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教育的疏忽
“‘他喜好捕捉迪精，且因此擁有了無盡法力。有一次他念動咒語、移開山脈，只因為那山脈阻擋了他在法師塔中觀賞日落美景。’”
蒂沙雅突然說出了某本書上的描述。
“這段描述你還記得嗎，麗塔？”
瑪格麗塔不知道為什么蒂沙雅能把話題從‘藍恩身上具有某種帶著陽光性質的神力’拐到閱讀考察。
但是扎實的基礎知識還是讓現任艾瑞圖薩院長輕松的回應了問題。
此時已經是艾瑞圖薩學生們的就寢時間，于是在這豪華而幽深的走廊上，燈光在魔法的調整下漸暗，原本被掩蓋的月光得以從墻上一側的大窗戶上斜著投射下來。
“而在藍恩帶來那陽光的神力之后，你的表現才讓我從這種疏忽中反應過來。”
“掌握、奴役了十幾個迪精的喬弗里·蒙克，確實只因為想要賞景，就搬走了一座山。而除此之外，每個迪精還跟故事里一樣，能讓他許下三個愿望。”
長長的華麗走廊上，只剩下瑪格麗塔與蒂沙雅兩人。
這些界面都位于世界的深層，是世界組成的一部分。
“看看伱對這陽光神力的不以為然.這還是你親自確認了湖中女士存在的情況下。”
詹·貝克爾的故事，喬弗里·蒙克的故事都在不斷的傳播著。
而緊接著，蒂沙雅不依不饒的將冒著金光的手指伸到了瑪格麗塔的眼前。
“不僅是真的。”蒂沙雅斜著瞥了瑪格麗塔一眼。
“甚至出于書籍編撰者的嚴謹，這描述是收著說的。”
看看瑪格麗塔的樣子就知道了，這位曾祖母就在蒂沙雅手下當過學徒，現在本人更是成為艾瑞圖薩新任院長的強大女術士。
因為當時的術士們即使不確認神明這種超然生命究竟是否存在，但對神職人員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施法能力是承認的。
但顯然，蒂沙雅對瑪格麗塔的臨時測驗，目的并不是考驗她的記憶力。
所以巫師們也需要將外界的混沌魔力經過自己身體中特殊器官的轉化后，才能自如使用。
但是瑪格麗塔并不準備回答他。
“那些沒見過神明，甚至沒見過宗教人士施展法術的巫師，他們的見識或許狹隘到了我無法想象的地步。”
更何況他們也不是沒記載，書都寫了不少呢。
“嗯？！”
藍恩不知道為什么瑪格麗塔去給絨布球送個飯能用這么長時間。
但是新一代的術士們.他們普遍覺得書里的詩歌挺有想象力。
瑪格麗塔還在‘部分’這個詞上用了重音。
但他并不是搞法術研究的巫師，因此還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也沒有這么做過。
瑪格麗塔就算是看絨布球可愛，想要擼貓到它吃完了飯順便收盤子，應該也用不了這么久才對。
“他在天球交匯的另一端面對了神明，麗塔。”
最后獵魔人已經疲憊的上床睡覺了，半夢半醒之間卻感覺到了一個豐腴而熱烈的身體，像是美人蛇一樣纏繞了上來。
“他讓我意識到了我在教育事業上的缺失。”
蒂沙雅一邊搖著頭一邊說。
“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你們這些新一代的巫師，不會都把這些描述當成是我們在吟誦詩歌，或者編造神話了吧？”
從這界面之中天然誕生的生靈，可以毫無顧忌的調用混沌魔力，而不用像人類一樣，還得先行轉化。
瑪格麗塔抿著嘴低下了頭。
瑪格麗塔不明所以的疑問，讓蒂沙雅繼續說了下去。
女術士的身體壓了上來，深邃的溝壑即使以他們現在的體型差，也足以讓藍恩感到窒息。
蒂沙雅的紅唇貼近學生的耳朵。
瑪格麗塔用玩味的言語搭配著自己的吹息。
而擁有了，或者說奴役了迪精的巫師，則可以直接從迪精身上抽取魔力，達成相對意義上的‘無盡法力’。
“看來我除了要感謝藍恩為艾瑞圖薩帶來的貢獻，還有照顧你這兩項，還得多感謝他一點.”
