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鬼更不是個東西!”沈龍罵道,“他為了得獲氣運,參悟天人機緣,騙了一群奪舍轉世的老家伙賣命。隨后一把推了大秦,任由天下大亂,卻是理都不理!”
“不光是他,整個長生殿突然就像死絕了一樣,半個人影兒都見不著!”
“爛柯樓的簡先生和天機差不多,神神叨叨的光說不做。秋茹君就在旁邊卻一直袖手旁觀,應是做好了打算,只想虎斗坐山觀!”
沈龍嘆氣道:“算來算去,這滿天下的道成境,除了老高,可能也就剩你岳母,靈尊大人可能會插手了,而且那很大可能還是因為你的原因。”
林季想了下,還真是!
當年秦帝一統九州,占據龍脈的時候,這些人全都如視無睹。
后來司無命暗中謀劃,推翻大秦的時候,他們仍舊袖手旁觀。
什么萬民生死,九州涂炭,在這些老家伙眼里屁都不是!
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多悟幾分道機,多增幾年壽元!
可秦家卻不同,他們修煉的是帝王道!
沒有了江山天下,就是前路無門!
司無命推翻了大秦,雖沒有趕盡殺絕。
卻等于完全封死了秦家的入道法門!
即便占了天京龍脈又怎樣?
只要這天下不姓秦,秦家怕是再也出不了半個入道修士!
用不了多久,就連世家的名頭恐怕都保不住!
與秦家而言,奪取天下權柄就是唯一的出路!
所以他們才要不惜一切代價!
秦家也早就看出了那幫老家伙不會多管閑事。
秦帝雖死,可還有一個道成境的秦騰!
就算高群書會插手,卻被留在陣眼分身不出。
再有誰來,這擺在明面上的邪尸教和妖王就是最大的陷阱!
敢于阻擋秦家成大事者,殺無赦!
這樣一來,蜃墻拖住了高群書,邪尸教又有道成境的秦騰坐陣。
來多少入道都沒用!
那當初臨近道成的圣火教大長老東伊川都曾逼得四個入道險些喪命,更別說秦騰這個道成多年的老家伙了!
“這么說來,那邪尸教卻是碰不得了?”一直沒插話的陸昭兒突聲問道。
“那倒不是。”沈龍抹了把油乎乎的下巴道,“現在秦家和那幾大妖王都聚在飛云宗舊地,咱們可以假意佯攻,暗里先去另一個地方,打他個措手不及!”
“錢多?”胖鶴瞪著兩只小眼兒財迷心竅的問道。
飛云山,山頂大殿。
原是飛云宗的議事大廳里,滿滿當當聚著十幾道身影。
左側一方的六七人各個妖氣彌漫,右側數人眼生綠光,邪氣陰森。僅有兩三個看起來像是正常人,卻也滿臉殺氣。
十幾人對坐無言,誰也沒搭話,暗中卻一個個的探出神識,掃量著對方的實力高低。
“諸位,久等了!”
空曠寂靜的大廳里,突然響起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眾人抬頭一看,正面居中原是飛云宗宗主的位置上,突然多了位灰發老者。
一臉祥和微微帶笑,看起來就像是哪個商會的賬房先生。
雖然探查不出這人修為如何,可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能在諸多大妖王和入道者的眼皮子底下毫無聲息的突生而出,又該是何等境界?
若是與他為敵的話,又該何等可怕?
“秦尊!”
以白象王為首的一眾妖王慌忙起身施禮。
“騰老!”
右側眾人也紛紛拱手向上。
“坐,坐。”秦騰滿臉慈祥的微微擺手。
“眾王萬里應援,秦某甚為欣喜。”眾人落座后,秦騰笑盈盈的沖著一眾妖王說道,“待我秦家重定江山之后,必不失言!此番,卻要辛苦諸位了!”
白象王趕忙回道:“秦尊客氣,能與秦家聯手重塑天下,也是我妖國夙愿。”
一個是重定,一個是重塑,看似是一個意思,可內里卻是各有千秋。
右側末尾,臉上帶著半邊金甲面具的年輕人兩眼一瞇,露出幾分不屑。
“無術,兵源如何?”
“回騰老。”一個枯瘦白須的老者站起身來。
若是陸廣目在場,定會一眼認出。
這人正是當年赫赫聞名,號稱九州醫圣的夏無術!
夏無術微微拱手道:“云州南境已有四成落入我手,北境除了蜃墻附近和青丘周邊早入囊中。另外,依您吩咐,故意留出翻云城周圍八百里,并無驚擾。現有尸兵十萬余,失智流民五百萬眾。”
“嗯,很好!”
秦騰微微點頭,示意夏無術落座,又問向另一個臉上斜著道新疤的中年人道:“秦盛,九州動向如何?”
那人唰的一聲立起身來,腰身筆挺的拱手一禮道:“回騰老,青、兗兩州大有異動,那鬼王新調了三大鬼帥,陳兵百萬列在線上。”
“嗯。”秦騰點頭道:“鬼王那邊無需多慮,他剛化了青、兗兩州億萬生靈,尚需時日才可輪回有定。暫時也顧不得別州他處,陳兵邊境只是防范魔族罷了,不會主動侵入云州壞我好事。而那鬼王早已融入天道,深不可測,暫且也不是我等圖謀之地。別州又是如何?”
“徐州明光府的楚未央剛到蜃墻時損失慘重,隨著方云山和紫晴這兩位原天官先后加入,漸漸穩住了形式。明光府的墨守和琴守也已動身,不日將到。陸廣目正在濰城以各種名目安頓民心,廣招兵將,拉攏各宗小派。金頂山仍是毫無動靜。”
秦騰點著食指連連敲打著椅背道:“明光府不足為慮,放眼九州,最怕蜃墻告破的就是他明光府。魔族就能死死拖住他們動身不得,哪有閑心再管旁事。金頂山雖有兩位道成,卻是一個下不得金頂,另一個也不敢離開太久,余下兩個道境也掀不起什么風浪。倒是那陸廣目…”
“這位前國公只是入道中期,其之本身倒是沒什么可怕之處。可他這一番動作,卻是別有他心,多要留意。”
“是!”秦盛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太一門和三圣洞已陸續召回游歷在外的弟子,而且嚴令門下不得進入云州,看來是不想與我等為敵。”
“襄州是塊硬骨頭,可暫時咱們也沒那個牙口。”秦騰說著,轉向白象王問道:“象王,揚州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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