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傻子嗎?
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認為自己是禁妖會的人,這什么禁妖會里的人難道腦子都不正常?
楊桉并沒有理會求救的二人,而是轉頭看向血蝠幫幫主金壽。
“這禁妖會是什么來頭?”
聽到楊桉的疑問,金壽頓時笑了笑。
“不過都是一群被洗腦的傻子罷了!
他們所修行的功法會導致肉身腐朽,神智缺損,但這群家伙在禁妖會高層的洗腦下,信奉除邪懲惡能夠積累功德,會幫助他們的魂靈脫離苦海得到永生。
所以他們經常會與我等修士還有妖魔作對,自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所謂的功德,其實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的攪屎棍。”
金壽搖了搖頭,接著向手底下的人抬手示意。
頓時旁邊的人就將那兩人的衣服直接扒了下來,卻見這二人的身上竟然到處都是腐爛的膿瘡,隨著衣服被扒下,甚至有一股惡臭的氣味散發出來,令人作嘔。
“說到底這所謂的禁妖會里,不過都是一些愚昧無知的家伙。”
金壽自然不會相信這兩個禁妖會的傻子的話,去相信楊桉會是禁妖會的人,他手中的卦令可做不了假。
得知禁妖會竟是這般來路,楊桉頓時看向這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憐憫。
看來自己還真沒錯怪他們,真的就是兩個傻子,難怪看著這兩人像是腦子不正常一樣。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群人雖然傻,但是做的事情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一些善事,只不過更大可能也源自于私心。
只是在這個世界的大環境因素下,無論修士還是妖魔,對于普通人來說都是惡,是根本沒辦法因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而改變的。
這種行為,看看就好。
“供使大人想要如何處置這二人?”
一旁的金壽再次問道。
“人是你們抓的,自然由你們自行處置,與我無關,我要回去休息了,莫要打擾我。”
楊桉回絕得很干脆,沒有一絲猶豫,把這個問題直接踢回給了金壽。
開什么玩笑,剛才這兩個傻子都說了,他們是什么金云真人的弟子。
只有腑石境的修士才能被稱為真人。
要是這兩人在他的命令下被處置,那人就等于是他殺的,萬一將來他們頭頂上的人找他報仇怎么辦?
楊桉可不想惹麻煩。
剛才來看,他認為金壽這家伙是在獻殷勤,現在來看,這家伙擺明了就是挖坑等他跳,不由得也讓楊桉對他更加警惕起來。
見楊桉一口回絕,金壽便擺了擺手,示意手底下的人把那二人拖下去直接解決。
這些都是血蝠幫內的堂主,跟了他許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殺了之后還需要經過處理送去金壽的房間。
很快人就被帶了下去,眾人也都退去,而金壽卻沒有離開,反而快步的追上楊桉。
“供使大人,不知先前派人送來的那些術法典籍,供使可否滿意?”
見金壽主動說起這事,楊桉也立刻想了起來,頓時露出一臉失望的神色。
“那些術法典籍不過都是普通貨色,幫主可是還有私藏不舍得拿出來借我閱覽一番?”
“供使大人見諒,這些術法典籍已經是我血蝠幫全部的珍藏,這么多年來搜集到的術法已經全在這里了。
倘若供使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再讓人去為供使搜集,只是…”
說到這里,金壽突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晉隆城內能搜集到的術法已經不多,除了我們血蝠幫外,大部分都在另外兩個幫派的手中,還有那城主府,想要搜集到令供使滿意的術法恐怕有不小的難度。
但是供使大人如果能夠出面的話,或許就能好辦很多。”
金壽道出難言之隱。
楊桉頓時心中冷冷一笑,這家伙又在挖坑給他跳,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接連挖了兩個坑了,難道他看起來也這么像傻子嗎?
供奉勢力尋求仙山宗派的庇護,是建立在供奉勢力受到威脅和危機的基礎上,作為供使才會出手為其解決。
而不是身為供使,卻成了這些勢力手中為其開疆擴土的打手,那和下屬有什么區別。
這家伙,不安好心啊!
