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6.馬爾科姆教授的秘密匯報-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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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黃銅要塞守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卡斯蒂亞精靈們出手闊綽，墨菲之前提了要求想要拿回被他們收集的阿瓦隆圣刃，結果馬上就有三十把圣刃被送到，有了這些東西，特蘭西亞的阿瓦隆圣堂之后的發展絕對會一帆風順。
但相比這些饋贈，墨菲更關注的是戴姆斯剛才說的請求。
吸血鬼領主皺著眉頭說：
“那地方不是被封鎖了嗎？我得到的消息是黃銅矮人還在抵抗，豺狼人不但沒攻進去，連自己的坑道都被矮人們反向占領了一些，難道事情還有反復？”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戴姆斯隊長搖頭說：
“我并沒有前去戈爾貢山口的戰場，那地方被亞空間的力量封鎖著，其中所有人都無法自由離開，不過得益于亞特蘭鮫人們的風暴撕裂者已經開始發力，讓其中的一些信息終于可以傳遞出來。
我們的游俠將軍送出的消息就是這個。
她認定黃銅要塞會在不遠的未來完全落陷，而她正在準備帶著被困的游俠們突圍出來。
戈爾貢山口是不能去的，黃銅要塞一旦被擊潰，那地方瞬間就會被豺狼人完全占領，游俠將軍只能往特蘭西亞的方向撤退，準確的說走饑餓平原的路線前往黑焰山口。
我將勇氣堡的位置告知了將軍，我猜那里將是菲珞西爾將軍最后的落腳點。”
“唔，我懂了。”
墨菲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三十把圣刃，這東西在這一瞬的吸引力一下子就不足了，總督大人瞇起眼睛說：
“所以，你們的游俠將軍是希望勇氣堡的守軍前往接應，對吧？這也太難為人了吧！這意味著勇氣堡的戰士們需要打穿整個饑餓平原才能接應到你們的人。
但如果我們真的有這樣的力量，就不至于被許格森帶著兩個氏族的豺狼人壓著打了。
恕我直言，伱們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真要執行這個計劃，就意味著我們要放棄勇氣堡的防守，甚至要做好我們的軍隊損失大半的嚴重后果，我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大陸上的人都不喜歡你們這些精靈了。
讓特蘭西亞在這個危急時刻流血，只為了保住你們的游俠將軍。
這個算盤打得有點太響了！”
面對墨菲的反駁，戴姆斯隊長無話可說。
因為事實如此，游俠將軍的要求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但他又不能放任自己的族人被困死在現在情況越來越危急的戈爾貢山口。
不過還沒等高階隊長開口呢，坐在房間里的那名穿著月白色長袍的精靈祭司就用冷清的語氣開口說：
“卡斯蒂亞王國手中有89把被收集的阿瓦隆圣刃，奎里昂王已明確表示可以將這些珍貴之物盡數饋贈給特蘭西亞的阿瓦隆教會，我們還會協助阿瓦隆教會重塑體制和信仰。
另外，精靈王國會提供給特蘭西亞一批用于戰爭的物資以及一大筆無息貸款，幫助你們度過這場戰爭。”
“所以，這是給那位游俠將軍的買命錢，對嗎？”
墨菲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說：
“我聽說，菲珞西爾女士是奎里昂王唯一的妹妹？怎么？在精靈王眼中，自己的妹妹就值這么點東西嗎？”
這個反問直接給月之祭祀干蒙了。
不是，您好歹也是一位領主總督啊，說話這么直接真的沒問題嗎？
關鍵時刻還是戴姆斯隊長反應快，他從墨菲這里聽出了弦外之音，這事不是不能談，于是隊長給祭司打了個眼色，由他接手接下來的交談，這個帶著眼罩的冷酷精靈開口說：
“我們當然可以拿出更多，來換取游俠將軍和遠征軍的幸存，但您必須做出行動，總督閣下。”
“想讓我出動勇氣堡的守軍去接應，這不可能！”
墨菲搖頭說：
“突圍的事只能靠你們的游俠將軍自己搞定，但別急，我有個折中的辦法，拿戈爾貢山口的地圖來！”
戴姆斯隊長立刻抽出一張地圖，攤開在墨菲眼前。
總督看了他一眼，又順手激活了自己的遠行者護具上的定位標志，然后在對比之下，于戈爾貢山口外圍的某個位置畫了個圈，還做了具體位置的說明。
他對兩個精靈說：
“這里的山區中有一處千年遺跡.別問我怎么知道的，總之讓你們的游俠將軍帶著人往這里去，但找到之后不要深入！
