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突破了黑暗的桎梏,落在了山間,煙青色當中氤氳出幾分金黃,明亮的色彩由此層層渲染。
只不過此刻的天空大半部分還是黑的,并沒有完全從沉睡中蘇醒,銀輝落在樹上,帶著幾分獨有的靜。
白晝和夜晚交替,乃是天地之炁最為濃郁的時候,葉秦吐息納氣,一舉一動都充斥著莫名的韻味。
呼吸起伏之間,仿佛整個山川都隨之震動。
稀薄白色的氣體環繞在四周,這些都是不能吸收,自動排出體外的,對于葉秦而言并無任何作用。
但是對周邊的草木來說,卻是大有益處,生長愈發旺盛,就連葉子也變得更加翠綠。
“境界已經完全鞏固了,而且體內的氣團也凝實了不少,不過要想凝結成炁丹,還需要加快一點速度才行。”
從道觀回去之后,葉秦并沒有停止煉丹,如今體內只是形成了氣團,要等到成丹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并沒有因此松懈下來。
只不過有點讓葉秦有些困惑,這次觀想之后,除了道觀反哺過來的能量,但是具體好像并沒有給身體帶來什么變化,也沒有任何神通展現。
“為什么這次一點直觀效果的反饋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觀想物比較特殊,所以無法具體反哺?”
葉秦思索數次都沒有任何頭緒,研究半天也沒效果,暫時也只能放在腦后,好在這次也并不是全無收獲。
當務之急,是要盡快吸收后天之炁,壯大體內的氣團,從而最后能夠凝結成丹。
山上的日子依舊平靜,無非是葉秦驅使動物采摘草藥進行煉制,周圍的村民也會盡量避免上山,以免打擾到了山神。
隨著過了處暑,逐漸臨近秋分時節,這一日的山間平靜被打破。
彎彎繞繞的盤山公路上,正行駛著一輛汽車。
“五爺,這次那邊給了多少錢,甚至連你也親自參與到這場行動當中。”
被稱為五爺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模樣很普通,丟在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看起來很是平凡。
可是其余幾人對他頗有尊敬,甚至隱隱以他為尊,看得出來他在隊伍里面占主導位置。
五爺伸手比了個數字,其余人雖然沒說什么,可是眼里面的驚訝透露著這個數字并不簡單。
“我去,這么大的手筆,干完這一筆,咱們下半輩子都吃穿不愁了。”
五爺老神在的點了點頭。
“所以咱們這次得好好干,雇主大方,咱們也不能丟了臉,而且我收到消息,考古隊那邊已經注意到了這,趁他們還沒過來,咱們先下手為強。”
“到時候完成了這筆單子,咱們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其余幾人點了點頭,“放心吧五爺,咱們辦事你放心,何況這次你親自出山,絕對不會失手。”
“不過話說回來,究竟是什么墓啊?”
“多做事少打聽,伱道上也混了這么久,怎么這點規矩都不懂?等你們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被五爺呵斥的那人也不生氣,反而露出討好的神色,“五爺我也就問問,這不是好奇么。”
五爺斜睨看了他一眼,“好奇害死貓這句話還聽的少了,總而言之干完這筆,不會虧待你們的。”
原來這伙人是倒斗的,也就是俗稱的盜墓賊,而且在道上還挺出名。
就拿這個五爺來說,年輕就是倒斗的好手,下過不少大墓,后面金盆洗手不干了,但是手底下也養著不少人。
這群人專門從事倒斗販賣的工作,有專門的渠道,不少珍貴的文物都被他們賣出去,借此大發不義之財。
國家嚴令禁止盜墓,倒賣文物,但是這種行為屢禁不止,有些人鋌而走險個,并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這群人狡猾,每次做事都很干凈,手腳利落,沒有留下什么把柄,再加上的確有點本事,因此在道上聲名鵲起。
這次受雇于人,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知道這邊有大墓,并且搶在考古隊的前頭已經抵達了這里。
由于干的是見不得光的工作,所以他們要么就是大早上或者晚上公路,終于在日出的時候趕到了這里。
“我得到消息,考古隊先前派幾人過來考察,大部隊一時半會還到不了,所以咱們時間還比較充足。”
“小六老鐵過會你們負責注意周圍情況,大頭和旋風直接去踩點打盜洞到時候天黑咱們就行動!”
