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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收七娘,龍脈欲碎,火尖槍

  “那么,前輩想要什么?”

  “無論是什么,作為誠意,小螢都會幫您從仙域身上咬下來。”

  山洞里,螢濯妖面龐好似糅雜在光影幻變里,明滅不定。

  她那原本顯著清純的臉頰此時產生了一種很有視覺沖擊感的獰笑。

  遠處夜風刮動野草,漫山遍野的晃動著。

  山洞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李元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真正需求告訴對方,更何況.包括異星在內的一切,也未必不是什么試探。

  所以,他忽地抬手,手指一挑,挑起面前青蓮教教主的下巴,用同樣的獰笑面對著那張臉龐。

  螢濯妖的笑容收斂起來,從而變回了單純。

  李元手指一松,然后道:“咬一塊你覺著本座需要的肉吧。”

  說罷,他不欲再多言。

  言多必失。

  可他也不打算立刻離開。

  這顯得他心慌。

  所以,他只是岔開雙腿,微微后仰。

  螢濯妖看著他雙腿之間,忽地瞳孔迷離,伸手輕輕點了點薄薄的唇。

  然而,李元只是隨意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螢濯妖笑了笑,欠身,轉身,走向洞口。

  只是才到洞口,在即將踏出的時候,卻猛然轉身,一雙蒼白的瞳孔直勾勾地盯向此時在后的李元。

  可惜,她對上的只是李元那雙貪婪的眸子。

  “晚輩忘問了,前輩想要哪種肉?功法,資源,還是什么人,亦或是?”螢濯妖問。

  李元不耐煩地擺擺手道:“都行。”

  螢濯妖再一欠身,這才告退。

  她一踏出洞口,便回到了原本的門中。

  而山洞里,李元則是收齊了貪婪的眼神,他托腮安靜思索著。

  ‘今晚的信息足夠多了。

  龍脈,仙域,神靈墓地,我都還能理解。

  這異星,又實在不知道是哪邊冒出來的。’

  ‘不過,這世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示好。

  那北斗錘幫我制出了紅袖刀。

  北斗錘固然沒有問題。

  但紅袖刀卻足以要了任何一個沒有防范的強者的命。’

  ‘若不是我長生不老,說不定我只是揮了幾刀,便已壽元耗盡而死了。’

  ‘我沒死,螢濯妖才來再找我示好了。’

  ‘這個世界越來越危險了,我得抓緊變強才是。’

  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窺探后,李元又迅速地在周圍晃了會兒,變幻了幾番身形,這才迅速返回了銀溪坊附近的老宅。

  一回老宅,他立刻去到側房。

  這側房,是他前幾日才蓋起來的木屋,用來給謝薇居住。

  咚.咚咚咚.

  李元敲著屋門。

  門扉打開,內里大姨子頭發濕漉漉的,一雙滿是知性的眸子安靜盯著門前男人。

  李元壓低聲音道:“有事。”

  大姨子看看他身子,又眨了眨眼,卻還是道了聲:“那那進來吧。”

  李元迅速入屋,然后反手關上門。

  大姨子身子有些僵,眼巴巴地看著他,道:“你喝不喝茶?”

  李元輕聲道:“皇都之事,卻有幕后,而且似乎是一個很了不得的幕后。所以.二姐,你現在雖然易容了,但還不夠,你得易容稍稍加深一下。”

  說到正事,大姨子又恢復了神色,她略作思索道:“怎么加深?化陰妝嗎?可我不是行骸,我即便勉強化了,也維持不了多久。”

  李元想了想,輕聲道:“不用化陰妝,陰妝這種惡鬼手段用多了,肯定是沒有什么好處的。我們只需”

  他湊近了,輕聲說了些建議。

  但無非是涂抹些碳粉,在衣服里加塞些布料之類的。

  謝薇也是個果決的女人,她想了想道:“那行。”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同時心有所感。

  “誰!!”

  謝薇厲聲問。

  隨著這一聲厲喝,門外有一道黑影匆匆掠過。

  有趣的是,李元并未追出去,而是看了一眼謝薇。

  謝薇道:“我把小瑜兒驚走了,要不然輪到你,你可得把她揪出來了。”

  然后,她又嗔道:“你說你大半夜的不回去陪小瑜兒,非要來我這邊,她能不過來偷看嗎?”

