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白色的光芒快速在楊桉的身體之中隱去,楊桉很快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看著江鶴川竟然連灰都沒能剩下,天晷之光的破壞能力同樣恐怖無比。
就是在他所處的地方,數百米的范圍之內,所有東西都已經不存在,在兩人的戰斗之中被夷為平地。
不過要論起天晷身的消耗,同樣也很恐怖。
僅僅只是這一次戰斗,過程也不過只是在短短數息之內。
楊桉不過是利用天晷身使用了兩次大爆發的手段,體內積攢了大半個月的天晷之光就已經被消耗了一半。
這樣算起來的話,一個月連續不斷的積攢天晷之光,也不過只能釋放最多八次同個量級的大爆發。
而且還必須是速戰速決的情況下才行,因為一直維持天晷身狀態,也是需要消耗天晷之光的。
好在這一戰結果是好的,楊桉也收獲了有關于天晷身更多的經驗。
從結果來看,江鶴川應該是死了。
如果說江鶴川的一具尸身能夠化形成為一個獨眼的話,整場戰斗總共出現了十個獨眼。
江鶴川所擁有的尸身數量,已經超出了楊桉的預料,最終通過他的肉身而出現的江鶴川,很大概率就是江鶴川真正的本體。
只能說不愧是殺死了石虎成為七師兄的人,手段確實恐怖。
如果不是楊桉掌握了天晷身,能以天晷之光作為力量來源的話,恐怕江鶴川最后的那一手,將他全身法力抽空,就差點要出大事。
這手段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將是絕殺。
但奈何他偏偏遇到的是楊桉,錯估了楊桉本身的實力來源。
好在這只是在秘印空間之中的假象,在現實當中未必沒有機會。
不過楊桉是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雖然秘印空間之中的時間還停留在他剛入門之時,和現實有一定的差距。
但在已經清楚江鶴川手段的情況下,當真正在現實中面對江鶴川之時,楊桉也能擁有更大的把握。
戰斗結束之后,楊桉第一時間快速向著自己的居舍飛去,并沒有準備離開此處秘印空間。
他還有事要做,一些東西需要驗證一下。
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恢復一下自身的法力。
命鶴門中并不安全,體內剩余的天晷之光無法支撐他長時間的戰斗,法力終究才是他的核心。
一個時辰之后,利用肉脈聚元鏡,楊桉很快恢復了法力。
他正準備讓富貴去把二師兄請來,但突然想到先前在江鶴川控制之下的尸潮,富貴也在其中,已經在他無差別的攻擊之下化為了飛灰。
嘆了口氣,但又想起來這只是秘印空間,現實當中真正的富貴其實還在,楊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考慮到時候是否要留富貴一命,或許可以提前將它控制住,避免它被江鶴川召去。
畢竟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這些個尸奴用起來還挺順手的,十分聽話。
這里面富貴不在,楊桉就只有自己前去了。
沒過多久,他就來到了二師兄的居舍。
二師兄的居舍里,從中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可一點也不比皮除的居舍淡,甚至猶有過之。
感知到二師兄的氣息就在里面,楊桉很客氣的出聲通稟,很快被請了進去。
居舍之中,進來之后楊桉才發現,不僅僅是血腥氣,更濃郁的還有沉悶的藥草氣息,十分刺鼻。
扶鳴正坐在一條小木凳子上,他的身前是一個正燒著火的小火爐,火爐上放著一個罐子。
里面不知道正在熬制什么東西,已經沸騰,刺鼻的藥草氣息就是從中散發出來的。
“師弟請坐,稍等我片刻。”
在這藥物氣息的充斥之中,扶鳴的臉色竟然意外的看起來要好不少,并且也沒有時不時的咳嗽。
其實楊桉心里一直都有關于扶鳴的疑惑。
扶鳴身為命鶴門的二師兄,實力絕對不止腑石境那么簡單。
可是在擁有不死之身的情況下,竟然還會出現病入膏肓的狀態,這十分反常。
楊桉從來沒有過問過,也從未在其他同門的口中得知過關于扶鳴的事。
如果硬要有個解釋的話,他會認為這或許是修行了某種術法的代價,這會比較合理。
楊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靜靜的等待著扶鳴將手頭上的事忙完。
直到又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扶鳴終于將藥罐子從火爐上抬下來,輕輕的放置在地上,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這才將目光投向楊桉。
“師弟,久等了。”
“師兄客氣,我此次前來是特意前來找師兄,有件事想要問一下。”
楊桉謹慎又客氣的說道,即便他現在已經達到了腑石境圓滿,依舊看不穿扶鳴的修為,可不能大意。
聽到楊桉的話,扶鳴卻是笑了笑。
“師弟,你都已經達到如此程度的修為,已經超過了被你殺死的八師弟,還需要拿他的那一階段功法嗎?”
