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連環莊,其實是朱家莊與武家莊連接成一片的巨大莊園。
而這朱家、武家皆是江湖武林名家。
在百年前,朱家祖上乃是南帝一燈大師手下書生朱子柳。
而武家的先祖,則是一燈大師另一位弟子農夫武三通。
郭靖黃蓉夫婦守城失敗后,他的后人之中,武敦儒、武修文兄弟逃離襄陽,與朱子柳等人在昆侖山中建設了這朱武連環莊。
自此之后,朱家、武家便一直在昆侖定居。
只是他們的后人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如今這一代,朱家家主朱長齡,武家家祖武烈都是二流高手,在江湖上也沒能闖蕩出什么名頭。
倒是他們各自生了一個女兒,因為容貌姿色絕美,在昆侖武林之中,被人奉為雪嶺雙株。
在原劇情之中,張無忌曾被朱長嶺與武烈聯手哄騙,問出謝遜及屠龍刀的下落。
而在這過程中,朱九真更是利用自己美貌,與張無忌曖昧,從而利用張無忌對自己的好感,套取消息。
可以說,這朱武兩家,雖然是名門之后,但是行事作風,卻都是陰險狠毒的小人姿態。
這些思緒,在馮驥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他正要再詢問幾句,忽然間就聽到外面傳來路人的呼喊聲。
“雪嶺雙株來啦!”
“啊,快躲開啊!”
“快快,快收拾東西啊。”
頓時鎮上的人驚慌失措,人人開始搶收攤位。
仿佛老天要下一場暴雨一樣。
這場‘暴雨’來的也確實夠快。
只聽得道路上傳來一陣猛烈的馬蹄聲!
“噠噠噠…”
馮驥抬頭看向主干道上,卻見四五只烈馬全速奔跑,速度極快的在道路上奔馳。
有攤販來不及收攤,那馬匹一躍而起,嘩啦一聲,直接踩翻了攤位。
攤販來不及躲閃,那烈馬上的人抽鞭甩出,口中大罵:“泥腿子,還不滾開,你找死啊!”
卻見馬背上的女人聲音清脆,宛若銀鈴,但是手段毒辣。
揮舞的皮鞭噼啪作響,一鞭子抽下來,那攤販頓時皮開肉綻,哀嚎慘叫,在地上拼命打滾。
原來那鞭子不但是皮鞭制成,其上還鑲嵌了不少鉚釘一類的尖銳荊棘。
這一下抽在皮肉之上,當真是鮮血淋漓,皮開肉綻,半條命都能沒了。
她們一路從北到南,口中發出歡呼大笑。
“表哥,你來追我啊。”
左側的烈馬上,一襲白色貂皮的美艷女子,沖著身后的面白小生大笑招手。
那俊俏小生笑道:“朱家表妹,我來啦。”
他雙腿一夾馬腹,頓時烈馬立刻撒開四蹄,迅速追上來。
此舉惹得他身后的一匹馬上,一個黑色貂裘大衣靚麗女子大為惱怒,口中大叫:“表哥,你不許追她!”
女子心情不爽,坐下烈馬大肆踩踏攤販,發泄怒火。
一行人呼嘯而來,去的也是風風火火。
偌大的玉雪鎮,竟然如同她們的馬場一般,隨意踐踏普通人的攤位,絲毫不拿百姓的性命當回事。
馮驥看著這一幕,眼底冷色閃爍。
一旁的店家伸頭看了看那被打的半死的攤販,嘆道:“唉,這個周老三,早就告訴他今日雪嶺雙株要下山,他非要擺攤,伱看看,這下子他不躺個小半年,這皮開肉綻的傷哪能輕易恢復?”
