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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收了金剛琢

無線電子書    乘龍仙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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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怒道:“廣成子那等沒臉皮之人,如何不能殺我妹子?”

  王沖忙叫道:“我不是廣成道人的弟子。”

  云霄這才想起來,王沖是五臺弟子,一路上所用的道法,也不是玉虛一脈路數,但仍舊不信王沖和二郎真君不是兇手,罵道:“管你們什么來歷,必然跟殺我妹子有關。”

  王沖心道:“倒也的確有關。”

  他知道此事不能善了,畢竟瓊霄是真死了,揮動芭蕉扇,風生火起。

  云霄急忙催動了金剛琢去收風火,奈何芭蕉扇扇出的風火源源不斷,收不勝收。

  也是王沖得了二郎真君的叮囑,并不想把云霄扇走,只是把她絆住,還收了幾分法寶的威力。

  二郎真君手持馱天大棒,欺近云霄身邊,一棒子打下,金剛琢要收風火,云霄緩不過手來,只能用寶劍抵擋。

  若是不論法寶,憑真本事相斗,云霄不是二郎真君對手。此時云霄還要分心,用金剛琢去收風火,如何還能抵擋住二郎真君?

  二郎真君也是狡獪,先賣了幾個破綻,讓云霄跟自己斗的有來有去,趁著云霄一個疏忽,大棒忽然幻化無數棒影,云霄措手不及,先是屁股上挨了一下,緊接著后背又挨了一下,無數棒影如雨繽紛,落在這名女仙身上,頓時把云霄打的一團爛泥。

  王沖剛剛舒展了半口氣,就看到云霄仙子身子化為翩翩云霞,散開數里,又復聚攏回來,仍舊是一個美貌的仙子,玉體無暇,精光一閃,二郎真君兩手空空,化為一道白光,望空就走,暗道一聲不好,又復揮舞芭蕉扇,要替二郎真君抵擋片刻。

  云霄根本沒有追擊,化為一道云氣遁走無蹤。

  二郎真君落下遁光,有些歉疚,說道:“棒子也沒了。”

  王沖忙道一聲:“不妨事兒。”

  兩人都是愁眉不展,若是論本事,二郎真君自然不懼云霄,但金剛琢這件法寶實在太犀利,萬寶可收。

  王沖雖然還有幾件法寶,但都不得用,只有芭蕉扇能抵擋一二。

  云霄被二郎真君打的實慘,飛出了數百里,摔落下了云頭,掙扎著取了靈藥,吞服下去,強運法力療傷。

  她護身的金霞衣,被王沖用芭蕉扇扇出的真火燒了,故而全憑肉身硬挨馱天棒,受傷極是沉重。

  虧得她是修道有成的金仙,雖然肉身都被打爛,只要一口元氣在就能恢復。

  云霄仙子運功良久,長吐了一口氣,換了一身仙衣,站起身來,恨的牙根癢癢,暗道:“這兩人好生賊滑,待我去尋碧霄妹子,兩人聯手,必然可勝。”

  云霄想到此處,不在怛梨小天逗留,沖出了小天,隨下一道符箓,這才騰空而走。

  豬天罡剛剛好在附近游蕩,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里松了一口氣,暗道:“總算走了一個瘟神。”

  他想起二郎神和王沖,總覺得頭疼,但心頭一轉,暗道:“這兩個男的是被追殺過來,若是我說那女的已經走了,他們豈不是也會走掉?”

  “這三個煞星都走了,怛梨小天還是我老豬的天下。”

  豬天罡駕了一通狂風,來找二郎真君和王沖,遠遠的不敢過去,叫道:“那個潑婦已經走了,你們也趕緊走吧。”

  二郎真君瞧見這個豬頭大妖,心頭微微忖道:“云霄許真的走了。”

  他拉起王沖騰空而起,王沖臨走不忘了,喊了一聲:“我乃五臺弟子,下次五臺山來人,征討此處,你可提我的名字,必然有人會饒伱一命。”

  “吾乃王沖是也。”

  豬天罡心頭大罵:“早吃的是殺了我父的兇人門徒,就跟那女娘一起,弄死你們。”

  二郎真君和王沖出了怛梨小天,就見一道符箓騰空,二郎真君忙探手一抓,卻來不及了,王沖見狀,用芭蕉扇一扇,頓時把符箓扇的灰飛煙滅。

  二郎真君松了一口氣,說道:“虧得沖弟反應快,若不然這道符箓就去給云霄報信了。”

  王沖問道:“我們該如何?”

