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拉夫·斯泰薩伯爵。
該怎么評價這位身份高貴的先生呢?
他是泰莫利亞國王,弗爾泰斯特的表親。
擁有著良好的血緣所帶來的俊美容貌。
但是,讓泰莫利亞九成九的女性都想爬上他床,懷上他孩子的原因之中,臉屬實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原因占比。
臉蛋比不上權和錢。
遠遠比不上。
而在這兩項上,伯爵大人堪稱風頭無兩。
這根他與弗爾泰斯特的血緣有關系,但也并不大。
國王行政機構之中一個公開的秘密是——斯泰薩伯爵是一名旗幟鮮明的親尼弗迦德派代表。
與弗爾泰斯特王所主張的“警惕南方帝國派”,在這一方面堪稱水火不容。
也許是因為年輕時游歷的經歷,也許是因為在游歷時,從南方帶回來的各式書籍。
總之,只要這位伯爵談論起大陸南方的那個陌生的帝國,就好像談論起了他闊別已久的故鄉。
“先進的制度”、“國民的發明創造性”、“民眾的優良品德”、“巨大的潛力”.都是他經常提起的話。
雖然據知情者稱,他那次南方之行,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
但對于政治傾向來講,別說是半年,就算你一天都沒去過,只要說了上面的那些話,就足以作為一面旗幟。
讓一個國家所有人同心同德是不可能的。
弗爾泰斯特聚集了認可他的一批人。
那么斯泰薩伯爵的連番言論,自然而然地也就會聚攏起國家中具有親善尼弗迦德傾向的人。
若是在十幾年前,這自然沒什么用。
但是隨著近段時間以來,尼弗迦德帝國在國際貿易和經濟上的強勢,還有將沿海國家——艾賓,吞并為行省的軍威。
親善尼弗迦德帝國的商人、莊園主和官員們,數量也自然越來越龐大。
以至于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泰莫利亞國內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
不可忽視到什么程度呢?
至少我們的泰莫利亞皇室顧問,法力高強的特莉絲。在聽到這個名字后,倒吸一口冷氣,并且憋得半天說不出話。
她本該是這個國家里玩弄權力的人,但在這個名字面前,她表現得不像是玩家,反倒像是個棋子。
“.回艾瑞圖薩避一避吧,藍恩。”
回到了暗沉之水的酒館里,藍恩端著一杯科德溫黑啤,和特莉絲通過錐形水晶溝通。
雖然見面時間不長,但是特莉絲已經算是非常清楚藍恩的為人和堅決程度。
但即便如此,在吞吞吐吐的語句里,她還是勸藍恩放手。
“我和凱拉仍舊為調查之中,對手所展現出的龐大影響力,還有對情報的管控力而心驚。但如果這一切都發生在普林斯拉夫·斯泰薩身上,那我和凱拉對于我們所遇到的困境,就再沒有半點懷疑了。”
“藍恩,對方的勢力.很強!”
特莉絲再次鄭重的強調。
“是那種只要調動方向不是皇宮,甚至能在維吉瑪指揮起城防軍,事后還只是被國王訓斥一頓的強!你能明白嗎?!”
“自古以來,國王就是最多疑、最心狠手辣的人類!弗爾泰斯特面對一個能對城防軍施加影響的表親,僅是‘訓斥’一頓絕不是因為他在乎親情.而是因為他知道,一旦真的動了對方,那么對泰莫利亞造成的沖擊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特莉絲努力地相向藍恩闡明,他們牽扯出來的這個人物絕不是個輕易就能定罪的家伙。
哪怕是弗爾泰斯特這一刻就游玩回來,重新坐到維吉瑪皇宮里的那張椅子上,都不能!
面對這種等級的權力,法律是無力的。
由法律斬下的斷頭刀,也大概率不會落在這些人身上。
而與特莉絲那邊著急、驚慌到抓狂的心情不同,藍恩的語氣就跟他手里端著的科德溫黑啤一樣。
是宛如從地庫里端出來的冰涼平靜。
“所以,你建議我保全自己,然后看著那個雜碎繼續維持他那讓人惡心到想吐的生意?”
“.”特莉絲的話語一滯,良久過后,才放低了聲音說。
“就算是國王,也有大把辦不成的事,藍恩。”
“就算是艾瑞圖薩學院,也是建立在泰莫利亞的國土上。”
“這世上,沒人能隨心所欲的活著看開點。”
“明白了”藍恩平靜的喝了一口涼絲絲的黑啤。
“伱和凱拉,這段時間就待在皇宮里好了。”
“什么?”特莉絲起先有點沒反應過來,隨后等她想清楚,頓時大驚失色。
“藍恩,你想干什么!?”
“繼續做我的工作,為瑪格麗塔和艾瑞圖薩討債。畢竟我收了錢,不是嗎?”
“你別開玩笑!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會為了錢去做必死的工作!沒有!”
“那就是我高興。”
“你說什么?”
特莉絲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藍恩再次輕描淡寫的重復了一遍。
“我高興。當我把那個伯爵大人的腦袋砍下來的時候,我覺得我一定會特別爽。心情舒暢。就跟大熱天喝了杯冰鎮的黑麥伏特加一樣。”
“你、你”
特莉絲在這種話語下不知所措。
她見過為了錢的刺客,見過為了名聲的刺客,甚至見過為了家人安全而不得不干活兒的刺客。
但就是沒見過一個只圖讓自己舒心,就要去送死的刺客!
是的,想要殺斯泰薩伯爵,這個行為被特莉絲定義為“送死”。
“就這樣吧,特莉絲。這幾天和你接觸,我感覺很愉快。我的行動不會牽扯到你和凱拉,也跟艾瑞圖薩沒關系。說真的其實本來我干這事兒就不是為了這些。現在也算是回歸本真?哈哈。”
說完之后,藍恩的手便離開了錐形水晶。
他把手上涼絲絲的啤酒一口飲盡,木質的大酒杯“哐當”一下砸在桌子上。
“呼舒服了!”
藍恩從威倫開始,見到了那里的生存之艱難,雖然也一并見識了那里的民風之惡劣、歧視之橫行。
但是他仍就在那里得到了一個村子的友誼,認識了很多個善良的家庭。
他也在營地里見證了那些無辜無助的孩子,他救下了大部分,但仍有小部分被帶走。
現在,因為敵人的強大就讓他回頭?
實話實說吧。
沒可能。
不知是因為藍恩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基因種子的影響,反正在憤怒、無畏、堅決交雜的等等情緒之中,還有一種昂揚的情緒在迸發.
他很興奮。
他開始感覺到刺激。
“伙計,從這里到維吉瑪,最快多長時間?”
從座位上起身,交還酒杯的同時彈出個銀幣,藍恩對著酒保招呼。
“坐船,半個白天就夠。”
“是嗎,還真快。”兜帽之下纖薄的嘴唇勾起了滿意的弧度。
現在,我有了你的名字啊,伯爵大人 你明我暗的第二輪,咱們來玩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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