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8.猜測
藍恩跟法師們交手的次數不少，但基本都集中在那次的索登山戰役上。
南方法師們的攻擊像是雨點一樣灑下來。
那些法師們為了能活著撤到安全地帶還不被國內清算，基本都像是瘋了一樣。
全然不顧混沌魔力的危險本性，超負荷的釋放法術。
當然，北方的法師們也差不多。
而在那一戰之中，南方法師們對藍恩造成的阻礙基本來說.可能比戰場上嗆人的濃煙大了一些。
一方面是尼弗迦德調過去的法師們，大多級別很低，甚至是魔法學院里還沒畢業的水準，主打一個量大。
這是當時的尼弗迦德指揮官門諾·庫霍恩在被藍恩進行了戰術欺騙后做出的決定。
是被刻意引導出來的決定。
另一方面，北方諸國的法師們雖然只有二十多位，但是各個都是大法師。
這就是法師們手中最常見不過的火球術。
而現在.
“咻”
同為危險的混沌魔力的使用者，天差地別的待遇肉眼可見。
藍恩可以輕松‘切毀’一個火球術，但是要他正面不做反應的挨上一下，那他估計自己也得受不輕的傷才對。
爆炸之中，管家本人與一名全身重甲的騎士被當場炸碎。
但是這并不是小看術士們火球術的理由。
但是大法師就是大法師，北方諸國的施法者很好的壓制了對方的施法者。
那些尼弗迦德法師的法術構造大多不高級，因此被藍恩破壞起來也就格外簡單。
雖然大法師這個稱號之間的差距可能比大法師與學徒還大。
在這個世界，法師們吃癟的常見原因多是‘沒有準備’、‘被偷襲’、‘被突襲’、‘被克制’、‘反應不過來’.而很少見‘破壞力不夠’這種原因。
要不怎么說‘高貴的法師’，‘低賤的獵魔人’呢？
狼學派的獵魔人估計一輩子想都不敢想能有這種法術強度，他們伊格尼法印的最高輸出也就是個火星噴槍的級別了。
在曾經的大人物，泰莫利亞的斯泰薩公爵莊園里，法師管家在走廊里端著蓄勢待發的火球，接著又被藍恩給擾亂到火球失控。
“要是維瑟米爾看見這一下，嘖嘖。”
騎士身上的精良鎧甲價格不菲，讓普通人拿劍隨便砍都基本只能留下白印子和小凹陷，而根本砍不透的盔甲。
被炸成了破片后跟手榴彈似的，炸翻了整個走廊里的所有人。
藍恩一挑眉頭了聲歡快的口哨。
一個法師在正常水平下的火球術，打到一個穿著制式盔甲的士兵身上，應該足以將那穿著盔甲的人體炸碎。
所以當藍恩面對那些戰場上亂飛的法術時，基本上靈視一掃，接著充盈著湖中女士神力的阿隆戴特，順著視線切過去。
甚至盔甲的碎片都足以崩飛出來，給周圍造成二次破片傷害。
法術也就消失了。
燒焦怪物的毛皮都得噴兩秒以上。就這都燒不透，怪物毛皮下的肌肉屁事沒有。
咒術火球的效果對僅能用點魔力戲法的獵魔人來說，是完全超規格的。
“看來我也是個施法者了。”
藍恩輕松地笑著，而在視網膜上，曼妥思的對于本次施法的數據采集也已經完畢。
“本次施法過程中主體生理波動如下咒術之火的熱量波動數據正在導出.”