“明白了五爺!”
雖然這地方偏僻沒有人煙,但是附近有村莊,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留有人放哨。
正是因為這樣的謹慎,才導致五爺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失手過。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這群人背上裝備,立馬開始行動起來。
這群盜墓賊訓練有素,可以說是各個身懷絕技,下過的墓數不勝數。
他們以盜墓為職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善于偽裝掩人耳目,并有對付墓內防盜機關的一套辦法。
何況墓穴大概范圍能夠確定,在某種程度上面也節省了他們不少功夫,接下來只要定位到準確位置,打好盜洞就可以。
從某個方面來說,考古學家還真比不上他們,畢竟他們是以理論只是為基礎,實踐行動肯定比不過下了這么多墓的盜墓賊。
或許他們知道文物出自什么年代,其中又蘊含著什么樣的文化意義,但是這些盜墓賊卻能夠在最短時間挖出一個盜洞。
墓穴的位置并不難找,就在山上的一側。
山間的夜晚沒有一點光亮,只有眾人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耀著前方的路。
白日里郁郁蔥蔥的大樹,此刻卻像是蟄伏在暗處的龐然大物,默默注視著他們的前進。
周圍里面萬籟俱靜,似乎所有生物都陷入了沉睡當中,只聽見他們腳踩在落葉上的動靜。
幾個人都是大男人,再說下過那么多墓,也不怕什么鬼神之說,因為根本就沒有,純純扯淡。
“這山里面還挺安靜的。”
可能是入秋了,蟲鳴鳥叫聲也減少許多,夏日里聲嘶力竭的蟬鳴,也在此刻偃旗息鼓。
前行了快一個鐘頭,眾人也終于到了,很快拿出工具開始四處探尋起來。
五爺看著手上的圖紙,“根據得到的消息,墓穴就在這附近,咱們想辦法下去。”
雖然有大概方位,但是要打好盜洞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幾人拿出洛陽鏟開始在地面上不斷的敲擊起來。
好在這些人都是老手,很快便有了大概位置。
“五爺你過來看看這里。”
五爺聞聲走了過來,捻起地上的一把泥土放在鼻尖嗅了嗅。
“這里的味道和之前聞的不同,好像摻雜了水泥還有朱砂,這顏色也有點不對,還有其他顏色,應該就是這里面沒錯了。”
有了五爺的肯定,眾人很快便設定了中心點,開始動起手來。
由于這里偏僻,離先前的那幾個村莊都還有些距離,所以為了節省時間,埋下了雷管引爆,方便他們更好的挖掘。
很快一個盜洞便成型了,剛好能夠容納一個人通過。
拿著蠟燭在洞里面探了探,蠟燭一直燃燒,五爺這才道:“旋風你拿著蠟燭下去先打頭陣,小六你跟在后面。”
隨著一番動作,等了片刻之后,盜洞里面傳來旋風還有小六的聲音。
“五爺你們可以下來了。”
五爺等人拿上工具也跟著下了盜洞,通過一段狹窄的道路后,很快視野就漸漸變得開闊起來。
月色籠罩在山間,銀輝流淌,看著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那個小小的洞穴里面。
而在山的另外一側,葉秦看著頭頂的明月,心中似有所感。
隨著這段時間的煉制,他能夠感到體內的氣團又增長了不少,借助丹藥在體內凝聚成后天之炁,雖然每次都比較稀少,但是很穩定。
既然有精進就趁熱打鐵。
葉秦決定再進行一次大型的煉丹,說不定能夠多所增益,這就勢必要用到許多草藥。
但是先前采摘的那些,已經被他消耗的差不多,如今只剩下一點點。
“看來還需要再補充草藥。”
葉秦的精神力緩緩散發出去,不過片刻,旁邊的灌木叢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一個小腦袋便冒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動物受到葉秦的召喚,朝著他身邊聚攏而來,很快又再度散開。
月色之下能夠清楚看到無數動物在叢林間奔跑,匯成數股黑色的河流,在寬大的葉片之間穿梭,仿佛是在尋找著什么一樣。
此刻的時間,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進入到了酣甜的夢想當中。
