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季一頓,慌忙推脫道,“前輩,此圖不僅是貴宗鎮派至寶,更是玄絕天下之物。林某怎敢受領?更何況,貴宗法陣向來玄妙無常。我就算手持此圖怕也半點施展不得。前輩舍愛在下感激不盡,可這豈非暴殄天物?!還請前輩…”
“不然!”墨曲揮斷道,“天落十陣,陣陣玄妙各不相同。九離封天為困守之陣,四劍誅天乃是誅殺之法。”
“法陣,法陣。法為瞬息,陣需容時。其之效用各不相同!此圖用于生死之間一念而就,那與之對敵之人豈又容你慢慢布來?你且打開一看便知!”
打開?
就在這兒?
林季不由一愣。
可見墨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無妨,林季也就不再顧量,神識一動落在盒上。
猛一聲炸響。
手中木盒驟然裂開,一道寒光迅若疾雷般狂飛而出。
于此同時,只聽錚聲連起。
天、地、人三劍自林季袖中呼的一下破沖而出,化作三道寒光一掠而去!
唰!唰!唰!
三道光影驟然合一,形成一柄驚天劍光直向墨曲擊去!
咔嚓!
劍光落,人影破!
巍然而立的墨曲立時被炸成碎末,瞬息之間破滅煙飛!
“看見了么?”
不知何時,墨曲的身影又出現在林季身旁。與他并肩而立,指著對面那片尚未散盡的煙氣道:“若我不用替身之法,也是一般下場。可此圖之威,僅現十之若一而已!”
林季望了眼遠處光影,似有所知的扭頭看向墨曲道:“前輩,這陣圖好似與三圣洞的三柄圣劍甚有關連?”
“不錯!”
墨曲點了點頭道:“細算起來,莫說我道陣宗與三圣洞。這九州天下各大宗門皆是承自軒轅圣皇之道法。無論九離封天也罷,四劍誅天也好。都是圣皇當年自天外秘境中得而傳之。”
“兩陣如此,四劍亦如是!”
“四劍誅天,又是哪四劍?”
墨曲捋著稀疏的山羊胡,眼望前方道:“正是歸于三圣洞的四柄天劍!”
“天圣之劍,凝天而化道。”
“地圣之劍,合地而靈生。”
“人圣之劍,聚氣而韻出。”
“道圣之劍,法破而無極。”
“四劍歸一,誅天滅地!”
“這才是那四柄神劍以及此圖的終極奧義!”
“圣皇當年就是以此劍陣所向匹敵!可惜…在他莫名失蹤后。法器分落,不知蹤跡。”
“那三圣洞原名圣皇洞,圣皇曾在此閉關修煉。四柄神劍分由四名劍童守護。圣皇失蹤后,四童反目,各自帶著一柄神劍另立宗門。己經變遷,又在數千年后三脈合一,成了如今的三圣洞。只是…當初握有道圣之劍的那一支去向不知。四劍殘一,其之威力損之八九!”
“四劍既失,我道陣宗空有其圖。又奈如何?說是鎮派至寶,其實…也不過一副空囊而已!”
“獨孤那小子閉門參天,也不知悟出了什么玄機,竟把三柄圣劍先后交于你手。老夫自然也就無需再藏圖為寶,一并送你倒是正好,此為順天之禮!”
“那時京州陣破,若不是得你出手,我道陣門下可要損亡慘重。更在早前,若非得你庇護,靈兒一行也怕是早成荒土!”
“兩番人情老夫深銘在心,可卻無以為報。”
“本宗逆徒趙衛民曾陰亂濰州,險惡釀成大禍。若非你及時出手,我道陣千年名聲怕要毀于旦夕。也是正好借了此圖還報一二。”
“有此三故在先,老夫以圖為禮,有何不可?自是理所當然!天官若是再推卻不受,可不僅羞殺老夫,怕是整個道陣宗都將無顏與天下了!”
“這…”
林季聞聽至此,略一沉吟道:“那好,前輩盛意難卻。在下愧受了!”
說著,神念一蕩,收圖為盒連同那三柄神劍沒入袖中。
墨曲一見林季終于收下了劍圖,滿臉上下星羅棋布般的麻點也展開了幾分,露出一份大功告成似的笑容道:“這就對了么!整整八千年,得以破境而出的也不過微微幾人而已!能與天官一情有牽,我道陣上下也算得了份天大的機緣!”
墨曲說著,又轉頭掃一眼側立身后的北霜和胡九媚兩人。
稍稍頓了下道:“林天官,老夫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前輩但說無妨。”林季回道。
“天官方從魔界而出,應也知些當年舊事。可知當年,圣皇失蹤后,為何那天下突生大亂瞬息之間就分崩離析?”
林季一楞,不知墨曲突然提起此事又是何意,當下恭敬道:“愿聞其詳。”
墨曲捋著長須道:“圣皇一生曾有三位夫人。”
“第一位是云州秦氏,也就是秦燁祖上這一支。可早在此前,秦家并非云州人士,乃是來自極北之北,據說與怒神一系甚有關聯。圣皇與秦女成婚,怕是多為定北安心之用。那秦女雖為正宮,可卻并不受寵。膝下無子郁郁而終。”
“最終,第一個亂起天下的也是她親弟弟,早在八千年前,秦家就是不安分的主。秦家作亂被平復后很快沒落,卻沒曾想七千年之后秦家又出了個秦燁。”
“第二位夫人,原是青丘狐族。而那時,便有九尾之威。隨圣皇封印魔關時,卻命喪其中。圣皇唯一的血脈,也是和這位狐妃所生,自小養在青丘一族。天下大亂時,避在狐族未受其害。傳至如今的,軒轅太虛,也是其之后人。這么多年來,代代母系皆狐族之青丘。”
“那第三位夫人,名姓不知,來歷故舊也無從考證,可她其后的身份,卻是天下聞名。”
墨曲說到這兒,稍稍頓了下道:“那就是紅顏白骨佛!”
“圣皇失蹤后,這位夫人好似心灰意冷,毅然出家為尼。隨后化骨成佛。歷經數世后,位列菩薩九尊之中!”
“林天官!”
墨曲意有所指的說道:“當年,圣皇破境而出后造化無窮,成就當今九州道門之煌煌偉業。卻也因當初分立繁多,致其亂有其源。如今,天官同樣也是破境而出的天選之子,且不可重步后塵啊。”
“那老頭兒…”
林季當然明白墨曲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一時間正自無言以對。而此時胡九媚卻不開心了,突然跨前一步,很是不客氣的問向魔曲道:“我也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