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地府嗎?”
辛十四娘不由得低聲詢問起來。
那模樣生怕自己聲音太大,招來冤魂。
馮驥輕笑一聲:“不錯,正是地府,前方這座城池,便是人間的郭北縣投射在冥府的城池。”
“那咱們進城嗎?”
馮驥搖了搖頭:“走吧,我們要去的是城隍廟。”
說著,他大步走向城池。
辛十四娘好奇問道:“主人,你說現實世界的城隍廟,明明在城外,為何這冥府之中,城隍廟反而在城內?”
“難道人間城池布局,和冥府不同嗎?”
馮驥微微點頭:“不但布局不同,便是規模也有很大不同。”
“你瞧這座城池,是不是要比郭北縣大許多?”
“是呀,這是為什么啊?”
馮驥搖頭:“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想來是冥府無邊無際,地方太大所致吧,小心些,莫要讓守城的鬼卒瞧出來你我是生人。”
辛十四娘連忙閉嘴,不但閉上嘴巴,還十分小心的圍住了俏臉。
卻見城門處,一群冤魂厲鬼排隊等待入城。
鬼卒一個一個檢查,十分認真負責的模樣。
辛十四娘忍不住道:“這些鬼卒倒是盡心竭力,比人間的守城兵卒負責多了。”
馮驥笑了起來,看了她一眼:“怎么,伱去過人類城池?”
“嘻嘻,以前隨著姐姐們去過,當時那些人類守城的兵痞,還想要占我們便宜呢,最后我們還是靠幻術進的城呢。”辛十四娘說道。
馮驥笑了笑:“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道這些鬼卒為何如此負責?”
“啊?主人知道為何?”
“呵呵,今日是城隍考的日子,冥府陸判等官員到此,他們這些鬼卒,能不表現一番?”
辛十四娘頓時恍然:“難怪,原來是做給上面的人看的。”
不大一會兒,就快要排到了馮驥他們。
卻在這時候,忽然一道馬蹄聲傳來,眾鬼紛紛回頭看去。
卻見一名鬼差牽著一匹白馬,白馬之上,坐著一個耄耋老者,身穿布衣,雙目渾濁,神色更是半睡半醒的模樣。
他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十分新奇,不斷打量四周。
那牽馬的鬼差來到城門口,并不排隊,只是取出一枚令牌,喊道:“奉清風典使之命,請來考生‘方友德’。”
門口的鬼差急忙打開城門,躬身相迎:“請進。”
牽馬的鬼差微微點頭,頗為倨傲,拉著馬匹,徑直插隊,走入城內。
排隊的孤魂們沒有敢反抗說話的,任由他插隊過去。
不多時,便到了馮驥和辛十四娘。
那鬼卒明顯只是普通小鬼,看不穿二人術法,直接放兩人進了城池。
馮驥拉起辛十四娘,道:“跟我來。”
辛十四娘被他拽著,不禁腳步加快,問道:“主人,咱們去哪兒?”
“跟上剛才這個考生。”
當下馮驥施展瞬移之術,瞬息之間,就穿過了數百米,已然追上那疾馳的馬匹。
卻見鬼差牽著白馬,不大一會兒,就到了一處官府府衙一樣的地方。
那老者渾渾噩噩的下了馬,在鬼差的引導之下,進了府衙之中。
馮驥抬頭,看了看這府衙,其規模樣式,和外面破敗的城隍廟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陰間這座城隍廟,似乎修葺的頗為豪華,比人間的城隍廟輝煌多了。
馮驥目光微閃:“有意思,人間沒多少香火的城隍廟,在這陰間倒是熱鬧輝煌了。”
他身形靈光微閃,帶著辛十四娘,徑直走入府衙之內。
剛一進入其中,立刻感覺到陰氣逼人。
這府衙內似乎陰氣極重,馮驥心中一動,抬頭看向這大殿之中。
卻見那大殿最中央的首座上,坐著一名紅衣官袍,頭戴官帽的判官。
這判官滿臉大胡子,體型魁梧,身上陰氣凝實,竟如同活人一樣,其一身威壓,極為厚重。
顯然,這鬼已經凝聚出鬼神之軀,只怕其已經掌握了鬼靈法則。
馮驥目光微微閃爍,以因果法則,遮蔽自己和辛十四娘的身形。
二人縱然站在殿內,竟是也無人發現。
在那鬼判官左右兩側,各站著兩個青面獠牙的惡鬼,一個牛頭,一個馬面,身上陰氣流轉,極為厚重,顯然也是領悟了鬼靈法則,不過應該還沒有大成。
在這鬼判官一旁,坐著一個身穿青衣,頭戴烏紗的老者。
這是在場之中,唯一一個可以坐著的鬼官。
“是薛尚書!”
