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穹,看著那些面色威嚴的紫府,眼中帶著敬畏神色。
此時,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出現,痛心疾首說道:“血衣劍神前輩,此子是我劉氏家族分支,和我們劉家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血衣劍神還沒有出現,他一介紫府就開始說個不停。
城中的修士看到這一幕,內心五味雜陳。
“這可是紫府啊,動一根手指,整個雷行洲都會震動的存在。
結果,劉家分支一位后代惹了血衣劍神,他直接奔赴萬里,來到我們這將那位子嗣給綁住。”
“這劉聞欺男霸女,惹了血衣劍神,真的是報應!”
“血衣劍神呢,怎么還沒來呢?”
眾人疑惑,也想看看傳說中的血衣劍神到底是什么模樣。
“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血色長袍的身影出現在十余位奏樂隊紫府前。
男子容貌俊美,身材挺拔,手中牽著一位人畜無害的小女孩。
可是任誰看到這個小女孩,心中都只有害怕和敬畏,不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
這可是一位陰神。
“這就是血衣劍神,陰神尊者的氣質,果然不凡。
就算他隱藏修為,放在大街上,我都會認為這是一位絕頂強者。”一位男子感嘆,突然,他看了眼身邊的男子,眼中帶著疑惑,“風天兄,你怎么了,為何身體顫抖?”
風天此時看著天上那位血色長袍的男子,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他怎么是血衣劍神?
旁邊的花姐,也是身體瘋狂顫抖,臉色蒼白無比。
不遠處,夜嬋則捂著嘴巴,她看著流氓仙尊,說不出話,只是眼睛瘋狂眨。
流氓仙尊看到這一幕,很是得意,終于可以暢快說道:“你沒有看錯,他就是血衣劍神,你剛才給糖果吃的,是他的女兒,一位陰神。
伱的膽子可真大,我很佩服你。”
此時,天穹之上,齊見君一條一條閱讀著劉聞的罪狀。
齊原眼中露出燦爛的笑容:“你這輩子最值得吹捧的事情,就是死在我的手上。”
他的手輕輕一推,那位在神花會論壇里大放厥詞的劉聞,直接隕落。
齊原看了眼地上那位千里迢迢趕來的紫府,輕聲說道:“我一向講道理,不會殃及無辜,更不會殺人全家,你走吧。”
那位紫府大能聞言,松了一口氣:“多謝血衣劍神前輩為修仙界肅清風氣,晚輩回去以后,一定嚴格要求后輩,多做事,少說話。”
“嗯。”
齊原點頭,身形在這一刻消散。
嗩吶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天上的紫府也消失不見。
城里的修士看著天空,意猶未盡。
“還沒看夠呢,怎么就走了。”
“再殺一個多好呀!”
“要不誰再去挑釁一下血衣劍神,讓我們看看熱鬧!”
“要去你去!”
而這時,齊原牽著齊見君再次出現在酒樓中。
不過,因為本源神通的緣故,其他人看到他,也并不會記住,或者將他與血衣劍神進行聯想。
“人殺完了,流氓仙尊,我們走,聚一聚。”齊原喊了聲流氓仙尊。
流氓仙尊旁邊的夜嬋心撲通撲通跳,根本不敢說話。
遠處的風天和花姐臉色煞白,看到了流氓仙尊與齊原的交流,內心情緒翻滾。
“走。”齊原喊著流氓仙尊。
夜嬋看著流氓仙尊,聲音帶著哭腔:“我腿走不動路了,我就不去了。”
她到現在還難以接受,她不敢去見血衣劍神,還有他的女兒,她害怕出洋相。
流氓仙尊無奈:“嗯,那你小心些,我去和朋友聊聊,再給你爺爺送丹藥。”
夜嬋聽到這。
還送個屁的丹藥呀!
直接給我不就行了?