  說完,她起身直接推著李元道:“快出去快出去,別來我這兒了。”

  只是推著推著,她忽地嬌軀宛如觸電般顫了顫。

  李元那堅實的火熱的胸膛,讓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雙乳白睡袍下的長腿也有些發顫,發軟。

  尤其是在此刻寂靜無人夜色里,更是如此。

  李元也看出來她的不對勁,但卻不敢問“你沒事吧”或者“你怎么了”。

  端莊的太后卸去了沉重的負擔,只是那一身權傾天下的氣魄卻依然還存著。

  這些氣魄滲入了熱火的胴體,又被此時那乳白色的睡袍輕輕包裹。

  伴隨著忽地急促起來呼吸,太后的胸脯也開始了起伏。

  說到底,她心里頭真正裝過的男人其實便是眼前人。

  一瞬間,她心底閃過一些自私的念頭,卻有旋即被另外的想法壓過,她輕聲道:“快走!”

  她有些急躁和慌張地推向李元,道:“快走呀!”

  只是才推著,身子竟是一軟,滑了下去,貼向了李元。

  李元下意識地扶住。

  兩人交觸。

  下一剎,謝薇又如觸電般,嘩一下分開了。

  李元也急忙離開了此間。

  當晚,秋被中。

  小瑜兒呼吸延綿,但卻明顯沒像睡著的樣子。

  她小嘴嘟著,好似有些不太開心。

  李元略作思索,從后摟著她,輕聲把皇都的事,以及需要謝薇再進行化妝之類的細節好好和小瑜兒說了一遍。

  小瑜兒才明顯情緒恢復了些。

  她轉過身,拉著李元的手,坦誠道:“剛剛我還跑到屋外偷聽,相公我不該懷疑的”

  李元抱緊她,道:“別亂想。”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被褥里有些拱動,李元面色愕然,問道:“小瑜兒,你干什么?”

  謝瑜柔聲道:“不能讓你難受呀。”

  李元急忙從被褥里拿開她的手,又撫了撫她頭發,道:“安心休息吧,我沒事的。”

  “不嘛。”

  小瑜兒柔聲道。

  李元握著她的手,不讓她胡作非為。

  小瑜兒忽地湊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要不,我用我還沒試過呢嘻嘻”

  她聲音越說越小,臉頰越來越紅。

  李元果決道:“不行。”

  然后又把自家娘子掰正了,笑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快睡吧。”

  “好吧。”小瑜兒這才乖乖地入睡。

  她凌亂的長發撓的李元鼻子癢癢的,而李元也知道自家娘子是害怕自己這段時間太過空虛,所以是打算換著法子喂他呢,哪怕是娘子過去不愿意的事兒,她現在也愿意做了。

  但李元對小瑜兒的心卻是同樣的,他并不想娘子受委屈。

  次日,早。

  謝薇開始往衣服里塞棉布,臉面上也多了些灰灰的色澤。

  然后她照常和謝瑜一起修行。

  李元則是去到野外修行。

  他開始向大旋與大斂中注入枯火。

  但每一次都失敗。

  可即便失敗,他卻還是認真地修行。

  在修行期間,他繼續關注著螢濯妖,小琞等多邊的信息。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三個月。

  十二月底,大雪覆了山寶縣。

  凄冷的雪在李元打開窗門時便撲面而來。

  他又迅速將窗戶關緊,看了看身后。

  壁爐旁,小瑜兒正輕輕撫著拱起的小腹,旁邊的謝薇則拉著她的手與她說著笑著。

  紅光將兩人面頰,嬌軀都映照的暖暖的。

  謝薇笑道:“孤城,你老宅這邊修行是好,我便是在這兒待了幾天,也有種隱隱要突破的感覺呢。”

  謝瑜有些擔心道:“二姐,六品突破需得同階的,你”

  謝薇拍著她手背,笑道:“傻妹子,狡兔三窟,峰頂浪尖常需思退。

  你當你二姐做太后這些年就沒在外面安排一些退路?”

  謝瑜道:“可是.二姐你不是不能再以太后的身份出面了嘛?”

