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計劃
青頂山上，楚安雖然此后又接連捕獲到了幾縷純質，然而俱是較為稀薄和微弱的。
盡管他從中獲得了一些好處，可與事先的強烈預期卻是產生了一些落差。
老者認為，可能確實是他的精神力量有所不足，因為無法捕捉是另一回事，可連見也見不到，那就是自身的原因了。
他嘆聲說：“看來你的確是欠缺了一點，這件事對你或許是早了些。”
楚安并不認為完全是自己的原因，他皺眉說：“老師，這會不會是有人在與我進行搶奪？既然老師的消息是買來的，說明這個消息不一定只有我們知道。”
老者說：“這種可能并不是沒有，但是能做到這種搶奪水平的，那差不多是肉身和精神修行到極限的人了。
這種人物往往在各國政府和各公司擔任要職，現在中心城里什么情況？蝜母分裂，舊帝室陳兵在外，各國公司雇傭兵橫行，所有的好手要么在保護高官政要，要么就是在解決危機，他們根本沒有空余去做這種事。
更別說公司和政府雖然用這些人，可對他們的防范同樣也很嚴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設法做一定的場域檢查，確認沒有什么異常狀況出現，這樣的情形下，即便他們知道有純質出現，又真的敢這么做么？
就算真的有這種人，也最多一個兩個，而純質吞服下去后，只是少數還好，要是積蓄一多，那是需要運煉轉化的，沒有誰能一口氣吞掉所有的，終究是會有一點漏過來的。”
楚安還是有些不甘心，他說：“老師難道不能替我捕捉么？既然純質是可以保留著，那么想必也是能通過額外的手段搜集的吧？”
老者搖頭，“那些能夠保留的，通常都是散落并沉淀下來的，還有就是用特殊方法采取的，如果由我來捕獲，那么只會被我所吸納，無論我是否愿意。
我這個年紀，異化組織早已經陷入了怠惰期，服用了也沒什么用了，而且我說過，純質也如餌食，吸納了之后，更容易被那些存在盯上，如果去不了更高層次，就解決不了這種危機，那反而是得不償失的。”
這時他又閉目感應了下，感覺到裂隙的震動在減弱，于是又說：“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我們時間還很充裕，你的精神亦是能在捕捉之中得到鍛煉，而純質向外散失是分階段的，你所遇到的應該只是第一階段，等這里過去，第二階段到來應該會有更多。”
“大概要多久？”
“可能是十幾分鐘，也可能是一兩個小時，這要看那些純質如何了，具體說不好。”
楚安不解：“看純質如何？”
老者說：“你可以把純質看成某種精神活躍體，雖然沒有自身獨立的意識，但卻有著自身的行為規律的，其實就算伱將之看成那種存在也未嘗不可。”
楚安想了下，似乎聯想到了什么，心中略感悚然。
老者看著他說：“不用胡亂多想，有些東西現在你未必能理解，老師也一樣，但到能夠理解的時候，你自然也就懂了。”
飛艇之上，陳傳正不斷的吸納著從對面世界漏來的純質，他的身軀好像一個不見底深潭一樣，化解并融合著來自其中的精華。
至于老者所說純質吸收多了需要運化時間，他根本沒感覺到。
重合第二我后，他的身體素質拔高到了遠超常人的境地，純質一進入體內就可以被他所吸納，幾乎省略了這個過程。
不過他此刻感覺到，純質一開始還時不時的出現，到現在卻在逐漸變得稀少。
從陳必同給他一些交代上看，這種東西可能并不是持續接連到來的，而可能是分階段的，只是不知道具體緣由，不過沒關系，等著就是了。
只是靜坐的時候，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耳畔多些刺耳的聲響，而這并不是從界憑里傳出來的。
他轉了下念，知道原因何在了。
隨著精神力量的提高，還有體質的提升，自身場域對外界的感知也愈發敏銳了，此刻似乎不借助界憑也能夠感受到那些場域信息了。
他想了想，就將界憑從耳畔摘掉，隨后往外看過去，開始感覺還有一些模糊和閃爍，但是隨著他的凝注，底下一些高樓之中依舊存在某些光影霓虹的地方正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一刻，他的感官好像可以借助某些東西幫助去向較遠的地方，但與此同時，同樣也有無數的聲響和光影灌入進來。
這是因為信息場域諸多信息混融在了一起，被他一股腦的接納了過來，而他自己卻沒有辦法準確分辨理清的緣故。
而理論上，如果他能克服并尋找到辦法，那么就能徹底擺脫界憑約束了。但他沒必要這么做，界憑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并且放大了這些，也讓他看到了一些游離在外的東西。