晝伏夜出的動物并不多,可是如今整座山頭的動物都變得活泛起來。
黑色的幕布籠罩在群山當中,唯有銀輝掛在枝頭,灑下了幾分光亮,隱約可見叢林樹梢之間一股龐大的獸潮正在凝聚成型。
與此同時,深山墓地之中。
一行人直奔主墓,目標非常明確,這樣也是為了節省時間。
大部分的陪葬品都是采用金銀珠寶,或者瓷器之類比較值錢的東西,這個墓室看上去比較大,墓主人應該也比較有身份。
但是他的陪葬品全部都是青銅器具或者瓷器那些之類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形狀各異古怪的道具,周圍的字畫還有書籍倒是挺多。
“把這些書籍還有字畫全部都裝起來,至于那些青銅器具還有瓷器挑些精巧的帶著。”
“不要貪,輕裝簡行,能脫身才是正道。”
五爺吩咐眾人,自己則是去了另外一邊的主墓,等他再回來之際,背包里面鼓鼓囊囊,撐出了一個半圓形,里面似乎裝了什么東西。
他們的背包和普通的不同,容量非常大,能夠裝不少東西。
可是看五爺的情形,似乎把原本的道具都拿了出來,全部用來裝這個。
其他人忍不住問道:“五爺你這里面裝的什么?”
五爺拍了拍背包,“這可是好東西,也是雇主點名要的,其他東西都不重要,但若是丟了這個,咱們可拿不到錢。”
聽他這么說,眾人頓時來了興趣,“啥東西,也給我們瞅瞅唄。”
“有什么好瞅的,到時候交貨你們就知道了,拿了東西咱們就趕緊走,別再這里耽誤時間了。”
就在眾人帶著東西準備出去的時候,臨近盜洞卻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好似有人在靠近盜洞似的。
五爺嚇了一大跳,連忙打了個手勢,眾人立馬心領神會,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難不成是有人在上面?”
“小六你去探探上面情況,小心點。”
隊伍里面的小六點了點頭,放下了自己的背包,躡手躡腳爬了上去,探出了腦袋,小心探查周圍的情況。
很快他又爬了下來,“五爺,上面沒有人。”
眾人不禁松了口氣,想來剛才應該是風聲。
這地方荒郊野嶺又是在晚上,按理來說應該不可能有人出沒。
“好了,咱們趕緊上去。”
然而,等到一行人爬上去之后,先前那陣細細索索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時間所有人的心頭都警鈴大作。
難不成真的有人!
眾人的目光落向了不遠處的灌木叢,枝葉在不停的擺動著。
此刻并沒有風,夜色彌漫,如同一張鋪天蓋地的黑幕把所有人都籠罩在其中,壓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五爺使了個眼色,隊伍里兩個人拿著洛陽鏟小心翼翼的靠近,隨后猛地用力一鏟!
這樣的力度要是砸在人的腦袋上,恐怕腦袋當場就要開花。
然而他們卻落了空。
因為一個黑影陡然從灌木叢里面撲了出來,驚的兩人后退半步。
那東西渾身細長,毛發是棕黃色,嘴巴也是長長尖尖的。
“我還以為是啥,原來是只黃鼠狼啊。”
看清楚是什么動物之后,眾人松了口氣,搞半天虛驚一場。
黃鼠狼嘴里似乎還叼了什么東西,只不過剛才它掠過的速度太快,眾人也沒有看清楚。
如今灌木叢被撥開,可以清楚看到里面場景。
周圍的土堆有不少爪痕,泥土全部都是向外面翻,不少植物的根莖裸露在外面。
“看來剛才這畜生在這里刨洞呢。”
“嚇死了,我還以為是有人在這里。”
眾人議論幾句,也沒有放在心上,然而黃鼠狼的出現就像是一個信號。
等到他們收拾好一切準備離開之際,隊伍里面有人忽然開口。
“等一下,你們有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我說你該不會是被剛才的黃鼠狼給嚇到了吧,怎么杯弓蛇影的。”
“要我說這荒山野嶺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聲音。”
但是很快,隊伍里面的另外一人也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好像真的有什么聲音。”
這句話剛落地,地面便傳來微微的震動感,似乎有許多人朝著他們這邊而來似的。
“我的媽!”
