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凱瑟琳。就是她把那柄龍骨匕首送過來的,她相信貝里席的話,在回北境的半路上遇見了提利昂·蘭尼斯特。她是個母親,面對企圖謀殺自己兒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忍得住。”
“那個地方正好是河間地,她的父親的封地,她干脆就召集人手,把那個蘭尼斯特給綁了!”
艾德快速把事情的大致原委講給藍恩,讓這個對于七國沒什么概念的年輕人先有點前置信息。
藍恩這會兒還有點懵。
畢竟剛才半分鐘,他還沉浸在自己發現了一個能夠顛覆整個大陸權力結構的秘密,并且以此足夠保證史塔克一家的安穩生活,馬上就要完事的興奮和喜悅之中。
然而半分鐘后,艾德直接就告訴他要開打了。
“不是.就綁了個人!還沒干什么呢不是?!不至于吧?”
談判呢?妥協呢?交易呢?
你們這標準流程都不走一下的嗎?!
是不是當貴族的啊你們!
鄉下青年藍先生感覺自己又一次被震撼了。
誰家滿桌山珍海味,就因為少了雙筷子就要點了煤氣爐的啊!
“你不了解現在蘭尼斯特的當家人。”
艾德也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略微抓狂。
“泰溫·蘭尼斯特,一個把家族榮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他根本不在乎提利昂·蘭尼斯特,他在乎的是有人對蘭尼斯特家動手!”
“誰敢動手,他就要讓那人再也動不了手!蘭尼斯特家的金山讓他有這個底氣!現在,他已經開始調集軍隊了!”
彳亍!伱們這兒人夠彪!
藍恩在心里略微吐槽一下,馬上就想到了目前最重要的東西——
時間差。
“你收到消息的速度算快嗎?”
平復心情的藍恩拉著艾德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快速詢問。
情報所帶來的時間差是很重要的東西。
現在的君臨城里軍事力量配置說得上奇怪。
作為城市守衛的金袍子部隊大約有個兩千人,而蘭尼斯特家配給王后的私人武裝就有五百多!
金袍子什么樣藍恩這幾天也大概有了點印象,這群人也許在部隊建立之初還能有點操守、戰斗力。
但是現在來看,全是一群誰給的錢多就給誰方便的家伙。
這還是今天國王挨過刺殺,健康尚在的情況,他們有人壓著還算能用。
如果國王出了事,這群人估計會直接給錢多的買命!
而根據艾德的說法,蘭尼斯特家是有一座金山的!
本來,按照藍恩的見識,就算是家族戰爭也不該牽扯到王國首相的身上。
因為艾德在史塔克家族長的身份之上,最優先的身份是王國首相。
在君臨城對王國首相動手,這不直接屬于叛亂?
但是蘭尼斯特這一手直接調兵集結,屬實是給藍恩上了一課。
不是誰都會按照規則、慣例玩游戲的。
有的人就是喜歡從掀桌子里獲取收獲,哪怕他自己都知道,掀桌子帶來的危害大部分時候比收益大多了。
所以艾德,還有整個首相塔里的人,現在都很危險。
五百人的蘭尼斯特私兵足夠把這里,除了藍恩以外的所有人都殺干凈。
他們必須在王后調集蘭尼斯特私兵之前,就把國王的命令拿回來,直接壓著金袍子去對抗蘭尼斯特私兵。
藍恩的手上拽著艾德,另一只手則拿著那本《七國主要貴族之世家譜系與歷史》。
“咱們得在王后那邊反應過來之前,就把我發現的東西告知國王,讓他搶先對蘭尼斯特下手!”
艾德對于權謀爭斗不太懂,但他到底是曾經在簒奪者戰爭中領軍一方的大將。
將思維轉換到戰場模式之后,他立刻就變得干脆果斷起來。
他頭也不回的對身后跟著的喬里·凱索吩咐。
“我跟藍恩去找國王,你跟剩下的人守住首相塔,記住!按照戰場的標準來防守!”
這句話一出,喬里就知道這是不要顧及首相塔的門面好不好看了。
直接戰甲上身,門口堆拒馬、堆雜物!不能戰斗的家眷不論男女先集中起來躲避。
“明白,大人。”
護衛隊長奔跑著去通知自己的手下。
而藍恩和艾德也重新下樓,騎上了馬。
“你這么一會兒就把那本書給看完了?那里面有什么東西?”
艾德一邊給馬掉頭,一邊向藍恩詢問。
不管怎么說,那都是一本幾百頁大紙的書,這快得也太夸張了!
“我說了,我在讀書上有點心得。”
兩人不約而同的,騎著馬飛奔向通往比武會場的大路。
以時間來看,這會兒射箭比賽應該已經完事,勞勃就在回來的路上。
藍恩沒有繞圈子,直接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艾德。
“啪啪,這本書上有蘭尼斯特跟拜拉席恩的聯姻記錄!不止一次!”
藍恩拍著固定在馬背上的大部頭,對艾德說。
“那些孩子全都是黑發黑瞳!無一例外!也就是說現在的王儲們沒有一個是國王親生的!”
“.見鬼了!”
艾德聽到這個結論,眼球瞪得都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了。
“所以我的養父才會去找勞勃的私生子!所以他才會借這本書!?”
如果是在提利昂這事之前得到答案,那么艾德也許會私下里先讓瑟曦帶著孩子離開,至少也得讓無辜的孩子離開。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兄弟發起瘋來是真會殺死小孩的。
但是現在的時機已經容不得他猶豫。
藍恩想天上望去,超過凡人的視力讓他看見君臨的天空上陸續又飛進幾只渡鴉。
時間不多了。
雖然史塔克因為是綁架的參與者之一,因此有了信息的領先性,但是跟耿直的北境人相比,其他家族的情報工作毫無疑問是更好的。
提利昂·蘭尼斯特被綁架的各路消息傳過來,也就比史塔克的渡鴉晚了一小時左右。
藍恩和艾德直接縱馬飛奔出君臨,在半路就遇見了勞勃。
此時,這個又肥又壯的大漢正腰部纏著繃帶,有一嘴沒一嘴的喝著酒。
但他依舊騎著馬,而不是坐著車。哪怕馬蹄每一次顛簸,都會讓他的嘴角一抽。
可他依舊這么騎在馬上。
他是國王,經歷刺殺過后想證明自己依舊強而有力,沒有比騎馬入城更有說服力了。
勞勃隔著老遠就看見了騎馬過來的藍恩和艾德,他嘴邊名貴的青亭島紅酒撒了一胡子。
“啊哈!這不是我們的國王之手和拯救了國王的劍客嘛!怎么又回來了?”
但很快,勞勃暢快的笑容就維持不下去了。
因為他看見了艾德那張苦瓜臉。
北境公爵經常一副苦瓜臉,但是了解他的勞勃很清楚——
戰前的警覺和遇事的為難,在艾德臉上是可以分清的。
只有他能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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