帶著艾福露絲酒香的熱氣吐息在瑪格麗塔圓潤的耳垂上。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說出來，麗塔。”
但是要知道就算是阿爾祖的老師，柯西莫·馬拉斯皮納，在蒂沙雅這個輩分的術士面前，都屬于‘年輕人’。
強大的巫師就是能做到這些事，神職人員的施法能力也確實跟巫師不同。
“唔？”
自然界中的混沌魔力隨取隨用。
藍恩小心的措辭。
“你今天這么熱烈嗎？”
而如果蒂沙雅把這本書的發布時間移到現在.或許都會對她的學術聲譽產生不好的影響。
“你不會是說”瑪格麗塔艱澀的咽了咽口水，“那描述是.真的！？”
瑪格麗塔嚴謹的說出了書上的論述，并且自信自己已經做到了一字不差。
“是嗎？”
她的聲音輕的像呼吸，直吹進獵魔人的心口。
這也是女術士們大多失去生育能力的原因，因為她們的生殖器官已經在混沌魔力中被畸變了。
蒂沙雅的手指指尖上再次冒出那點金光。
“而更有問題的，還不是這些陽光的神力，而是神力存在的位置，麗塔。”
搖過頭的蒂沙雅，那雙眼睛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看著自己的學生。
“她畢竟是泰莫利亞的王室顧問，雖然對我.但該干正事的時候，特莉絲不是會馬虎的那種人。”
稱得上是巫師家庭、天賦卓越。
但也正因為意識到了，她此時才會不受控制的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是不是很少跟你們提，那些關于古老巫師們的故事？”
他們能接受的術士們最強的力量表現力，也許就是召喚出涎魔碾碎半個馬里波的阿爾祖了。
“就是這段話是夸大其詞？還是在記敘之余賣弄文采？亦或是單純而嚴謹的描述事實？”
可是直到藍恩從瑪格麗塔房間的浴盆里出來，房間的主人也依舊沒有回來。
按理說小貓吃飯還挺干脆的，畢竟是以戰士的要求來規范自己的艾露貓嘛。
“我覺得應該是基于部分事實的夸大描述？”
這意味著迪精幾乎可以用這些取之不盡的混沌魔力做到任何事，這也讓它們成為了童話故事中‘神燈里的精靈’的原型。
在老一代巫師眼中，這些事情都是如同常識與事實般顯而易見的東西。
“蒂沙雅，你不會是說”
“等等！”
“什么？”
而迪精，則是在地、水、氣、火四大元素界面中，在氣界面中誕生的靈智生命。
那些真實的力量與真實的故事，在經過時間與世道的推移之后，也會變成在如今人們眼中或真或假的東西。
“什么意思？定義？”
蒂沙雅無言的搖搖頭，讓瑪格麗塔明白自己應該是答錯了。
“那么，你對這段描述的定義是什么？”
瑪格麗塔終究是蒂沙雅的職業生涯中最有天賦的學生，通過只言片語的談話，她隱約意識到了老師想要說什么。
“今天特莉絲沒在，不感到遺憾嗎？”
“這一切都貨真價實。”
瑪格麗塔此時仍舊摸不準蒂沙雅的意思，于是只能謹慎的回答。
“這是對于喬弗里·蒙克的描述。他是第一批掌控魔法力量的登陸人類之一。也是最初的法師管理機構——諾維格瑞聯盟的創始人之一。”
巫師的施法需要依靠調動混沌魔力，但這種力量天然就帶著促進畸變、狂暴、難以控制的特性。
蒂沙雅仍舊不急不緩的問著。
“喬弗里·蒙克喜好捕捉迪精，這句話雖然短，但實際上被他囚禁在魔法瓶里的迪精甚至有十幾個。”
可到底是怎么錯了、哪錯了，她依舊不得要領。
“接著就高枕無憂的認為，我們的后繼者將會因為那些記錄，而擁有跟我們同樣的認識.現在想想，這真是無比的疏忽和自大。”
“因為我們這代術士切身經歷過那些大場面，見過那些強大的人物和他們的力量，于是理所當然的記錄了下來。”
蒂沙雅當時那本《關于術士之外的另一種施法者》，在尚且不算大的術士圈子里還算引起了些波瀾。
可現在也一臉世界觀被更新的樣子。
這曼妙、弧線驚心動魄且恰到好處的身材不管看到幾次，總能讓獵魔人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瑪格麗塔張著嘴，而蒂沙雅則面無表情的鼓勵，或者說強迫著她，讓她把猜想說完。
藍恩在黑暗中發出一聲悶哼，還有疑問。
“如果今天不是我在場，你甚至都感覺不到這陽光的神力。”
這些事根本不用強調才對。
剛才還沉浸在世界觀被重塑的沖擊感中的瑪格麗塔，這時候訝異的抬起了頭。
女術士熱烈的氣息吹在藍恩的耳洞里，曖昧的氣息就像是滲出的豐盈汗珠一樣，在兩人的喘息之間滋生。
觸感漸漸清晰，這妖嬈的身體讓他很熟悉。
但是瑪格麗塔卻輕笑一聲。
“在他的臉上，有帶著這種神力的吻痕。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吧”
如果藍恩想，那么他可以用靈視，像觀察湖中女神本體一樣去觀察四元素界面。
“但我反而覺得有點.遺憾了。”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