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更新結束,嘀嘀門檻高筑,在打車市場呈現出了真正的一騎絕塵。
尤其是輿論方面,更是在友商的對比之中走上了神壇。
關于坐嘀嘀多有安全感的微博話題頁,參與量已經突破了十萬,增速不減,勤吹遍地。
而作為反面教材,被爆出性騷擾的uber則被網友拿出來反復鞭尸。
uber被狙擊的很慘,再加上網傳視頻的壓力,用戶呈現斷崖式下跌,就像是失去了把手的水龍頭,根本止不住。
“網傳uber性騷擾事件不實,視頻中的人物并非uber旗下司機,請大家勿信謠言,我們對中國消費者一直都十分尊重。”
“案件的調查已經移交公安部門,任何造謠者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uber很快就在各大平臺出面辟謠,卻無法抵消掉這種負面影響,因為辟謠相對于謠言來說,跑的實在太慢。
特拉維斯滿臉疲憊:“特洛特先生,你不是說把商戰節奏拉回來就好了?”
康敬濤看了他一眼:“沒拉回來啊,這不還是他的節奏。”
特拉維斯盯了康敬濤許久,心說你是拼團的編外員工吧,你他媽是不是拿拼團的五險一金了?
不過就在此時,一位叫做飛宇說世界的賬號卻忽然站出來,開始替uber說話了。
這個賬號從今夜頭條成立以來就非常活躍,對熱點話題十分關注,曾一手揭露了外賣行業之黑暗后廚事件,擁躉眾多。
這一次,他又一次站在了熱點的風口,成為了黑暗中的火炬。
“uber并不是一個出租車公司,他們也沒有嘀嘀那么偉大的監察系統,性騷擾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他。”
“我的意思是說,uber的那些合作車行難道就沒有錯嗎?司機是他們的啊!”
“各位不要總是盯著uber啦,uber太無辜啦!”
隨著話題的出現,uber合作車行的詞條很快就登上了熱搜。
很多人都在討論,出現性騷擾事件的合作車行到底是哪一家,集美們以后一定要避雷。
uber進入國內之后,走的是高端車平民價的路線,利用虛榮心打開了市場,他們合作的幾個豪車車行都很有名,所以一瞬間就被拉到了風口浪尖。
看到輿論風向的轉變,特拉維斯和康敬濤的臉色瞬間蒼白。
神他媽哪家車行,視頻到底是真的假的都不知道,視頻里的司機到現在也找不到,這個目標指向是要讓所有車行都因為uber陷入輿論。
而隨后發生的事情,則告訴了特拉維斯,恭喜你,猜對了。
四月二十八號下午,江畔豪車出行公司因為先前一起性騷擾事件被網友扒出,瞬間被圍攻。
當天下午,他們就向uber發來了暫停合作的協議書,并迅速發布公告,宣布視頻與己方無關,已與uber取消合作。
眼見著對方的態度誠懇,網友放過了他,風頭開始倒向了未發聲的幾家車行。
特拉維斯此刻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學會了很多。
而在陰暗的角落里,嗶嗶和快的連氣兒都不太敢喘,原本五一的活動預熱也稍稍推后了,就一個勁兒地瞪著眼在那兒看,心臟都要不行了。
其實在嘀嘀第一次更新上線之后,他們就一直在跟進。
比如取消首頁的大地圖顯示和附近司機定位,直接跳轉打車頁面的前端優化,這個版本他們已經上線了。
但是后面的兩個更新,也就是數據庫匹配和監管權的上交,他們學不了。
拼團利用團購外賣建立起來的數據庫他們沒有,而把監管權和數據開放給官方部門,對于這些一心想要去美國上市企業來說,也有點做不到。
所以這時候的他們,不能太過高調。
萬一那個飛宇說世界來一句,難道嗶嗶和快的沒有錯嗎怎么辦…
“雖然挨揍的不是我,但我現在的壓力太大了,覺都睡不安穩。”
程偉屬于比較愛請人吃飯的那種人,在更換市場之后也找到了一位有過和拼團打對臺經驗的人吃飯,那就是大眾點評目前的負責人楊學宇。
做生意就是這樣的,需要多交流,多扯淡,說不定就能扯出什么好的想法。
此時,在燈紅酒綠的東城街頭,兩個人對面而坐,話題緊扣拼團。
“你們當初和拼團打商戰,壓力都這么大的嗎?”