當然,她沒有說出口。
此時,流氓仙尊和齊原又坐在了酒樓里原來的位置。
兩人點了不少菜肴。
齊見君捧著酒杯,正準備嘗一口酒。
結果,齊原的筷子打在了她的小手上:“小孩子不能喝酒。”
這時,店小二看到這一幕,露出笑容:“這是果酒,喝不醉人的,小孩子也能喝,沒事。”
齊見君得意看著齊原。
齊原瞪了店小二一眼:“我女兒要是養歪了,得怪你。”
“公子的女兒乖巧可愛,前途似錦,未來定然能夠成為元丹真人。”店小二按照以前那般,說些吉利話。
“你可別說了!”齊原連忙懟回去。
店小二愣了下:“神嬰真君!”
“你發揮點想象力,我可是希望三百年后,我的女兒能夠獨斷萬古。”齊原隨意說著。
店小二也笑了,覺得這客人特別有趣。
齊原吃著飯菜,看著流氓仙尊,緩緩說道:“關于你前段時間對我所說,想要碎丹重修的事情,我思索許久,和大智真君討論幾日,最終得出結果,你沒必要碎丹重修。”
對于好友,齊原一向慷慨。
流氓仙尊在群里說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中。
流氓仙尊聽到這,內心無比感動。
當時,他只是在群里說,自己的金丹不行,想要碎丹重修。
沒想到,起源天尊真的會為他考慮。
“經過大智真君的點撥,我覺得你可以效仿大智真君的二丹法。
既然對以往結的金丹不滿意,那就多結幾顆。
這幾日,我根據你的情況粗略創造了一門法決,名為《九丹法》,此法最多可以凝結九枚金丹。
不過時間有限,我也沒創完全。
你凝結金丹多了,便習慣了,后面自己完善成十丹,二十丹,都行。”
齊原把一枚玉簡給了流氓仙尊。
不得不說,給流氓仙尊創造這門法決,也給了齊原很多啟發。
他的恒星金丹目前是通過太陽真火吞噬。
但眾所周知,吞多了會發生奇怪的事情,吃壞肚子。
于是齊原想著,他的金丹也走兩條路。
一條是,凝結更多的恒星金丹與行星金丹;另一條是,恒星金丹吞吞吞。
“謝謝起源天尊!”流氓仙尊內心感動,接過玉簡。
“不用謝,當初我缺功法時,你們不也給我功法了嗎?”齊原隨意說道。
當初,他缺法決,神花四皇都或多或少支援他不少。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流光落在酒樓前。
一下子出現了幾道身影。
為首者,乃是一位老者,身上赫然是紫府修為。
酒樓里的修士看到這一幕,都露出訝異神色。
“這是…風蕭大能,他怎么來到這?”
“他身邊的是綠窮真君,臉色有些難看呀。”
“發生了什么事,他們來客棧里,是有什么大人物嗎?”
此時,風蕭臉上帶著恐懼神色,他看著前方:“風蕭攜不肖子孫風天,求見血衣劍神前輩。”
風蕭前方,之前倨傲的風天跪著,身上傷痕累累,看起來受過毒打。
不過比起身上的痛,風天顯然更畏懼傳說中的血衣劍神。
花姐也是如此,跪在地上,臉上都是求饒神色。
風蕭此言一出,酒樓里的所有人都驚了。
“血衣劍神?”
“血衣劍神在酒樓里?”
所有人趕緊扭頭看去,掃視著酒樓,可是根本沒有看到血衣劍神。
酒店掌柜和店小二也慌了。
而這時,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酒樓里傳來。
“我在吃飯,不要打擾我的雅致。
一些小事,教訓過就結束了。
我血衣劍神,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
齊原很無奈。
果然還是隱藏身份好。
不然吃個飯,都不得安寧。
有時候,太有名了還是不好。
酒樓外,聽到血衣劍神的傳音,風蕭大能松了一口氣。
“多謝血衣劍神前輩寬宏大量。”
綠窮真君也是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血衣劍神,那可是真殺神。
誰敢信他不殃及他人?