楊桉的修為氣息并沒有利用擬幻法掩蓋,事實上,如果扶鳴的修為超過他太多的話,他再怎么掩蓋也會被一眼看穿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對于楊桉的修為竟然達到了腑石境的圓滿,扶鳴竟然并沒有驚訝,反而出奇的十分平靜。
實際上對于扶鳴來說,命鶴門里發生什么樣的事也不需要驚奇,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楊桉點了點頭,不管這里是假象還是現實,既然江鶴川已經被他殺死,那么他的那一階段功法,本來就該是歸他的,又何來需不需要一說。
他想知道的是,這秘印空間之中,是否也能拿到《妙道解數》的功法,或者是其他的術法。
如果可以的話,這將會為他打開一片新天地。
得到楊桉的回應,扶鳴并沒有多說什么,轉而拿起了一件納物法器遞給楊桉。
那是一枚骨戒。
果然和楊桉想的一樣,這些功法和戰利品都在扶鳴的手中,不枉他跑一趟。
也不知扶鳴到底是怎么得來的,難不成每次同門之間生死搏殺之后,這位二師兄都會親自去打掃戰場?
心里疑惑了一下,楊桉還是欣喜的將納物法器接過手中,當即輸入法力查看里面的東西,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
一打開,里面全是各種血肉殘軀,有的甚至只是縫了一部分,各種內臟器官,短肢頭顱,幾乎占據了納物法器的大半個面積。
這很江鶴川!
按照江鶴川的變態嗜好,楊桉當即確認這就是江鶴川的納物法器無疑。
只是當楊桉仔仔細細的搜尋過后,他卻并沒有在里面看到功法,只看到了一些術法典籍的書冊。
楊桉頓時皺緊了眉頭。
既然扶鳴已經將江鶴川的納物法器給了他,那就說明里面的功法是必然存在的。
按照扶鳴一直以來的性格,他絕不是會開玩笑的那種人。
可是,他怎么沒找到?功法在哪呢?
見楊桉翻找了一陣,臉色有些不自然,扶鳴也發現了異常。
“師弟,你在找什么?”
“師兄,我沒找到功法,難道這里不是八師兄所有的東西嗎?”
扶鳴伸手將納物法器接了過去,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在找尋一陣過后,很快取出了一支卷軸,將其放到了楊桉的面前,又將納物法器還給了他。
“是藏得有點深。”
楊桉頓時心中一喜,看來是他多慮了,這江鶴川藏得可真夠深的。
“多謝師兄。”
向扶鳴道了聲謝,楊桉隨手拿起功法卷軸,眼前頓時彈出一個信息框。
「《妙道解數》至腑石八解:取自地仚法碑,由命鶴門一脈所傳承,一境三解,一解一術,妙法纏身,融道登仚…」
既然連特殊能力都鑒定出來這一階段的功法是真的,那就必然不會有假。
沒想到這秘印空間之中竟然真的能拿到功法!
楊桉欣喜的打開了手中的卷軸,還是打算確認一下。
可是當卷軸被打開,當楊桉看到卷軸之上的內容,卻是一愣。
空的!
卷軸之上,竟然空白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的文字,甚至連個墨點都看不到。
怎么會是空的?!
他的特殊能力已經鑒定出了這支卷軸的真實性,但卷軸上面卻什么東西也沒有。
將卷軸收起放入納物法器之中,楊桉意識到了什么,又將一部術法典籍取出,將其打開。
果然,還是空的,一個字也沒有!
原本剛才還十分欣喜,轉眼楊桉的心中便是失落無比。
看樣子這處空間只能重塑出這些人和物,但是沒辦法把功法和術法這些東西也重塑出來。
并且和他所猜測的一樣,確實不是按照他的記憶來重塑的!
腑石境第八解的功法部分,楊桉早已自地仚法碑之中拿到,并熟念于心。
如果說是按照他的記憶來重塑眼前的一切的話,卷軸之上不會空白一片才對。
甚至連其他從沒看過的術法典籍也是如此,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所以,這處空間里的一切,到底是借助什么東西而重塑的?
將東西全都放入江鶴川的納物法器之中,楊桉選擇了告辭。
可正當他起身準備離去的時候,扶鳴卻叫住了他。
“師弟,莫急著走,師尊要見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