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結束的很快。
藍恩甩了甩高等熊學派鋼劍上的血珠,插回劍鞘。
他在剛才就飲下了雷霆和暴風雪。
但是基因種子為他調節臟器活動的功效下,他現在喝這兩種藥劑只是臉色慘白,眼眶周圍血管發黑而已。
跟之前連眼球都變成純黑,不可同日而語。
在他的腳下,五具貴族騎士的尸體還在慢慢的淌血。
黑色的血。
這其中有三個是被他用劍直接砍死。
另外兩個,則是被劍刃上的吊死鬼之毒劍油,給慢慢毒死的。
這是一種獵魔人專門針對人類,還有矮人、精靈等亞人種族的劍油。
針對性的毒素非常高效。
基本上在劍刃打開皮膚破口之后,半分鐘內敵人就會出現癥狀,五分鐘內不接受有效治療就會死亡。
戰斗是烈度非常強的運動,洶涌的血液流速還會加快毒素的生效。
藍恩看得出來,這一批人是精銳中的精銳,哪怕在戰爭時期都應該是騎士團沖鋒的箭頭。
所以為了速戰速決,他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涂好了劍油。
這一舉動也確實如他所想,幫他省了不少事。
藍恩現在沒有內置板甲,重甲的防御力相當于直接掉到了中量甲。
能少點風險,他很愿意把這當成是獵魔人技能的一次應用考試。
藍恩走到了斯泰薩的身邊。
他看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的伯爵大人,歪了歪頭。
“繼續。”
藍恩輕聲說。
趴在地上的高貴之人,顫顫巍巍的抬起腦袋。
所能看見的,卻只有慘白如死人的俊美臉頰,還有被黑色的眼眶包裹的貓眼。
“繼續跑。”
聲音輕柔若夢,但伯爵卻像是見到了沼澤巫婆一樣,大叫一聲,爬起來就越過漸漸熄滅的火焰,向著建筑之外跑去。
他像是在被死亡所追逐。
不.他就是在被死亡所追逐!
斯泰薩莊園里的動靜瞞不過有心人。
或者說,現在莊園里能管事的伯爵在瘋了似的逃跑,管家則被自己搓出來的火球炸碎成渣。
根本沒有威望和地位足夠的人來得及封鎖消息。
貿易區里滿是富有且地位較高的城鎮居民,他們驚訝的看著那座城區里占地面積最大的莊園。
火光、慘叫、爆炸.
弗爾泰斯特終于要對斯泰薩動手?!
每個人的心里,第一反應都是這個。
隨即,這些人立刻低頭疾步向家里走去,緊閉房門。
在這個混亂的世界,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發生了變故該做點什么。
不然還是及早去世比較好。
政治沖突就像是一張無底大口,會吞噬所有貿然摻和的人。
維吉瑪夜間巡邏的治安部隊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斯泰薩莊園的變故。
他們的指揮官再三向上峰官員確認,上峰再向自己的上峰求證.
一連幾輪過后,甚至直接問到了維吉瑪市長——維雷拉德的頭上,才確認國王并沒有臨時的旨意。
治安隊指揮官在這之后才將信將疑的點了不到一百個人,往莊園趕過去。
誰都不想成為政治沖突之中被余波碾死的小蟲子。
但他們卻都不知道,這場在維吉瑪最頂層權力擁有者莊園中的變故,跟政治沖突沒有一點關系。
那只是一個孤身的獵魔人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也即是——
狩獵怪物!
夜色之中,皇宮塔樓上的紅發美人神色難明的看著“熱鬧”的斯泰薩莊園。
最終,她咬了咬自己豐潤的嘴唇,像是下了什么決定,轉身離開。
而在那處全城矚目的莊園里面,血也已經流到了極盡。
那是莊園里靠近大門的一處圍墻。
在這段圍墻之下,藍恩正將自己的劍刃從一個戰士的肋下抽出來。
血順著盔甲往下淌,跟更多的血匯聚在一起,流走在鵝卵石的小路上。
這條路本來是莊園中的一種景觀組合,鵝卵石鋪的比外面城鎮好了十倍不止。
石子圓潤,排布緊密。
光是這條路,工程款就能直沖上百奧倫。
而也還是這條昂貴的路,鵝卵石路面的吸水能力已經應付不了這種程度的血流了。
莊園里本來有四十名板甲騎士,一百八十名常規戰士。
而這場莊園里的戰斗,在藍恩于走廊之中把二十五個貴族騎士全部殺光之后,其實就沒什么懸念了。
不過是清繳而已。
被從肋下刺入心臟的戰士,隨著身體里劍刃的離去癱軟下來。
他雙眼無神望天,手腳像是沉浸睡夢一般在地面抽動,手掌抓進泥土里,然后又松開,最終歸于平靜。
墻上有兩個弩手,被一把長劍串在一起,釘到墻上。
更遠處,是兩條變成死肉的獵犬,還有一個脖子大豁口的長戟兵。
藍恩在殺這些士兵的時候沒什么心理障礙。
因為莊園里對于地下室的管理制度是換班輪值,那也就說明,這個莊園里的所有武裝人員,其實全都是奴隸販賣鏈里的一環。
“不能讓你跑下去了,我的伯爵大人。”
手里的劍還在滴血,藍恩慢慢走近因為狂奔半小時而大喘氣的斯泰薩。
“如果再讓你跑下去,那你估計就要去找侍女和仆人們了,對吧?雖然伱清楚,他們在利刃面前毫無抵抗之力,但只要能為你的生命拖延哪怕半秒鐘,你都會認為值了。我知道,你就是這種人。”
“別呼哧不要!我沒有、沒有踏出莊園!我沒有違規,我只是輸了!你把我的守衛殺光了!你贏了!你沒說贏了就會殺我!游戲規則里沒說!不是嗎?!”
癱坐著的伯爵,雙手在鵝卵石路上托著身體努力向后。
每一次挪動手臂都會帶起一陣血浪。
血液通過積攢,已經能夠淹沒手掌了。
因為在對群體的戰斗之中,藍恩和每個敵人的接觸時間都極為短暫,不然就會造成被群攻的場面。
劍油已經用完,但是又要瞬間造成足夠的殺傷,所以藍恩在動手時,大多會選取出血多的手法。
一個照面殺不死,后續也能流死。
獵魔人的手掌無可避免的抓住了伯爵的頭蓋骨,將他提溜起來。
斯泰薩伯爵本人似乎也知道,他的生命已經猶如風中殘燭。
在生死的恐怖中,他變得癲狂起來。
先是一陣大吼大叫,然后是拼命地想用自己養尊處優的手臂去撼動藍恩的手掌。
到最后,他放棄了這些無謂的舉動,反而破罐破摔似的嘲諷起來。
“看吧!看吧!這就是北方諸國的人!這就是惡劣低賤的北方諸國的民族劣根性!”
“從不遵守契約!從不尊重高貴的血脈!你們這些低賤到泥巴里的雜種!”
“等著吧!等著吧!有你們這樣的垃圾,泰莫利亞的國力每增長一分,偉大的尼弗迦德就能增長十分!你們趕不上!你們只配被碾碎!”
“.不、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為了泰莫利亞!我才是泰莫利亞的未來!我們必須”
沒等他說完,藍恩的手便從這人的天靈蓋換到了正臉。
他的手覆蓋了斯泰薩的整張臉,嘴巴被堵住,只有驚恐到瘋癲的眼睛從指縫里看著藍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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