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又能怎樣?”大佬雙手攤開,“我為什么不去放高利貸,然后再把錢洗白呢?這樣來錢既方便又快捷,就算你還的是白錢,可按法律我根本拿不到超過合法利率的錢。我們之間該怎么結算超過百分之十六的部分呢?”
紐約州內,以年息百分之十六為民間借貸的最高利率,超過這個標準的是高利貸,會被認定為犯罪。
因為相當多意大利裔幫派的頭頭腦腦在紐約,所以紐約的聯邦檢察官在高利貸這點上抓的非常緊。
“而且,你是不是對錢沒什么概念,你知道去年我國人均收入是多少嗎?9451美刀。二十萬美元,那是十幾個成年人一年賺到的所有錢。至于你,加上你們全家和安東尼,恐怕也賣不了二十萬美刀。”
大佬語氣輕快,然后他裝作仔細盯了比爾幾眼,又說道:
“不過按你長得這個樣子,倒還可以去給那些有錢的老太婆們服務,應該能掙到不少錢,但也遠遠不到一萬張印著安德魯·杰克遜頭像的紙。”
安德魯·杰克遜就是二十美元上面的頭像,是美國第七任總統。
坐在雙人沙發上的比爾翹了個二郎腿,用大佬的同款語調發問:“這只是伱看到的,我有更值錢的抵押物來讓你給我借錢。雖然可能麻煩了一點,但這就像一個對賭,如果我沒能在規定時間還上借款,你可以拿去我的抵押物。”
然后他也學著大佬,在說完一大段后調侃對方:“對了,你知道啥是對賭不?就是如果我…”
大佬噗呲一笑,露出自己整齊又白的發亮的一口好牙:“我當然知道啥是對賭。可我上下看了半天,你也沒啥能值二十萬美刀的抵押物啊?要是你一整年都能陪那些老太婆們上床就另說,八英寸的話我還可以給出更高的價。”
八英寸約為二十點三厘米。
能打樁一整年的八英尺帥哥的確值很多錢,但比爾還沒到那種地步。
“看來你的確沒有眼光,你永遠也賺不到白人們賺的錢。”比爾以退為進。
此處的白人并不是歐洲裔或者白皮膚人種,而是特指上流社會、高等職業的白人。
因為底層的意大利裔、愛爾蘭裔、東歐裔都有自己特定的稱呼。
大佬聽了這話并沒有惱怒,反而把雙手搭在腦后,躺的更舒服了,“是你來借錢的,你倒是說你值錢的地方啊。我們倆人總不能一直這么耗時間,我也是有正經工作的!”
“我在NFL服役期間的所有經紀合同,我覺得這足夠抵押二十萬美刀。”
面對這個油鹽不進,一心只想好處的大佬,比爾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
“橄欖球員?NFL?”大佬嘴里重復一句,然后慢慢把雙腳從桌子邊緣放下來,身體坐直,十指交叉搭在桌子上,開始從頭打量這個壯實的不像話的年輕人。
過了可能沒幾秒,但比爾覺得好久后,大佬發問:“你多重?”
他的語氣比之前稍微嚴肅了。
“兩周前是二百二十磅,最近在增重,每天都吃雞胸肉、左旋溜達雞,可能到了二百三十磅左右。”
比爾小小撒了個謊。
每天學校里的午餐都有大量便宜的雞肉,他是被動食入雞胸肉的。
“才高中就…你知不知道NFL在去年改了一些規則?”大佬再次提問。
比爾點點頭,“我當然知道,由此造成的結果就是鋒線上的球員體重直奔三百磅,這正是我這么值錢的原因。”
1978年,NFL為了讓比賽更加有觀賞性,也為了保護進攻組,允許進攻組的鋒線五人張開手臂、伸張五指抵御敵方防守組。
這大大降低了進攻組抵御敵方鋒線的技術要求,體格開始變得重要起來。
于是整個攻防線中門對狙的九人開始軍備競賽似的增強體重,NFL頂級球隊的鋒線,開始大量出現三百磅的大碼球員。
這也是墨菲教練這么注重球員體重的最大原因。
“你現在是高中對吧?最快兩年就能進入大學校隊,兩年后再進入聯賽…最快四年,最慢六年,期間有傷病的風險…”
“進入聯賽后,算你打個八年球,每年平均六十萬刀,經紀人拿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十五,也就是五十萬到七十萬美刀之間。”
“但可能你進不了聯賽,在大學就被淘汰,風險太大了,我覺得不行。”
大佬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把剛才心里升起的那一點點心動給否決了。
他搖搖頭,似乎已經宣判了比爾橄欖球職業生涯的失敗。
“你是橄欖球員嗎,你是職業球探嗎,你是某家球隊的經理嗎?”比爾再次發問。
大佬還在評估比爾的身材,“你在用廢話拖延時間,我哪一個都不是。”
“那你為什么不聽聽職業球員的意見呢?我的教練,前NFL職業截鋒,杰克·墨菲認為我一定能做到聯盟最強防守護鋒,戰術教練羅伯特,覺得我能在右端沖破所有攔截…”
比爾開始胡說八道,反正面前的這人大概率不怎么懂橄欖球。
“你打過幾場比賽?成績如何?”大佬忽然打斷比爾的話。
這個問題可不能撒謊,NFHS紐約州協會記錄了每一場校際比賽,找個人一查便知。
“一場,但我同時打進攻組和防守組位置,上周五的比賽還被CBS電視臺當新聞播出了,我在畫面正中央。”
上周五的比賽中,比爾將對方的游衛撞飛了三碼多,己方四分衛因此直沖端區達陣,機靈的攝像師拍到了這個滑稽的場面,并在高中橄欖球比賽的集錦上特別提及。
因為四分衛持球達陣的搞笑程度相當于足球比賽中,守門員晃過了對方十一人和己方十人,一路帶球并在球門前輕輕射門,而且還進了。
大佬面色變得古怪起來,“我實在看不懂你這個人,既給我一種很值錢的感覺,又聽起來像個騙子。但考慮到你表哥正是我的親密手下,我有點拿不準。”
“我是不是騙子很好驗證,你找一位球探問問我的情況就知道了,我想他們比我、也比你更有經驗。”比爾挽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大佬實在太穩,沒一點空子可鉆。
大佬兩只手攤開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桌面,沉吟了幾個呼吸后回復:“是這樣的,找個球探問問就知道了。”
然后他抬起頭正面看著比爾:“二十萬美元是沒有的,這點我可以明確。但如果球探認為你有價值,我們可以再商議借錢的額度,以及具體怎么操作,你也不要先去找別人抵押了你的經紀權,我這邊還是有實力的,最遲這周末,我給你一個確定回復。”
法拉利先生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都是老油條,沒點東西也不能空手套人家這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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