  二郎真君皺眉道:“瓊霄雖然中了侯洪暗算,但終究是我出手,這件事難以化解,只能把云霄和碧霄也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王沖說道:“也只好如此。”

  “只可惜,我功力低微,幫不上哥哥的忙。”

  二郎真君莞爾一笑,說道:“你修道才幾年,能夠有如此本事,已經算得不錯。”

  王沖忽然說道:“既然沒殺了云霄,何不去找一找碧霄,若是能夠先殺了這個女仙,也算是斷去了云霄的一臂。”

  二郎真君說道:“就只怕兩人已經匯合一處。不過,反正總要對上,倒是可以試試。”

  二郎真君默運玄功,推算了一回,叫道:“好像事情還有轉機,我們先去一趟終南山。”

  王沖跟著二郎真君,把筋斗云法施展到了極致,仍舊險些跟不上。

  他半路上,偷偷取了芭蕉扇,放出修煉八風返火云法的八種奇風,補足了自己所缺的四種。

  芭蕉扇內十八種奇風,有的疾,有的狂,有的猛,有的惡,并不都合適修煉云法,并非越多越好,五臺老祖取的這八種,乃是最為合適的八種。

  筋斗云法比八風返火云法還要少快一線,但奈何王沖的都天烈火大法,比七二煉形術高明的太多,以十五重天的都天烈火大法修為,驅動的八風返火云法,自然也就快出不少。

  更何況,王沖手持芭蕉扇,此乃多少的機會?不修煉豈非白瞎了?這把扇子,可是偷的,不知什么時候,就要被道祖要回去。

  王沖半路上,就把八風返火云法煉就,換了新的云法,果然快了一重。

  只是他飛遁的快了,二郎真君的云法也提速了一截,王沖還是追趕的吃力。

  眼瞧到了終南山,二郎真君也知道,洞天教主是個厲害角色,不敢大意,正要施展隱身術,就聽得一個少年道士,做歌而來:“頭上紅光沖九天,拜師學藝煉重山,難頂親情違師命,受得寶刀斬頭顱。”

  “許久不見,真君何來?”

  王沖不認得這個少年道人,二郎真君卻驚訝道:“殷洪你怎么在此?”

  少年道士笑道:“我還能在何處?跟父親一起在天庭么?還是我原來的老師能容我?”

  二郎真君沉默無語,王沖一抱腕,說道:“晚輩王沖,見過道長。”

  他不認得殷洪是誰,但見二郎真君認得此人,猜測必然有來歷,故而以禮相待。

  殷洪笑道:“我認得你,聽過你的名頭。能把名聲傳到洞天教來,算你小輩有些本事。”

  “老師讓我出來說,你們的事兒,他不管,莫要來此地呱噪。”

  二郎真君問道:“你的老師又是誰人?”

  殷洪笑道:“你也認得,當年還打過你我的長輩哩!便是碧游舊故馬真人是也。”

  二郎真君心道:“原來是他?”

  “此人當年走的早,沒有被天條鎖困,千年以來,一身法力只怕通天徹地,勝過當年不知多少。”

  二郎真君也有些忌憚,目送殷洪回去,正要離開,王沖忽然說道:“這位馬真人是暗示,碧霄要來么?”

  二郎真君悚然醒悟,叫道:“果然有些這個意思,我們且埋伏在鐘南山外!”

  兩人各自捏了隱身術,在終南山外苦等起來。

  馬道人見殷洪回來,嘆了口氣,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三位師姐還是沒有長進。在三仙島逍遙不好么?何苦非要出山來?”