他看到了服下特殊藥物時才能看到的位于天頂上的巨大縫隙，那里面好像有沙礫一樣的物事往外漏出來。這些本來接觸不到的東西，卻是隨著他的觀察逐漸落到了身體之上，第二我上也出現虛化的跡象。
所以過人的感應未必完全是好事，在實力未曾到達一定層次的時候，設法隔絕這些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故是他將界憑又重新戴了起來，收斂了外放的場域和精神，將呼吸調整了下，然后準備迎候隨后純質的到來。
只是這一回，才坐了幾分鐘，界憑上忽然有聯絡提示響起，接通之后，里面聲音傳出說：“陳隊長，我是梁光海。”
陳傳說：“專員，有什么事？”
梁專員問：“陳隊長，你現在在哪里？”
陳傳說：“我在一駕空鯊飛艇公司的飛艇上，位置是在深未區。”
梁專員略覺意外，“空鯊的飛艇上么？那樣聯絡倒是正好方便，陳隊長，防衛部這里有一個計劃，可能需要你來配合執行。”
陳傳說：“梁專員請說。”
梁專員說：“你先到飛船的信息中轉站，有一些東西我想讓你先看一下，我會讓飛艇這邊給予你權限。”
陳傳說了聲好，結束了通話，他仔細感受了一下，目前對面還沒有動靜，不過就算純質現在就過來，他經過之前的吞服，已經有經驗了，在活動中一樣可以將之捕捉到。
從下方上來之后，見到兩名監察人員從樓道口朝他走了過來，其中一人走上前，對著他說：“陳隊長，我們收到了來自防衛部的消息，要我們全力配合你，請你跟我們來。”
陳傳微微點了下頭，跟著兩人來到了位于飛艇上層的前端位置，那用于信息中轉的場域生物體就擺放在這里。
而到了此處，他能夠清楚傳遞并接收來自各方面的消息。不過這一次給他看的東西需要較多場域信息資源，所以不得不中斷一部分的不重要的通訊聯絡頻道。
因為兩個人沒有資格知曉接下來的內容，所以安排好后，對著他敬了一個禮，就都是退了出去，只留他一個人站在這里。
陳傳看向前方，過了一會兒，有光芒照落下來，里面就顯現出了一幕幕略顯模糊的圖景，那里面正是現在徐闡等人與巫祈對峙的場景。
他不由雙目凝注在巫祈身上，活躍意識體么？
還有這個建筑物，像是某個公司內部…
他一轉念，心中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不過可能是受到場域干擾和信息傳遞影響的緣故，他看到的場景并不流暢，往往是一個模糊抖動的凝滯場景，然后再轉瞬跳到了下一個場景之中。
盡管是這樣，他也能看出大致的情形，還有從一些細節部分推斷出雙方所在的層次。
他看了一會兒，再次聯絡了對面。梁專員的話語響起，“陳隊長，你看到了么？”
陳傳說：“我看到了，專員，需要我做什么？”
梁專員說：“情況比較復雜，處理局的活躍意識體‘安盾’檢查到了一些異常訊號，我們三部門，還有其他部門一起擬定了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需要一個實力和能力都合格的格斗者來執行。
我本來覺得可以讓陳隊長你繼續休息下去，可是其他部門竭力推薦由你來擔當執行計劃的人選。且認為只由你來做這件事才是最合適的。
所以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陳隊長，你的體力還撐得住么？”
陳傳回答：“暫時沒有問題。”
梁專員說：“這樣，我會給你送來一些補養藥物，我稍后會將那份計劃發給你，你看過后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
陳傳說了聲好。
在通話結束后，他聽到界憑傳來了一聲提示音，顯是那邊將計劃表送過來了。
他看了一下，眸光一閃，又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再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個計劃，怎么說呢，非常之膽大，且也非常冒險，還需要非常細致和周密的配合，如果能做到的話，的確是能一勞永逸。
但要是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差錯…
他思考了一會兒，便就一抬頭，手搭界憑，再次與梁專員那里取得了聯絡，“專員，計劃我看過了，我愿意執行這份計劃。”
梁專員沉聲說：“陳隊長，考慮清楚了么？”
陳傳語聲中沒有半分遲疑猶豫：“我考慮清楚了。
“好，陳隊長，有鑒于執行這個計劃需要多部門的配合，所以我們再給你兩個小時的休息調整時間。
現在是…九點二十五分，兩個小時后，計劃啟動，我會讓人配合你，從此刻開始，我們隨時保持聯絡，陳隊長，請你一定要保持好狀態。”
陳傳緩緩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