  謝薇大笑道:“可我安排退路時,也不是用太后的身份安排的呀。

  那些退路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太后安排的呢。

  而這其中,有些人早已修行我謝家法門而達到六品了。

  等時機合適了,我會去尋她們,然后突破。”

  “哦”

  謝瑜應了聲,然后又扭頭看著壁爐里“噼里啪啦”炸響的木柴,看著火光躍動、照耀在她的臉頰上。

  謝薇問:“孤城,外面怎么樣了?南蠻和大周,還有其他六國,現在是什么局勢?”

  李元道:“七國聯合,所謂的四十萬大軍,被南蠻徹底擊潰。

  要不是冰蠻如今就是停在云山道,怕不是綿州道也已經被徹底侵占了。

  冰蠻的目標不是攻打玉京,所以他們不會如之前的蓮教般發動閃電戰。

  他們會一點一點地推進,直到將整個天下推一遍。”

  謝薇輕輕嘆了口氣,卻沒說什么。

  太后已經死了,這些事已經和她無關。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陪著妹妹,又悄悄饞兩眼妹夫的女修而已。

  但是,她只饞,卻不會再偷吃了。

  這樣的日子.也挺好。

  謝薇伸了懶腰,露出開心的笑,然后又忽道:“你們想不想吃餅?”

  “想呀!”小瑜兒舉手。

  李元詫異地回頭。

  小瑜兒解釋道:“二姐小時候還悄悄和一個仆人學過烘烤燒餅呢,她做的可好啦,可惜后來被爹爹罵了一頓,這才沒再做。”

  李元是萬萬沒想到,位高權重、心機深沉的太后原來還會攤燒餅.

  他忙道:“行,我去買個餅爐。”

  謝薇起身道:“哪要你買?你好好陪著小瑜兒就好了,我出去給你們小倆口做餅吃。

  對了,要什么陷兒的?

  蘿卜絲的好不好?

  今年冬天,托了某人的福氣,冬蘿卜也長得很好了,我昨天才在街市買了一捆。

  做完餅,我還能再做些酥。

  春有桃花,夏有菡萏,秋有金菊,冬有白梅,皆可成酥。”

  李元笑道:“好啊。”

  他還記得他假扮天子時,這位他的妻子可是為他做了不少桃花酥。

  待到謝薇忙碌去了,李元便坐到了謝瑜身側。

  兩人看著窗外的大雪,安安靜靜地坐著。

小瑜兒輕嘆道:“不知道這樣的太平能持續多久,就算有閻君娘娘,戰火也會很快燃燒過來吧  前幾日,我和二姐在街頭,聽說那南蠻的蠻王乃是八臂八腿,刀槍不入的怪物呢。

  真不知道這樣可怕的怪物是怎么出現的。”

  李元沒說什么,只是輕輕摟著她。

  世間之事,比小瑜兒想的要復雜何其百倍千倍。

  才剛剛擊潰了四十萬大軍的蠻王也只是一顆可憐的棋子而已。

  而若要真正兒說起來,小瑜兒口中那位“八臂八腿,刀槍不入的怪物”還得叫小瑜兒一聲小媽呢。

  不知道小瑜兒聽了這聲小媽,表情會如何。

  想著,李元不禁笑了起來。

  小瑜兒推攘他道:“笑什么呀。”

  李元道:“我只是在想,蠻王未必有那么可怕。”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遠處的風雪里騰起煙霧。

  一股兒餅香順著窗隙鉆入此間。

  屋檐的積雪里不知何時落了一直漆黑的烏鴉。

  小瑜兒驚喜地站起,喊道:“神鴉娘娘!”

  她拉著李元急忙跑到窗邊,打開窗戶,又用小腿輕輕踢了踢李元,示意一起拜。

  兩人拜了拜神鴉娘娘。

  而神鴉娘娘則是睥睨著看了一眼李元,然后跳到了小瑜兒肩頭。

  再一會兒,謝薇捧著一盤新出爐的餅和白梅酥來到了屋子里。

  小瑜兒開心地指著肩頭,道:“姐,這是神鴉娘娘,你快拜一拜,很靈的!”

  謝薇看了眼烏鴉。

  烏鴉驕傲地昂著頭。

  謝薇余光莫名地掃了一眼李元。

  可惜李元眼觀鼻,鼻觀口,一副沒察覺到她目光的模樣。

  謝薇便雙手合十,對烏鴉拜了拜,然后又將神鴉娘娘的那份兒餅分了出來,繼而.眾人開始吃了起來。

  李元吃著白梅酥,覺得味道很不錯。

  他在瞅了一眼小琞。

  小琞也吃的很開心。

  李元心思動的很快。

  以謝薇的手段,讓她就這么安安靜靜地待著,有些太浪費才華了。

  若是能夠去讓她掌控蘅蕪酒樓,以及起幕后的商會,那可不是人盡其用么?