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道:“老板,周老三也不容易,我聽人說,他父親重病,女兒也失蹤了,連藥錢都沒了,他不出來擺攤,他父親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店家一愣,旋即又是深深嘆息一聲:“唉,這操蛋的世道,沒王法啊,小胡,你要是有錢了,還是去昆侖派拜師學藝,練一身本事才好,省的受這些江湖人欺負。”
“我倒是想,可是一沒錢,二來年紀也早就過了學武的時候啦。”
兩人的討論聲,絲毫沒有避諱馮驥。
顯然對朱武兩家這兩位千金小姐深惡痛絕。
馮驥知道,這小鎮子遠離城郭,朱武兩家就是這里的天,什么都由他們說了算。
可以說,朱家和武家,在這里那就是土皇帝一樣。
雪嶺雙株,自然就是這里的公主,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馮驥也明白了,為何這兩個女人會養成如此刁蠻惡毒的性格。
原來她們生活的環境里,本身就沒有把普通人當人看。
高高在上,是她們從小養成的習性。
馮驥心頭冷笑,對朱家武家,沒有一絲好感。
簡單吃了點東西,馮驥起身追向雪嶺雙株。
只是那幾人馬匹腳力不錯,馮驥追到山谷時,發現雪嶺雙株已經分散開來,在林子里比試打獵去了。
此時馮驥倒是追上了另一人,那個面白小生。
“這應該就是那個衛壁了。”
馮驥心中倒是有些高看這小子一眼,要知道,他成天混跡在兩個絕色的表妹師妹之中,竟然還能克己復禮,坐懷不亂,倒是有點定力。
那衛壁在林子里,騎著馬,手持弓箭,東張西望。
馮驥見此,心下感覺到有些奇怪。
他的目光,不像是尋找獵物,倒是像在提防什么人靠近。
這不禁引起馮驥好奇,當下悄無聲息的跟在此人身后。
但見衛壁在林中走了一段,耳邊不再傳來雪嶺雙株的呼叫聲,他神色這才放松了幾分。
他迅速來到一處崖壁附近,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后,忽然輕輕一擰崖壁附近的一塊石樁。
頓時崖壁嘎吱嘎吱的響起,竟是露出一個大洞來!
馮驥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禁微微一動。
“這山中竟有密道?”
旋即他忽然想起來,原劇情里,朱長嶺等人為了讓張無忌相信他們,硬是將整個朱武連環莊燒了,自己等人躲入密道之中。
難不成這個密道,就是朱武連環莊的密道?
馮驥暗自驚訝眼見著那衛壁牽著馬,走了進去,石門自行關閉。
他立時走了出來,看了看石樁,當下也輕輕一擰石樁。
石門嘩啦一聲,再度打開。
馮驥大步進入洞內。
身后石門嘩啦一聲,自動關閉。
他并不在意,既然衛壁能進來,這里自然有出口。
密道蜿蜒,一路向上,坡度雖然不大,但是能感覺到地勢在向上攀爬。
地道頗為寬敞,兩側有長明燈點燃。
路上偶爾有馬糞出現。
馮驥一路跟隨,大約數百米后,前方豁然開朗,竟是出現了一處寬敞的石室。
馮驥看了看石室內,空無一人,但是四周角落里有不少掏空的架子,擺放了不少吃穿用的物資。
估計這是緊急避難用的密室。
石室另一頭連接著一條寬敞密道,這里的密道就要明顯比來時的精致不少。
至少這里的密道還有石階。
馮驥進入石室,走向對面的密道,剛走出幾步,便看到衛壁的馬被系在石柱上。
對面又出現了幾間石室。
馮驥微微皺眉,暗道這衛壁甩開兩個美人,來這里做什么?
當下正要繼續沿著密道拾階而上。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聲淫靡喝罵之聲。
他頓時一愣,腳步不由停頓下來,側耳傾聽。
仔細分辨了一下,便察覺這聲音居然是從隔壁的石墻傳出來的。
馮驥心中一動,走到石墻附近,四周看了看,卻沒找到機關。
顯然這石墻是可以活動的,對面定然還有隱秘石室。
馮驥沿著石墻走了一圈,忽然看到墻上頂部,有一排排氣孔,似乎是用來氣流流通的。
他身形輕輕一躍,抓住石壁,從氣孔之中往墻壁里看去。
這一看,不禁神色一愣。
原來墻壁里面,果然是一間石室。
此時石室里,有五個鐵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放著一張鐵床。
其中一個籠子是空的,其余四個籠子里,每個籠子里都有一名赤身裸體的妙齡少女!
這些女子神色憔悴,有兩個神情麻木,身上有不少傷痕。
另外一個滿臉恐懼,被鎖鏈鎖著,驚恐的看向最后一個籠子。
馮驥順著此女目光看去,卻見最后一個籠子里,衛壁赤身裸體,壓著一名少女。
此時這清秀俊俏的面白小生,哪有一點斯文模樣,滿臉獰笑,興奮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不斷抽打那床上女子臉頰,用力大吼:“叫!給我叫啊!”
