方柏從T市回溫城的第二天,騎著摩托車和父親到紙箱廠和泡沫廠定制電視機的紙箱和泡沫板。
一直以來,他們賣電視機,可是沒有紙箱包裝的,客戶直接抱裸機回家。
開什么玩笑?
測試機嘛,哪來的紙箱!
沒有!
客戶問也沒有!
裸機抱回家多風光呀。
當然,這都是騙自己的,也是騙客戶的。
原包裝紙箱這玩意,那得問原客戶了,估計人家也忘記扔哪個角落,早丟垃圾堆了。
現在有錢了,方柏的意思是:標準化生產!
就算搞翻新,也要搞全套服務,提升客戶的滿意度。
下一步,方柏還考慮過搞全城送電視。
當然,只針對購買大尺寸彩電的客戶。
只是說,他們沒有實體店,沒有貨車,雙方沒有電話聯系,送貨上門問題可不少,這可不好解決。
可不像后世,給個地址,貨車到了給客戶打個電話開門方便搬電視。
現在可不好實施呀。
貨車到了,結果找不到客戶,耽誤送貨時間。
另外,這無疑增加方柏的成本,司機、貨車等等。
而他賣翻新電視,最多做到認購證公布。
深思熟慮之后,不到半分鐘,方柏還是放棄送貨上門的計劃,除非一直搞翻新電視賣。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回資本家吧,真不怪他,形勢如此。
方柏很想改變一下這個世界,但他目前沒有這個能力,還是暫時老老實實賺錢。
他現在已經改變家人的思想和生活條件,解決了吃肉難、出行難的問題,已經是一大成功了。
重生到今天也快兩個月時間了,他也努力改變岳父的工廠,改變岳父對工廠的管理理念,目前來說,岳父應該有一點改變。
讓他最想彌補的老婆秦舒雨,由于兩人目前兩地異戀,暫時只能這樣。
他能考上申城的大學,一起在申城讀書,能夠陪伴她度過美好的大學時光,不再讓她孤獨度過枯燥的四年大學生活,那就是對她的第一步彌補。
前提是有一個良好的物質基礎,方柏一直在努力,目前來說他感覺挺滿意的。
前世的一些遺憾,也彌補了一些,讓他少了一點愧疚感,多了一些愉悅。
至于他那手指,有了金手指輔助,只能慢慢來吧,總有一天會完全恢復的。
五天后,
方柏定制的紙箱和泡沫板做好了,泡沫板就是平板,不是按照電視外型模型來搞的,搞模型成本太高了。
他的意思是在電視六個面貼上泡沫板包裝,能夠防止劃傷就行了。
而紙箱呢,外面沒有印刷任何字和圖片,一片空白。
那么多品牌電視,不同規則尺寸,搞圖片和文字無疑增加了紙箱的庫存量,分類也麻煩,方柏哪里有這么多人,屋里也沒那么多地方存放。
總之,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每賣完一臺電視,還要花時間包裝,挺麻煩的。
剛過一天,方柏去恒力公司和伯利公司收款,還挺順利的。
這兩家公司的財務管理比較粗放,恒力公司是老板的老婆親自管錢,伯利公司是老板的親人管,也是財務人員,當然就沒有專業的財務人員。
對公或對私打賬都非常麻煩,方柏拿到是現金,反正拿到錢就行,管它啥形式。
恒力公司的第一批款7500元,伯利公司的第一批款4200元。
拿到錢后,方柏騎上摩托車,來到岳父的加工廠,與他結算第一批訂單款。
秦東海從方柏手里接過一沓錢,臉上蕩漾著笑容,心里開心死了。
兩家公司的第一批款,他的代加工費分別是4500元和2300元,一共6800元,除去所有開支,他能有五千多塊利潤,是他過去兩個月的利潤。
而花的時間,僅兩三周時間。
“方老弟呀,終于有錢開鍋吃飯咯,晚上一起喝酒不?”
