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要是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可就趕人了。”
楊桉沒給他好臉色。
身為師兄,就應該拿出師兄的威嚴,兩人既是同門,將來也有很大可能會是敵人。
在不了解清楚對方的情況下,楊桉可不會和他嬉皮笑臉。
見楊桉明顯不吃這一套,周銓也只好收斂。
“師兄,師弟所言句句為真,實在是對師兄十分欽佩,所以特意前來拜會師兄,希望能夠得到師兄關照。”
關照?
“我為什么要關照你?”
楊桉也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問道。
功法他已經給了老家伙,老家伙想必也已經把功法給了周銓,這家伙現在的處境可比他入門之時好了太多太多。
身前沒有擋路的,身后暫時也沒追趕的,只要一直修行下去,直到腑石境都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前人栽樹后人乘涼,前路的障礙早已被楊桉掃除,楊桉也自信這家伙短時間內不可能追得上他。
就這都已經是承了余蔭,還需要怎么關照?
聽到楊桉的話,周銓的臉色頓時有些犯了難,似乎有口難言。
見他這幅臉色,楊桉頓時雙目微瞇,當即想到了什么。
莫非…
“師兄,實不相瞞,二師兄只給了我能夠修行到假食境后期的功法。”
周銓緩緩說道。
“這是二師兄的意思,還是師尊的意思?”
“是師尊囑咐二師兄的。”
周銓老實答道。
果然!
楊桉就知道老家伙不可能讓門下的弟子順風順水,要是讓新弟子這么容易就起來了,根本就不符合門內養蠱的特性。
他感知了一下周銓的修為氣息,僅僅只是處在共鳴期的程度,還是肉體凡胎。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楊桉饒有興致的問道。
現如今在周銓的前面只有他這個九師兄,周銓短時間內基本不可能超過他,所以老家伙肯定專門為周銓準備了一些特殊的關卡。
他想要拿到后續的功法,絕非那般容易。
且不說后續老家伙還有可能會招來新的弟子,要是周銓速度太慢,只有被淘汰的份。
門內的競爭是無情的,落后不僅僅是挨打這么簡單,應當是身死道消才對。
沒有價值,就會死。
“我希望能夠得到九師兄的關照!若是日后師弟有難,希望九師兄能夠伸以援手!師弟將來若是有所成長,也絕不會與師兄為難。”
周銓拜倒在地,語氣誠懇地說道。
他之所以選擇前來拜會楊桉,除了剛才說過的話是真的,他對于楊桉在門內的事跡十分崇拜之外。
最主要的原因是進入命鶴門這些天,該了解的他也已經了解到。
整個門內所有的同門,都是一群不正常的家伙,也就只有這位九師兄看起來最為正常,且是順位離他最近的人。
其他人都太過危險,就算是靠近也會有很大的風險,更別說前去拜會。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對于這位九師兄沒有威脅,只要表明將來的立場,表明自己的心意,說不定就能在門內尋到一位靠山。
“我為什么要幫你?”
楊桉冷淡的搖了搖頭。
“伱顯然沒認清你自己現在的處境,你能決定得了什么?亦或者能控制你將來的選擇?
規則是上位者制定的,身為下位者只是執行規則的人而已。”
楊桉同樣也是這樣過來的,功法在老家伙的手里,在別人的手里,就代表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當踏入命鶴門的門,就只能遵守門內的競爭規則。
強者更強,弱者只有死。
不與人為敵都只是空口白牙的無稽之談,不切實際。
周銓現在的舉動,他曾經也不是沒想過,但是在了解門內的規則之后,也就不用去想了。
有老家伙在,再怎么想都是無用的,因為老家伙就是那個規則之上的人。
無法超越他,就代表在門內一天,就只能按照規則去執行。
“我只希望能夠得到師兄的幫助,將來必定不會主動與師兄為敵,若是師弟有危難之時,希望師兄能夠助我,為此師弟愿意將家中所傳之物送與師兄,希望師兄能夠應允。”
周銓依舊拜倒在地沒有起身,言辭懇切。
咬了咬牙,緊接著又從腰間的納物法器中取出一物,緩緩的推到楊桉的面前。
楊桉頓時挑了挑眉,打量起周銓推來的東西。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形似圓盤的白色石頭,說是石頭但從質地來看又似乎不像是石頭那么簡單,其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圖案,不似物也不似人,倒像是胡亂畫上去的。
“這是何物?”
