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你是我們蘇族人的驕傲
憤怒本身沒有意義。
馬修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
他早就知道世界總是復雜的，人類總是多面的，只是前世的世道相對安逸，作為鍵盤俠一員他沒少在網上重拳出擊，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的段子更是在調侃時援引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是知道和親身經歷，終究還是兩碼事。
他張開手，靜靜地感受著篝火的溫度。
片刻后。
馬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眼底的火光已然消失不見，可心里燃起的火苗卻不會輕易熄滅。
經歷了這件事后。
他反而比之前更渴望加入七圣聯盟了。
此時耳旁傳來了詹戈人土著的歌舞聲。
馬修放眼望去。
圍繞著中央高塔以及阿魯特倫的腦袋，他們點起了十幾堆篝火，很多年輕土著手挽著手在火邊又唱又跳。
他們在盡情享受驅逐拜龍教之后的喜悅。
詹戈人的風俗大膽開放。
在這樣的慶典上，年輕女孩往往會向自己中意的男孩大膽示愛，如若男孩拒絕了，女孩也可以直接把他拽到林子里去強行發生關系。
而在雨林西部一些更古老的部落里。
掌握著之道的年輕女孩更是會用蠱蟲和毒物逼迫自己喜歡的男子就范。
好在參與圍攻育龍場的土著部落相對開化程度較高。
它們以黑榕部落為主，還混雜了兩個獵頭者部落。
所以強拉硬拽是有，但下毒的還沒見到。
而在這場詹戈人發起的狂歡里，盧米埃無疑是風頭最盛的那一個。
他的實力在雨林里本就是獨一檔，而在驅逐拜龍教的過程中，他出了不少力，最后攻打育龍場時幾乎以一己之力突破了地火龍的防線，干掉拜龍教的馴龍師后又徒敗了異常強大的龍血戰士首領。
其余幾個龍血戰士也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別說黑榕部落了，就連那兩個獵頭者部落的人在看到盧米埃時，也是乖乖地行禮。
所以篝火慶典一開場，盧米埃就被年輕的女孩子們熱情地圍住了。
或許是馬修等人還在看熱鬧的緣故。
盧米埃一開始還顯得有些靦腆。
他幾次過來邀請馬修等人一同參與，被婉拒了幾次之后，他便也甩開了包袱，和自己的族人們熱情地耍了起來。
面對女孩們的邀請。
盧米埃的態度是來者不拒。
篝火慶典開始沒多久，他就和一個豐乳肥臀的女孩鉆進了樹林。
馬修數了數。
此后盧米埃頻繁進出同一片樹林，平均半小時換一個，剛開始，他完事兒了之后還會假意去到篝火邊玩一會，后面盧米埃也就不裝了，直接讓女孩子們在樹林外頭排隊挨個進。
其他男性土著看到這一幕，臉上除了羨慕之外，就只有羨慕。
馬修看了更是嘆為觀止：
“難怪這家伙死活都不愿意投資商會，這么搞下去，兒子女兒肯定很快就出來了，再加上這么多老婆，雨林之王也要養家糊口的啊！”
期間也有詹戈人女孩羞答答地來拉馬修的手。
被馬修微笑著拒絕了。
結果那女孩瞬間變臉，兇巴巴地就想強拉，結果被突然冒出來的阿飄嚇了一跳，這才不甘心地跑開了。
馬修的目光從盧米埃所在的小樹林方向挪開。
感受著詹戈人的喜悅。
馬修若有所思地說道：
“至少，我們做的也不是全無意義的。”
李威奇仿佛突然從入定狀態中驚醒過來：
“下次突然說話之前記得打個招呼，我被你嚇了一跳——我是說，別傻了，馬修，你做的一切都很有意義。”
“再者說，就算是毫無意義的事情，難道你就不去做了嗎？”
“人生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變數，才顯得它更像是真正的人生啊。”
馬修輕輕點頭。
此時他身后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個用紫色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子走了過來：
“我的鏡像被殺死了，看來我欠伱一條命。”
馬修平靜地回答說：
“你該慶幸你加入拜龍教的時間足夠短，在七圣聯盟官方那邊，你只是一個普通教徒，就算跑了他們也沒興趣抓捕你。”
白調整了一下斗篷的角度，一雙明亮的眼睛露了出來：
“就算是這樣，我也欠你一個人情，我最討厭欠人人情了，所以該給的贖金我一分都不會少。”
說著。
她指尖一彈，一枚金燦燦的、類似蠶豆的東西落到馬修的掌心。
“這是，服用之后將隨機提升一點你的體質、力量或者敏捷。你也可以選擇不服用它，而是作為進入的信物，如果你想這么做的話，那就去坎南城，找到一個叫費里奇的大妖精，她會為你指路的。”
說完。
她準備轉身離開。
