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黃金周的最后一天,學生在度過十一后開始返程,臨川大學的門口又重新人聲鼎沸了起來。
步行街的網吧早早就客滿了,南山飯莊的內部也無比嘈雜。
在穿過步行街到風華里的步行道上,袁友琴挎著個包,然后來到了7棟101,敲響了房門。
從年初的時候,袁友琴就說要來臨川看江勤和馮楠舒。
小區里每天里的六嬸、三哥,都在問江家什么時候辦喜酒,袁女士此行的任務就是和江勤攤牌,要娶趕緊娶,要不娶就離開我的寶貝女兒!
不過十一假期的機關招待所很忙,江勤和馮楠舒又去了京都,她也一直沒找到機會 魏蘭蘭昨天給她打了電話,說兩個人今晚回來,于是她就早來了一步先等著。
此時的高文慧和王海妮都在家里,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聽到敲門聲就跑去開門。
“阿姨,您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們的。”
“江勤和楠舒還沒回來呢。”
“我知道,這不提前等他們回來,你們兩個吃飯沒?”
高文慧點了點頭:“剛從曹少爺那里關心飽了才回來的。”
袁友琴愣了一下:“誰是曹少爺?”
“就是畢業那年,在操場大喊我爹有錢的那個,和江勤是舍友呢。”
“哦,你們也挺熟的啊?”
高文慧搖了搖頭:“不熟,但是一不想做飯了,我們就提著水果去關心他。”
袁友琴理解不了這種神奇的關系,轉頭問:“江勤的嘴還那么硬么?還整天說和楠舒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硬,諾基亞都沒他硬。”
“臭小子,說了讓他表白就是不聽,他是想拖到什么時候去?一個女孩的青春就那么幾年,難道要楠舒一直等著他?”
王海妮剛才跑到臥室穿衣服去了,這時候才出來,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心說江總不光嘴巴,還有地方挺硬呢,天天弄的楠舒嗷嗷叫老公。
不過阿姨是長輩,黃腔肯定是不能開的。
袁友琴把包放下,拿出兩套四件套來:“他們的房間是哪個?這都半個月沒住了,我得先去給他們換換床單被罩。”
王海妮看了看她手里的四件套:“阿姨,您可能拿多了一套。”
“您家的那對好朋友現在每天都睡在一起。”
袁友琴愣了一下,然后邁步進了主臥,第一眼就瞧見了床頭那盒快要用完的攔精靈,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狗兒子在家可規矩了,從來不去馮楠舒的臥室,還整天念叨著純潔的友誼。
有時候袁友琴還特別擔心,生怕江勤最后真的把楠舒當妹妹了。
雖說有個女兒袁友琴也很高興,但她始終希望江勤能和馮楠舒結婚,生個寶寶,奈何狗兒子油鹽不進,就是不聽。
上個月,她給江勤打電話催他表白,江勤還說了,誰都不能破壞他和馮楠舒純潔的友誼。
當時她和江正宏愁的一晚上沒睡著覺,還覺得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礙。
結果她完全沒想到,兒子和楠舒早就同居了,還…
袁友琴出了房間,看向王海妮和高文慧:“他們什么時候住在一起的?”
“剛搬過來就住一起了。”
“我前兩天打電話,他們怎么還說是朋友?”
王海妮立馬湊過來:“江勤和馮楠舒一直都在談戀愛,他們大二就開始偷偷摸摸接吻了,只不過不承認罷了,現在睡一起也說是朋友。”
袁友琴沉默了許久,然后跑到下面的超市,買了一根又粗又長的搟面杖回來,放在桌上一言不發。
狗兒子都把楠舒哄到被窩里了,還朋友朋友的,就該狠揍。
老一輩的人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尤其是對于名分這個東西十分看重。
在袁友琴看來,都已經這樣了還不給楠舒一個名分,那絕對說不過去了。
待會兒江勤和馮楠舒回來了,她就要問問江勤到底怎么想的,要還說是朋友的話,她就要揍人了。
見到那比胳膊還粗的搟面杖,再看袁友琴殺氣騰騰的表情,高文慧和王海妮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王海妮,是你出賣江勤的,跟我可沒關系。”
“我…我能不能說我是開玩笑的,江總和馮楠舒不睡一起,阿姨會信嗎?”
高文慧壓低了聲音:“可是這家里就三個房間。”
王海妮挺起不大的胸脯:“就說江總和我睡一起不就完了!”
“那攔精靈怎么解釋?”
“就說江總和我用的。”
高文慧伸手捏住了王海妮的臉,心說你是真的騷破了我的三觀,怎么什么都饞!