這時,隊伍里面的旋風不知看到了什么,頓時露出無比驚恐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大極大,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
“看你這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
聞言,旋風面色陡然一變,終于找回了理智,“快,快看身后。”
眾人連忙看過去,卻猛地看到了令他們終身難忘的場景。
夜色漫無邊際,山川植物全部化為看不清楚輪廓的鬼影,這樣的氣氛莫名有些詭異。
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現,好似鋪天蓋地的鬼火,一時間盜墓賊等人都震驚到了,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是數道黑影出現,全部都是田鼠兔子松鼠之類小型的嚙齒動物,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黃鼠狼鬣狗豺狼等這些中型的食肉動物緊跟其后。
這些動物全部都匯聚到一起,形成一股黑壓壓的河流,手電筒的光芒有限,他們只能夠看到黑壓壓的動物,源源不斷從后方跑出。
和周圍的夜色完全融入到一起,根本看不清楚這些動物數量究竟有多少。
綠色的獸瞳閃爍著莫名的光澤,鋒利的獠牙還有利爪,看的讓人心里莫名發慌。
雖然這當中并沒有什么大型的食肉動物,但是這么多中小型的動物匯聚在一起,數量也是不容小覷。
特別還是在黑暗的環境下,恍惚間給人一種錯覺,似乎它們已經占據了漫山遍野。
前仆后繼,源源不斷,要是不小心被卷入其中,恐怕很難能夠脫身。
“跑啊!”
隊伍里面膽小的下意識就要往前跑,卻被五爺攥住了手腕,疾言厲色道:“你這個時候跑前面,不要命了!”
此刻他們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
兩條腿怎么可能逃得過四條腿,而且按照這群動物前進的速度,若是他們真朝前方跑去,恐怕不過片刻就會被這些動物給淹沒了。
“趕緊朝旁邊躲。”
五爺資歷最老,很快便恢復了鎮定,“大家小心點,別被這些畜生撞到了,要是落入這里面,可不是鬧著玩的。”
盜墓隊伍瞬間被沖的七零八落,眾人狼狽不堪的躲到旁邊還有大樹后面,免得被這些動物給波及到。
“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這么多動物跑出來了。”
“不知道啊,真是太奇怪了,咱們走南闖北,碰到過這么多動物還是頭一回。”
“而且這些動物還都不是同一個種類的,居然也能夠平安無事的相處,實在是有些奇怪。”
能看到動物里面有食草動物也有食肉動物,關鍵它們對彼此好像視而不見,這當中的原因實在是讓人好奇。
畢竟有些動物天生對立,根本不可能做到和平相處。
平常遇到的動物大遷徙,那都是同一種類,從沒聽說過獸潮這一說。
動物匯聚而成的黑色河流一眼望不到底,也不知道具體數目究竟有多少,但是光看這架勢就少不了。
盜墓賊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
“這么多動物,該不會咱們今天要交代在這里了吧。”
“完了完了,它們來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心都懸在了嗓子眼里,甚至有人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但當獸潮轟隆隆過去時,眾人卻是呆滯在原地。
這些動物對他們似乎并不敢興趣,只是從身邊匆匆掠過,甚至連正眼都沒瞅他們一下。
“媽的,嚇死了。”
“這什么情況?”
