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動小心翼翼,保持著安靜和快速。
并且藍恩干脆利落的解決了一路上所有零散的獸化病人。
這樣的行動模式下,加斯科因的家人們才順利的走過了接近五百米的距離。
這五百米是在亞楠城內的五百米,崎嶇蜿蜒、高低差異巨大,跟平地上的路程不能比。
如果換成亞楠的普通人,那估計沒多少能在這么多獸化病人的游曳下跑出這么遠。
在走過一群輕度獸化病人的‘篝火晚會’后,據維奧拉所說,尤瑟夫卡醫生的診所已經不遠了。
等下了一條鐵質的爬梯后,獸化病人的數量確實銳減。
并且也都是輕度畸變,藍恩沒費什么勁就用湖女之劍解決了它們。
然后維奧拉和她的兩個女兒也從爬梯上一格一格的下來。
藍恩雖然已經見得多了,但還是有種想要吐槽的欲望。
亞楠中心生病的人想要到診所治療的話,居然還要爬一長段豎梯也得虧亞楠人在山城里住習慣了,不然恐怕是受不了的。
兩個小女孩在下了豎梯之后便長舒一口氣,好像尤瑟夫卡診所已經開始給她們安全感一樣。
她們倆的小皮鞋在路面上‘啪嗒啪嗒’的跑著,很快來到了眾多哥特式建筑中的一間。
藍恩看著并沒有明顯破損,厚實堅固的實木大門,朝兩個小女孩點點頭。
于是她們倆就十分自然地開始敲門,同時壓低聲音,開心的朝里面說話。
“尤瑟夫卡醫生!尤瑟夫卡醫生,你還好嗎?”
小女孩的聲音很快就迎來了屋內的一陣響動。
在藍恩的聽力中,一個由遠而近的腳步輕輕來到門口。
有個人趴到了門上。
“維多利亞?還有奧維利亞?!你們兩個怎么會在獵殺之夜出門?你們的媽媽知道嗎?”
從厚實木門內傳出來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但是還是能聽出來聲音主人溫柔沉靜的音色。
她沒有立刻打開門,像是在猶豫什么,但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會兒,甚至維奧拉和藍恩都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診所大門就打開了一條縫。
一只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臂伸出來,招呼著門前的兩個小女孩快進去。
藍恩很清楚這種動作所表露的心態——她自己心里都沒底,但還是去做了。
維奧拉及時從小女孩們的身后站了出來,雖然嚇了那只手的主人一跳,但是沒有任何獸化痕跡的家庭主婦還不足以讓人恐慌到立刻關門。
“尤瑟夫卡,是我帶著她們來的。”
維奧拉熟絡的對門內揮了揮手,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看到一個完全正常的人站在門口,尤瑟夫卡才暫時放松下來,將診所的厚木大門打開了足夠的空間,讓藍恩能夠直接看到她的全身。
那是個大概二十五六歲的知性女人,長相淡雅溫柔,就像她的聲音一樣。亞麻色的頭發梳成了一個簡單的馬尾,穿著醫生長袍。
“快進來!快進來再說別的,外面危險!”
她讓開大門,詫異的看了看不認識的獵魔人,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讓大家趕緊進去。
昏暗的燭光照亮了這個門廳,棕色的實木地板,擺著一摞摞書籍的書架,地上有些凌亂的痕跡和血跡,看起來沒有來得及清理干凈。
尤瑟夫卡緩慢吃力地重新關上大門,并且認真地將門栓一個個插好。
之后才提著提燈,帶著幾人從門廳往樓上走。
“請保持安靜,好嗎?這里本來就有不少病人,獵殺之夜來的太突然了他們也變得有點.總之,請原諒他們吧。”
福爾馬林的氣味,凌亂沾血的繃帶,用完的空血瓶,還有亞楠最常見的鮮血氣味。
這就是尤瑟夫卡診所給藍恩的感覺。
他作為一個擁有豐富生化知識的人,對這間診所的用血衛生情況表示擔憂。
但是對于一個以血為信仰的城鎮,這個診所也許才是正常情況。
而且現在是獵殺之夜,相當于戰時狀態,誰還能指望戰時狀態的診所有多干凈?
“維奧拉,你還沒介紹,這位是?”
在上樓梯的過程中,尤瑟夫卡遲疑著問。
維奧拉在重新進入堅實的建筑物里之后也長舒一口氣。
“這是藍恩先生,他是加斯科因的朋友,也是個.獵人,善良的獵人。他答應了加斯科因會保護我們。”
藍恩在進門之后就把阿隆戴特重新插回刀鞘里,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你好,尤瑟夫卡醫生。我在加斯科因的家里判斷她們的熏香儲備不足以度過今晚,所以才帶著她們找到這里,她們說這里會常備大量熏香。”
“她們為自己帶了食物和一些物資,還有她們省下來的熏香,不會占用診所里的資源。請給她們留個能休息地方,可以嗎?”
“你好,藍恩先生。”
尤瑟夫卡先是禮貌的回應了問候,然后才用溫柔而堅定的聲線答應下來。
“維奧拉和她的孩子都已經到了我的診所里,我不可能把她們再趕回獵殺之夜的街道上,請放心吧。”
“但是.藍恩先生,你一直在說‘她們’.那你呢?這里也可以作為你的避難所,我存下來的熏香很夠用,不必”
“我會回來休息的,醫生。但是在這個獵殺之夜,我還有很多工作該去完成。總得有獵人去工作,對吧?”
面對藍恩的堅持,尤瑟夫卡沒有再多勸。
因為重獲安全感而歡脫的兩個小女孩率先在樓梯上跑了很遠,可是等她們在樓梯上去之后,小女孩們的聲音立刻就低沉下來。
在尤瑟夫卡診所的大廳里,零零散散的有著十來個病人。
他們大多穿著跟外面的獸化病人差不多的衣服,發黃的汗衫、破舊的寬檐帽什么的 但是他們臉上并不濃密的毛發,還有分明的瞳孔,都代表著這是一群常見病病人。
尤瑟夫卡在簡單安置了加斯科因家的三口人之后,便立刻又投入了忙碌之中。
她在各個病床邊上游走,或者去關照因為害怕而躲在房間邊角的病人。
看樣子即使處在獵殺之夜,她也沒有放棄自己身為醫生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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