光明宮直接覆滅!
也窮尊者的天地宮,那些曾經的強者,更是被拉成一排砍頭。
而且,那滔天的血氣,也怨不得他們認為他是魔頭。
沒殺個上百萬生靈,有這血氣?
風蕭大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酒樓里的客人,則面面相覷,互相打量。
可是,他們根本看不出,血衣劍神在哪。
耀昌門中。
丹橫真君正在煉丹,他看了看時間:“這小子,還沒送完丹回來,不知道在哪鬼混呢?”
丹橫真君很無奈。
這個弟子和他年輕時很像,喜歡偷懶,愛吹牛。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丹橫老弟,沒想到你竟然隱藏地這么深!”
丹橫真君一愣,便看到夜辰大能攜著夜嬋前來。
“見過前輩。”丹橫真君心中疑惑,但還是施禮,不知道夜辰大能為何前來。
“你收了一個好弟子呀。”夜辰大能忍不住說道。
丹橫真君心里一驚。
完蛋了,難道說高小玉又闖禍了?
“夜辰前輩此話何解,難道我那不肖徒兒沒有把丹藥送上?”丹橫真君有些生氣。
這高小玉知不知道什么是大事?
“丹藥不重要。”夜辰看著丹橫真君,眼中有疑惑,“丹橫老弟難道真的不知道,你那徒兒如今和誰在一起?”
“好像和一個朋友。
唉,我那徒兒一向重情重義,他有個朋友來到此地,有一位大敵要應對。
怕是不敵,便邀我那徒兒前去助拳,耽擱了給前輩送丹藥,還望前輩海涵。”丹橫真君心思活躍,立即把事情添油加醋。
夜辰大能聽到這,瞇著眼睛笑:“看來丹橫老弟,你真的不知道,你那弟子交的好友是誰。”
“是誰,難道惹到了前輩?”
“我可不敢惹那位。”
“什么?”
“他是…血衣劍神。”
“什么!”丹橫真君呆滯住。
夜辰真君笑容燦爛:“有這一層關系在,耀昌門可得萬載興盛!”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血衣劍神幾乎走遍了整個東土。
嗩吶聲,也傳遍了東土。
當初凡是在神花會論壇里嘴他的,皆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如今的齊原,在論壇中發帖。
回復他的,全是溢美之詞。
之前的戾氣,之前的那種爭論,以及膈應人的回復,全部都沒有了。
齊原看著評論,心情愉快:“看來我們肅清修仙界風氣,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遠處的姜婭無言。
這叫成功?
這只是別人害怕地不敢說話,害怕惹到你。
大智真君嘆息道:“確實,修仙界的風氣肅清不少。
可惜,烈火烹油,四海承平的盛世下,還是隱藏著許多邪惡與不公。”
齊原的目光難得深邃了一下:“肅清還未完全成功,大家還得繼續努力。”
這時,姜婭說道:“前輩,登天閣馬上便到了。
師尊說,登天閣的所有法決,為前輩開放。”
在望月大陸時,姜婭曾與齊原做過交換。
兩人交換功法。
此時,齊原前往登天閣,便是為了功法前來。
在其他陰神處,他收集了不少法決。
可是,于他而言,還是不夠。
畢竟,金丹篇是一個無底洞。
而登天閣,收集天下法決,收集的不僅僅是東土,還有蒼瀾界其他地域。
東土與北地毗鄰,與其他地域且相隔甚遠。
尤其是中央天域,就算是陰神,也不是輕輕松松便能到達。
可以說,東土之地,哪里的修煉法決最全,最多,那便是登天閣。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
靈舟降落。
一座筆直入云的閣樓出現在齊原的視線中。
姜婭看到這座閣樓,眼中露出燦爛笑容:“回來了。”
她也未曾想到,只是參加一個小小的東土天驕榜,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一切恍如夢中。
“拜見血衣劍神閣下。”就在這時,一襲白袍的男子出現,玉樹臨風,身上有著濃郁的書卷氣息。
“大師兄。”姜婭喊了聲。
這位白袍男子,正是姜婭的大師兄。
大智真君看向白袍男子:“無天這老頭沒下來嗎?”
