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諸天界外偷渡的方式,奪舍英招遺蛻,域外英杰聚 這段日子,姜瀾難得悠閑了下來,每天的生活過得枯燥而乏味,不是逗弄幽兒,教導她修行,檢查她有沒有偷懶,便是去欲仙坊聽曲賞舞,然后華燈初上,估摸著時間,慢悠悠回到皇宮,去瞥夏皇一眼。
接受并消化完天子廟傳承,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他估計夏皇還得閉關一段時間。
他不喜歡過苦修士的日子,之所以想變強,除了追求長生久視外,便是隨心所欲,不受拘束。
別的天驕抓緊時間變強,他反倒是更喜歡享受這種閑下來的日子。
所以待在帝都的這段時間,姜瀾直接擬訊一封,傳到了沉魚宗,把沉魚宗的宗主陸沉魚叫了過來。
當初名動天下,讓無數大人物為之心折傾慕的美人在前,哪有消受不起的道理。
他順便也想看看,四仙傳承的下落,看能否從陸沉魚身上看到一些苗頭。
陸沉魚不懂這些,不過現在沉魚宗都是靠著姜瀾的威勢,才得以安穩立足。
所以在得到傳訊的時候,她只是略一沉吟,便以打算前往大夏帝都視察,看能否讓宗門開拓一些新產業為由,帶上幾名長老便上路了。
有陸沉魚過來陪著,姜瀾的日子倒也不枯燥,他確實很喜歡這種有韻味的女人。
隨著仙道盟大會的臨近,帝都也比以往時候都要熱鬧。
很多仙門道統的弟子長老出沒,來自于五湖四海,有北海之地、南陌州、東原州,還有西陵州,大夏帝都畢竟是中天州最為繁盛的古城,占地遼闊,龍氣蒸騰,鐘靈毓秀,天下氣運所鐘。
很多未曾踏足過中天州的修士,都聞訊而至,想要目睹其壯闊。
這也導致這段時間,登門前來拜訪姜瀾的人日益增多,相國府門前每天都能看到各種華貴的輦車停留。
而這段時間,姜瀾也在留意著九州大地各處的動靜。
不出他所料,在他離開北海之地不久,聶耳國所處的那片海域,便發生了暴動,出現了大風暴,怒濤卷動,海底震動,很多生靈前去探查,結果都一無所獲。
真相是什么,姜瀾自然也清楚。
猿空如他所料的那樣,自海底取走了九碎凌霄棒,失去了九碎凌霄棒的鎮壓,那處海眼自然發生了暴動。
在此過程中,姜瀾也獲得了相應的氣運反哺。
得獲九碎凌霄棒此寶,猿空接下來也更容易在九州大地各處揚名,為姜瀾積攢聲望。
除此之外,在東原州的極東之地,很多生靈目睹到天地奇景,似兩輪大日高懸,于海外某座神秘至極的高山上緩緩升起。
有修為強大者聲稱,那是一頭古老的金烏,橫空而過,帶起無邊金光,因此造成了雙日懸空的奇景。
姜瀾略一感應,便知道是金明的造化出現了。
金烏一族的金陽玄女出世,那可是太古金烏一族的最小公主,活至今日,壽元不知道多悠久,若論實力,便是圣人也要忌憚畏懼。
當然,太古金烏一族在古老時期,造下無邊業力,受到罪孽反噬,日夜將受太陽真火炙烤反噬之苦,唯有躲藏在虞淵深處,方可緩解。
金陽玄女哪怕出世,也不可能離開虞淵太久,不然光是太陽真火,便足以將她焚燒得只剩灰燼、形神俱滅。
說來也可笑,太古金烏一族成名于太陽真火,據說孕育于太陽之中,乃是太陽之子,如今卻遭受其反噬之痛,寸步難離。
不過,這對姜瀾來說也并不重要,只要金明能得到其造化,他從中獲得相應氣運反哺就足夠了。
“天地大變之日臨近,九州大地的意志已經復蘇了…”
距離仙道盟大會還有三天時間,消失一段時間的李圣再度出現,