那里是上個紀元的一處危險的軍事地帶，我可以肯定那里還有一些黃金紀元的造物在活動，正是因為它們的活動才讓這里隱藏了千年沒有被找到，這代表著那里存在防衛力量。
找到這個遺跡！
躲進去，然后等著我們的支援。
只要他們能順利抵達這里，我就有把握能把他們救出來。”
戴姆斯隊長和那名月之祭祀對視了一眼，在幾秒之后，他問到：
“您可以肯定這個消息嗎？請原諒我的謹慎，但這畢竟事關數千名游俠和一位森林親王的生命，一旦他們出了事”
“你覺得我會在這種一個弄不好就會導致特蘭西亞與精靈王國關系破裂的事情上開玩笑嗎？”
墨菲掃了一眼戴姆斯隊長，一邊將那幾個裝著圣刃的武器箱放入自己的特制靈能包里，一邊說：
“趕緊送出消息讓他們去找吧，時間可不等人，但記住我的警告！在我到達之前，別試圖往里面搜索，那里真的很危險，如果因為你們的魯莽行動導致傷亡，那么我不負這個責任。”
“您最少該告訴我那個遺跡的名字吧？”
戴姆斯隊長最后問了句，墨菲聳了聳肩，說：
“‘遠行者總部’遺跡，這就是它的名字，你們現在能送東西進去戈爾貢山口嗎？”
“可以，但不能太多。”
那名儀態圣潔而且身材相當不錯的月之祭祀解釋道：
“大礁行省的鮫人風暴撕裂者們正在嘗試破壞那個籠罩戈爾貢山口的亞空間力場，但那需要時間，現在打通的數條路徑只能允許單人通過而且還有迷失風險。
我們派了七個人，但只有三個人順利回來了。”
“好，在猩紅堡等我，我會準備一套用于辨識的武裝送去給你們的游俠將軍，這玩意能讓她和她的士兵們不被黃金紀元的造物攻擊。至于精靈王國對于特蘭西亞的援助和無息貸款的事，您可以去找米莉安執政官交涉，我不介入。”
墨菲做出了許諾，寒暄幾句離開了船艙。
他一邊走向馬爾科姆教授所在的船艙，一邊激活了量子通訊，對翠絲說：
“我的寶貝，麻煩你去一趟展覽館，取一套遠行者護具打包好，我一會有用。”
“嗯？”
翠絲立刻反問道：
“怎么？又遇到新的‘隨機事件’了？”
墨菲將游俠將軍的事情給翠絲描述了一遍，猩紅魔女思索了片刻，說：
“但遠行者公司總部不是你預定好的寶藏嗎？就這么泄露給那些精靈真的沒問題嗎？萬一他們先我們一步找到了那些東西怎么辦？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他們做不到。”
墨菲信心十足的說：
“我的合作者曼尼斯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要求我前往造物之地為它尋找造物能量呢，那公司遺跡是我們之前商量好要去的地方，如果被精靈搶先一步，那么曼尼斯解開封印的希望就暗淡了一分。
因此在這件事上，無盡者會很愿意幫助我們看住那些精靈的。
他們找到地方還需要時間呢，就拿他們當免費勞動力幫我們定位到具體方位，等到戈爾貢山口的亞空間力場被破壞后，我們倆點齊人馬，親自過去一趟。
快去快回，不浪費時間。
如果能找到遠行者公司的武器庫，那么馬奇諾防線的堅守又將多出一分勝算。”
“好，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也不說什么了，我會準備好你需要的東西。”
翠絲應了一聲斷掉通訊，讓墨菲連連感慨有個靠譜的賢內助真是男人最幸福的事情，帶著這樣的想法，他伸出手指在眼前的艙門上敲了敲，幾秒之后房門打開，馬爾科姆教授那憔悴的面容出現在了墨菲眼前。
“您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墨菲驚訝的說：
“您看起來一下子老了二十歲！”
“啊，世事多艱啊，我也疑惑于壓力和白發之間的關系，但這種情況總是讓我想起異界人歷史中的那位將軍。”
馬爾科姆教授嘆了口氣，邀請領主走入自己的艙室。
他這里擺滿了各種資料，而他正在準備一份要提交給猩紅執政官和行政處的報告。
被任命為大使的馬爾科姆教授這次回來特蘭西亞不會停留太久，三天之后他就要啟程重返夏爾多港，他的老婆和孩子還有學生們還在那里呢。
“那就長話短說吧。”
墨菲看到教授如此疲憊，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寒暄上，他說：
“等到了猩紅堡，您必須去一趟阿瓦隆圣堂，讓神父們為您進行一場安靈儀式，您的壓力和疲憊肉眼可見，我可不希望您這樣的重要人物因為工作的事情造成健康損傷。”
“我會過去的，但我必須先完成這場匯報，這對我們乃至戰爭中的所有人都很重要。”
教授喝了口咖啡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拿起自己的日記本翻了翻，揉著眉心對墨菲說：
“您應該和寶拉船長談過了，但我要告訴您的是，夏爾多港的情況的惡化速度遠超您的想象，在豺狼人的禍患到來之前，那座繁華的城市就已經陷入了自我恐慌之中。
