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坊主的新消息,一下子便讓楊桉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
怎么辦?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
坊主創立經叛會的真正目的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經叛會的成員無一例外都是天生肉蘁的體質,天生肉蘁突破死亡的限制晉升肉殐是必經之路。
但楊桉總不可能坦白自己不是天生肉蘁的事實,那會暴露自身最大的秘密,這是絕無可能的!
要不然就說自己已經突破了肉殐,但卻不知道怎么安然無恙突破的,把鍋甩給金縷閣,甩給專愚老人這個新師尊?
好像也行不通!
他無法預估坊主的真實實力,而且看樣子坊主對外洲十分了解,萬一和外洲的這些勢力有什么交集,也很好求證。
這事兒要是真的被他追尋到底,發現自己的突破和金縷閣毫無關系,同樣也會暴露。
那唯一的選擇就只有繼續隱瞞…可一旦坊主的計劃成功,真能幫助經叛會的成員突破肉殐,他遲早也會面臨這一步…
等等!
想著想著,楊桉突然眼前一亮。
他突然想到了自身的隱匿封印。
在被送出金縷閣之前,專愚老人在他身上布置了隱匿封印,將他的修為封印到了假食中期的程度。
他完全可以借助隱匿封印這個機會,蒙混過關!
而且自身還擁有凈化能力,如果坊主針對天生肉蘁的手段可以被凈化消除,那么他利用凈化加隱匿封印蒙混過關的幾率也將會大大提高。
此計可行!
思來想去,這是楊桉認為最有可行性的一種方案。
能力加機會,我可真是個天才!
楊桉心中頓時欣喜起來,剛在心里懸起的石頭也一下子落了下去。
肉蘁之樹中,得到了坊主的消息,眾人都傳來了回復。
出乎楊桉意料的是,經過大半年的銷聲匿跡,經叛會的成員基本上每一個都有了腑石后期的修為。
其中的斷手,白鳥和羊角都已經是腑石后期圓滿,距離肉殐只差一步之遙。
斷手首當其沖,在匯報自身的修為之后,主動站出來愿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我的修為目前是腑石后期,距離圓滿還需要一些時間。”
楊桉發送了消息,將自己的修為定在了腑石后期還未圓滿的階段。
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能擁有足夠的時間先行觀望,同時也方便在進入大德寺之后,逐步的解開自身的隱匿封印,展露出更強的修為。
當然,這需要把握良好時機,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在輪到自己成為坊主的試驗品之時,剛好讓自己的修為顯露在腑石后期圓滿的層次。
到時順利解開隱匿封印,展露肉殐的修為,就能蒙混過關。
楊桉的回答并沒有讓任何人起疑心,而斷手的毛遂自薦也得到了坊主的同意。
“那就由斷手第一個來!
如果你們都能安然突破限制達到肉殐,最好還是趕緊離開所在之處,進入外洲,洲外的地方已經越來越不安全,不是久留之地。”
坊主再次傳來了新的消息,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經叛會的成員之中,目前唯有白鳥和楊桉身處外洲,楊桉身在寶剎域,白鳥的位置尚未可知,而其他人都只是在洲外的一隅之地。
“洲外發生了什么?”
白鳥傳來了消息詢問道,問出了楊桉也想問的問題。
“與天龍域接壤的洲外之地,已有部分州域消失,傳聞是被某種未知的恐怖存在吞噬了!”
回復消息的不是坊主,而是經叛會成員之一的斷手。
外洲分四域,分別是東邊的天龍域,西邊的寶剎域,南邊的福生域,還有北邊的森羅域。
從斷手的回復來看,他所處的位置應當是與天龍域接壤的洲外之地,難怪會第一個站出來希望能夠在坊主的幫助下突破肉殐。
“不止如此,與福生域接壤的洲外之地也出現了新的情況。
有一處名叫鼎州的州域產生了異變,異變中心點就在一個名為三松山的小宗門附近。
如果有身處鼎州及其附近州域的成員,盡早離開,不要進入鼎州!”
這次是坊主傳來的消息,從語氣能夠聽得出來,這件情況似乎很嚴重。
隨后他又接著傳來了一條消息,告誡眾人:
“總之洲外之地已經越來越危險,能早進入外洲就早點進來,不要耽擱,以你們目前的實力接觸不到更高層次的隱秘,有些事甚至連我都無法介入了解情況,我也只能說這么多了。”
此時此刻,意識體站在肉蘁之樹的面前,聽到經叛會成員與坊主之間交流的信息,楊桉的心中卻是驚悚至極。
與天龍域接壤的州域被恐怖存在吞噬?
是何等恐怖的存在,竟然能直接吞噬州域?