白袍男子似乎對大智真君這般稱呼并不意外。
“師尊困坐登天閣,謎題沒有解開之前,是不會下閣的,還請前輩見諒。”登天閣大師兄彬彬有禮。
“無事,帶我進登天閣。”齊原說道。
他對見無天老人不感興趣。
他感興趣的是登天閣的收錄。
是不是如傳聞那般,收錄天下法決。
不僅有東土,還有其他地界。
“前輩請隨我來。”白袍男子說道。
齊原跟著進去,其余人都留在原地。
很快,齊原便來到筆直入云的登天閣。
他的左眼眉毛跳了一下,齊原露出笑容:“看來這次有喜事發生。”
齊原進入登天閣中,白袍男子說了聲告辭,便緩慢消失。
偌大的登天閣中,只剩下齊原一人。
齊原看著一樓玲瑯滿目的功法玉簡,露出滿足神色。
“登天閣收集天下法決的名頭,竟然不是假的。”僅在這一樓,他神識掃過,便發現了上萬的法決。
初品、中品、高品、玉級、玄級應有盡有。
僅僅第一層,他便發現了五門天級法決。
要知道,在也窮尊者和有情尊者那里,他也才得到六門天級法決。
這里便有五門,而且還是第一層。
按照姜婭所說,登天閣共有五層。
這第一層,幾乎就比一位陰神還富。
而無天老人,卻僅僅是一位紫府大能。
“見過望月大尊。”
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齊原看過去,便看見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
老者身軀形如枯木,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齊原眼中露出訝異神色:“你都是紫府了,還坐輪椅?”
一位有些不一般的修士,登天閣的主人,無天老人。
“坐著坐著便習慣了,無法離開。”老頭的聲音沙啞。
“你以后若是結婚了,準備洞房,難道還坐著輪椅不成?”齊原好奇問道。
“前輩真是一個妙人。”
面對齊原,他并沒有其他紫府那般的畏懼。
兩人似乎平輩相交一般。
對于這些,齊原也不計較。
“若不能掙脫此身枷鎖,又談何…婚娶。”無天老人說著,看向齊原,“倒是羨慕道友,一躍成為望月大尊,倒是…另類掙脫枷鎖,至少可得十萬載自由。”
“不要謎語人。”齊原看向了無天老人。
無天老人雙眼盯著齊原:“望月大尊可知,大劫為何?”
齊原思索,露出驚訝神色:“你知道?”
其實,他問過許多陰神,都提及大劫大劫的,可是,卻根本不知道,大劫具體是什么。
這無天老人竟然知道。
“大尊請抬頭看天,最亮的那一顆星辰。”
齊原看過去。
天穹之上,紅澄澄的太陽,就好像發光的西紅柿一般。
“太陽?大劫是太陽?”齊原眼睛一縮。
按照他得到的消息,天上的這輪太陽,代表著一位陽神。
那位陽神,也是附近各界,最強大的陽神。
所以,他的光芒才最亮。
當然,映照諸天的陽神,肯定有比這位更強者。
只是那些,離蒼瀾界太遠太遠。
“是,也不是。”無天開口,“大劫與那輪大陽,有著說不清的關系。
所以,蒼瀾界即便有幾位大尊,面對大劫,也只能忍辱偷生,任由割肉。”
齊原聞言,心中也大概明白。
如果無天老人所說為真,那么這大劫確實難解。
“在三十萬年前,蒼瀾界曾橫空出世一位絕頂強者。
他自創功法,晉升為大尊。
面對大劫,他凌厲出手,甚至差點將大劫鎮壓。
可是…就在那時,諸天星辰閃耀,無數仙神下凡。
那位絕頂強者,也因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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