他似乎也得到了不少好處,修為和之前相比,更為高深了,圣威斂去,返璞歸真,和天地自然融洽在一起,似乎不存在,但似乎每時每刻都存在。
姜瀾打量李冉的時候,甚至從中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圣王氣息。
他知道自己這個外公,也是個手段魄力極為驚人之輩,能在這個時代成圣,力壓一眾天驕,自然有其不凡之處。
“三月時間,只剩兩月了,外海之地,這段時間確實能聽到隆隆劇震之聲,有一塊塊巨大古老的大陸版圖在靠近,一些海域的海水也退去,海底升起,被一股偉力所推來,一塊塊大陸也在出現,隨之還有一些從未出現在九州大地上的古老族群。”
“海外之地畢竟太過于遼闊了,直到如今,也沒人知曉邊界所在,在那些汪洋當中,有零星的大陸和島嶼存在,也并不奇怪。”姜臨天搖了搖頭說道。
姜瀾對此并不奇怪。
這還只是一開始的動靜,接下來域外很多生命星辰都將受到牽引,分崩離析,化作一塊塊大陸版圖,被九州大地所吸收。
他們此刻腳下所站著的這塊土地,正在復蘇,不斷重組擴張,天地靈氣變得也更為濃郁充沛,破境明顯比以前容易許多。
連未曾修行的普通生靈,壽命也得到了明顯地增長,地下一條條靈脈涌現,出現了很多天然的珍稀礦脈、靈泉,洞天福地。
就連四周的時空當中,也經常能看到時空裂隙,其中所容納的古老秘境或者小世界出現,遭各大道統勢力爭搶。
這個時代,充滿著機遇和造化。
“劍道大千世界那邊的界主,已經和我溝通過了。”
“作為諸天世界中排名前十的大千世界,劍道大千世界接下來想傳送一些生靈過來,占盡先機,因為有著九州意志所壓制,連界主也無法降臨,哪怕偷渡過來,也會遭受很大的壓制,無法發揮全盛實力。”
李冉背負著手,道袍飄飄,看起來仙風道骨,他主動和姜瀾談及此事,想聽聽姜瀾的看法和意見。
他能和劍道大千世界溝通交流,也是多虧了當時姜瀾在丹水河上抓到的那兩名“偷渡者”。
不過那兩名“偷渡者”本身就是劍道大千世界用以試探這邊情況的炮灰,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李冉并沒有從其腦海中探查出什么比較重要的消息,反倒是因為兩人身上所留下的印記,和劍道大千世界那邊的界主溝通上了。
作為一界之主,俯瞰一界生滅,超然于億萬萬生靈之上,別說是圣人了,就算是至尊、天人,也不被其放在眼中。
但是李冉乃是九州大地土生土長的圣人,和那些大千世界的圣人并不一樣,若是界主偷渡而來,到時候能不能發揮出圣人實力還不一定。
所以劍道大千世界的界主,對于李冉倒是很客氣,并許以諸多好處,想要李冉在這邊負責接引。
“界外之人,畢竟沒有在九州大地土生土長,沒有沾染上此界生命本源氣息,即便是界主,想要緩解壓制,也必須老老實實在此界渡過數年,令生命氣息和本源氣息相融,但高高在上的界主,一念界滅,一念界隕,又豈會愿意謫落成凡?”
“偷渡不是最好的辦法,但也不意味著他們不會那么做。”
“那些古老的大千世界,曾經離開九州大地時,留下各種遺跡秘境,便是為了將來有朝一日,作為坐標降臨。”
“身為界主,偷渡過來之后,一旦適應了規則,甚至不用恢復至界主,哪怕只有至尊修為,也足以橫掃一切。”
姜瀾并不想和那些大千世界有任何合作。
界主又如何,高高在上的神女又怎么樣,等到諸世浩劫降臨,該謫落成凡,還是會謫落成凡。
界主和大千世界的天心印記息息相關,一旦大千世界的本源以及氣運遭掠奪,界主還能維持原本的境界嗎?
