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命嗎?”
白袍男子的一句話,頓時讓楊桉為之一愣。
這人不是想要來殺他的嗎?
怎么聽起來反而像是認定他是天生肉蘁之后,想要救他?
他心里尋思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既然對方已經把他當做天生肉蘁,他也承認了這個身份,那就干脆一條道走到黑好了。
緊接著,楊桉頓時就聽見了白袍男子輕輕的笑聲。
“呵呵,沒有不想活命的天生肉蘁,將來你一定會無比慶幸現在做的選擇!”
所以這位前輩到底是要做什么?楊桉還是沒看懂。
“既想活命,那以后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伱聽說過經叛會嗎?”
楊桉搖了搖頭。
他知道個錘子的經叛會,時至今日,他所知道的修行門派或者勢力也不多,更是從未聽聞過這個名字。
“不管聽沒聽說過,以后你就是經叛會的一員,你可以稱呼我為坊主!”
房主?
楊桉一愣,點了點頭,很奇怪的稱呼。
可是他以天生肉蘁的身份想要活命,和加入這個什么經叛會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似乎是猜到楊桉心中所想,白袍男子呵呵一笑。
“我們經叛會所有成員都是和你一樣的,他們都想活命,所以大家都在尋找能夠活命的方式。”
也就是說,只是在找但還沒找到?
楊桉心中頓時有些腹誹。
所以剛才這家伙是給他畫了一個大餅?
“你是不是認為我在騙你?”
楊桉趕忙搖了搖頭,這話他哪敢說啊。
“我們有成功的樣本,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復制成功,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所說的是真的。
至少在你邁入肉殐境之前,會有很大的希望,這一舉也將影響整個外洲!”
外洲?
楊桉發現自己好像又聽到了一個新的詞匯。
“所以前輩,我既然成為了經叛會的一員,那我需要做什么?”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一個活字,楊桉只想知道他要怎么做才能活。
“很簡單,我已經在你的身體內種下了一顆種子,過些時日就會成熟,到時你自會知道該怎么做。”
白袍男子緩緩說道,臨了又補了一句:
“對了,種子成熟之時如果不用你的體質進行壓制的話,會死!
成熟之后,若是你將任何有關于經叛會的信息往外透露,也會死。”
種子?
楊桉立刻想起剛才這家伙用他的血畫的那些紋路,最終進入了他的大腦,那想必就是對方口中所說的種子。
“我明白了。”
看來對方真的不是來殺他的,只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楊桉還是沒搞明白。
只能說流云城這渾水實在太深,竟然還牽扯上了一個秘密組織。
“明白就好,這里正好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就當是作為你成為我們之中一員的禮物吧。”
什么?禮物?
楊桉一愣,還有這種好事?
緊接著就看到白袍男子伸手,也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把弓,出現在他手上。
弓長四尺有余,通體雪白,不知是何種材料打造。
弓片之上雕著一些晦澀的紋路,握把上還有一張十分小巧精致的鬼臉,弓弦就像是一根細長的紅線,初看之時仿佛有一種神秘之感。
“既然你拿了我的箭,那這弓便送與你。”
白袍男子將弓遞給楊桉,輕聲說道。
我拿的是一面鏡子,我什么時候拿了你的…
等等!
楊桉心中剛想吐槽,卻突然反應過來,他之前好像確實拿了一支箭!
不過不是在流云城,而是在犀月江的江底古藏之中,是由妙業前輩贈予的。
該不會就是那支箭吧?
他頓時看向面前的白袍男子。
“前輩,難道你和妙業前輩…”
“沒錯,他把我的箭送給了你。”
“原來如此!”
楊桉頓時明了。
所以,他剛才一直以為這家伙是和在流云城中布陣的那些修士一伙的,是想殺他的,只是因為把他誤認為天生肉蘁,才轉而放棄殺他的打算,想把他拉入組織。
原來一直都是他想錯了,鬧了個烏龍。
那這么說來的話,對方應該是在知道他從妙業那里拿走了那支箭,特意前來尋他的。
明白了這一點,楊桉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心中的不安感也緩解了不少。
而且,他發現自己能動了,似乎不再受到控制。
“多謝前輩!”
他當即接過白袍男子遞過來的弓,手剛觸碰到這張弓,眼前頓時彈出一道信息框。
「賤嘴弓:出自玉瑯煉器坊坊主著寒之手,采用融魂鐵精與蒼淫之蛟筋所打造,可對箭矢的射速與力量進行不同程度的增幅;此弓可能會有些聒噪。
使用代價:使用此弓進行不同程度的增幅,都將使握弓者失去相應程度的靈魂意識。
狀態:可凈化!」
初看這張弓的信息之時,楊桉心中只是驚嘆于這張弓的使用代價,竟然會如此之高。
還有這名字,有點奇葩。
可細看之下,卻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出自玉瑯煉器坊坊主著寒之手…等等!
