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場戰斗,其實挺莫名其妙的,不過好在沒有耽擱楊桉太多的時間。
這種親自上門挑釁的人,楊桉向來都是能處理就第一時間處理掉,能現在殺就絕對不會拖到三天后。
三天,那可是整整三十六個時辰,誰知道這其中會不會出現什么變數。
拍了拍手,看著肩膀上緩緩愈合的血痕與散去的青光。
傷口雖然愈合了,但是不得不說這家伙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劍氣的威能確實不錯。
如果不是碰上他的話,倒也可以算得上是肉殐當中的佼佼者。
可惜也僅僅只是如此的。
別說是肉殐,就連殭神他都殺過,前往十方城的路上,肉殐的妖魔都殺了不知道多少,肉殐什么也算不上。
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兩道靚麗的身影飛快的趕過來。
是惠玉和苗霜,楊桉的兩個侍女弟子。
只是當看到只有楊桉站在這里,而殷舟卻不見了蹤影,庭院里多了一個大坑,不遠處還有一條長長的溝壑。
這里很明顯發生過一場戰斗,空氣之中甚至還彌漫著沒有完全散去的術法氣息。
“師兄,殷舟師兄他…”
兩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
“他走了。”
楊桉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他不準備再浪費時間,沒多理會兩女,便向著小閣樓走去。
“將此處打掃一下。”
“…是!”
看著楊桉離去的背影,兩女似乎是還沒回過神來,直到楊桉走遠才回應道,兩人面面相覷。
殷舟師兄…死了!
作為鐵山樓的五星弟子,且是五星弟子之中的翹楚,就這么死了。
這就是身為金縷閣內務長老的眼光啊,果然毒辣。
難怪將殷舟師兄拒之門外,卻選擇了從外門帶回來一個并非金縷閣出身的弟子。
如果說她們之前,甚至不止她們,還包括一眾鐵山樓的弟子,對于專愚長老將殷舟師兄拒之門外都感到不解。
憑殷舟師兄的天賦和實力,還有在鐵山樓之中的地位,如果是主動選擇門內的這些長老拜師,大多都會選擇接受。
唯有專愚長老這般固執,不肯收他為徒。
現在看來,果然是有原因的。
強中自有強中手,山外青山樓外樓。
這楊師兄,到底是哪門子來路?竟然這般強悍?!
雖然不知,但兩女卻都意識到,如果能將這位師兄伺候好了,將來說不定也是一場機緣。
很快楊桉回到了小閣樓之中,只是當他反手將門關上,正準備前往二層的靜室,繼續之前暫緩的養殼術準備工作,腳步卻一下子停住。
堂內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正坐在他先前坐過的主位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是專愚老人!
“師尊!”
楊桉當即行了一禮。
他知道自己和那個殷舟之間的戰斗波動肯定會被專愚老人察覺,但沒想到專愚老人竟然如此神出鬼沒。
“你做得不錯。”
專愚老人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向著楊桉走來。
實際上在殷舟死的時候,他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只是楊桉剛才并未察覺到他罷了。
對于殷舟的死,他沒有想到,瘟兆也同樣沒有想到。
原本在二人的預想當中,修為大于楊桉的殷舟,實力也同樣大于楊桉,這場戰斗的結果已經可想而知。
瘟兆也并未準備將專愚阻攔到底,其實只要殷舟達到了目的,最終肯定會讓專愚出手,留楊桉一條命。
不然若是楊桉死在殷舟手中的話,那他們二人之間就等于是徹底撕破了臉皮,以后可就是仇人。
憑兩個弟子,怎么可能左右得了他們兩個內務長老之間的恩怨。
可誰也沒想到,戰斗才剛發生,甚至連兩息都不到,殷舟就突然沒了…
就像是一下子在這個世間消失,徹徹底底的消失,連魂靈都一起消失!
楊桉所展現的實力,就算是他們,也感到了十足的意外。
所以二人之間,在殷舟死去的那一刻,就不再是瘟兆阻攔專愚,反而變成了專愚阻攔瘟兆。
畢竟這可是瘟兆新收入座下的弟子,還未來得及對外公布,甚至都沒來得及行過正式的拜師禮,就這么突然沒了。
可想而知當時的瘟兆是怎樣的一個情緒狀態。
不過,瘟兆能夠出手阻攔專愚,專愚也同樣能夠出手阻攔瘟兆。
兩人都是螝道,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件事到頭來就這么不了了之,只有瘟兆臨走之時留下了一句話:
“你最好祈禱他別走出金縷閣的山門!”