辛十四娘頓時低聲驚呼,馮驥回頭看向她,問道:“哪一個?”
“就是那個坐著的老者,戴著烏紗帽的那個。”
馮驥看了過去,原來這個坐著的老者,竟然就是地府的五都巡環使,生前做過尚書的薛使君!
他問道辛十四娘:“你還認得誰?”
辛十四娘望了一圈,卻見上座的有不少身穿官袍的人物,而大殿之上,此時坐著十來人,各自面前有一張桌子,上面有文房四寶,似乎都在作答。
忽然辛十四娘看向那薛尚書身后的一個官員,立刻對馮驥道:“那個身穿道袍,頭戴道冠的道士,他就是清風典使,我曾見過他出現在郡君夫人府上。”
馮驥目光一凝,立刻看向辛十四娘所指方向。
卻見薛尚書身后,果然站著一名道人,那道人身形高挑,隱藏在黑暗之中,似乎十分不起眼。
但他一身陰氣,厚實程度,絲毫不在牛頭馬面之下。
馮驥頓時冷笑起來:“原來他就是清風道人!”
他二話不說,直接運轉因果法則,一雙眼睛,變得透明起來。
虛空之中,無數因果線浮現而出。
馮驥略過旁人的因果,直接看向此人頭頂。
卻見此人頭頂之上,因果線并不復雜,其中有三條因果線十分清晰。
一條因果線,鏈接五都巡環使薛尚書。
第二天因果線,勾連大殿內那名叫做方友德的老者。
第三條因果線,卻并非鏈接到其他地方,而是…鏈接向馮驥!
不,準確的說,不是鏈接向馮驥,而是鏈接向馮驥的儲物袋內。
馮驥看了一眼自己的儲物袋,頓時露出一絲冷笑。
這道因果線,鏈接的是自己儲物袋內的招魂幡!
招魂幡內,宋燾的魂魄,赫然在列!
“主人,咱們怎么辦?”
辛十四娘緊張問道,這里站著的,都是冥府高高在上的鬼神,若是以往,哪一個都不是她這個小狐貍精能夠得罪的。
馮驥微微一笑,道:“怎么辦?等等看,我倒想要看看,這個清風道人,到底用什么花招,讓他的人拿下城隍考!”
二人當下默不作聲,站在原地等待起來。
卻見眾多考生筆走龍蛇,開始解答試題。
馮驥與辛十四娘走到一名考生附近,看向那考生的桌案。
卻見桌案上擺放著試題,寫著‘一人二心,有心無心’。
這便是考題。
考生們絞盡腦汁,冥思苦想。
有人以一心一意,志向純堅破題作答。
有人有志者事意成破題作答。
各個考生,破題思路不同,解題方式自然不同。
馮驥掃過所有人,目光忽然注意到那個叫做方友德的人。
卻見那方友德神色之中,明顯帶著一絲竊喜。
馮驥走到其身邊,看向他的答卷。
卻見上面破題之句寫道:“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馮驥心中一動,此人這番破題,絕對正中上位者下懷。
不過此人這般喜形于色,卻是不大對勁。
不大一會兒,眾考生都答完提交卷宗。
有鬼差將卷宗遞給在場的諸多官員。
其中一摞,放在了五都巡環使薛尚書面前。
薛尚書一一看了起來,不多時,忽然拍岸笑道:“好,好一個有心為善,雖善不賞,諸位,方公此卷,可得案首。”
說著,他遞出考卷,一旁的清風道人嘴角含笑,接過卷宗,呈遞給上座的大胡子判官。
卻見他恭敬道:“陸判,請過目。”
那一襲紅袍的陸判接過考卷,仔細看了起來。
待看到那句‘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時,頓時微微一愣,有些出神。
“這句子,好生熟悉。”
他目光一掃作答者,看到方友德的名字,當下抬頭看向下方考生,找到了方友德,問道:“這位老先生是何人推薦而來?”