  殷洪瞧了一眼,這個老師,問道:“人間不是已經換了龍氣之主,女帝已經登基,為何還這般混亂?”

  馬道人說道:“此跟千年之前不同了。以前是兩位師伯跟你師祖斗法,這一次卻是七八個莫可名狀之物,要爭一個天道大勢。”

  “大家有分有合,再不會如以前那般,撕破臉皮,下場爭斗。”

  “雖然沒有那般直接,兇險之處,絕不輸當年。參與此事之人,只怕都沒好下場。”

  殷洪問道:“師父就沒想做點什么?”

  馬道人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你原來的師父么?他是真茍,為師乃是茍真。”

  殷洪再不說話,尋了一處高的地方,往山外眺望。

  不過七八個時辰,就有一道光華而來,云端上一個美貌女仙,不是碧霄又是何人?

  王沖默默催動一身玄功,把芭蕉扇催動,用最大的力氣扇出,碧霄哪里料到,有人敢埋伏在終南山外?被王沖一扇子就扇的滿空亂滾,心頭驚駭,叫道:“何人暗算我?”

  她止不住云法,一路沖向高空,卻忽然就看到了一個俊秀非凡,武將裝素的年輕男子,一拳轟下,叫道:“碧霄仙子,請上路罷。”

  二郎真君和王沖早就商議好了,埋伏在高空,他這一拳,把一身法力凝聚成了一塊,趁著碧霄仙子根本無能為力,云法散亂,被芭蕉扇送上近前,轟在了碧霄仙子的胸膛。

  可憐碧霄仙子,被二郎真君這一拳,打的胸膛凹碎,口鼻噴血,一個堂堂金仙,被粗暴狂卷的法力,生生打碎了一切生機。

  王沖芭蕉扇一卷,把被二郎真君從高空轟下來的碧霄仙子收了,說道:“二郎哥哥,我們要不要分分寶貝?”

  二郎真君瞧了一眼碧霄,搖頭說道:“給我選兩件兵刃,其余都不須了。她們三姐妹的法寶,被天庭收了,這么多年,雖然也能煉幾件,但肯定不如原來,也沒什么珍貴之物,都與你了罷。”

  王沖在碧霄身上,摸出了一個法寶囊,翻了幾件兵刃,給了二郎真君,自己也尋了一口鋼叉,算是彌補了沒有兵刃的缺憾。

  碧霄身為上古金仙,三仙島的主人,教主的親傳弟子,法寶囊內好東西無數,王沖翻兵刃的時候,目不暇給,平生沒見過這么多好東西。

  只是他也不好做出沒見識的模樣,悄悄收了法寶囊,施展了法術,往胸口上一貼,收入了肉體之中。

  至于碧霄仙子的尸身,王沖試著用真火去燒,卻只把外面的衣服燒了幾件,燒不動護身的金霞衣,也燒不動身體。

  二郎真君笑道:“她也是金仙之軀,你才幾多法力?除非用芭蕉扇去扇,九大真火合一,或者能燒動。”

  王沖心道:“在終南山前,敢這種殺人放火的買賣不大好,萬一洞天教主出來呢?”說道:“還是換個地方,再燒不吃。”當下把碧霄的尸身收了。

  兩人雖然覺得,留在此地,說不定還能等來云霄,但也怕洞天教主忽然出來,霍然翻臉,也不敢多留。

  二郎真君說道:“沖弟,你先跟我回灌江口罷。”

  “不然云霄尋長門來,你如何對敵?還容易給父母招惹禍事。你不在,云霄也算不出來,他們跟此事有關。”

  朱英一直都沒參與女帝軍,王大丞相更是跟此事沒關系,推算之術總要有些根苗,才能循蛛絲馬跡,運煉過去未來的命數,如是有王沖在,云霄的確有可能把他們算出來,若是沒王沖在,云霄只會算出來王沖在灌江口。