在姜瀾看來,九州大地這邊壓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嚴防死守,不要讓偷渡者有機可乘,那就可以安穩無憂,等著坐收諸多好處。
出生遠比任何努力都重要。
“我的想法和瀾兒你差不多,不過劍道大千世界的界主,所允諾的好處,確實對我有很大的吸引力。”李冉點了點頭,倒也直言不諱。
“界主許諾之物,必然是對圣人境界有所裨益幫助,其實不妨換個角度,直鉤釣魚,愿者上鉤,界主絕對比任何人都要迫切,想要來到這一邊。”姜瀾淡淡一笑。
劍道大千世界和他之間所牽扯到的因果還很深。
不僅僅是原主角林凡,還有如今關押在他小世界當中的玉青劍仙,都和劍道大千世界有很深的淵源。
這些因果淵源,遲早會讓他和劍道大千世界中的一些勢力人物起沖突,倒不妨在這個時候,借此機會狠狠敲詐一筆。
李冉聞言目光里精光一閃,嘴角也露出微笑,其實他和姜瀾所想也差不多。
他如今在九州大地稱王稱霸,自然不可能讓一位界主過來,在他頭上拉屎撒尿。
“我想聽聽瀾兒你的想法。”李冉看向姜瀾道。
“就我目前所知,諸天界外想要進入九州大地,規避這一次的諸天浩劫,只有三種辦法,接引、引渡、傳送。”
“之前在丹水河上抓到的那兩個家伙,其實都是被傳送過來的,此舉風險最大,得通過古老時期所留下的遺跡、秘境,確定坐標,然后尋找薄弱合適的時空裂隙,多位大神通者出手,才能將之神魂護送過來。”
“肉身孱弱,幾乎不可能承受得住如此之遠的時空亂流,途中便會化作齏粉,形神俱滅,因此這些生靈,我將之稱作為炮灰,最主要是過來探查九州大地這邊的情況和動靜。”
“至于接引,顧名思義,則是需要一位至少是圣人的人物,在這一邊幫其穩固坐標和通道,但同樣有很大風險,接引的生靈越強大,遭受的壓制越嚴重,通道隨時會崩潰,但那些大千世界不缺各種天地奇物,有的是辦法穩固通道,界主甚至能調用一界之力,幫其穩固通道,對于界主這樣的存在而言,此舉最為安穩。”
“而引渡,則是需要通過諸天殿,穿過弱水,由引渡人送來,弱水本是天庭的護城河,隨著天界破碎以后,弱水也自然而然成為了九州大地的天然屏障…”
“引渡人只認諸天印記,即便是界主,若無諸天印記在身,也無法渡過弱水。”姜瀾在李冉和姜臨天面前,倒也不隱瞞這些隱秘。
“接引、引渡、傳送…”姜臨天目露恍然,點了點頭。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這次的諸天浩劫畢竟是古往今來第一次,之前從沒有任何記載,他們想要提前了解,幾乎也不可能。
“諸天殿?我知道諸天各界已經開啟了天驕古戰場,每一界都會挑選出最杰出的天驕,代表此界進入諸天戰場,在諸天戰場內獲取戰名。”
“戰名分青銅、白銀、黃金、神圣四個層次,獲得不同層次的戰名,可得到不同程度的氣運、戰力加持,最終只有最強大的一批天驕,才能進入諸天殿,獲得諸天印記。”
“上天有好生之德,諸天意志在掠奪諸天養料,重組天界的同時,也給予了諸天世界一線生機,這諸天印記,就相當于是進入九州大地的許可印記,一旦融合,那就不必遭受九州大地意志的壓制。”
“諸天戰場開啟后,混沌金榜顯化,根據每界天驕排名來反哺氣運福澤,這也算是諸天意志的補償。”
“目前我不知道,這諸天印記能否被界主所融合。”李冉目露思忖,在提及此事的時候,眉頭也微微一皺。
如果諸天印記能被界主所融合的話,那對他來講,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此事外公倒不必擔心,諸天殿我到時候會去一趟,界主能不能融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誰獲得諸天印記。”姜瀾淡淡一笑,對此倒是并不是很在意。
李冉所說的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僅如此,他甚至已經去過了奕天界一趟了。
“九州大地的生靈,也能進入諸天殿嗎?”李冉倒是有些驚訝。
“尋常生靈自然是不能的,但外公可別忘了我是誰。”姜瀾笑了笑,言語間盡是隨意自信。
李冉眼里光芒大盛,聽姜瀾這么說,終于是放下心來。
于此同時,距離九州大地極為遙遠的域外,英招星域。