眾人心有余悸,好在虛驚一場,否則的話他們幾人根本應付不過來。
這么近的距離,能夠清楚聞到那些動物皮毛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幾個盜墓賊都捂住了鼻子。
“怎么感覺這些動物嘴里似乎叼著什么東西似的。”
黑暗當中,綠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因為擔心驚擾到獸潮,眾人也不敢直接把手電筒對準。
“好像是什么植物吧。”
這就有些奇怪了,食草動物叼著植物還情有可原,但是為什么就連食肉動物也叼著植物。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但顯然他們目前并無暇顧及這些。
獸潮突然而至,沒有任何征兆,卻像是有組織,有秩序的朝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對于這群盜墓賊而言,時間一分一秒都覺得無比煎熬,好不容易等到這些獸潮終于過去,眾人懸在心底的石頭終于能夠徹底落下。
五爺等人從旁邊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這群畜生總算走了,嚇得我以為今天要成為這群野獸的盤中餐了。”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五爺沉吟片刻道:“這里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獸潮,它們從西北方向而來,那里肯定有什么變故和危險,咱們就從東南這個方向下山。”
東南方向正是獸潮離開的方向。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和獸潮路線有些重合了,萬一又有危險咋整。”
五爺搖了搖頭,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會,這條路已經走過了,除非特殊情況不會掉頭的,而且野獸比人更懂得趨利避害,它們離開的方向肯定是較為安全的。”
“而且還有一點,咱們一旦行動暴露,有獸潮打掩護,也會輕易被警察給找到。”
聽完五爺的分析,其他人也覺得很有道理,“咱們就聽五爺的。”
眾人整裝待發繼續前進,沿著先前動物離開的路徑下山。
這一路上全部都是被那些動物踩踏的枯枝落葉,看著還是挺讓人觸目驚心。
“大半晚的哪來這么多動物,怕是大半山頭的都在這里了吧?”
動物前進的速度很快,他們離著還有一大段距離,就算有個什么意外,突然調轉方向之類的,他們也有時間能夠處理。
隨著眾人一路前行,黝黑的道路上,隱隱有微弱的光亮傳來,像是黑暗中爬行的螢蟲,十分的明顯。
這瞬間引起了盜墓賊們的警惕。
“那是什么東西?怎么有光亮啊。”
“好像是火光?”
“大半夜的山上怎么可能有火,難不成是什么東西點著了?”
“還是說,有人在這里?”
一時間盜墓賊面面相覷,有些驚疑不定。
深更半夜的,一座大山深處突然出現光亮,要不是不怕鬼,真要懷疑點靈異事件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實在是讓人奇怪,按理來說不可能是山腳下的那些村民,畢竟這個點早就已經休息了,而且這里地處偏僻,誰閑的沒吊事這個時間在山里點火?
“難不成走漏了風聲,這里有墓的消息也被道上其他人知道了?所以還有其他人也跟了過來?”
這應該當下是最靠譜的推測了,一時間五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如果真的出現了另外一伙盜墓賊的話,對于他們而言無疑是個潛在的威脅。
“咱們先過去看看,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眾人點了點頭,他們小心翼翼湊上前,火光也越來越明顯。
五爺小心翼翼撥開前面的灌木叢。
只見不遠處的草地上,有口大缸,就像是農村里面很常見的那種,至于其他則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而火光就是從大缸下面傳來的。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大缸下面放了不少柴火還有枯枝落葉,看起來就像是人為在這里點火燒缸。
關鍵是這附近也沒有人啊!
而且誰大半夜的會搬一口大缸上來,在這里添柴生火,總不能是為了做飯吧?吃宵夜?
是人為?但是并不像…
眼前的場景看起來匪夷所思,一切都充斥著古怪,讓人忍不住聯想到一些鬼怪志異,頭皮發麻。
“看看有沒有人,可能藏起來了也說不準。”
就在盜墓賊環顧四周,尋找其他人蹤跡的時候,忽然一聲低呼傳來。
“五爺你快看,那里還有條蛇!”
眾人這才發覺,大缸旁邊不遠處的明暗中,還有一條蛇存在,那條蛇通體幽綠,偶爾有墨色一閃而過,幾乎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若不是仔細查看,的確很容易忽略過去。
如果單單只是條蛇,還不足以讓眾人震驚,但接下來的所見所聞,便很快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至于讓暗中觀瞧的眾人頓時毛骨悚然,表情見了鬼一般的驚悚!
“我的媽,鬧妖了啊這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