  王沖此時,也大略明白,為何上古推算之術甚流傳,現在卻沒人去琢磨了。

  蓋因為推算之術,不管哪一家,都是運玄功,去運煉命數,不管推算什么,都要被命數反噬。

  上古煉氣術,人人都有煉體的功夫,尤其是修成金仙之后,小小的命數反噬,大多都可以坦然承受,故而人人推算。

  現在的各大派,都是以法術為主,雖然有些法武雙修,比如五臺,也只是人間武功,以如此孱弱之軀體,根本受不住命數的反噬,往往一算之下,自己就要折損壽元,故而現在的修士,都不敢問津此術了。

  二郎真君雖然不善推算,但卻深知其中道理。

  王沖心道:“先去灌江口也好。”

  “此時回去涇河,真被云霄找上門來,全都怕是都要無了。”

  他答道:“既然如此,就叨擾二郎哥哥。”

  二郎真君帶了王沖,回了灌江口,他不好意思說,王沖跟自己的關系,且這關系也實在復雜,就跟自己的一眾兄弟和手下部將說,王沖是他結拜的弟弟。

  二郎真君地位極高,手下有七大靈官,三十六員神將,其余天將之數百余,天兵四萬七千,更有不計其數的妖怪。

  他有降服天下水族妖怪的職司,故而部下的妖族,大多都是水中精怪,蛟龍之屬甚多。

  二郎真君雖然地位高,但職司閑散,又不愛上天宮,故而部下正經的天兵,反而不如三壇海會大神。

  這么多兵將,灌江口自然住不下,平日都居住在一處小天,名曰:俱吒天。

  張真君攻打下來怛梨小天,沒有繼續掃蕩,留下那些妖魔,本來就有些鍛煉門中晚輩之意。

  二郎真君卻沒那等想法,故而俱吒天的妖魔,都被掃蕩的干干凈凈,如今這一處小天,已經二郎真君收拾的齊整,到處都有奇花異草,建造了數百處宮殿,開辟無數靈田,遷居其中的凡人,日子富饒,舒適無比。

  王沖也沒多久,就跟二郎真君手下的七大靈官,三十六神將混廝熟,他也是有職司的長安城隍,地位比肩三等神將,又有十五重周天的法力,雖然比不上七大靈官,但在三十六員神將之中,卻已經算是上游人物。

  就算沒有二郎真君的面子,就憑他的本事,也足有讓這些靈官神將另眼相看,更何況還有二郎真君結拜弟弟這個身份?

  王沖在灌江口,很快就四處都熟,到哪里都像自己家里一般。

  他也不知道云霄什么時候,又殺過來,故而干脆及時行樂,呼朋喚友。

  也非是一日,王沖正跟二郎真君手下一名靈官約了喝酒,忽然見得天上有云光緩緩飛來,他急忙丟了酒杯,摸出來一桿鋼叉,叫道:“有大敵來了。”

  今日跟他喝酒的是二郎真君麾下孫靈官,本來是個苦修的道人,沒有門派,也沒有根腳,飛升之后,按照天上不得人待見,被二郎真君偶爾遇到,看重他一身本事,討來麾下做了個靈官。

  孫靈官笑道:“王沖弟弟,你看錯了,那是華山三娘,真君的干妹子是也。”

  王沖驚了,叫道:“我家二郎哥哥,還愛干妹子?”

  孫靈官忙道:“此事說來話長。”

  “華山的西岳大帝,有兩子一女,分別叫做華山大郎,華山二郎,華山三娘。”

  “那華山二郎因為我家二郎真君,名號相同,有些不忿,就尋上門來,卻被二郎爺爺手段蟄伏,做了他麾下的神將,你也認得,前幾日才一起喝酒。”

  “華山三娘跟兩位哥哥關系極好,經常來灌江口探望親哥哥,后來就認了二郎真君為哥哥,說起來也是你的干姐姐。”

  王沖心道:“關系略有復雜。我二郎哥哥果然有亂認親戚的緣法。”

