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敵人?”
甘道夫剛講完話,薩魯曼就滿是詫異的說道。仿佛完全不能理解甘道夫的說辭。
“哪有敵人?”
薩魯曼抬起雙手張開,左右看看,入目是瑞文戴爾安逸而平和的美麗景象。
那些被魔法所維護的美麗樹林,在此時黎明與月色的混雜下更加漂亮。
空氣清新,時不時還有閑適的鳥鳴。
“此時正是天日昭昭,天下太平的年月啊,甘道夫。不要胡說,徒惹恐慌。”
薩魯曼耐心的規勸著自己的老朋友。
“索倫已經失敗了,甘道夫。他再不可能恢復過來,也再不可能聚集起黑暗的力量。”
“他上次讓黑暗的力量席卷世界,還是因為他以前的主子,魔茍斯留下的遺產大大增強了他的勢力。”
“而現如今,他已經被徹底擊潰了!在最后聯盟之戰中!”
“那是名副其實的,‘最終’之戰!”
薩魯曼不急不緩的說著。
藍恩也從這些言語中拼湊出一些脈絡。
這個世界的黑暗力量,似乎是習慣圍繞著某一位強大的主體,以軍團、勢力的形式展現。
上代的黑暗大敵是魔茍斯,他增強兵力,創造了惡龍之類的怪物種族。
聽起來是在遠古時代被西方大能放逐出去,到了空虛之境。
按照語境來說,就相當于被扔到了世界之外。
而魔茍斯曾經的仆人索倫,則繼承了魔茍斯的遺產,成為新的黑暗大敵。
但是也被所謂的‘最后聯盟’給打成了形神俱滅的樣子。
如果這些說法確實無誤,那么現在或許真的稱得上是‘和平年月’。
但是在山崖上瀑布的‘嘩啦’聲中,面對薩魯曼的質詢,甘道夫的兩只手在石桌上合到一起,眼神誠懇。
“天下精靈鑄三戒石廳矮人得七戒 壽定凡人持九戒.”
甘道夫先是以低沉凝重的語調說出一段詩歌,接著又說。
“我們都清楚,為什么索倫身為墮落之后的邁雅,卻會如此輕易的在戰場上被形神俱滅——因為他將自己的力量都凝聚在了戒指里!”
“而現在,矮人的七枚戒指,有四個毀于龍炎。兩個在索倫蟄伏于魔多前,被他親自收回。而現在僅存的那一個,就是索林·橡木盾的父親,瑟萊茵手上戴著的。”
“.它卻在不久前跟著瑟萊茵本人失蹤了!也就是幾十年前而已!”
“這真是發生在‘和平年月’里的巧合嗎,薩魯曼?”
按照藍恩在這段時間所知的,精靈族之中的敘事詩來看。
精靈們將這個世界的創世神稱作一如·伊露維塔,至高至善。
而在創世過程中,伊露維塔先是創造了愛努們,也就是從神們。接著伊露維塔指揮著眾愛努齊頌創世大樂章,創造世界。
創世之后,伊露維塔與愛努們才先后從空虛之境進入剛剛誕生的阿爾達世界。
愛奴之中最強最善的十四位,依照男女劃分被稱為‘維拉’與‘維麗’,其余愛努則統稱為‘邁雅’。
索倫是墮落的邁雅,也即是‘從創世大樂章中墮落的神’。
加拉德瑞爾和埃爾隆德沉吟不語,薩魯曼卻做出反駁。
“可是,如果沒有那至關重要的一枚戒指的統御,那枚力量之戒!剩下的戒指根本對索倫毫無價值!”
“黑暗大敵在過去隱藏身份,混入良善之人的陣營,耗費力量與創意,做出了強大而美麗的許多戒指,之后奉送給各種族之中的偉大王者與英雄。”
“接著自己暗中打造出最強大、最邪惡的至尊戒,以此才能掌控眾戒,也掌控戴上戒指的諸人。搖身一變,成為繼魔茍斯之后的黑暗大敵。”
“他只是個蹩腳的賭徒、陰謀家!把一切陰謀和力量都壓在了戒指上!沒有至尊魔戒,他什么都干不成!”
“而那枚戒指,早就在第三紀元開始不久后,就隨著伊希爾杜被獸人截殺而落在了安度因河中,隨著滾滾波濤沉入海洋。”
埃爾隆德此時正好踱步到薩魯曼身后,他也在勸甘道夫。
“米思蘭迪爾,我們已經和平了四百年,這是來之不易、始終警戒的和平。”
“這也算和平?”
甘道夫故作驚訝的說著。
“食人妖從山上下來,堂而皇之的在東方大道上劫掠旅人。獸人和座狼四處襲擊、劫掠村莊、摧毀農田!”
“但這畢竟算不上戰爭,甘道夫。”埃爾隆德反駁他。“這不能作為黑暗卷土重來的依據。甚至這點烈度,連前兆都算不上。”
得到了埃爾隆德的支持,薩魯曼講話更有底氣了。
他攤開手,無奈的看著甘道夫。
“你就總是這樣,無事生非、疑心重重!連帶著把大家都搞得一驚一乍。這明明是大好的年月嘛!”
