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曹哥消消氣,不要沖動。”
眼見著曹廣宇按開了尖銳的筆尖,任自強趕緊攔住了曹廣宇。
曹少爺深吸一口氣,推開了任自強的手:“放心,我打不過他,他有腹肌。”
任自強愣了一下,就看到老曹用筆在自己的手背上一陣描畫,最后描畫完了一抬手,赫然是一個大大的“慫”。
任自強:“?”
曹少爺也懵了:“不對,我打算寫個忍字來著,怎么寫錯了?”
“曹哥,我發覺你有一種腦干缺失的美。”
江勤聽著兩個活寶在后面叨叨叨,忍不住從口袋里抓出一包巴旦木往后一遞,打算讓他們忙活一下嘴巴,別老是逼逼叨叨打擾自己學習。
這巴旦木是給小富婆準備的零嘴兒,但因為年底大家都在申請教室自習,每個地方都爆滿,他們也沒輪到一起。
其實江勤完全可以主動換個班什么的,但他覺得那樣不好,萬一有人說江勤這么大老板還粘著自己的好朋友呢?于是這巴旦木就便宜后面兩個狗了。
“謝謝江哥!”
“老江,還算你有點良心!”
不過就當他要把巴旦木放在的兩人的課桌上的時候,后門忽然傳來了一陣呼呼啦啦的聲音,江勤一抬眼,發現四班的人提著包就走進來了。
馮楠舒走在后面,穿著一件帶著毛絨絨帽子的羽絨服,頭發扎成馬尾,走在女生中間,表情冷冷的,眼神酷酷的。
穿過走廊,小富婆來到江勤旁邊,然后小聲叫了一句哥哥,就坐了下來。
高文慧和王海妮她們也跟過來了,繞到了階梯教室的另一邊,和江勤坐成一排。
曹廣宇和任自強攤手等零食呢,忽然就發現江勤又把那袋巴旦木拿了回去,表情十分愕然。
“媽的,他虛晃我們一槍?!”
“曹哥,我忍不了了,你用筆尖攮他吧,我給伱望風。”
曹廣宇把自己的圓珠筆按的咔咔作響,頗有一種深仇似海不得不報的感覺,最后薅住任自強的手,不顧他的反對,在他的手背上寫了個比自己那個還大還黑的“慫”。
任自強:“…”
此時的江勤把巴旦木拆開,剝一個喂到小富婆嘴里:“你們怎么上課上一半,跑我們這里來了?”
“暖氣噴水了。”馮楠舒柔柔地開口。
“誰逗它了?”
馮楠舒:“?”
江勤伸手抓了一把巴旦木,遞給后面兩個貨,然后又看向高文慧:“解釋解釋,什么叫暖氣噴水了?”
高文慧嘆了口氣:“班長說小教室比階梯教室暖和,所以一直在申請小教室做自習室,結果好巧不巧暖氣爆了,只能臨時換教室了唄,真是倒霉。”
“這么巧換到我們這里了?”
“誰讓咱們兩個班是親家關系呢,不到這兒來到哪兒啊。”
事實上,704的暖氣出問題之后,薛英紅就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了,在確定沒人燙著之后才松了口氣。
然后大家就商量著換教室,可是周圍的教室都滿了,薛英紅也怕自己班的呼呼啦啦進來進去,打擾別班的同學,引起反感,于是就讓大家回宿舍自習。
但人家小高有主意啊,一指馮楠舒:“可以去三班,她老公回來了。”
馮楠舒:“?”
薛英紅一想那倒是可以,三班和四班是親家嘛,而且江勤既然回來了,那三班的人應該不會覺得被打擾,不,應該是被打擾了也不敢嗶嗶。
于是,四班就直接涌入了三班的自習教室。
媽的,磕學家真他媽嚇人,江勤聽完之后暗道牛逼,然后剝開一顆巴旦木喂到小富婆嘴里。
“小高,你上個月的工資條應該發了吧,看見零蛋還不知道謹言慎行,這么記吃不記打?”