在場之中,眾人相互看了看,清風道人并沒有說話。
五都巡環使薛尚書忽然笑道:“此人是我所薦。”
陸判扭頭看向薛尚書,笑道:“使君,此人才華不小,善惡分明,倒是適合為我察查司所用,只是不知他是何來歷?”
薛尚書笑道:“陸判,這位方老先生,乃是廣平縣一位秀才,為人正直,頗有善心,功德無量,以他的才華,本來可以中舉出仕,可惜人間官場容不下他這等清流,故而屢試未中。若能進察查司,倒也是才盡其用了。”
陸判聞言,微微點頭,道:“既然是使君所薦,想來不會有錯,方友德,郭北縣有一城隍空缺,你可愿來?”
方友德聞言,頓時大喜,連忙拜道:“老朽愿意。”
“好,既如此,那就…”
“慢!”
正當陸判要宣布方友德擔任郭北縣城隍一職時,忽然就聽到殿內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眾鬼頓時大驚,紛紛抬頭,看向四周,想要找出開口之人。
只是他們相互看了一圈,誰也看不出是誰開口。
陸判不禁神色微微凝重起來,抬頭看向四周,抱拳道:“敢問哪位高人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此言剛剛落下,忽然間,屋內一道靈光閃爍,馮驥的身影出現在眾鬼面前。
眾鬼頓時驚愕,誰也沒想到,來人居然一直在殿內!
他們竟然毫無察覺!
“你是何人,安敢擅闖冥府!”
牛頭厲鬼發出厲喝。
陸判與那五都巡環使薛尚書都心中微沉。
馮驥出現的毫無聲息,他們都沒能發現,光是這份手段,就讓他們明白,眼前之人并非平庸之輩。
陸判直接喝道:“住口。”
牛頭厲鬼頓時閉上嘴巴,卻見陸判抱拳笑道:“敢問這位先生,為何入我冥府,攪亂城隍考?”
馮驥微微一笑,道:“陸判官,你這城隍位置,不是有人擔任嗎?怎么好端端的,又要重新選聘?”
陸判愕然,下意識看了一眼清風道人,此時清風道人神情不變,心中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他并不認識馮驥,但是對于這個忽然出現的攪局之人,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人是誰?”他心中驚疑。
見陸判看了過來,他連忙開口,沉聲道:“貧道身兼典使一職,已經耗費太多精力,這城隍位置,理當退出讓賢。”
馮驥盯著清風道人,忽然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道:“我說的不是你。”
陸判不禁問道:“這位道友,郭北縣城隍一直都是清風道人擔任,你說的不是他是誰?”
馮驥咧嘴一笑:“不知道陸判可認識一個叫做宋燾的?”
陸判微微一怔:“宋燾?”
他活了太久了,許多記憶都已經塵封,一時間也是微微出神,陷入回憶。
倒是那清風道人猛然色變,厲聲喝道:“你是誰!”
馮驥輕笑:“典使大人不認識我?既然不認識我,為何派人偷襲于我,又為何挑起我與薛使君家眷沖突?”
清風道人頓時驚愕:“你說什么?”
但他心里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他已然知道了來者何人!
馮驥!
“該死,他怎么會在這里!郡君夫人沒有對付他?崔福海沒有動手么?”
他心中驚怒,神色上卻滿是驚愕疑惑,似乎真的第一次聽說馮驥這個名字。
馮驥卻并不跟他演戲,直接取出一桿招魂幡,輕輕一晃,頓時招魂幡內,出現一道陰魂!