生化智腦以那副平常聽起來頗有格調的英倫管家腔說著。
當然，如果在生物智腦想要嗆人的時候，這腔調也格外讓藍恩火大就是了。
沒轍，自己選的嘛。
藍恩掃了一眼，就立刻敏銳的發現了咒術施法與法印施展的不同。
“我身體中的混沌魔力沒有被消耗，但是腦電波強度稍微衰弱了一些.咒術消耗的是精神？”
曼妥思連忙往上吹彩虹屁。
“精準的認識，先生。咒術之火的釋放，似乎跟您當初使用格擋戰技時的反應差不多。它們消耗的是同樣的能量——釋放者的精神。”
“在火之世界，這該叫靈魂之力。”
藍恩點點頭，這不是什么大事。
獵魔人的混沌魔力依托于身體，以他的身體素質，現在連著放接近十次法印都沒什么大事，恢復起來還很快。
而精神則不太好恢復，只能通過冥想或睡覺、休息之類的活動來進行。
但是在給自己安裝了圣頌腺體的藍恩，精神的恢復速度也非常快。
如果在后續的星際戰士強化手術中，在后腦枕骨孔處植入神經結。
那么這一強化器官將能調整星際戰士大腦休息的原生規律，讓人腦能像海豚一樣，左右半腦各自交替睡眠、休息。
那時候他的精神恢復速度更是將直接成倍增長。
接下來，生物智腦就像以前藍恩練習法印時一樣，為主體指出了施法過程中能夠改進的點，還有各種微小的失誤。
這種總結、歸納、改錯的能力，正是星際時代人聯公民們的超強學習能力的來源。
火球作為最基礎的咒術，涉及知識點本就不多，而藍恩也在以非常快速的進展掌握著大沼咒術書上的知識。
大沼的基礎咒術之中，往后翻就會發現，咒術不僅有對火焰的燃燒與控制，還有一些其他的技術。
比如噴出毒霧，還有劇烈出汗、劇烈油汗。
這些咒術雖然在表面上不涉及火焰。
但是實際感受起來藍恩敏銳的稍微洞察到了這些咒術在表面現象之下的東西。
藍恩的左手手心上，那兀自飄忽不定的火苗先是一陣升騰，并且熱量帶動空氣發出爆響。
法術的運轉自有其流程，但是藍恩卻已經早就開啟了靈視，全程觀察著咒術火焰在法術下所發生的轉變。
等到火苗膨脹到一個巴掌大的時候，藍恩毫不猶豫的將左手拍向自己的胸膛。
這是一種跟施展火球截然不同的感覺。
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匯聚在左手上，成為咒術之火。而咒術之火進行了法術轉化之后，又被拍進自己的胸膛之中，開始發揮作用。
熱量的轉化前所未有的在藍恩的感知中明確起來。
咒術的火焰進入身體之后，藍恩的體表驟然迸發出一陣白霧。
這些白霧籠罩著全身，也就十厘米左右厚度的一層，貼合人體的輪廓。
“咒術·劇烈流汗。”
藍恩一邊握拳、蹦跳，做著各種適應性活動，一邊喃喃的說著。
劇烈流汗，是一種將火焰納入體內，借由出汗造成的水霧大幅度抵抗高熱傷害的咒術。
但是藍恩看得很清楚，如果身上這一層十厘米不到厚度的水霧真能大幅度削減高熱傷害，那才叫見鬼了。
“除非‘水霧’并不是單純的‘水霧’。”
藍恩的頭臉也包裹在白霧之中，并且很神奇的并不影響他的視野。
靈視直接就能對這一層白霧進行觀測。
“大量排出的汗液確實是媒介，但是削減高熱傷害的東西還藏得更深。”
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藍恩身上的白霧就漸漸淡化，直至消失無形。
這也是他第一次施展這個咒術。
將火焰釋放出去的火球，將火焰納入體內的劇烈出汗.
咒術的兩大基礎性術法，僅在第一次施展時便成功。
就算不論其他，這份對咒術的學習能力即使讓柯尼庫斯查遍大沼的師徒傳承歷史，估計也找不到幾個了。
而藍恩還沒有就此止步，釋放法術還只是讓他有點開心，類似于得到新玩具。
可是解析、觀察法術的核心與底層邏輯，則讓他興致勃勃。
“劇烈出汗的關鍵并不是出汗，而是將火焰納入身體，通過火焰讓區區一點汗液改變了性質，擁有了抵御高溫的力量.”
法術效果因為藍恩施法中的失誤與不熟練而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可是當白霧從體表消失之后，獵魔人深邃的眼睛并沒有變回平常的模樣。
同樣的，視網膜上曼妥思的運算過程也在如同瀑布一樣刷下來。
“我記得，柯尼庫斯曾向我鄭重告誡。”
突然，低頭看著左手手心上火苗的獵魔人輕聲呢喃。
“他說：過去咒術的始源──伊札里斯，曾被自身產生的火焰毀滅。”
“他還說：那次的火焰扭曲了生命。”
新的基于邏輯的推測，由藍恩的思維提交給曼妥思，并依托它在剛才的施法過程中搜集到的數據，還有自身的算力進行推導。
推測為：所謂咒術的火焰，是否其深層含義并非常規意義上的‘燃燒’、‘高溫’，而是‘對生命的干涉’？
火之世界，一切智能與生命都誕生于初始火焰的燃燒。
在此之前出現的古老大樹與古龍，其實全都是無機物一樣的東西，因此才能不朽。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火焰本身是否在其本來性質之外，具備了‘生命’的含義？
當藍恩將這個推測交由曼妥思進行數據驗證的時候。
他驟然感覺到了生化智腦的算力在一瞬間被大量占用。
曼妥思的速度慢了下來。
但是與此同時，藍恩的嘴角卻已經微微勾起。
曼妥思也發出了祝賀。
“解析任務已構建，先生.我想您的方向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