楊桉也當即看出來了,今晚上接連的兩個坑讓他一下子就對金壽的人品產生了十分清晰的認知。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恐怕是因為自己所顯露出的修為,讓金壽十分看輕。
要么就是想要用各種理由來趕他走,要么就是想要借刀殺人把他除掉,通過這兩種辦法來換一個新的供使。
如果是前者的話,這家伙絕對不能讓人放心做為他手底下供奉勢力的統御者,因為他有反骨。
如果是后者的話,這個家伙不能留,因為他有殺心。
而楊桉則是結合了兩者,很快就在心里得出一個結論,此人斷不能留!
雖是人之常情,站在金壽的角度,換一個更強的供使無可厚非,但他顯然用錯了方式,此人已有取死之道矣。
“所以幫主的意思是,讓我出面,另外兩大幫派和城主府就能給我面子?可是以我的修為,他們會給我這個面子嗎?”
楊桉笑著問道。
“不不不,供使大人不必妄自菲薄,能夠被命鶴門派來接手供使之位,您就算目前的實力稍微不足,但也絕對是天資絕倫。
有命鶴門在,那些家伙絕對不會不給供使大人面子。”
金壽連忙擺手解釋道,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
其他人不會給楊桉面子,但是會給命鶴門面子,所以他依舊在慫恿楊桉出面。
聽到金壽的話,楊桉心中頓時搖了搖頭,看來這家伙是對命鶴門一點也不了解啊。
且不說二師兄扶鳴曾說過,命鶴門在外是人人喊打的形象,這個面子其他勢力和那些勢力的供使未必就會給。
就是命鶴門內,也沒人會在意他的死活。
就像他殺死了皮除,照樣掀不起個浪花,死了大不了換一個人來接手這些供奉勢力就是了,甚至都不會去追究他是怎么死的。
“我問你一個問題。”
“供使大人請講。”
楊桉一副饒有興致的神色說道。
“你與你們血蝠幫前任的供使皮除相比如何?”
“我不如皮除大人,皮除大人修為深厚,是我難以企及的存在。”
楊桉的話像是勾起了金壽的回憶。
曾經皮除差點將他殺死的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以至于楊桉今日前來,他都要先謹慎的試探一番,確認這新來的供使不過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這才以真身出面。
楊桉點了點頭:“那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伱知道皮除是怎么死的嗎?”
不知為何,當聽到楊桉這個問題的時候,金壽的心中就是沒來由的一突,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與當初差點被皮除殺死之前,簡直一模一樣!
只是當他心中這股預感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猛然抬起頭來看向楊桉,眼中卻是瞳孔猛縮。
僅僅只是一瞬之際,金壽就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一片刺目的白色天地之中,眼前如同赫然綻放的無盡光芒,甚至讓他一下子陷入了某種思想上停頓。
等到他回過神來,想要使用術法遁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做到。
因為在這無盡的光芒籠罩之下,他的全身血肉飛速的熔化和崩解,體內的法力更是瞬息間潰散消弭。
他的面目扭曲猙獰但并無痛苦,因為他根本就來不及感受任何的痛苦。
唯有雙目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似乎到現在都沒想到楊桉竟會突然對他出手,以及心中還剩下的最后一個念頭。
他不是假食境?!
但直到最后,他連一句話都沒能留下,整個人就在剎那間化為了灰燼。
金壽剛才已經承認了他遠遠不如皮除,所以在這么近的距離之下,連皮除都活不下去,金壽自然不可能比皮除做得更好。
這回人是真死了,在動手之前,楊桉就已經悄然給他種下了氣印,金壽的位置并沒有任何的改變,這也就代表著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這氣印定感術對他來說果然是再合適不過。
重新收起所有的術法,瞬間爆發的光芒又在瞬間消逝,而看著面前散落的灰燼,楊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