  華山三娘提了花籃,手持一桿藥鋤,聰明清秀,雙目含情,煙眉微蹙,兩靨生愁,似嬌嬌之花照水,若弱弱柳質扶風。

  就連王沖都生出了“此乃古之西施,昭君一路也”的念頭來,心下不覺警惕,暗道:“不能讓我父親來灌漿。”

  也不是王沖不放心,當年的王侍郎,如今的王大丞相,而是他著實不想,父親風流下去,以至于觸怒了張姨娘。

  這可是王家最大的靠山,當初昏君何武,都被張姨娘一繡球砸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王沖收回了目光,正想著是不是該說兩句,畢竟有二郎真君這個關系,就見一個神將,騰云上去,攔住了華山三娘,叫道:“妹子怎么來了?”

  華山三娘笑道:“自然是來看哥哥。”

  “你怎么又不安心當值?也虧得真君不說你。”

  這名神將,自然就是華山二郎,他出身高貴,襁褓之中,父親就給他討了個職司,成年之后,就成了一等神將,地位甚尊貴。

  只是他是個憊賴性子,在西岳日日玩耍,也不怎么管事兒,不似個神仙模樣。西岳大帝也不放心他上天宮,擔心兒子惹禍,后來華山二郎跟二郎真君交好,西岳大帝也就順水推舟,把兒子調來二郎真君麾下聽用。

  如今這位二郎,也算是正經有了職司,負責調度天下山水交界之事,如是有水經山,山神和水神有了爭執,都歸他管。

  華山二郎和妹子說了幾句閑話,笑道:“妹子,你不知道,如今你有了個弟弟也。”

  華山三娘嚇了一跳,叫道:“怎不曾聽說父親在外面養了小的?”

  華山二郎急忙說道:“不是咱家的,真君新認了一個干弟弟,豈不是你的弟弟?”

  華山三娘好奇,問道:“真君的新弟弟,怎么個樣子?”

  華山二郎說道:“我帶你去結識。”

  他在灌江口,也是四處熟人,更不避諱,把妹子帶來找孫靈官,見到兩人說道:“這就是我妹子,這位是王沖小弟。”

  王沖得父親教誨,乃是正經的學過禮數的儒生,當即翻身拜倒,給華山三娘見禮,又袖中取了一件碧霄的寶物,雙手捧了,說道:“小弟王沖,五臺人士,今日見過姐姐,不曾準備,此乃微禮,不成敬意。”

  “姐姐務必笑納,方不見生分。”

  華山三娘見王沖禮貌,又生的憨厚,就多了幾分喜愛,待得見到王沖送上的禮物,不由得微微一愣,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找這件東西?”

  王沖也是一愣,說道:“這是我跟二郎哥哥出去玩耍,無意中得了的東西,原來恰好合姐姐用嗎?”

  王沖送的禮物,乃是一口碧玉葫蘆,里面裝了三光神水。王沖修煉的是火法,用不著三光神水,就當禮物送了。

  華山三娘心道:“這怕是真君哥哥,特意幫我尋的寶物,接這個新弟弟的手送我。”心頭十分感激,對王沖也看的更加順眼起來。

  她微微一笑,說道:“偏巧我也沒帶什么東西,就把這個花籃送給你吧。”

  “你也莫要推辭,免得生了姐弟的情份。”

  王沖接過來這個花籃,只覺得入手沉重,心道:“怕也是什么寶貝,此物我用不上,回頭送給朱英姐姐。”

  西岳大帝的小女兒,身上豈能沒有寶物,這個花籃乃是一件防身至寶,平時華山三娘都拎在手里,從不離身。

  若論價值,遠在一葫蘆三光神水之上。

  華山二郎也是個豪邁的性子,當即就讓妹子坐下來,四人一起飲酒。

  二郎真君時常公干,立有無數功勞,灌江口也不缺天宮的御酒,四人喝了個微醺,華山三娘就要回去。

  孫靈官和華山二郎,都有職司,不能輕易離開,華山二郎就一拍王沖,說道:“幫哥哥送你姐姐回去。”

  王沖想了一想,好像也只有自己能送人,忖道:“也不見得,出了灌江口就能遇到云霄,哪里有這般差的命數?”