“這是師弟家中一直祖傳下來的東西,根據祖先留下的遺言,這是一份藏著寶藏的秘圖。
此物雖一直在師弟家中流傳下來,可惜我等肉眼難以勘破,但師弟敢保證,此物絕非虛假!”
周銓信誓旦旦的說道。
聽到周銓的話,楊桉心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是想用一件用不上的東西來換取自己的幫助?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空手套白狼是吧?
你說藏有秘寶就藏有秘寶?
楊桉心中一動,便伸算將石頭從地上撿起,正好憑借他的能力驗證一下。
如果此物并非俗物,他自己就能確定。
而就在楊桉將石頭撿起,拿在手中,眼前頓時彈出一個信息框。
「秘厄寶圖:出自修士周滿之手,流傳于其后代,其內蘊藏一副寶圖,以秘厄之術封印并詛咒此物,無法窺探;若想解開此物,需以修士周滿之后人直系血脈十代以內,獻祭其全身精血方可。
使用代價:此物蘊含詛咒,每流傳一代,都將使持有者詛咒加深,血脈至第十代徹底滅絕。
狀態:可凈化!」
還真的是一件藏著秘寶的寶圖?楊桉心中微微一驚,但他面容卻不動聲色。
似是打量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來什么東西,轉而目光看向周銓,很隨意的問道。
“這東西到你手里傳了幾代?你家中可還有人?”
“回師兄,至我手中已是第十代了,我至今已是孤家寡人。”
周銓答道,似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閃過一絲哀色。
“十代人都沒能勘破這件東西的秘密,你覺得這件東西它有價值嗎?”
楊桉略感好笑的說道。
周銓反而一時沉默了下去,他無法反駁。
過了一會兒,楊桉見他這樣,倒是嘆了口氣。
“也罷,你和我身世相仿,都是孤兒,權當是看不過去,此物我便收下了。
我可以答應在能力范圍之內為你出手一次,不過光這個可不夠,我若是能救得了你,你便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周銓頓時顯得有些猶豫。
“師兄,敢問是何事?”
“什么事我沒想好,但肯定不會要你的命,你若是覺得可以就答應,不行的話就把此物拿回去吧。”
楊桉緩緩說道。
這東西確實是周銓的家傳之物,他沒說謊。
要是說謊的話,周銓已經被他趕出去了。
所以明白了周銓前來拜會他的目的,楊桉態度也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至于這秘厄寶圖。
反正這東西里面只是一副寶圖,寶圖里藏著什么秘密誰也不知道,能拿就拿,拿不了也就算了,無礙。
就看這位新師弟接不接受就完事了。
“我的時間不多,你最好快點做出決定。”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開啟容器傳送,楊桉見周銓很猶豫,于是提醒道。
周銓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多謝師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楊桉這里他或許能夠憑借一件自認為沒什么用的東西,換取一次幫助。
但若是在其他同門那里,恐怕等不到他開口…
誰讓他現在是處于整個命鶴門的食物鏈最底端。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楊桉一樣,能從十三弟子一路走到九弟子的位置。
在周銓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氣印,周銓告辭離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大門被尸奴緩緩關上。
“弓娘,你說這家伙是一個聰明人嗎?”
楊桉突然在心里問道,等待著容器傳送,他已經把弓娘套在了身上。
“小比崽子,你覺得老娘什么都懂是嗎?”
得!問了也白問。
周銓聰不聰明楊桉也不知道,不過楊桉覺得這家伙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
如果他現在是周銓的處境,而且也沒什么特殊能力,又是門內最弱的那一個,肯定也會先想辦法留一條能夠保命的后路。
這一點并沒有什么問題。
至于周銓為什么會選擇他,想要得到他的幫助,楊桉則是在這一點上想到了二師兄。
無論是周銓還是他,在入門之后獲取信息的來源都來自于二師兄扶鳴。
而且剛才周銓也說了,就連他殺死了之前的幾位師兄,甚至和尤紅兒等人交手之事,他也知曉,都是從二師兄口中得知的。
要說二師兄從中沒起到什么影響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稍微在心里留意了一下,楊桉倒是沒有去多想,至少目前來看,二師兄還未在他眼中展現過壞的一面。
防人之心不可無,楊桉始終牢記著這一點。
將從周銓手中得來的秘厄寶圖收入肉埋符中,楊桉繼續等待著肉蘁之樹的消息。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肉蘁之樹才終于有動靜傳來。
還有一章,稍等幾分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