那陰魂目光渾濁,渾渾噩噩,口中呢喃自語:“我是城隍…我是郭北縣城隍…”
這道陰魂一出現,頓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陸判也頓時驚呼起來:“宋燾!宋老先生!”
他似乎終于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同時他低頭看向方友德卷子,那卷子上這句‘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猛然間,他回憶起來。
百年前貌似這句話,正是出自宋燾的筆下!
當年同樣是郭北縣城隍考,同樣是眼前這道題,宋燾靠著這一句,贏得了他的贊賞,封了宋燾郭北縣城隍一職。
不過他記得當初宋燾向自己請求照顧年邁的母親,無法立刻上任。
自己當時便允了對方,看了對方母親陽壽還有九年,遂命清風道長暫代郭北縣城隍一職。
只是九年之后,宋燾的母親去世,但是宋燾也跟著一起去世,但前去迎接的鬼差并未接到宋濤的魂魄,當時他派不少人手尋覓,始終未曾找到。
他還以為宋濤進入冥府之后,被哪個鬼王半路截殺了。
萬萬沒想到,此時宋濤的陰魂再度出現了!
他臉上滿是驚訝,問道:“宋燾,你怎么此時才來?這些年你去了何處?”
宋燾的魂魄仍舊呢喃自語,對陸判的話充耳不聞。
見到這一幕,清風道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旋即他目光微閃,主動開口,道:“大人,宋燾的魂魄似乎受過重創,已經神志不清了。”
陸判身形微微一晃,化作一道幻影,從位置之上走下,來到宋燾面前。
他試探了一二,神色凝重道:“果然神智已失,這位道友,這是怎么回事?”
馮驥一直看著那清風道人的反應,對方沉得住氣,居然沒有當場逃跑。
馮驥輕笑:“怎么回事?陸判,這話你得問問清風道人吧,宋燾的魂魄,是我從清風道人的尸身之中找到。他那具尸身,藏在清風觀之中,肉身之中,以秘法符文結陣,封印了宋燾的魂魄。”
馮驥一番話,頓時惹得眾鬼頓時一驚,紛紛扭頭,看向清風道人。
便是陸判,也是驚疑不定的看向清風道人。
那清風道人滿臉錯愕,旋即憤慨交加,喝道:“這位道兄,你怎能空口白牙,憑空污蔑貧道?諸位同僚,貧道覺得,宋燾的魂魄,說不定就是此人所拘!如今借著城隍考時機,特地來此攪局啊!”
在場之中,有不少鬼差與清風道人交好,故而下意識的偏向清風道人。
當下不禁都議論起來。
“典使為人正直,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吧。”
“是啊,此人來歷不明,豈可輕信?”
“只怕此人另有所求。”
“清風典使,我信你!”
一時間,這些鬼差紛紛表明立場。
這時候那位五都巡環使薛尚書也站了起來,沉聲道:“這位道長,你有何憑據嗎?”
馮驥呵呵一笑:“憑據?我前腳從清風觀出來,后面就有人故意暗算我,借你府上那位郡君夫人的名頭,找上了我的麻煩。”
“更有廣平縣土地崔福海,跟我無冤無仇,卻半路設下陣法,其土地廟處,更是早早布置好了殺陣。”
“這些算不得憑據嗎?”
“若是這些不算,那清風觀內,此人尸身仍在,其身上封印也在,諸位盡管可以去看一看。”
然而馮驥這番話,卻立刻引起清風道人厲喝:“一派胡言,這些皆是你誣陷貧道的鬼話,你明知清風觀是我成道之地,那里早就被我設下大陣,鬼神無法近身,我等如何去查證?”
馮驥眉頭一挑,立刻反問道:“原來你早就設下大陣,難怪這么多年過去,居然沒有一位鬼差能發現你尸身之中蹊蹺之處。”
“放肆,你究竟是誰,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貧道?貧道如何得罪你了?”清風道人滿臉氣憤,不斷怒喝。
似乎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陸判也心中不信馮驥,看向馮驥的目光,帶著冷冽之色。
“這位道兄,你究竟意欲何為?宋燾是如何死的?為何在你的招魂幡里?”