  當下一口答應,陪了華山三娘出了灌江口,他足下一團赤紅的火云,甚是照耀。

  華山三娘見他云法精奇,也不踏云了,乘上了王沖的八風返火云法,說道:“弟弟,你這是什么云法?”

  王沖笑道:“弟弟出身五臺,自然駕馭的是五臺派的八風返火云法。”

  華山三娘微微驚訝,說道:“這可是三大云法之一,雖然是下界道人所創,在天上也甚得贊譽。”

  天下三大云法,一路是金光縱云法,道祖,天尊,教主一脈皆有修習,煉成之后,可以化為各色光華,拔空來去,玄妙非常。

  但除了道祖,天尊,教主三人所傳,其他門派都不得真傳。

  另外一路也是天尊所創,只是原版乃是大圣自幼修煉,也即是筋斗云法。

  再有一路,就是張真君祖師所創的八風返火云法,雖然玄妙不及金光縱云法,快捷不如筋斗云法,卻別具一功,善能殺伐。

  兩人一路閑聊,飛出了灌江口千余里,王沖正覺得沒什么危險,就聽得一聲冷笑,不由得亡魂大冒,叫道:“姐姐快逃,我來抵擋此大敵。”

  冷笑之人,正是云霄。

  王沖取了芭蕉扇,沖著西岳方向,奮力一扇,把華山三娘送走。

  云霄也不攔阻,華山三娘是死是活,她也不放在心上,區區一個晚輩女仙,也不給她放在眼里。

  云霄冷笑一聲,說道:“離開灌江口,就是你的死期了。”

  王沖冷汗直冒,送走了華山三娘,他也沒有答話的意思,沖著云霄,奮力也是一扇。

  云霄冷笑道:“沒有了二郎真君在此,你這個扇子,奈何不得我。”

  云霄這次也是拼命了,伸手一指,頭頂上飛出一股混元氣,現了一座青塔。

  此乃教主所傳,號為混元青塔!

  混元青塔共有三十三層,層層有青蓮,塔頂有混元寶珠一粒,硬是定住了十八種奇風,讓九大真火不能近身。

  水火神猿,二郎真君都曾說過:法力過了十八重天,煉做一塊,任何法術都無用處,只能純比拼法力道行。

  法寶也是一般,祭煉過了一十八重周天,方能算是先天法寶。

  芭蕉扇自然是先天法寶,若是二郎真君在,云霄絕不敢現出青塔拼命,此塔一旦有損,數千年苦功輔助東流,再也補不回來,只能從頭苦苦修煉。

  但只有王沖,云霄也不懼他,現了混元青塔拼命。

  王沖拼命揮舞芭蕉扇,還順手把落魂鐘催動,但不拘是奇風真火,還是落魂鐘聲,都在混元青塔之外數丈,化為烏有。

  王沖知道,這不是兩件法寶威力不夠,是他的道行不夠,當即調轉芭蕉扇,沖著自己一扇,頓時如風車一般亂滾,去的疾快。

  云霄如何肯讓他逃走?

  她在灌江口外已經等了好久,見到了王沖,當真分外眼紅。

  云霄已經推算過,不但瓊霄沒了,碧霄也沒了,這股仇恨,當真不可化解。

  她駕馭金光縱云法,化為一團云氣,隨后追趕。

  隨著風聲漸熄,王沖見云霄追趕的太急,只能又復扇動了芭蕉扇,換了個方向亂滾。

  也還是虧得他,不光是道術有成,煉體之術也不凡,金剛天龍禪法已經修煉到了第九重周天,七二煉形術更修煉到了第十重周天,若不然就憑著這通亂滾,都要把腦漿篩出來。

  王沖把芭蕉扇當成了飛遁的法寶,每次稍稍一停,見到云霄追來,就趕緊繼續揮舞,到了后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飛到了哪里。

  眼見路過一處集市,急忙按落了遁光,施展還未有成的七二煉形術,變化成了一條肥魚,落在魚攤上,一動不動。

  賣魚的小販忽然見多了條肥魚,正在揉眼睛,卻見一個美貌異常的女子,走了過來,伸手一指,說道:“這條肥魚我要了。”丟下了銀兩,提了魚就要走。

  王沖急忙要變幻回原身,施展法術逃走,卻被云霞喝道:“定!”頓時就不能動轉了。

  王沖心驚膽顫,被云霄拎出了城去,在一個荒山,尋了一個大青石,把他恨恨摔下。

  云霄說道:“我今日便要吃魚。”

  “你且說說,哪里肉質肥美?”