正在此時,101的房門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兩個人屏住了呼吸,轉頭看去,就看到江勤和馮楠舒進了玄關。
進門處有個鞋柜和置物架,隔著客廳,兩個人沒看到袁友琴,江勤還朝著客廳叫喚呢,說什么我們仨回來了。
他覺得高文慧和王海妮肯定問,哪有仨,不就你倆?
這時候他就會指一指馮楠舒的肚子,把江愛楠介紹給他們,美滋滋。
馮楠舒也脫掉了自己的小皮鞋,換上拖鞋,用柔亮的目光看著江勤,越看越覺得哥哥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就幼稚了好多。
但江總不知道的是,高文慧和王海妮的注意力全都在他會不會挨揍上面,完全沒意識到仨這個量詞。
甚至,王海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江勤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的時候,她感覺放在茶幾上的搟面杖動了一下。
就好像,劍氣!
江勤此時牽著馮楠舒的手進來,看到袁友琴后一愣:“媽,你怎么今天就來了?”
“去陽臺,我有事要和你說。”
“這好像是我的詞兒?”
江勤愣了一下,但還是跟著袁友琴來到了陽臺外的小院子。
“兒子,文慧她們都告訴我了,伱和楠舒同居了,既然是這樣,媽要你負起責任來,別整天沒個正形地說什么朋友,在最好的年紀和楠舒好好戀愛吧,然后結婚。”
袁友琴拿出當媽的姿態,表情有些嚴肅。
江勤聽到戀愛兩個字,輕輕抬起頭看向了院子里那棵樹:“媽,有些事情…已經晚了。”
袁友琴氣的要揍他:“哪里晚了,你們才二十二歲。”
“我以前在一本書里看過這么一句話,說人要在對的時間做對的事,可我和楠舒,已經不小心錯過了談戀愛的最好時機。”
“我覺得現在是揍你的最好時機。”
正在此時,馮楠舒打開了陽臺的推拉門,傻兮兮地看了他們倆一眼:“哥哥,說了沒有?”
江勤回過頭:“還沒呢,我正在鋪墊。”
“可咱媽好像要揍你了。”
江勤把馮楠舒拉過來,關上了陽臺的門:“院子里就咱們四個,也沒有外人,那我就直說了。”
他在老媽、自己和小富婆的身上一一指過,小富婆指了兩下。
袁友琴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哪里的四個人?”
“媽,你怎么還不明白?”
“楠舒她懷孕了,那個小的在肚子里啊。”
袁友琴在原地愣了許久,顫巍巍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
馮楠舒抿住嘴角:“媽,我有寶寶了。”
“江勤,你個死小子,這么大的事情你憋到現在才說,你要瘋啊,我這就打死你!”
“誒,媽,你這反應的后半段不對啊!”
江勤人都傻了,就看著袁友琴揚起巴掌就沖了過來:“我還以為你和楠舒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弄的我整個心都怦怦跳,去醫院檢查了嗎?你要是騙我,你這個兒子我真就不要了!”
江勤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檢查單遞了過去,就看到老媽也不打她了,盯著那張檢查單移不開目光。
半晌之后,袁友琴怕馮楠舒著涼,讓她趕緊進屋,自己則拉著江勤給江正宏打了電話,然后又給秦靜秋打了電話。
此時,高文慧和王海妮則坐在客廳里,傻呆呆地看著馮楠舒。
雖然她們老早就知道馮楠舒遲早懷孕,但因為兩個人出差了半個月,回來就爆出這個消息,沖擊力還是太大了。
“和哥哥交朋友容易懷孕…”
馮楠舒看著她們兩個呆的無法回神,忍不住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句。
高文慧瞬間吸了口氣:“我真的要當姨姨了?”
“真的。”
“可明明出去的時候還是兩個人,怎么一回來就變三個了?”
馮楠舒輕輕地搖了搖頭:“其實出去的時候就是三個了,但那時候不知道。”
王海妮睜大了眼睛:“是你們在浴室那次,還是半夜三點忽然來興致的那次,還是扮小貓女那次,還是江勤以為我和高文慧都睡了,抱你去客廳那次?”
馮楠舒唬住小臉,心說你怎么比我還清楚。
高文慧忍不住湊到了她面前:“你現在是什么感覺?”
“還沒有感覺,只是早上和晚上就有點想吐。”
“我是說心理上。”
馮楠舒眨了眨眼:“總是想炫耀,但是哥哥不講理,他說他要第一個炫耀。”
而此時,關于小富婆懷孕的消息,還在隨著江勤的電話四處發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