  謝薇連那么大一個風雨飄搖中的帝國都能撐住十多年,更何況一個商會?

  次日。

  雪放晴。

  李元立在雪嶺里,小烏鴉站在他肩頭。

  李元笑道:“太后做的白梅酥好吃么?”

  “好吃呀,爹爹.”

  “她還會做許多酥。

  春有桃花,夏有菡萏,秋有金菊,冬有白梅。”

  “哇口水都流下來了。”

  “爹的意思是,要是將她的四種酥做成特色,引入蘅蕪酒樓,在人們飲酒時,問一問要不要當季的花酥,會不會更好?”

  “爹做決定就可以啦。”

  李元沉吟了下道:“現在蘅蕪酒樓只是純粹的酒樓和商會,而其背后則是白無常在兼管著。

  事實上,白無常根本沒有能來管理酒樓和背后的商會。

  我打算讓謝薇來負責這些。”

  小烏鴉又不是真的小,她什么都懂,所以詫異地問出一句:“哈?爹爹這么信任謝薇呀?”

  李元道:“不是和你說過嘛,爹爹假扮過一段時間的天子。”

  小烏鴉恍然,她拖著長音“哦”了一句,然后道:“原來是七娘呀,失敬失敬。”

  李元干咳了兩聲道:“也不是七娘,但我和她一起做了不少事,對她還是知根知底的。”

  小烏鴉道:“那我和娘說去,娘肯定會同意的,她一直在盼著六娘腹中的孩子呢只不過,爹爹要謝太后執掌蘅蕪酒樓,很多事就不能瞞她了。”

  李元點點頭。

  數日后。

  一天午間。

  李元借口給將去市場采買的大姨子拎東西,離開了家門,和謝薇一同走了出去。

  一出家門,他急忙拉著謝薇往暗沉的巷子跑去。

  兩人很快到了巷子里。

  謝薇看著他樣子,忍不住笑道:“我是不會再和你好了,你也收收心,好好對待小瑜兒。”

  李元忽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究竟是誰?”

  他這話一出,謝薇的笑容消失了。

  小瑜兒或許天真,但她卻并不是。

  她一直都明白,在這位妹夫“西門孤城”的身份之下,其實藏著更深、更恐怖的身份。

  她這樣的太后在普通人眼里固然已經權傾天下,可卻終究還是一顆棋子。

  只不過,這位妹夫卻十有八九是一位舞弄天下風云、拈子落子之間天崩地裂的可怕存在。

  她只是刻意地讓自己不要多想,但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所說的一切話,都是基于“西門孤城”,而不是“西門孤城”身后那位真正的恐怖存在。

  所以這一刻,她停止了笑容,甚至顯得有些冷冽和陌生。

  她問:“前輩想要什么.謝薇都愿去做。

  只求前輩能夠繼續以西門孤城的身份待在小瑜兒身側。

  孩子難求,小瑜兒腹中畢竟是您的骨肉。

  而小瑜兒對您也是真心的。”

  她的稱呼已經改變。

  李元苦笑道:“別這樣,我今日來尋你攤牌,只是為了讓你多操些心思,多執掌一些勢力。

  你有手段,而那個勢力如今還閑置著,交給你,我也放心。

  我這樣的想法,本身也是將你當做了自己人。”

  謝薇神色舒緩,問:“什么勢力?”

  李元道:“你先隨我來。”

  不一會兒,兩人出現在了深山。

  深山積雪雖厚,但周邊卻無荒蕪之感。

  若是一側頭,就能看到山崖另一側的山道之上,雪早被清掃干凈,綿延的石階上滿是香客。

  那正是閻君娘娘廟。

  謝薇看著自己面前這條路。

  這路通向何處,她很清楚。

  這是閻君娘娘廟宇后山的鬼獄,也是那位真正的閻君娘娘所在。

  “你是閻君娘娘的人?”