玉瑯煉器坊…坊主?
剛剛白袍男子就說過,可以稱呼他為房主,不會是這個坊主吧?
這么巧?!
剛才楊桉還在琢磨這玉瑯煉器坊到底是個什么來頭,沒想到現在他所驚訝的正主就出現在了面前。
他的特殊能力能夠鑒定出物品的信息,這一點同樣不能暴露,所以楊桉心中驚愕,但臉色卻強忍住沒什么變化。
對方既然沒有多說什么,那肯定是不想暴露,他絕對不能多問。
見楊桉將弓接了過去,白袍男子微微點頭,緊接著快速消失在了楊桉的眼前。
“回見。”
人走得太快,就像他來時一樣,那么突然,楊桉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他原本還想問問關于經叛會之事,對方既然讓他加入了這個組織,那他也要盡量多了解一下,可人突然就沒了。
看著手中的弓,信息框仍舊停留在眼前。
所以他的名字是叫做著寒嗎?玉瑯煉器坊坊主,著寒!
楊桉若有所思,又搖了搖頭,便準備將得到的這張弓收入肉埋符中。
可出乎楊桉意料的是,這張弓竟然無法收入肉埋符,原本手掌上的猙獰之口在他想要收東西進去的時候,都會血盆大開,將東西收入囊中。
可此時,手上卻毫無反應。
也就在楊桉疑惑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中響起。
“小比崽子,你以為老娘和那些俗物一樣,隨隨便便就能收入納物法器?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楊桉頓時看向了手中這只通體雪白的長弓。
毫無疑問,說話的就是這張弓!
準確來說,是握把之上那個小巧精致的鬼臉。
還是個母的?
“我告訴你,小比崽子!別以為坊主把老娘送給了你,老娘就是你的了!
你不把老娘伺候舒服了,休想讓老娘給你好臉色!”
不是,這一口一個小比崽子,這家伙怎么說話這么欠抽呢?
楊桉頓時皺眉,隨即恍然大悟。
難怪這把弓叫做賤嘴弓,還真是名副其實。
一想到這里,楊桉頓時對這張弓充滿了嫌棄,怎么會有這種法器?
這還是坊主那家伙親造的法器,現在把這張弓送給了他,莫不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你給老娘聽好了小比崽子,每天你都要給老娘準備好上好的血肉,還有美酒,還有美男!
一定要美男!
只要把老娘伺候好了,老娘說不定心情好可以讓你射一下。”
“聽明白了沒?”
楊桉沒有理他,開始在肉埋符之中翻找之前收進去的納物法器,很快找到了之前殺死十師兄玄康后得到的古銅色鐲子。
可當他用這個鐲子想要把這把弓收進去,結果還是和肉埋符一樣,毫無反應。
楊桉的耳中頓時響起賤嘴弓不屑的笑聲。
“小比崽子看來你是真不懂事啊!老娘說得清清楚楚你是一句沒聽,你這樣的性格是不是沒有朋友啊?”
將鐲子重新收回肉埋符,楊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感血壓飆升。
但他最終還是強行忍了下來。
他是人,這只是把弓,他跟一件法器計較個逑。
恢復了一下情緒,既然無法將這把弓收入納物法器之中,楊桉干脆把弓直接背到背上,順手完成了凈化。
“滾!不要用你這骯臟的身體碰老娘!老娘絕對不會讓你碰的!
啊…不要碰老娘的弦!你個天殺的!”
賤嘴弓依舊在罵罵咧咧,但楊桉懶得搭理他,當做什么都沒聽到。
一個只有嘴能動的貨色,不足為慮。
他拉開了弓弦,直接將弓套在了肩上,回頭掃視了一下四周。
坊主消失之后,這個世界又恢復了原本的嘈雜。
他回來了!
剛才被嵌入城墻的文音,此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城墻上唯獨只留下一個大洞,周圍全是碎石。
而旁邊路過的人依舊是一臉的慌亂和害怕,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流云城布下陣法的那些人是否已經被處理?
楊桉當即飛身而起,上到了屋頂的高處,俯瞰流云城內現在的情況。
除了嘈雜,已經沒有什么戰斗的動靜傳來,看樣子這件事應該是已經處理好。
楊桉當即向著金武幫駐地的方向飛去,打算先和駐地內的季布還有文音匯合。
可沒過多久,當他來到金武幫的駐地之中,卻沒看到季布和文音。
反而從金武幫幫主泰世堯的口中得知,在半個時辰前,兩人就已經離開了流云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