一顆無比原始、滿是生命氣息的古老星辰上,一片恢弘巍峨的道場矗立,神圣璀璨,一層又一層宮闕樓閣蜿蜒著,如龍臥行,直入云天。
白玉般的階梯,好似仙石打造,晶瑩澄澈,共有三千六百層,一路延伸至道場深處,白霧蒸騰,無比縹緲。
一根根莊嚴宏偉的立柱,似聳入云端一樣,雕刻著英招圖案,其狀馬身而人面,虎紋而鳥翼,栩栩如生,仿若隨時會活過來,帶給人無與倫比的威嚴。
“今天英招古洞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動靜,很多人都說幾位老祖都被驚醒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說英招古洞霞光億萬道,噴薄出各種祥瑞之氣,當中甚至傳出了英招獸的陣陣低吼,震動了整片道場。”
“幾位長老急忙趕去,結果都被那股恐怖威壓,震得伏跪在地,動彈不得。”
“最后還是幾位老祖出面,才解決了此事。”
“英招古洞可是我英招道場最為重要之地,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兩名身著淡藍色長袍,袖口和胸前繡著英招道場圖案的弟子,正在用掃帚,打造著這條白玉仙梯。
看著一路匆匆往大殿里趕去的諸多長老,兩名弟子滿是震動地低聲議論著,談論著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英招古洞乃是英招道場的立道之根基,只有每次舉行大典的時候,才會開啟,而且只有道場里的高層才能進入其中,近距離觀摩大典儀式。
尋常長老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弟子都說,英招古洞內供奉著一具英招遺蛻。
那具英招遺蛻,乃是當初鎮守天界之門的那頭古老英招獸所遺留下來的,蘊含著其一身寶骨和精血,神威浩瀚。
英招道場便是靠著那一具英招遺蛻,才得以傳承延續下來,并成為了如今英招星域的霸主。
此時,在雕刻著英招圖案的恢弘大殿中,一名身著黑色大氅、長發很深,眼眸深邃的男子,正高坐于當中。
其臉龐上留有一道似乎貫穿了半張臉的傷痕,看起來有些猙獰,但難掩其一身英武氣質,身軀精干,給人爆炸一般的力量感。
若是細看會發現他的額頭有著虎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瞳孔也是淡金色的,令人不敢直視,仿若面對一尊古老的神靈。
“我名周淵,我是英招…”
男子似是喃喃自語,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感覺當中有許多的記憶在涌動,像是要爆炸一樣,有屬于他周淵的記憶,也有屬于英招天神的記憶。
英招乃是天帝親自敕封的神,負責鎮守西天門,巡避四海,抵翼霎僥,神威浩蕩八荒。
而他周淵,只是英招星域所轄星域內,一顆普通生命古星中,周家的三公子,他還有一個自幼一起長大,很恩愛、感情很深的青梅竹馬,不對,應該是未婚妻。
“不對,含景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倆已經成婚,大婚當日我被英招星域的長老帶走,作為祭品,獻祭給英招遺蛻。”
“在英招古洞內,我的身體和意志被英招遺蛻所吸收,在其意識空間,我拼死抵抗,沒有被它所同化吸收,經過了多年的抗爭,我終于磨滅了其最后一絲意志,成功占據反奪舍了英招遺蛻…”
終于,周淵將腦海里有些渾噩、混亂的記憶捋順了,他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和身份,也明白了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因禍得福,他獲得了英招遺蛻那一身無上的法力,并將其取而代之。
“我成為了新的神靈,天帝曾經敕封的神…”
周淵目光深邃,多年和英招意志的對抗,磨礪了他的意志。
他掃過大殿內英招道場的一眾長老,以及站在前方的幾位老祖,當中有冷意閃過。
若說對英招道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眼下他成為了英招道場的新主人,自然沒有理由再對英招道場出手。
“您真的是古祖復生嗎?”