  謝薇給出了猜測。

  但說完,她卻又搖了搖頭。

  她是太后,并不是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會把閻君娘娘神化,可她卻知道.閻君娘娘的真實力量其實和玉京城殮衣齋的壽衣鬼差不了太多,甚至在最初還是不如的。

  那么,以這位前輩曾經展示出來的力量來看,他并不在閻君娘娘之下。

  果然,李元道了聲:“不是。”

  簌簌飛雪落下。

  兩人走過安靜的山道。

  曲徑通幽,漸去漸深。

  謝薇腦海中轉速飛快,各種有關閻君娘娘的信息統統鉆入她腦海之中。

  一步,兩步,三步.

  驟然,謝薇停下了腳步。

  她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匪夷所思,一個無法想象的名字。

  她甚至連呼吸都忽地屏住了,心跳都好似停住了。

  她美目圓瞪,看向走在她身側的灰衣刀客。

  李元笑道:“猜到了?其實都到這一步了,只要認真猜一猜,如你這般的人總能猜到的。”

  謝薇道:“當年玉京之戰,蓮教與天子廝殺,所有人都以為是蓮教勝了。

  可我卻知道,蓮教并沒有勝,因為他們的真正目的并沒有達成,之后更是隨著時間成了一團散沙。

  再后,所有人都以為天子以底牌逃回,再借我謝家鐵騎,聯合天下兵馬,攻陷玉京,重登帝位。

  可你我皆知,其實天子早就死了。

  所以,天子也沒有勝。

  那么,在這場大戰里,真正收獲了好處的其實是突然崛起的閻君娘娘。

  而在閻君娘娘身側,總是若有若無地漂浮著一個根本沒人知道底細的幽靈。”

  她站定,美目安安靜靜地看著身側灰衣刀客,道:“那個幽靈.叫李元。”

  時間好似停止了。

  李元忽道:“二姐,猜對了。”

  謝薇:.

  “前輩見笑了。”

  她心中百味陳雜。

  而李元也不再隱藏,他身形變幻,血肉蠕動。

  這般的蠕動,謝薇已經看過許多遍了,她自然不陌生。

  只不過,這一次的變幻后,面前男人化作了一個少年的模樣。

  一個相貌平平無奇,但氣魄極其雄偉,雙眸安靜的少年。

  少年眉眼帶笑,道了聲:“二姐,這便是我。”

  謝薇:.

  她忽地感到有些恐懼。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她身前的少年卻忽地上前,一把勾住了她的腰,擋住了她后退的腳步。

  許是肌膚相貼的多了,謝薇的恐懼迅速融化了,她挑了挑眉,忽道:“那你是要我的人,還是要我為你做事?”

  若是西門孤城,她自然不可能再去和小瑜兒爭。

  可若是其他男人,她為什么要放棄呢?

  畢竟,眼前這男人都已經是閻君娘娘的男人了,那多她一個又如何?

  但李元還未作答,她卻又輕輕退開了,雙手推攘著李元道:“算了,你還是西門孤城.我們”

  話音未落,李元忽地抱住了她,將她壓倒。

  謝薇也如發了瘋般的,熱烈地扭動起來,回應起來。

  雪地的野外,一陣久違的激烈之后,兩人緩緩平息。

  謝薇默默地穿著長褲,將雪白的腿肉慢慢遮擋。

  而經過歡好,她覺著眼前這恐怖的存在也還是她熟悉的那位。

  謝薇穿好長褲,便開始清理凌亂的鬢發,然后又道:“歷盡千帆,我也想尋一棵大樹好好兒靠著,如今看來,我只能隨你。

  更何況,我的身體也適應了你的存在。

  今后我隨你,有沒有名分都沒關系。

  但西門孤城.永遠只是小瑜兒一個人的。在那個家里,我們絕不可以.”

  李元點點頭,然后拉起謝薇的手往深處走去。

  在那兒,閻姐還在等著他們。

  而之后的大飯,有了謝薇存在,或許便可以安排幾頓了。

  畢竟閻姐也喜歡熱鬧,人多一些,她會開心。

  至于謝薇之前的問題。

  有些問題,本就不需要回答。

  數日后。

  蘅蕪酒樓的高層迎接來了一位新老板。

  這位老板有著判官司的身份,據說她乃是“神秘的判官”,一直在人們視線之外,如今被閻君娘娘安排來執掌酒樓以及蘅蕪商會。

  酒樓中推出了應季的美食————白梅酥。

  酥軟清甜,很是可口,價格適中,幾乎每個來樓中的人都會點上一份。

  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位“神秘的判官”是誰,但樓中卻又流傳說是“白梅酥”乃是出自這位判官之手,故而傳著傳著,這位神秘的判官便又有了一個新的稱呼————白梅夫人。

  可是,便是其余人都不知曉,但謝薇還是沒有隱瞞自家妹子。

  當謝薇坦白時,謝瑜張大了嘴巴。

  “哈?二姐.你是白梅夫人?你你.”