可是在埃爾隆德和薩魯曼一起反對甘道夫的時候,藍恩身子一挺,從斜靠著的石柱上站直了。
接著站到了甘道夫的座位之后。
這就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表態了。
“請容我說兩句?既然我已經是與會者。”
埃爾隆德禮貌周全的,在藍恩站過去的第一時間就收了聲,并向他點頭。
年輕的獵魔人看著薩魯曼。
“除了甘道夫所說的那些,我必須聲明:在幽暗密林里,我和拉達加斯特也見到了非常不對勁的東西。森林周圍的居民們也屢有傳言。”
“等等,幽暗密林?那是什么地方?”
薩魯曼不解的問,他對面的甘道夫做出解釋。
“你已經太久沒有關心那片地方了,薩魯曼。就是綠森林,現在人們都叫它這個新名字,因為足夠毛骨悚然,而且非常貼切。”
“好啊,綠森林改個名字就能這么唬人了?”
薩魯曼不以為意,并且沖著藍恩微笑一下。在那鷹鉤鼻下,這微笑帶著陰影。
“請繼續吧,年輕的藍恩。再跟我們講點那些砍柴的樵夫發出的風言風語。”
對于薩魯曼高姿態的發言,藍恩并沒有情緒波動。
這點垃圾話,強度還是差遠了。
“居民們傳說,多古爾都盤踞著一名死靈法師,那死靈法師能把陰魂從亡者的世界召回來。”
薩魯曼不耐煩的歪了歪頭。
“荒唐至極!你想說這世上有個能從曼督斯的廳堂中往外拽人的死靈法師?”
“要我看,這不過是一介凡人在裝神弄鬼!頂多這個凡人學了點唬人的黑魔法,或者妖術之類.”
面對薩魯曼的質疑,藍恩心平氣和的說了一句話。
“這是我跟拉達加斯特親眼看見的。”
并且看著薩魯曼僵住的嘴,藍恩接著拍了拍甘道夫的肩頭。
“而且,我們帶來了物證。拿出來,甘道夫。”
驟然之間,藍恩感覺到了一股視線,那是在會議中并不多話的加拉德瑞爾。
甘道夫抿著嘴,將手伸進懷里,掏出那一把被拉達加斯特用皮革包好的短劍,放上了桌面。
這把劍外面被包裹、綁好的皮繩子,已經提前被甘道夫拆掉,只剩下一張皮革松松垮垮的包著這把劍。
剛一放上桌子,埃爾隆德就也驚訝的看著那東西,仿佛隔著一張皮革,他也能感受到里面那邪惡的力量。
“這是什么?”
埃爾隆德震驚的喃喃著,在之前的兩個星期,甘道夫興許是因為圣白會議還未開始,人沒到齊,因此也并沒有向埃爾隆德透露過這把短劍的消息。
精靈領主在震驚之中,緩步走到了石桌的甘道夫這邊,伸手想要掀開松垮的皮革布。
“那是.”而不知道什么時候,加拉德瑞爾夫人也走到了甘道夫所在石桌的這邊,輕聲說著。
“魔多的遺物。”
埃爾隆德聽到這個詞,伸出去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縮回來一小節,但緊接著,就又義無反顧的伸過去,立刻掀開了皮革布。
那把純黑色的短劍,再次散發著不正常的寒意,顯露出來。
“這是把魔古爾之劍!”
埃爾隆德近乎嘆息地說著。
加拉德瑞爾的語氣則冷靜依舊,只不過其中.還帶了點冷酷。
“這是為安格瑪巫王所打造的劍,并隨他下葬。北方人在安格瑪王國戰敗后,找到了巫王的遺體和器具,將其封印到魯道爾高原的巖石之下,墓地深埋,不見天日。”
“但不可能啊!”埃爾隆德彎下腰,雙手撐著石桌說。“那些墓穴被下了魔咒,怎么會被打開呢?”
“先別著急下定論。”薩魯曼抿著嘴說,“先來給我們證明,這把劍也許并不是出自安格瑪巫王的墓穴呢?”
藍恩這時候才微微皺起眉頭,指向桌子上那靜靜躺著的黑色短劍。
“好了,現在還要證明證據的來路?”
“不然呢,年輕人?”薩魯曼理所當然的說著。“這是關系到世界局勢的大事,當然要謹小慎微。”
“你沒經歷過那些殘酷又兇險的過去,當然可以用輕浮的思緒來揣度事情,但我們不同!我們的身上可是肩負重任!必須要把每件事情都查清了才能下結論!”
“但是恕我直言。”這下,藍恩算是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這熟悉感,在魔法中世紀時,是‘樹精頭皮換錢’,是‘邊遠王國向戰爭雙方販賣軍械’。
而在薩魯曼面前.
“我看你們這是在綏靖吧?白袍巫師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