江勤記得她工資條有個扣款備注,寫的是因為不斷謠傳老板與老板娘緋聞,破壞老板與老板娘友情,本月工資扣光。
高文慧切了一聲:“這年頭獎金多的花不完,誰還在乎那點窩囊費啊。”
馮楠舒慌得一批,但表情仍舊冷酷,然后說了句哥哥還吃。
與此同時,四班的男生正在后面盯著他們,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
江勤又是好久都沒來上課了,連三班的人都沒見過他幾次,更不要說四班的人了。
所以,金融學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傳出一段流言,說江勤賺錢賺大發了,退學了。
要么就是江勤和馮楠舒分手了,本來露面就少,這下干脆就完全不露面了,但現在又見到江勤,發現他還是對著他們班的天仙喂喂喂,心中又是一陣酸。
說實話,沒人會覺得他們兩個人這么長情,畢竟這兩個都不是一般人啊。
尤其是江勤,天天上食堂新聞,屁大點事兒也能引起全校注意,今天說他又賺錢了,明天又是某某高光時刻,風頭大的一批。
一年級的那些新生,也許不知道校長叫啥,但一定知道學校有一位偉大的學長,叫江勤。
不是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嗎?咋感覺這對兒越來越純情了。
“看江勤的圍巾。”
“好像是馮楠舒之前上課偷偷織的那條,果然是送給他的…”
“三年了,給江勤織圍巾是她唯一在課上搞小動作吧。”
“酸死我了,為什么沒人這么粘我啊,哪怕不漂亮也行啊!”
“你沒江勤有權有勢。”
“話可不能這么說,江勤大一的時候也沒像現在這樣吧,那時候大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啊。”
議論到大一,眾人也忍不住回想剛開學的那段時間,當時,馮楠舒的顏值真的是驚艷了無數人。
尤其是新生入學那天,她穿著一襲長裙出現,真的是拔高了無數男生的審美,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叫做一眼萬年。
臨大怎么說也是985高校,學霸很多,好孩子數不勝數,對于戀愛通常都是嗤之以鼻的。
別跟我提戀愛,我他媽熱愛學習,我媽說大學畢業找了好工作,好女孩少不了!
但就算是這種存在,當初對馮楠舒也是克制不住的心動。
可誰知道人家軍訓第一天就去隔壁找江勤了,然后一直粘他粘到大三。
雖然江勤后續一直都說他們是好朋友,讓大家覺得他是想不負責任,但問題就在于,三年以來,江勤只有馮楠舒一個好朋友。
稱謂這個東西的含金量有時候是由數量來決定的,一個班四十個人,有三十個三好學生,那這個三好學生就不值錢了。
所以,唯一,遠比身份還要珍貴。
而且,江勤雖然一直堅稱他們是好朋友,但每次出現都會牽著馮楠舒的手,而且每次都會把她送到宿舍門口再回去。
他在學校里的光環很盛,對他有心思的女生也不少,他這樣做,明顯就是拒絕了和其他女生的一切的可能性。
硬核純愛,妥妥的硬核純愛。
此時的江勤正趴在桌子上,盯著好朋友睫毛看了許久,嘴角溢出一絲口水。
媽的,本來就學不進去,好朋友還來了,這完全就是尼瑪學習減速帶啊。
而馮楠舒則一臉乖巧,一只手放在他手里,一只手縮在袖子里,然后偶爾伸出來兩根手指,輕輕翻頁。
她的筆記做的很規整,字體娟秀好看,但經常會出現江勤的名字,而且一寫就是一排。
這是她在做筆記的時候忽然又想起江勤了,也屬于是學習減速帶的一種,這一排排的名字,就相當于是減速帶的剎車印…
“嗯?那是什么?”
馮楠舒看了一眼江勤,眼神有些茫然,等再回過神,她就發現自己剛剛翻開的一頁上有一個圖案,透露著一種不朋之心。
這圖案的前面是江勤的名字,然后跟著一個紅色的心形,心形后面就是馮楠舒的名字。
而在這個圖案下面還有一個,前面是大狗熊,后面有個心,心形的后面則跟著小富婆三個字。
小富婆慌了一下,兩只手唰一下就伸了出來,捂住了筆記本上的那兩個圖案。
“什么都沒有。”
“我都看見了,你別想騙我,再給我看看。”江勤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
馮楠舒一臉高冷地把手挪開:“這是高文慧畫的。”
高文慧:“?”
“可是我認得你的字。”江勤伸手捏住她的小臉。
小富婆發出嘶嘶的聲音,指了指那個心:“字是我寫的,但是心是高文慧畫的。”
江勤轉頭看向高文慧:“是么?”
小高同學直起腰:“是啊,就是我畫的,你看,字是黑色的,但心是紅色的,明顯就是兩支筆啊。”
“有道理…”
馮楠舒抬頭看了一眼江勤,又看了一眼高文慧,然后就假裝認真學習,老實了一整節課。
到了下課的時候,王海妮收起課本,打算去食堂吃飯,卻發現高文慧還坐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慧,你怎么了?下課了,要吃飯去了。”
“沒事,我就是在想,我年底的老板娘獎金要怎么花才能花的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