  王沖急忙說道:“真不是我殺你妹子。”

  云霄冷笑一聲,袖中飛出一面鏡子,鏡子里正是他和二郎真君,如何配合,如何二郎真君一拳打死了碧霄,如何王沖收了碧霄的法寶囊,還用火去燒尸身…”

  王沖忍不住叫道:“何人害我?”

  云霄冷笑道:“是殷洪師弟用陰陽鏡的法術,把你和二郎賊子的暴行錄了下來,交付與我,你還有什么話說?”

  王沖也只能說道:“只求速死。”

  云霄素手一翻,現了一口短刀,正要從王沖變化的肥魚后背下手,王沖想起來,二郎真君打死的那個膚色黝黑,嘴稍大些,有幾分異域姿色的女妖怪,現了原身之后,自己也是如此吃魚,不由得甚悔恨,暗道:“當時該砍腦袋。”

  “若是當時砍腦袋,我現在也如此挨一刀,死的痛快,不用吃苦也。”

  云霄手中短刀,鋒銳逼人,挨在肌膚上,寒意銳利,就在王沖自忖必死,就聽得有人遠遠做歌,逍遙而來,叫道:“云霄仙子,莫要下手,我有話說。”

  云霄和王沖一起回頭,見到來人,兩人卻都認識,正是申道人。

  云霄冷冷說道:“你有什么話說?”

  申道人笑道:“云霄仙子,我曾叫白柳靈與你送信,你可曾收到?”

  云霄說道:“看了一眼,我把原信交還,人也攆走。”

  王沖這才明白,當初白柳靈法寶囊中的書信,已經被拆開,居然不是他自己開的,是云霄看過了之后,沒要原信,仍舊給還。

  云霄十分不耐,說道:“你如今也出來了,不用我放你脫身。若是此等小事,卻稍后再說,我先殺了這小賊。”

  “他殺了我兩妹子,罪無可遁,不千刀萬剮,不能解心頭之恨。”

  申道人笑道:“我就是為了仙子的兩個妹子而來,我有救活她們的法子。”

  云霄怒道:“你有什么本事,敢說救人?”

  申道人說道:“仙子可還記得,我書信上有一門秘法,可以分靈轉世,重新修行?”

  云霄仙子醒悟過來,叫道:“果然有此法術!但我兩個妹子魂魄不在,如何奈何?”

  申道人說道:“此事易爾。”

  “把瓊霄,碧霄兩位仙子的魂魄,從天上偷竊下來便好。”

  云霄微微吃驚,說道:“此乃犯天條之事。”隨即一跺腳,說道:“也顧不得許多了,我這就上天去走一遭。”

  “不過我要先殺了這個小賊…”

  王沖心道:“果然還是躲不過去。”

  申道人卻笑道:“仙子何苦?讓這小子去偷回兩位令妹的魂魄,犯天條的便是這小賊,豈不是兩全其美?”

  云霄被申道人說了一通,居然覺得此事也可!

  她說道:“這小賊如何肯聽命?”

  王沖心道:“暫時不用死,犯個條條算什么?何況那也是日后的事兒了,就算天條也讓我死,也能多活好些時日。”

  當即喝道:“我愿意為仙子竊回令妹的魂魄。”

  云霄正在猶豫,申道人說道:“空口白話,如何可信?”

  云霄仙子說道:“卻是如此,空口白話如何可信?”