“還有,你是哪派修士?昆侖?峨眉?還是哪里的?”
馮驥看著滿屋子的鬼差,不禁搖了搖頭:“官官相護啊。”
“嘿,我若不是你說的這些名門正派出身,你不會就要出手抓我了吧?”馮驥看著陸判,忽然笑了起來。
陸判神情冷淡,嚴肅道:“事關我冥府一位城隍的死因,說不得要請你跟我去一趟閻羅殿了!”
馮驥哈哈一笑:“陸判,你是地府官員,卻還管不到我這個活人,去不去地府,不是你說了算,我這次來,也不是要給誰伸冤!”
“那你要干什么?”
“嘿,干什么?來報仇!”
話音剛落,馮驥渾身猛地血光暴漲!
剎那間,他渾身氣血沖天而起,仿佛一輪烈日,轟隆一聲,整個人如同滾滾烘爐,一身氣血驟然炸開!
但見身后,滔天血海,翻滾涌動!
他的身形,更是急速狂漲,肌肉虬扎,宛若肉山!
血之法則在他周身舞動,仿佛恐怖的血色紅焰,所過之處所有陰氣滋啦作響,瞬息之間,就被氣血激的不斷炸裂散開。
馮驥猛然出手,速度太快,滿屋子里的厲鬼們根本猝不及防。
便是陸判,也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下意識的,他體內鬼靈法則護體,轟的一聲,渾身陰氣籠罩,整個人被血之法則彈飛。
轉瞬間,他猛地厲聲怒吼:“大膽,竟敢在本判面前生事!”
只見他猛地一揮手,一道判官筆浮現在手中。
判官筆一出,猛地向馮驥斬去!
然而馮驥早已先一步出手。
他的手掌,如同一道肌肉巨龍,猛地砸向清風道人!
清風道人臉色狂變,他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馮驥居然敢主動出手!
看到馮驥氣血沖天,他非但沒有畏懼,反而獰聲笑了起來。
“蠢貨,這里是冥府,陰間之中,你這等氣血算什么?”
只見他猛地一吸,頓時無數陰氣瘋狂涌入體內。
剎那間,他的體型狂漲,周身鬼靈法則籠罩,他的氣息飆升!
眨眼之間,他竟然也達到了數十米大小。
卻見他手掐法訣,猛地一拍虛空。
霎時間,鬼靈法則幻化出慘綠色的鬼火,猛地撞向馮驥手臂。
轟隆!
鬼火瞬間燃燒起來,一下子點燃馮驥的胳膊。
然而下一刻,慘叫之聲傳來,卻見哭嚎的竟然不是馮驥,而是熟悉的馬面鬼差!
清風道人一愣,連忙眨了眨眼。
卻見馮驥仍舊站在那里,嘴角咧開,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清風道人驚愕的看向自己手中打出去的鬼火,明明沖著馮驥飛去,但是受到傷害的卻不是馮驥!
而就在他驚愕不解之時,忽然間,他的胸口陡然出現一道玄光。
一股恐怖的破空銳利之氣襲來。
他猛地臉色大變,驚呼起來:“判官筆?”
卻見一道筆鋒,瞬間切在了他的面前。
清風道人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躲閃,急忙運轉全身鬼靈法則,化作一面黑色屏障。
轟隆!
屏障瞬間被筆鋒撕裂,清風道人‘啊’的一聲慘叫。
整個手臂都被筆鋒撕裂,傷口處更是有一層玄光,阻止他的鬼靈法則愈合!
他頓時驚怒交加扭頭看向同樣驚愕的陸判。
“陸之道,你…你做什么?”
陸判神情凝重,死死看著馮驥:“是你做的!這是什么神通?竟能轉移我的攻擊?”
馮驥此時雙目透明之色閃爍,心中滿是驚喜。
因果法則中階之后,他不但可以轉移因果,甚至連敵人的攻擊都能轉移!
“不愧是高等法則!只是中階,居然就有這樣的神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