  謝瑜怎么都不敢置信。

  但當謝薇湊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后,她便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因為謝薇告訴自家妹子,她已經成了李元的女人。

  可緊接著,謝瑜又露出古怪的表情:“李元?那不是三十多年前的一名鑄兵師嗎?他.他怎么會突然成為我姐夫的?”

  謝薇很無奈,于是把后續的一些“對于高層來說完全不是秘密的秘密”慢慢嚼碎了,和自家妹子說來。

  謝瑜聽得很茫然,也很震驚。

  待到全部說完了,她才幾乎跳起來道:“那么說,二姐你和那位閻君娘娘豈不是豈不是.”

  “是呀,按先后,我得叫她大姐。”謝薇道。

  謝瑜愣了很久,才捶著謝薇道:“二姐,你好厲害呀,怎么不聲不響地能和那樣的人物好起來?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謝薇道:“你二姐還有什么值得別人圖的?”

  謝瑜又道:“那二姐你是不是要搬出去了呀?”

  謝薇笑道:“先不搬,我不是還要照顧你嘛。”

  姐妹倆聊著的時候,李元卻在野外的風雪中。

  謝薇的上位,讓他有種“這南方勢力”正在蒸蒸日上的感覺。

  不過,就在剛剛,最新的消息已經通過螢濯妖傳到了他耳中。

  六國達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開始了陰陽大同。

  只因他們需要陰陽大同來產生更多,更好的肉田,從而增強自身實力。

  無論是抵抗冰蠻,還是抵抗同僚,他們都需要實力。

  任何人都知道,陰陽大同會帶來一些毀滅性的后果。

  可是要是他們自己兵敗了,那么還不如把世界一起拖著毀滅。

  所以,六王開始悄悄地、迅速地推行陰陽大同。

  而有趣的是,他們才剛剛有了這個想法,不少蓮教弟子就已經及時地出現在了他們身邊,教導他們該如何去做。

  對惡鬼動用其他惡鬼的道具,乃是最好的促進融合的法門,但這種融合存在著許多問題。

  比如,動用惡鬼道具需要時間,任何行骸只要對惡鬼動用了惡鬼道具,那么.他便幾乎會立刻死去,而甚至拖不到惡鬼道具使用完成。

  這樣的辦法,使得“手動促進惡鬼融合”變得完全不可能。

  可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一些特別的,陰暗的,來源不明的全新法門出現了。

  這些法門以一種可怕的態勢推動著陰陽大同。

  李元冷冷地注視著遠處。

  他周邊的聲音在消失,周邊的光線也在消失。

  那是域力在被他壓縮.

  他熟練地運轉體內祖箓,一切力量旋轉起來,從而又構成了邊界。

  他指尖滲出枯火。

  枯火旋著,繞著,進入了坍圮的力量中。

  驟然間暴漲。

  李元手中坍圮、旋轉的空間力量中多了一抹刺目的可怕紅色。

  “成了?”

  孜孜不倦的努力,無意間的一次出手,竟讓他成功了。

  而此時這紅色并未形成刀的形狀,則是在李元手里往前猛沖狂刺著,繼而在他手里化作了一條長長的火色。

  火色頂端冒著尖兒,宛如長槍。

  李元掃了眼自身狀態。

  果然,“技能欄”里多了一項:

  技能:絕技??(1/1)

  李元想了想,再結合自己之前形象,喃喃道:“便叫火尖槍吧。”

  片刻后,他迅速返回。

  可才回到老宅,小烏鴉就飛了下來,在他耳邊輕聲道:“爹,不好了娘說,龍脈的鬼門在震動,好像要被什么東西打穿了。”

  李元瞳孔緊縮,扭頭對正冒著炊煙的老宅喊了聲:“小瑜兒,我突然想到一記精妙刀法,你們先吃,我再去練練。”

  說罷,便匆匆轉身,出了老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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