那可是州域啊,一州之地縱橫可是至少千里之距!
還有鼎州竟然產生了異變?
鼎州可是他才剛來到這個世界,前身的故鄉九南鎮所處之州域。
以及…三松山?
那不是盤石和盤玉師兄妹兩人所在的宗門嗎?!
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沒想到才進入外洲大半年,曾經所處的地方就發生了大事。
得到這些消息,楊桉的心中突然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好似某種危險正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靠近。
“斷手準備一下,至少需要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后我會通知你,另外這三日內盡量不要動用法力!”
“好!”
坊主傳來消息對斷手說道,緊接著肉蘁之樹上便再也沒有新的消息傳來,顯然眾人都各自散去。
楊桉思索著剛才聽到的這些消息,里面的信息量讓他有些沒法回過神來,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已經散場,便也退出了肉蘁之樹,回到了現實之中。
只是當他剛退出肉蘁之樹沒多久,還沉浸在某種危險的預感當中,遠處的宅院里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頓時將他驚醒。
那是一個女子的慘叫聲,而且聽聲音傳來的地方,并不是很遠,似乎就在隔壁的宅院之中。
發生了什么?
楊桉微微皺眉,隨即小心翼翼的放開了自身的感知。
感知順著周圍的空間,如同空氣一樣無聲無息的緩緩蔓延開來,很快就蔓延到了剛才那個慘叫聲傳來的地方。
第一時間,楊桉就察覺到了賈家的宅院里,多了兩個擁有修為的修士。
兩個元飼!
是大德寺的僧人!
那兩人身上穿著灰色的僧袍,面無須發,其中一個僧人單手束縛住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女子半跪在地上,雙手繞在身后,被那僧人緊緊的抓住,一邊掙扎著一邊發出嘶啞的叫喊。
而僧人的另一只手,卻是在女子的頭頂上輕輕的拍打著,同時口中低聲的誦念著經文。
還有一個僧人站在一旁,同時也誦念著什么,只是聽起來兩人誦念的內容并不一樣。
旁邊,賈富貴還有他身旁的一個婦人就這么呆呆看著,一臉的緊張之色,周圍還有一群下人,誠惶誠恐不敢靠近。
回想起先前才剛來到賈家,那下人給賈富貴傳來的話,那個被僧人抓住的女子,應當就是賈富貴的女兒。
那么現在那宅院中所發生的事,不出意外應該是賈富貴請來了大德寺的僧人,正在為他的女兒治病。
楊桉瞬間明了了原委,同時也生起了好奇,想看看這大德寺的人是怎么救人的。
這些個修士,殺人的手段花樣百出,但救人的手段,楊桉所見寥寥無幾,正好可以看看。
他不動聲色,在房間里憑借著自己的感知暗中窺探著,憑那兩個僧人的修為,可沒辦法發現他的存在。
宅院里,女子半跪在地上不斷的掙扎著,想要掙脫僧人的控制,卻始終無濟于事。
她口中所發出的嘶吼,就像是在低沉怒吼的野獸,十分瘋狂。
長發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露出的半張臉上,面色蒼白如紙,神色猙獰,凸起的青筋都在額頭和鬢角鼓動著。
賈富貴旁邊的婦人流著淚,被賈富貴抓著手,怕她激動之下跑過去,而賈富貴的臉上則滿是憔悴,從行商回來到現在,都還沒好好的休息過。
兩個僧人誦念完了經文,對視了一眼。
一僧人手中掐了幾道密印,陡然點在了那女子的額頭上。
“諸諳隸僧降吽諸陀摩隸僧缽薩諳嚤陀陀心囉嚴諳缽祗諳斯吽喃諳伏斯諳哆即咤諳嘚僧叻嚩諳諸嚩諳嚴諳諸諳叻諳塞祗諳嘚諳缽塞陀諦劫隸摩祗陀僧哆伏是薩如囑…”
他另一只手掐動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晦澀難懂的經文幾乎是在一秒內就念誦完畢。
伴隨著密印點在女子的額頭,女子原本掙扎和瘋狂的舉動剎那間停了下來,像是變成了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抓住女子雙手的僧人放開了手,女子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手連續拍在女子的頭頂上,同樣也在誦念著晦澀難懂的經文,過了兩息之后,突然抬起手曲起中指與食指,陡然敲在女子的頭頂上。
咔——
女子的顱頂頓時傳來一聲破裂的聲音,鮮血頓時從女子頭頂中噴涌出來,沿著頭發流淌而下。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一下子全都傻了眼,賈富貴抓著的婦人更是被嚇到,眼神渙散一下子暈了過去。
經文那一段,大家不用擔心是水哈,那一段是超出計費的,所以等于是不算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