  王沖心底把申道人,罵了八百個來回,無奈形勢不由人,只能問道:“如何才肯相信?”

  申道人笑道:“這分靈轉世之術,如是母胎靈秀,出世之后,修行容易,若是母胎蠢鈍,出世之后,渾渾噩噩,修行就難,甚至可能不入仙道。”

  云霄不知道,申道人為何扯到這里,說道:“然側如何?”

  申道人說道:“也只有仙子自己,乃是仙軀天生,如是孕育兩個妹子,落生下來,便有神通,最多不過百十年,就能重列仙班。”

  云霄臉頰緋紅,思忖良久,一咬銀牙說道:“也罷,我就舍了此身。”

  申道人又復說道:“然側,孤陰不生,只有仙子一人,無法孕育成胎,我可以推薦一人,為仙子夫婿。便是這小賊的父親,本朝的王大宰相,他身具無邊氣運,生下兩位仙子,必然天生有大氣運在身,再也不會被人亂算計了。”

  云霄如何不知道,自己和兩個妹子,都被人算計了?

  這一番出山,處處不利,哪哪都難,若是說沒人操縱,她一個上古金仙,還有金剛琢在手,如何能連個仇都不能報?

  但云霄隨即一想,桃花上面,說道:“如此說來,豈不是要給這個小賊做娘?”

  申道人忙道:“姨娘,他父親有正妻一人,美妾六個,反正仙子也不會跟他長相廝守。又能借此身份,拿捏此小賊,不怕他不去偷竊令妹魂魄,又能借此子的父親氣運,孕育兩位仙子的轉世之身,豈非是兩全其美?”

  王沖心道:“這是何等胡說八道?”

  “云霄肯答應,才是咄咄怪事。”

  “我絕不相信,申道人能說成這樁親事。”

  云霄猶豫良久,說道:“只要能讓妹子回來,此事我答應了。”

  申道人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來安排仙子和王大丞相的親事,王沖小子,你趕緊去太液池旁,把兩位仙子的魂魄搶回來。”

  “此事輕慢不得,若是有些差池,你全家都無了。”

  云霄仙子伸手一指,王沖頓覺渾身輕松,一翻身,恢復了原形,說道:“我這就去,只是天庭來去不容易,我不大找的到方向。”

  云霄隨手丟給了一只紙鸞,說道:“讓青兒給你帶路。”

  王沖拿了紙鸞,看了一眼云霄,看了一眼申道人,無奈之下,沖霄飛去。云霄不知道他家底,申道人卻一清二楚,他不去的話,云霄真個出手,全家的性命都不能保。

  至于張姨娘會不會,憤怒出手,又或者覺得老爹水性楊花離家而走,都是沒法預料的事兒。

  王沖也只能暗暗祈禱,老爹能夠履險如夷,他也只有先把瓊霄和碧霄的魂魄帶回來,再看看后面如何發展。

  王沖從沒一次,想這一次一般,希望父親能夠搞定家宅,不要弄的六畜不安。

  他自己是絞盡腦汁,也不能想通,如何做,才能安撫諸位姨娘,并且把云霄糊弄的服服帖帖。

  王沖踏著紅云,一路飛遁,直奔天宮,一面暗暗慶幸,虧得此事,不用他去,他只需要盜竊走瓊霄和碧霄的魂魄就好了。

  此時二郎真君聽得王沖送華山三娘回家,心頭焦急,急忙駕云離開灌江口,往華山去,半路上,見到華山三娘帶了一隊兵馬,幾乎把西岳華山的家底都帶了出來,有五六名靈官,見到二郎真君就叫道:“哥哥,壞事兒了,王沖弟弟為了救我,被一個女仙捉住了。”

  二郎真君長嘆一聲,說道:“我已經知道,待我去附近尋找,希望沖弟能夠落個全尸。”

  華山三娘頓時就啼哭起來,說道:“是我害了弟弟。”

  二郎真君知道,這不能怪她,也不埋怨華山三娘,帶了西岳華山的兵馬,四處搜山。

  此時的王沖,已經到了太液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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