“改天吧,真忙。”
方柏現在不愿意和岳父喝酒了,上一次就被灌醉稱兄道弟。
再來一次,真不知道搞出啥花樣來。
在未向岳父透露他與秦舒雨的關系前,他真的不愿意再與他喝酒了,一喝準醉。
“那行,真是大忙人一個呀。”
秦東海不知道方柏還忙什么,反正每次見他做事情都是風風火火的,走路兩步當一步走。
方柏檢測佳雨加工廠的5S情況,看到地面已經刷了黃漆,標準不可能,只能說有模有樣。
生產安全方面,倒是按照他進行,都佩戴防護眼鏡了。
又跟岳父說了一些現場管理的一些細節后,才啟動摩托車離開。
張大富剛好鉆完一個工件,擦了擦汗水歇一下,樂呵呵向秦東海說:
“老板,方總真年輕呀,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
秦東海聞言,看著方柏離去的背影,騎車特有精神,也點頭直言:“是呀,很年輕。”
看了一眼鉆床外托盤上的工件,發現擺放得有些亂,想起方柏的話,向他說道,“大富,你那邊加工好后,東西得擺整齊來,當天要打掃衛生,要不他過來又要說了。
方總就是我們的客戶,人家不滿意,我們活就少。
但人家說的也沒錯,現場亂糟糟的,現場都管不好,質量能管好才怪。”
“好的,老板。”
張大富笑嘿嘿,沒啥意見。
前段時間,秦東海給他加工資,比同行高了一些,這下子干活更有勁了。
人家客戶的要求苛刻了些,但說的也沒錯,還在合理范圍內。
“好好干吧,我們訂單量大,過段時間我準備加設備,你是老員工,得幫我分擔一下工作,一起把工廠壯大,待遇方面都好說。”秦東海戴上手套,繼續干活,同時向張大富畫一個大餅。
“哈哈,謝謝老板。”
作為老員工,張大富是很清楚車間訂單情況的,現在都得兩班倒,加設備也不遠了。
夜幕低垂,溫城街道上的燈光逐漸亮起,點綴著整個城市的夜晚。
等到輪班換人時,秦東海騎摩托車過江回家。
晚上,和老婆吃飯時,他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
陳佳惠有些好奇,笑呵呵問道:“怎么,今天有興趣喝酒了?”
“嘿嘿,上個月的訂單拿到款了,好幾千塊錢,慶祝一下。”
“你說的是跟方柏那個年輕人的訂單嗎,我看你以前都沒這么擔憂的。”
陳佳惠偶爾聽聽老公說加工廠的事,聽老公說了很多次方柏這個人,現在也記得人名了,只是沒有見過他本人而已,不知道長相。
聽說是個年輕小伙子,能說會道,很會搞業務。
“是呀,方兄弟很不錯,我這一兩個月都做他的訂單,開始接單時,就怕拿不到款嘛,想不到是我多慮了。”
“這也很正常的嘛,畢竟第一次合作。”
秦東海抿了一口酒,美滋滋地說:“他那會讓我加人,我真的好擔憂。
現在沒什么擔憂了,訂單多,說不定一個月賺兩萬把塊錢也不是問題,等有多些積蓄了,我再添設備。”
“兩萬塊錢,這么多?”
陳佳惠驚訝道,這么能賺錢?
她老公一門心思搞事業,老公也不讓她去幫他,說車間太臟太吵,對女人身體不好。
“方兄弟設計了一套工裝夾具和鉆模,生產效率那真是賊快。
兩臺設備,兩班倒,除去開支和人工成本,一個月就能賺近兩萬。”
“原來這樣呀,那這個人的確是厲害,那他也應該賺不少吧。”
“不太清楚,我老實干活就是了,人家有本事拿訂單。
如果隨意打聽,人家不高興,就另外找家代加工廠搞,那我只能自己拉訂單,跟以前一樣,一年就賺個兩三萬,哪有現在這么爽。”
“嗯,被人這樣拿捏也是沒法,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賺本份錢。”
“對呀,我就是這么想的,這樣才能長久合作下去。”秦東海很耿直地說,想起那個年輕人,轉移話題說,
“說起方兄弟這個人呀,也是個苦命人,他右手中三指被剪板機剪斷過,做過斷肢再植手術,還沒結婚呢。”
陳佳惠想不到人家這么慘,驚訝道:“呀,這么嚴重呀,要是賺不到錢,娶老婆有點難哦。”
“是的呀,我看他人長得挺精神的小伙子,陽光帥氣,就是這手指呀,哎,可惜了。”
陳佳惠贊同:“再帥氣有什么用,中三指斷過,嚴重影響生活質量,女方家肯定會嫌棄的,反正是我的話,肯定不同意的。”
秦東海喝了點酒,有些激動:“老婆,你想多了吧。
咱閨女一個大學生,怎么可能和方兄弟混到一塊兒呀。
不可能的事!
哎,我并沒有看不起方兄弟的意思,而是完全不同一個圈子,文化、思想差異太大了。”
“你這人真是的,拿人家來比,不是名牌大學生怎么配得上咱閨女,而且身體要健全,對咱閨女要好。”
“吃飯吧,閨女還在讀大學,這事遠著呢。”
秦東海又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抿了一口,爽呀。
陳佳惠踢了一下老公腳:“老公,我有點想咱閨女了,等你那邊多賺點錢,我想給她買個BP機,以后給她打電話也方便一些。”
“嗯,可以的。”
這天夜晚,秦東海和老婆聊了方柏,閨女,還有工廠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