女子哭嚎起來:“表…表哥…”
“哈哈哈哈…好表妹,真兒表妹,我愛死你了,哈哈哈。”
他變態一般大笑起來,不斷抽打女子臉頰,到興奮時,甚至一把抓起女子長發,死死捏住女人脖子。
女人雙眼翻白,臉色憋得通紅,明顯有窒息的癥狀。
馮驥這才注意到,這女子身上,穿的衣服竟是和外面那朱九真穿的白色貂皮大衣一模一樣!
他心思急轉,立刻看向另一個滿臉恐懼的女子。
卻見那女子身上穿的,與那武青嬰一般,是一套黑色貂裘大衣。
仔細看去,二人面貌,似乎與朱九真、武青嬰確實有幾分相似。
馮驥頓時明白過來。
這衛壁長期與朱九真、武青嬰相處,心中早有邪念。
但是朱九真、武青嬰二人乃是朱家、武家掌上明珠,他不敢用強,然而這股色欲早就充斥了他的大腦。
此人色膽包天,雖然不敢動朱、武二女,但是卻敢劫掠兩個長相酷似二女的普通女子。
并且還把這兩個女子打扮成朱九真、武青嬰的模樣,從而囚在此地,任他發泄獸欲。
“好一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馮驥臉色陰沉,怒不可遏。
他飛身跳了下來,索性也不去找石室機關了。
直接雙掌猛地拍向石門!
但見他手掌瞬間膨脹,大如磨盤,體內氣血轟鳴,內息激蕩。
轟轟!
兩聲巨響,恐怖的掌力瞬間壓迫空氣,直接產生音爆炸開。
轟然拍在石門之上。
整個石室都瞬間顫動起來。
石室內陡然傳來尖叫聲,以及衛壁驚慌的呼喊聲。
“什么人!”
轟!轟!轟!
不等衛壁反應過來,石壁接連不斷傳來恐怖轟鳴聲音。
他嚇得連忙退后一步,顧不得下體泥濘,急忙穿上褲子。
只是剛提起褲子,那看似厚重的石墻,轟然一聲炸開。
只見一只拳頭打穿了石壁,一道暴喝聲傳來。
“小畜生,膽敢奸淫良家婦女!”
那拳頭的主人在外嘶吼一聲,手掌一翻,化掌為爪,噗嗤一聲,直接扣在石壁上。
這石壁宛若豆腐一樣,嘩啦一聲,直接被生生抓爛。
但見兩只鐵掌如刀如斧,嘩啦啦的猛烈撕扯石壁,眨眼之間,那石壁就被打出了一個偌大的洞口。
衛壁終于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急忙一把拔出籠子邊的佩劍,猛地一劍刺向還沒完全進來的馮驥。
鐺——!
那劍尖瞬間刺中馮驥手臂,卻直接被馮驥恐怖的內力震得瞬間崩碎!
衛壁虎口鮮血直流,手臂劇痛不止。
他臉上露出駭然之色,立時明白,來人武功,遠在自己之上!
他心頭驚恐交加,大吼道:“你是誰?我是武烈莊主親傳弟子,你怎么進來的?”
轟隆!
馮驥根本不答,猛地一拳,轟的一聲,直接砸的這塊石壁轟然倒塌!
衛壁瞳孔驟然一縮,如此恐怖的破壞力,別說是他,就是他師父武烈親至,也做不到!
他瞬間明白,武烈徒弟這個身份,根本威脅不到這人。
想到此處,他急忙轉身,長劍一瞬間刺向身后女子!
噗嗤一聲,那剛跟他發生過關系的女人瞬間被他擊殺!
他不敢停,斷劍接連斬下,頓時另外兩名女子都被一劍刺穿心門,命喪當場!
衛壁心知肚明,此地事情敗露,自己名譽恐怕會立時毀于一旦。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這些女人,讓來人問不出消息,到時候再由自己想法子解釋。
此時只剩下最后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穿黑色貂皮裘,驚恐大叫:“救命!救命啊!”
轟隆!
馮驥半只身子已經撞入石墻,但是那衛壁速度更快,已經沖進牢房之中,抬手一劍,就要刺穿女子脖子。
便在此時,馮驥眼底殺機暴漲,猛然一把抓爛石塊,運氣揮手!