一位身上涌動著無上大能氣息的老祖級人物,聲音依舊顫抖,滿是興奮和震顫地問道。
周淵眼眸淡漠,并未多言,身上有澎湃可怕的英招氣息閃過。
神圣光輝繚繞,只是一瞬間,他的身形和外貌就發生著極大的變化,肩胛骨之處,肌肉撕裂,骨頭外展,一對雪白寬大的垂翼舒展而來,同時他的下身開始變化,化作了馬身模樣,云紋踏雪,神俊至極。
“真的是古祖…”
“太好了,天佑我英招道場。”
看清周淵此時模樣,大殿內英招道場內的一眾長老,以及老祖級人物,皆滿是狂熱和尊敬地伏跪叩拜下去,深信不疑。
周淵身上再度有神圣光輝閃爍,化作了剛才的人形。
他感受了一番體內那種仿佛能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很是滿意,但依舊面目淡漠道,“我剛剛復生,力量未曾恢復,需要更多的養分。”
“開明星域中,陸吾山中還留有我曾經那位好朋友陸吾的一縷神魂,我要你們去為我取來。”
“是,古祖。”
“開明星域早已式微,陸吾山的底蘊,壓根不能和我英招道場相媲美,我等這就下令,讓陸吾山交出陸吾神魂。”
幾位老祖級人物聞言,壓根就沒有任何猶豫。
英招道場所修行的功法,都依托于英招遺蛻上。
在他們眼中,眼前的周淵和主人無異,天生帶著令他們畏懼又親近的氣息。
周淵點了點頭,隨后不再多言,身上有清風環繞,直接化作一道神虹,破空而去。
他被困于英招古洞多年,生死音訊全無,現在脫困后,他只想尋到故鄉,找到曾經的親族和妻子。
大婚當日被人強行帶走,他不知道以含景的性格,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含景,希望伱不要做出傻事來。”
“你一定要等著我回來。”
周淵遙望遠處,喃喃自語,腦海里浮現那道含羞帶怯的倩影,淡漠的眼眸里,多了一抹溫情和柔意。
四方星域很是浩瀚寬廣,遍布各顆生命古星,在深邃漆黑的宇宙間燦燦生輝,無比明亮。
雖然距離九州大地很遙遠,但一些古老星辰上,至今依舊有著傳送陣存在,連通著兩地。
瑯玉星,這顆古星,多藏瑯殲、黃金、玉,其隕多丹粟,其陲多采黃金銀,乃是四方星域中很是有名的一顆星辰,無比繁盛,人口數量超過了百億,游商眾多,幾乎能買到各種奇珍異寶。
四方星域的很多年輕修士和生靈,都喜歡來這顆星辰上聚會游玩。
此刻,瑯玉星最大的主城內,一座云霧縹緲,很是高大恢弘的瓊樓玉宇中,一名儀表堂堂、身著灰色棉袍的束發男子,手持折扇,正帶領著一群手下,走了進來。
“不愧是四方星域最有名的星辰,比之九州大地最繁盛的幾座主城,也絲毫不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束發男子看著此地,折扇在手心中輕拍著,不由得由衷贊嘆道。
“三爺說笑了,四方星域對于九州大地而言,只是域外蠻夷荒僻之地,怎么能相比,哪有天子羨慕土包子的?”
在前方帶路的中年男子,賠笑說道,帶著一些謙卑諂媚態度。
“話也不能這么說,各有各有的優點,在我眼中,域外和九州大地,并無什么不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束發男子微微一笑,舉止從容淡然,帶著尊貴的皇家氣派。
在他的身邊,緊跟著一名不起眼的灰袍老者,其面無白須、臉蛋紅潤,雙眸矍鑠有神,仿佛鷹眸,顧盼之間,令人生畏,一直在審視著周圍環境,保護著束發男子的安危。
幾人的身后,還跟著一名面容白皙俊秀的公子,身著寬大的月白色長袍,眉目如畫,發絲都束在發冠之間,身后帶著兩名俊俏侍女。
“三爺不愧是未來天子,言談和我們這些下里巴人就是不一樣。”
“我家少宮主,已經在雅間里靜候著三爺的到來了。”
在前引路的中年男子,諂媚笑著。
瓊樓玉宇的最高層,只有一間雅間,很是寬敞,云霧繚繞,擺設雅致,琴音悠揚,宛如仙境。
“這位六皇子殿下,不知陳月姐姐之前見沒有見過?”
