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眼中滿是興奮還有激動。
雖然這樹很小,成年人一腳就能踹斷,但這也要考慮身體本身的情況,葉秦現在可是一條蛇,而且蛇身纖細,本身質量不大,卻能爆發出這般力量,明顯非同一般了。
旁邊還有棵大樹,枝干遒勁有力,大概要一個成年人張開手臂才能夠抱住。
葉秦用尾巴一甩,拍打在了上面,大樹晃了晃,如同下雨似的,白色的雪簌簌落下。
這次葉秦早有準備,連忙閃到旁邊。
雖然沒能夠把這么大的樹拍倒,但看著樹干上面留下的一道痕跡,他對自己的力量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現在的他,別說是天敵鷹隼,就算是遇到猛獸,也能周旋一二。
而在這片山頭,已經沒有什么生物,能夠威脅的到葉秦的存在。
他早已不是當初那條身受重傷,孱弱無比的小青蛇了。
“因為我修的是白骨觀,所以反饋給我的就是骨骼強硬,肉身發生變化。”
“只是可惜,被雷劈過的地方還不見好,哪怕身體再堅硬,依然會脫落焦黑鱗片,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修復。”
葉秦記得自己先前在圖書館看到的,他所屬的綠錦蛇體型并不大,是小型蛇類。
但是他現在這個體型,已經超出了一般長度,后續還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所以這便是修行第一階段帶給我的變化,不知道到了第二階段,又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
“其次是不知道,我的壽命有沒有發生變化?”
想到這里,葉秦不禁變得有些期待起來。
既然他能夠突破小型蛇的體型限制,也就意味著在體積這塊,他還有上限,力量也是如此。
后續經過不斷的鞏固和修煉,沒準這樣粗壯的大樹也能夠拍斷,只不過一切都是時間問題罷了。
甚至有朝一日能騰飛化龍?
“砰!”
正當葉秦沉思之際,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仔細聽了聽,不確定的開口道:“這好像是槍聲?”
這片山頭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會有槍聲?
葉秦循著聲音的來源追了過去。
.......
此時,在另外一邊。
兩個高大男人并肩行走,其中一個男人,滿臉絡腮胡,正是當初撿到鷹隼尸體的那位,此刻他手上赫然拎著數十條死蛇!
而在他旁邊的人,身形要稍微矮一點,額頭上有個蜈蚣形的傷疤,看起來十分猙獰。
眼睛微微瞇起,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不遠處的矯健身影,猛然扣下了扳機。
奔跑的豹子轟然倒地,額頭正中央有個彈孔,此時潺潺流著鮮血,它還沒有徹底死亡,身體不停的抽動。
看著走過來的兩個人類,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嘶吼聲,似乎想要一口咬斷兩人的喉嚨。
面對豹子的威脅,傷疤男極為不屑,一腳踹了過去,“死到臨頭了還這么囂張——”
話還沒說完,說時遲那時快,豹子猛然躍起,想要做最后的掙扎,鋒利的獠牙在空氣中閃爍著寒光,幾乎快要觸碰到傷疤男的喉嚨。
傷疤男神情恐慌,看著迎面而來的血盆大口,一股涼意直逼面門,想要躲避根本反應不及。
“砰!”
又是一聲槍響,鮮紅的血液濺在了傷疤男的臉上,他忍不住后退半步,心有余悸道:
“這畜生還真是兇啊,還好李哥你眼疾手快,槍法又準,不然的話,非得著了它的道,都要死了,還想拉我下水。”
豹子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它無力的垂下了腦袋,瞳孔漸漸變得灰暗無比。
李漢面無表情,看著不遠處的大石頭,豹子臨死前也是死死的盯著那里,他大步走了過去。
“護崽的母豹子當然兇了。”
只見大石頭后面,出現了三只毛茸茸的小團子,小小一只,看起來十分可愛,望著眼前的人類,發出奶聲奶氣的叫聲。
此時的它們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亡。
它們跌跌撞撞來到母豹的身邊,濕潤的鼻子不停拱著它的身體,察覺到母豹一點點冰冷的體溫,甚至還想用自己的身體來焐熱。
可惜的是,母豹再也不會睜開眼睛為它們舔舐皮毛。
傷疤男也走了過來,看著這幾只小豹子,神情滿是喜悅和貪婪,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太好了,這次收獲頗豐,一大三小,剝下它們的皮可以做不少東西了。”
小豹子才來到世界沒有多久,就要面臨世界最大的惡意,也許會被做出一條圍脖,也許會被人做成手套,這便是它們最終的命運。
當然運氣好一點的話,制作成標本,能夠留個全尸,擺在架子上供人欣賞也說不定。
李漢檢查母豹的尸體,神情有些嫌棄。
“本來是副完整的皮毛,結果因為救你多了個彈孔,這下子好了,大打折扣,你說你沒事湊那么近干什么。”
傷疤男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李哥別生氣,大不了咱們多打幾頭豹子來彌補損失。”
李漢勉強應了聲,“趕緊把它們都帶回去。”
傷疤男瞥了眼他手上的蛇尸,有些奇怪道:“不過話說回來,李哥你這次怎么喜歡獵蛇了,蛇這種東西,皮又不值錢,肉的話銷量也一般。”
李漢卻是滿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你不懂。”
本來他想找到那條能夠擊殺鷹隼的蛇,但是掏了這么多的蛇洞,抓到的蛇都平平無奇,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而且這些都是小型蛇,沒有什么大型的。
弄得李漢都忍不住懷疑起來,會不會那天發現的蛇鱗只是個意外,說不定是路過的一條蛇掉落下來的。
但從鷹隼尸體上面的痕跡來看,又的確是蛇類造成的無疑。
眼看傷疤男還想再問,李漢出聲催促道:“好了,趕緊回去,處理這些皮毛,要不然過了時間就不好了。”
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天的雪地里,誰也沒有發現,身后還多了條尾巴。
這一切都被雙冰冷的蛇瞳看在眼中。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不管是霧都還是天府省都有明確規定,不允許打獵,這些人肯定是趁著冬季,又是大雪彌漫,所以偷偷跑上山來。
“居然是偷獵者。”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自然的法則雖然殘酷,但永遠比不過人心。
有些人喜愛象牙,所以掰斷了大象的牙齒,有些人喜歡動物的皮毛,就活剝了它們的皮,有些人為飽口腹之欲,各種野生動物,淪為盤中餐。
這些人為了一己私欲,讓這些本應該自由自在生活野外的動物,蒙上了層血色陰影。
灰色的產業鏈更是由此而生。
就拿這些偷獵者來說,政府命令禁止的存在,三令五申,但阻止不了他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