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瑤呆愣在那里,臉上滿是黯然和難過。
“只可惜,還是被這家伙給逃走了…”
“看來其來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簡單。”
“這手逃命的能耐,連碧海天心玉,也只是波及到了他。”
姜瀾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看到了冰層下那一大片殷紅的血跡,似有些饒有興趣地道。
剛才其實也是因為出其不意,加上林凡心中松懈,若是直接讓英叔祭出此物,以林凡如今身手,避開其實很容易。
不過,姜瀾早已算好了這一幕,并不算意外。
林凡的永劫劍,雖然能幫他破開虛空逃命,但是在橫渡虛空的時候,憑借其如今的肉身和實力,根本無法抵御肆虐的罡風亂流。
哪怕不死,也得重殘。
這碧海天心玉雖然珍貴,價值連城,但若是用來對付林凡,其實也是一樣的。
因為其中所蘊含的濃郁極寒氣息瞬間爆發的緣故,會使得林凡渾身經脈瞬間凍結,短時間內就形如一具冰雕,難以動彈。
就算后面化解之后,也會留下寒癥。
在這種情況下,林凡氣運再逆天,自虛空脫離而出,最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動彈不了。
“是屬下無能,讓這兇手逃走了。”
英叔面色很是愧疚。
虧他還一直保護姜瀾的安全,可現在卻連這么一個只有二境的兇手都攔住。
姜瀾擺手道,“英叔不必自責,這家伙做足了準備,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逃不了多遠。”
英叔當即道,“我這就吩咐人,四處搜查,尋找他的蹤跡下落。”
一旁的余邑城城主王安銘,也是連忙道,“姜公子放心,我這就聯系其余城池的城主,讓他們派人探查,找尋這賊人的蹤跡下落,爭取早日將其抓回。”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余邑城的城主之位,就別想繼續坐下去了。
當下,他便取出了聯絡玉符,開始調集余邑城的各方力量,同時頒布通緝令,高價懸賞,緝拿林凡。
姜瀾倒是沒指望這余邑城的城主能抓回林凡。
除非是各方仙門以真魂氣息緝拿,不然林凡一旦易容塑身,改頭換面,誰又能發現他的真容?
如今林凡跌落某地,十天半個月無法動彈,按照氣運之子的尿性,十之八九是會被人所救的。
他現在思忖的是,既然連趙天河、趙蝶衣這爺孫女倆都提前早于劇情現身,那林凡此番遭受重創逃亡,沒準也會被后續劇情中的人物所救。
姜瀾的記憶中,江陵郡地界內,和林凡有較多牽扯的人物,還有一位。
只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到時候天羅地網之下,林凡沒有了最大底牌,必然插翅難逃,唯有一死。
很快,蘇家贅婿刺殺相國之子的消息,便如颶風那般,在余邑城傳了開來,引得了軒然大波。
誰都沒想到,一個廢物贅婿,竟然能在余邑城蟄伏如此之久。
此罪名在如今的大夏皇朝,可以說是和行刺皇親國戚無異,是要株連九族的。
江陵郡的其余大城,也得到消息。
各城池的城主,第一時間配合余邑城,開始調集人手,四處搜查,同時下達通緝令,給予天價懸賞。
而關于蘇家贅婿的種種消息,也經由余邑城的各方家族,以及蘇家之人口中,被諸多修行者所知曉。
江陵郡內的諸多宗門勢力,同樣震動心悸不已,只感覺這蘇家贅婿,還真是膽大包天,不要命了。
相國一怒,伏尸百萬。
但凡被牽連到的宗族道統,不知多少人頭才夠掉的。
而刺殺他獨子這種行為,于相國而言,恐怕已經不是挑釁那么簡單了…
好在相國之子心善,寬宏大量,念及余邑城蘇家對此也并不知情,便并未追究蘇家的責任。
蘇家上下,對于相國之子,感恩戴德。
而當夜,余邑城城主府內,王安銘設宴款待,聊表歉意和失責,向姜瀾賠罪。
四大家族的族長,也都帶著族人前來,一方面是因為城主相邀,一方面也是因為擔心今日驚擾之罪,遭受牽連。
蘇家上下,雖未曾遭受姜瀾的追究,但一眾族人,還是惴惴不安。
族長蘇長空,帶著蘇清寒、蘇清瑤兩女前來赴宴,身后族人也都帶著賠禮之物。
城主府大院修筑得富麗堂皇。
而設宴的別苑,則是頗為清幽,紅墻環繞,綠瓦遮光,各種細柳翠竹垂于四周,古意盎然。
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花香,貌美的侍女如穿花蝴蝶那般,在宴席間穿梭而過,或是端來美酒,或是遞來佳肴,美不勝收。
不過,相比于略施粉黛、各有千秋的蘇家二女,卻顯得黯然失色。
蘇清寒依舊是一身素白色長裙,薄粉覆面,膚色如瓷,瑩白細膩,五官精致如畫中走出一般,神情清冷中,帶著一種孤峭寒山般的遺世獨立。
身段修長有致、玲瓏浮凸,青絲以一根簡單的玉簪,挽作云髻,幾縷秀發垂直晶瑩剔透的耳畔,有種別樣的風情。
她的妹妹蘇清瑤,容貌和她有些相似,但卻顯得有些清純爛漫、不諳世事。
一雙瑩潤清澈的眼眸,不安地垂著,嫩白如玉的小手,捏著藕紅色的裙袖,明顯很是緊張。
面前雖然是各種她喜歡吃的美食珍饈,卻不敢隨意動筷子,纖腰挺著筆直,姿態盡量維持著她父親教導她的所謂優雅“禮儀”。
相比于妹妹的急促緊張,見過大世面的蘇清寒,倒是隨意多了。
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父親身邊,并不插嘴,也并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