半身人們性格中不穩定的那一方面在這種壓力面前被徹底釋放。
在我回來之前，城市里已經多出了十幾個匪幫，他們占據了夏爾多港的下水道和下城區的一部分，正在和忠于蒸汽領主的力量對峙。
那些被嚇壞的家伙要求蒸汽領主議會開放港口和空域，他們希望能在戰爭到來前逃出城市。”
這個匯報讓墨菲皺緊了眉頭。
他問道：
“已經亂到這個地步了？但寶拉告訴我，蒸汽領主們正在召集軍隊準備武力保衛自己的城市，那里不是已經軍管了嗎？半身人們雖然政治上幼稚一些，但他們總不至于在這個階段還心慈手軟吧？”
“他們很果斷，相信我，領主大人。”
教授哀嘆了一聲，說：
“匪幫出現一個就會被剿滅一個，但問題在于半身人們之前被黃銅矮人保護的太好了，在現在突然失去黃銅矮人提供的安保服務又被告知可能要面對豺狼人黑災后，那些小個子們陷入了強烈的危機感里。
他們特殊的性格和文明方式導致這種危機感被無限放大，再加上蒸汽領主們施行軍管的雷厲風行更加劇了這種不安。
我現在很懷疑，夏爾多港中除了魔女咖啡館外還有黃昏的其他勢力，否則解釋不了那座城市會在短時間內混亂到這種地步。
恐慌的民眾們被煽動起來，他們在街道上舉行游行。
他們喊著口號，但說實話，我不認為他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是純粹的在發泄因為惶恐而產生的不滿。
每一次游行都會最終以一場大暴亂結束，甚至連夏爾多工匠大學都受到了影響，我建議我們應該把我們的孩子們盡快送去安全的地方，夏爾多港的現狀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那里似乎有個無形的漩渦在生成。
豺狼人只是一方面，就算黑災不到來，任由被恐慌裹挾的半身人們繼續這么亂搞下去，他們遲早會自己毀滅自己。”
“這聽起來怎么這么熟悉？顏色革命那一套？”
墨菲心里嘀咕了一聲又思索幾秒后，對教授說：
“那以您的見識，您覺得如果豺狼人真的翻越過戈爾貢山口進攻夏爾多港的話，半身人能守住嗎？”
“依靠他們根本不行！半身人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軍隊，盜賊公會和機械師公會只能是輔助者，沒有陸軍的他們沒辦法抵擋豺狼人。”
馬爾科姆教授果斷的說：
“半身人們也不以武力見長，不過在我離開前，我已經確認了桑海人會派遣一艘太陽船前來支援，卡斯蒂亞精靈王國也有意出動威武的阿瑪斯塔夏艦隊進入夏爾多港。
在這兩方勢力的支持下，半身人的城市不至于落陷，但整個夏爾多半島絕對會被狠狠荼毒。
那地方躲過了四次黑災，是大陸上最繁華最富庶的地方，簡直是一場災難，而現在看來，黃銅要塞的落陷只是個時間問題，這意味著夏爾多半島最可怕的災難即將上演。”
“嗯，和精靈們的判斷一致。”
墨菲摩挲著下巴說：
“那么，以您的考量，我們應該怎么從這件必然會發生的事情里獲取屬于我們的那一份利益呢？”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馬爾科姆教授輕聲說：
“或許現在，我們就該放開修爾珀斯湖的邊境，吸納恐慌的夏爾多半島居民進入特蘭西亞了。他們真的很害怕，那種恐懼都不需要渲染，任何讀過黑災史料的人都知道他們即將面臨的是何等的災難。
上層和有錢人可以逃往更安全的地方，但下層呢？
那些可憐人無處可去！
除了留在夏爾多半島等死之外，他們只能沿著那條貫穿半島的鐵路一路向北，要么進入卡托地區，要么進入特蘭西亞。”
“但卡托那個地方可不能去呀，那里很危險”
墨菲瞇起眼睛，語氣微妙的拉長聲音說：
“所以，為了那些可憐人的小命著想，還是讓他們進入特蘭西亞的懷抱吧，我猜，巴塔辛商會已經為此做出了一些準備？”
“嗯，帕蓮女士真的很能干也很敏銳，她派出的商業代表已經遍布夏爾多半島的各個城市中，只需要您發出一封行政令，我們就可以開始組織遷徙了。”
教授說：
“但我猜路易王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我能看到的局勢，那位太陽王只會看到的更加清晰，我懷疑卡托地區也已經做好了接納流民的準備，這方面他們有天然優勢。
畢竟卡托地區不會直接遭受黑災威脅，而特蘭西亞則直面黑災。”
“別怕，我們也有優勢。”
墨菲擺著手說：
“看來我得找個機會和我們親愛的愛德華大公見一面了，狼毒氏族正在卡托地區擴張勢力呢，這個節骨眼上涌進來那么多外來流民，這不是給狼毒氏族的事業添堵嗎？
大家都是吸血鬼，理應互相幫助。
雖然血鷲和狼毒在過去幾百年的關系很一般，但我猜，老愛德華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