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的術士群體也并沒有大規模鋪開技術的情操和意識。
那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術士之一——精靈賢者艾達·愛敏曾經說過一句廣為流傳的名言:我的強大是因為我占有著知識,而不是分享它。
所以藍恩也并不擔心麗塔會有逆向技術然后鋪開出去的心思。
那個簡單易懂的女人頂多會在火槍剛上手時饒有興致的把玩幾天,然后就會帶著這把超越時代的武器去重新投入奢侈又輕松的生活中。
其實藍恩并不擔心在魔法世界誕生槍械后,自己的一身武力被憑空下降一個量級的問題。
杰洛特、維瑟米爾這種老派獵魔人在槍械面前可能會面臨這種問題。
但他不同。
星際戰士本就是在星際時代被創造出來超人戰士。
越是先進的作戰環境,他們的殺傷力反而會越大。
藍恩只是不想讓樹精、矮人這些種族,被魔法世界的人類變成‘頭皮收藏’而已。
年輕人在卸下了獸化獵人的武裝之后,就準備回到加斯科因的家里了。
這里堆積的血液有點太多了,獸化病惡臭的血液味道能夠飄出去很遠。
藍恩現在有點頭疼的問題是怎么應對這種氣味。
哪怕只是在亞楠呆了這么短的時間,藍恩也不會覺得‘堆積起來的血液氣味’是無害的東西。
即使是普通而自然的野獸,在大自然里也會自覺搜尋血液的味道方便捕食。
而在對血液如此狂熱的亞楠,在這座獸化病與血液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的山城藍恩不用想也知道,血液必定會吸引獸化病人。
“嘖。”
藍恩一邊往噴泉廣場之外謹慎地撤離,一邊忍不住吧砸下嘴巴。
他人還沒完全走出來,就已經聽到廣場對面的小巷陰影之中,傳出來了獸爪剮蹭混凝土地面,還有墻壁磚石的聲音。
亞楠的野獸,對血的敏感跟亞楠人一樣,超乎想象。
撤出噴泉廣場之后,藍恩干脆拉動了廣場大門處的拉桿。
讓一扇結實的鐵柵欄門在‘吱呀’聲中關閉起來,隔絕了噴泉廣場與居民區。
亞楠各處有很多這種常用于城防的機關把手。
這座維多利亞風格的城市,因為居民們的不安全感,因此統合了很多城堡時代的防御設備在城市中。
藍恩回到加斯科因家的門前,敲響了房門。
“誰?是誰?”
維奧拉緊張的聲音立刻響起來。看來在自己走后,她便不放心的一直守在門口。
藍恩冷靜而平緩的回答著。
“是我,剛才那一批病人處理完了,但是情況讓我有點顧慮,進去再說。”
他刻意把語氣放得不是那么快,因為他擔心維奧拉在太緊張的情況下會聽不清。
在確定了敲門的人確實是藍恩之后,厚實的木門后面立刻傳來了鎖具轉動的‘卡啦’聲。
維奧拉松了口氣的聲音跟小姑娘們歡快起來的嘰嘰喳喳也若隱若現。
看樣子兩個小女孩也一直陪在媽媽的身邊。
大門打開,藍恩在進去之前又瞥了一眼噴泉廣場。
兩頭嚴重獸化到四肢著地的病人,已經順著血液的氣味趕到了那里。
它們此時正像是野狗一樣,在地面和墻磚上舔舐著惡臭的血液。
不難想象在遇到人血,或者在遇到治愈教會的定義中‘更高質量’的血液時,它們會瘋狂成什么樣子。
藍恩先是拍了拍兩個小女孩的腦袋,讓她們有點安全感。
奧維利亞和維多利亞,雖然一直很懂事的不哭不鬧,但是藍恩不覺得她們就真的不害怕。
只是在父親外出,母親也慌張不已的情況下懂事的強撐而已。
而對于維奧拉這個成年人,藍恩就不會花時間給她做心理建設了。
現在的情況遠超常識所能概括,大人總得適應。
“我剛才說了,情況有點不對,讓我產生了顧慮。”
藍恩領著維奧拉到窗邊,把窗簾拉出一條縫隙,指著噴泉廣場的位置。
“血液的味道引出了更多的野獸,雖然我依舊能把這一批給干掉,但我沒能力讓它們死得不流血,這完全不是一個難度.往常的獵殺之夜會有這種情況嗎?我在昨晚明明也是跟著亨利克、加斯科因很隨便就殺了它們而已。卻沒發生這種情況。”
藍恩的描述讓維奧拉緊握著她的紅寶石胸針,喉嚨干澀的滾動。
“我、我也不懂,我不是獵人。但是我猜測,這會不會是因為今晚發病的人太多了?”
維奧拉小心翼翼的給出猜測。
她把自己褐色的頭發撩到耳朵后,抿著嘴說。
“在往常的獵殺之夜,治愈教會里的工作人員會及時清理尸體,而且獸化的病人也并不會超出獵人們的處理能力。在它們被血液吸引之前,它們就會被游蕩巡邏的獵人獵殺完畢。但是今夜.”
但是今夜,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
不管是治愈教會緊急宣布獵殺之夜開始,還是這些獸化病人突然一齊病情爆發,這都太快、太密集了。
獵人們的獵殺活動可以在病例數量還不嚴重的時候,對獸化病進行有效控制。但是如果這些病例突然泄洪似的突然爆發,那么獵人們能做的也很有限。
“不管因為什么,現在的情況都說不上好。”
藍恩壓低聲音對著維奧拉說著,他不想讓兩個孩子聽到這些,徒增驚慌。
“加斯科因送回來的熏香還有多少?”
維奧拉在藍恩問到這個之后,神情莫名的恍惚一下,然后才接著說。
“五塊熏香,現在正燒著一塊.咦?這塊已經燒了一大半?”
“為什么會燒的這么快.嗚,應該是加斯科因這次買來的熏香質量不好,他走得太急了。”
是質量不好嗎?
藍恩看著維奧拉清點熏香的背影,眼睛微微瞇起來。
他還清楚地記得,維奧拉給他說過,亞楠的驅獸熏香全部是治愈教會所出。
一塊足夠燒一整晚。
現在入夜之后才過了多久?
這個念頭在腦海里剛一萌芽,藍恩就再次感覺自己眼前的景色出現了水波狀的模糊,然后就又恢復正常。
那是只維持了一瞬間的抽離感。
等等我好像也感覺不出來過去多久了!
藍恩抬頭,順著窗簾的縫隙向上望。
在亞楠高聳尖銳的建筑輪廓之上,一輪懸掛在天空中的明月正在自顧自的發亮。
月相與夜晚剛剛降臨時相比沒有絲毫變化 這到底是過去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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