楊學宇端起酒杯,默默干掉一杯才開口:“不然呢,你以為張總腦淤血是自己跟自己玩出來的?”
程偉按了按太陽穴,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就聽見楊學宇自己給出了評價。
“和江勤打商戰,什么都留不下,甚至都不能留下個好身體…”
“留不下個好身體可太草了。”
“我說的是實話,之前陳嘉欣有個下屬,和拼團打了個照面就得了禿斑,天天掉頭發,結果離職之后瞬間就好了。”
程偉聽到這句話,默默地捋了一下頭發,若無其事地拿起了酒瓶。
正面迎接嘀嘀的進攻顯然沒有勝算,唯一可以獲取到增長量的行為只有下沉。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下沉去做二級、三級市場,總要比等著看嘀嘀秀操作更有價值。
程偉從酒局回來,召開了關于嗶嗶后期發展方向的會議,對于做下沉市場的決定,征求了大家的意見。
“下沉確實是我們目前唯一能做的選擇,但嘀嘀肯定會跟著過來的,我們研究過拼團的幾次經典商戰案例,他們很喜歡攆著對手下沉。”
“沒錯,以嘀嘀目前的服務質量和技術,我們一旦開辟新的市場,他們就能直接來搶。”
“之前團購大戰,只有大眾點評敢和拼團對峙,拉手、糯米都被攆著下沉市場了,等到大眾點評被干掉之后,拼團喊著小娘子就追過去了。”
“還有餓了不,沒守住一線市場之后也下沉了,結果每次開發完一座城市,拼團外賣就立馬進場,搶掉一半。”
程偉直起腰:“還留了一半?”
負責運營的經理抿了下嘴角:“那一半是留給拼團供應鏈的,用來賺友商的錢。”
“很多人都說,江勤做生意省錢,那都是從友商口袋里省下來的。”
春日將盡,氣溫在慢慢升高,打車市場迎來了第一個小高峰,那就是五一勞動節。
雖然前補一天,后補一天,但好不容易有個相對來說的長假,消費者的熱情還是很高漲的。
旅游季和出行行業密切相關,也會拉動消費,在這個時候,嘀嘀聯合云閃付,送新用戶百元打車券的營銷海報遍布市場。
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忽然陷入了困局。
如果線下聚餐、外賣、打車都可以用云閃付拿到優惠,那么線下付款市場還剩下什么。
拼團的閉環可以說是筑起了高墻,讓整個線下生態都和云閃付綁定在了一起。
此時,龐蕊的表情和程偉、陳傳興,以及特拉維斯的表情,幾乎一樣。
與之不同,是坐在拼團產業園頂樓的江勤,正翹著二郎腿,端著高腳杯配可樂,靜靜看著天空的云卷云舒,再眺望一下不遠處的黃浦江,嘴里哼著幼稚的曲調,面帶淺笑。
他最近和馮楠舒天天在家聽兒歌,不自覺就學會了好幾首,整天都在哼。
此時,蘇奈打著哈欠,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來到頂樓。
她算是這一個月以來最疲憊的那個了,畢竟她是整個拼團系的CTO,整個更新過程他都一直在盯著,一直盯到了更新結束。
來到頂樓之后,蘇奈本想抱怨幾句的,但看著江勤的姿態,她也忍不住叫秘書送來了高腳杯,翹起二郎腿,看向了不遠處的黃浦江。
“老板,你的酒里怎么有泡?”
“紅酒難喝,我這是可樂,進口的和國產的,誰比誰高貴?”
“可樂也是進口的。”
“我這是嶗山可樂。”
江勤把酒杯放在翹起的二郎腿上。
蘇奈盯著自己的酒杯晃了晃,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與此同時,高得的技術組員工和配合他們的拼團技術部員工全都松開了手里的鍵盤,伸了個懶腰,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了的拼團的主樓。
外面陽光無限,他們有種被關了好幾天的禁閉,忽然被放出來的感覺。
此時,于永杰也走到了樓外,看著的那個立在主樓前方,已經把名字摳掉的金屬雕塑,恍惚了許久。
友商,真的快被創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