砰砰砰…
一瞬間,三枚石子轟然激射出去。
衛壁剛剛抬手欲要殺人,只聽得嘭嘭嘭三聲轟鳴。
他的持劍右手,左右腿同時炸裂,瞬間血霧噴灑開來,血肉飛濺。
“啊——”
衛壁瞬間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
馮驥嘩啦一聲,終于從石墻之中走出。
他滿臉陰沉,看著死去的三名女子尸體,眼底殺氣止不住的暴漲。
大步走到只剩下左臂的衛壁面前。
他沒有任何猶豫,猛然抬腳,直接踩向衛壁褲襠!
一聲炸裂悶響,地面石板都瞬間凹陷炸裂。
衛壁的命根子當場變成肉泥!
這一次,衛壁沒能發出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馮驥臉色冷酷,一伸手,接連點了衛壁幾處大穴,以防他失血過多而死。
這種人渣,就讓他這么死了,太過簡單了!
馮驥一腳踢開衛壁,上前看向那女子,女人被嚇得顯然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滿臉慘白,驚恐的顫抖著。
馮驥伸手將床上衣物拋給她,道:“穿上。”
女子這才回過神來,一邊流著淚,一邊驚慌失措的穿好衣服,哭道:“大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馮驥沒有回答,只是問道:“你是誰?家住哪里?”
“我…我姓周,沒有名字,家里人叫我周丫頭,嗚嗚嗚…我我是玉雪鎮人,我爹是周老三…”
她嚇得哆哆嗦嗦,一邊哭泣,一邊說著自己的家庭信息。
馮驥聽到這里,頓時想起來,早上在鎮上,那個被朱九真一鞭子抽的皮開肉綻的攤販。
聽當時的店家說,那攤販就是周老三,而且好像確實有個女兒失蹤了。
原來是她么?
他不禁嘆了一聲,問道:“這三個女孩你認識嗎?”
周丫頭點了點頭,哭道:“我認得,都是鎮上的,只是那兩個姐姐被這姓衛的畜生折磨的已經不會說話了。”
馮驥臉色陰沉,轉身又抓起衛壁,猛然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
頓時直接將衛壁抽醒了。
衛壁一醒過來,只覺得渾身劇痛,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摸自己傷口。
這一動,才發現,自己雙腿右臂,居然全沒了!
他瞬間驚恐尖叫起來:“我的手!我的腿!不,不——”
“畜生,你也知道痛?”
“你不過斷了兩條腿,一只手,她們呢?啊?”
馮驥抓起幾乎成了人棍的衛壁,死死的將他的頭按在了死去的女人面前。
衛壁慘白的臉上,滿是扭曲,拼命的扭頭在地上掙扎!
馮驥死死的按著他,讓他看著死不瞑目的女人,幾乎讓他倆頭對頭的碰在一起。
衛壁驚恐的尖叫起來,拼命的發出嘶吼尖叫。
“我師父是武烈,我師父是武烈,放開我,放開我,我師父會殺了你,會殺了你!”
馮驥滿臉猙獰:“你師父?好,好得很,老子要親自去問問,你那個師父,怎么教養出來你這畜生的。”
他捏著衛壁的腦袋,喝罵道:“好好看看她們的臉,她們死都沒能合眼,給她們道歉!說!”
衛壁拼命閉著眼,不敢去看那尸體。
馮驥狂怒,猛然一把抓住他的眼皮,用力猛地一撕!
剎時間,整塊眼皮撕裂。
衛壁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鮮血直接溢滿了他的眼眶,沒了眼皮的眼珠子,看起來仿佛死魚鼓起的眼球。
馮驥喝罵道:“說——!”
衛壁驚恐,想要閉目,沒了眼皮,根本閉不上。
在驚恐之中,他眼淚都嚇得流了出來,混著血水流出。
“對…對不起,我是畜生,我是畜生…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啊啊…”
他哀嚎大哭起來,也不知是真的后悔了,還是太痛了。
又或者是知道他以后的命運,不是殘廢,就是死人了。
總之,這哭泣的聲音,讓馮驥身后的周丫頭無比解氣。
因為她也曾經撕心裂肺的哭過,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個惡魔不止一次的強迫自己…
馮驥怒火并未熄滅,反而更甚。
他一把提起衛壁,罵道:“畜生,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姑娘,能走嗎?”
周丫頭顫聲問道:“去哪?”
“跟我去朱武連環莊,我要親自審問朱長嶺與武烈兩個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