對于瘟兆的話,專愚并未過多在意,只是看著瘟兆氣呼呼的離開了金祟樓,心中只有無限的暢快。
這個弟子還真是收對了!
不僅能夠幫助他完成對大德寺的計劃,甚至還有意外之喜。
他已經將計劃好的事稟報給了閣主,再過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楊桉就會被送去大德寺。
到了那時,楊桉如果能夠在大德寺內有所建樹,對金縷閣而言有戰略價值,就算瘟兆想對他出手,閣主也不會允許的。
所以他完全不會去擔心此事。
小閣樓內。
面對專愚老人的夸贊,楊桉顯得一頭霧水。
也不過是殺了個人,怎么還夸上了?難道此事還有其他的牽扯?
“這件事你做得不錯,所以為師可以給伱一個小小的獎勵,說說看,想要什么?我金縷閣的底蘊或許可以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專愚老人笑意盈盈的開口說道,他現在越看楊桉越滿意。
還有這種驚喜?
楊桉也顯然沒想到,只是殺了一個殷舟,還有意外之喜。
獎勵?他需要什么?
當然是命道之術!
他現在已經達到了肉殐中期的修為,再進一步便是肉殐后期。
但是如果沒有提前找到合適的命道之術的話,他的修為就算再怎么提升,也還是會卡在肉殐中期。
所以命道之術才是最重要的。
“師尊若是能讓弟子挑選一部術法,那就再好不過。”
楊桉立刻回答道。
“術法?為何執著于術法?術無專精,通達無垠,反受其害的道理難道不懂嗎?”
術法這種東西,在此方世界并不是說越多越好,恰恰是因為各種各樣殘酷的代價,若是修行過多的術法,反而會使自身陷入危險之中。
這對于任何修士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夠將一門術法修行到足夠熟練的境地,專精之下的威力與越少背負的代價,對于修士才是最合適的修行法門。
“弟子所修行的功法需要依賴足夠多的術法才能提升修為。”
楊桉并未說出自己功法的名字,只是這般解釋道。
妙道解數來自于地仚法碑,地仚法碑的來頭他都還未搞清楚,這種事自然是要隱瞞。
雖然他也知道術法越少越精越好,但那是對于別人而言。
對他來說,擁有能夠凈化消除代價的能力,這些能夠提升實力的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卻不想專愚老人聽到楊桉的回答,卻皺起了眉頭。
“依賴術法而提升的功法?想不到這等古老的修行之法,當今時代竟然還有流傳,你這是走了一條無法回頭的岔路。”
古老的修行之法?
楊桉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心中很是不解。
妙道解數又如何與古老扯上了關系?
難不成這種功法在現今這個時代,是早已被淘汰的?
原本因為對楊桉的滿意,專愚的心情還十分不錯,但一聽說楊桉修行的功法走的是古老的路數,也不由得一下子收斂起了笑容。
修行功法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就算是身為螝道的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功法一旦修行,是無法更改的。
既然修行了這樣的功法,也就說明楊桉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和危險,會比普通的修士更加復雜和恐怖,這不是一件好事。
不過既然楊桉已有決定,他也沒并未阻攔。
“這是一枚金祟令,能夠打開前往金縷長河的入口,金縷長河之中有我金縷閣積累了無數年的各類術法及各類修行法,此令只能使用一次,也只能讓你選擇其中一物,慎之!”
專愚老人從手中遞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牌。
“多謝師尊!”
楊桉欣喜的將其接過,眼前頓時出現了關于此物的信息。
大致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確定此物和專愚老人所說一致,便將其收入了肉埋符中。
“兩個月,留給你的時間只有兩個月,早做準備,不可懈怠。”
專愚老人似乎是沒了興致,在提醒了楊桉之后,當即便離去。
“是!”
看著專愚老人的身影突然淡化消失,果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楊桉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無數的金光就像是螞蟻一樣在他的身體上爬來爬去,不斷的從他身體當中進進出出,楊桉在地上滿地打滾,臉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痛苦之色。
演戲要演全套,雖然專愚老人已經走了,但也保不齊還在窺探著他。
此時正是他“代價發作”的時候,這個流程以防萬一自然是要走一遍的。
直到過去了一炷香的功法,冷汗已經浸濕了楊桉的衣衫,他整個人臉上變得無比蒼白,嘴唇發紫。
好在“代價”已經消失,渾身破裂的血肉在快速恢復。
楊桉終于喘了口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向著二樓的靜室走去。
兩個月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該提前準備的事,必須要準備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