雅間當中,此時靜坐著兩名女子。
說話的是一名容顏極為嫵媚,青絲如黛色的女子,她顯然并不是人族,眉心間有著淡淡的菱形印記。
除此之外,頭頂還有一對雪白茸茸的狐耳,九根蓬松柔軟的狐尾,由三名侍女抱著,不讓其拖拽在地,纖塵不染,無比潔白,流動著淡淡的光輝。
她的容顏極美,五官精致,可以說禍國殃民,瞳孔帶著淡淡的青褐色,平添幾分異樣的美感和誘惑。
而在其身邊的女子,一身青色石榴裙,外披一件簡單的青色紗衣,肩上有著一條淡黃色的絲綢披風,沒有多余墜飾,但卻不失華美。
在她的身后不遠處,靠近門口的地方,站著一名容貌端正,看起來有點木訥的黑衣少年,一副護衛打扮。
“這位六皇子殿下,之前倒是未曾聽過,大夏只有一名女皇,也從未聽說還有別的皇儲,今日倒是漲見識了。”名叫“陳月”的女子微笑回答道,舉止有禮,很有涵養的模樣。
“陳月姐姐來自于北冥陳家,我本以為你應該是了解過的。”狐耳女子抿嘴一笑,眉眼彎著,無比嫵媚。
“許夭妹妹太抬舉我了,北冥陳家只是一個沒落的世家,在中天州可排不上什么名號。”
“這等隱秘,我怎么可能了解得到?”“陳月”搖頭笑了笑,很是自謙。
只是微低下頭的瞬間,她眼里明顯有異色閃過,大夏皇朝另一位皇儲,竟然會現身在域外,確實令她很意外。
不過,這也算是一個重磅消息,很有利用價值。
很快,雅間外傳來腳步的動靜。
束發男子大步進來,姿態悠然,他目光在兩名女子身上一掃而過,似乎有些略微驚訝,但很快拱了拱手,以示客氣,道,“在下大夏齊青玄,見過兩位仙子。”
“這位想必就是勾陳宮的少宮主,許夭仙子吧?”
他目光落在狐耳女子身上,面帶微笑。
勾陳宮乃是萬妖之圣地,勾陳更是據說為萬妖之帝,統御天下群妖。
而今的勾陳宮少宮主,擁有萬妖之體,更是九尾天狐一族,被譽為勾陳星域第一美人,追求者無數。
甚至于連重明星域重明谷的少主,也曾公開表示過傾慕之意,想和其聯姻,但遭婉拒。
“奴家許夭,見過青玄皇子。”許夭起身盈盈一禮,姿容嫵媚驚人,有著天然的魅惑。
“這位仙子又是?”
齊青玄微微頷首,又看向其身邊的女子,禮貌問道。
“我名陳月,來自于中天州北冥陳家,如今天地大變,循著家族所留傳送古陣,意外來到域外,和許夭妹妹相遇,不打不相識,如今結為知交。”“陳月”同樣禮貌地解釋道。
“北冥陳家?”
齊青玄略微一怔,而后恍然,他確實知道有這么個家族,不過已然落魄,不復曾經的輝煌。
這名叫陳月的女子,竟然能和勾陳宮的少宮主結為知交,絕對有著不凡的地方。
想必此女應該是北冥陳家所雪藏的絕世天驕。
他微微一笑,此行看來有意外收獲,若能收為己用,那他的的勢力又將壯大一分。
“青玄皇子請稍等片刻,奴家還有一位朋友,尚未趕來,他目前對九州大地的局勢,也很感興趣,眼下仙道盟大會在即,太一門勢大,想要與之抗衡,還得多多尋求盟友才是。”許夭落座,抿了抿嘴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