“離開拜龍教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馬修好奇地問了一句。
“誰知道呢，可能找個有錢的老頭先傍著，等他死了繼承大筆遺產再說…”
“不過現在，還是先向我剛認下的小姐妹報個平安吧。”
妖精術士的聲音漸漸遠去。
馬修順著她的背影望去，依稀看到了一個手握長弓的影子。
兩人走近之后，說了兩句話。
最后并肩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東方的沙漠里。
馬修收回了視線。
此時慶典已來到了最熱烈的高潮。
很多詹戈人開始脫去僅存的衣物，一個個繞著篝火裸奔起來。
而角落里。
雷加正和一群詹戈人小孩玩的不亦樂乎，他高舉著手里的大寶劍，忽的往火堆里一挑，蹭的一下，寶劍上便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小朋友們頓時發出“哇！”的驚嘆聲。
雷加得意地一揮劍，上頭的火光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冰霜和雪花。
這一下。
小朋友們哇得更厲害了。
相比于雷加的完美融入。
被另一群小孩圍住的波波就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了。
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那群小朋友撫摸她的頭盔，頭頂天線滴滴答答地變來變去，五顏六色都有，看得小朋友們嘖嘖稱奇。
突然間。
一只發條鳥從波波的肩膀上飛了出來。
小朋友們哄鬧著去追那只發條鳥了。
這才給了波波一口喘息的機會。
馬修的視線上移。
高塔下人聲鼎沸、歡顏笑語。
塔上尚未脫困的阿魯特倫歪著腦袋打盹。
而塔尖之上。
剛成為陰影背誓者的萊拉正一絲不茍地瞭望著周邊的情況。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
卻沒有在塔尖上留下一絲影子。
次日上午。
馬修還在魔鄧肯的私人密室中酣睡。
忽然間便聽到了蘇雅的緊急傳訊：
“布林肯出現了，他就在雨林中！”
馬修忙叫上其他伙伴，除了雙腿乏力的盧米埃，其他人都第一時間完成了準備。
一行人在蘇雅的幫助下快速穿越雨林。
順著布林肯的足跡窮追不舍。
四十分鐘后。
大龍湖畔。
馬修在這里遭遇了布林肯的鏡像。
不過這一次布林肯的布置明顯很匆忙，這個水鏡像只會在原地重復地說著一句話：
“你們休想抓到我！”
“你們休想抓到我！”
眾人輕而易舉地就摧毀了水鏡像。
“他果然還是去了明檀王的墓里！”
馬修取出水下呼吸藥劑分發給眾人。
一行人潛入水中。
很快的。
他們就再度抵達水底。
明檀王的雕像和上次見時并無差異，然而當馬修繞到它的底下，卻發現基座上的密門已然不翼而飛！
他將雙手貼在了基座上，發動了均衡感知。
下一秒，此地能量場的異常迅速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提示：你發現有人使用法術機關封住了通往明檀王墓穴的密門。
此地入口已徹底被封死。
你察覺到了“法術：位面鎖”的痕跡。
位面鎖：一旦開啟，無法打斷，封鎖效果至少持續60年。」
馬修當然知道，這玩意兒通常是高級法師用來保護自己的半位面或者小金庫的。
可布林肯這么做，等于是把自己活活地關在了明檀王的墓里，至少60年！
“這家伙是徹底把我當成了某個聯盟大佬派來鏟除他，順便刷一波資歷的二代！難怪后來他看到我就跑，還要挑釁我說我抓不到他。估計他現在恨我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出手對付我。”
馬修哭笑不得。
仔細想想布林肯的這種猜測其實也很合理，他這種知道聯盟大佬黑歷史的家伙遲早是要被干掉的，估計在自己到來之前，布林肯和那位大佬的關系就已經有些緊張了。
前者才會這么草木皆兵。
如果那位大佬真的要對布林肯動手，肯定也不會輕易放過拜龍教這一波傳說度和榮譽的。
這時派個能打的手下和鍍金的二代過來，二人最終齊心協力干掉了反派布林肯。
大佬解決了黑手套的隱患。
能打的手下收獲了實際上的利益和功勛。
自己這個“聯盟法師二代”斬獲了榮譽和資歷。
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只有布林肯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只可惜。
“這特么的只是個烏龍啊！”
一行人在水底兜了一圈，沒什么發現后，也只得離開了大龍湖。
接下來，馬修等人又在大龍湖附近觀察了兩天，數次下水確認密門真的封死后，他們才徹底相信布林肯將自己關在了明檀王的墓中。
就算不是真正意義上的60年，他一時半會估計也不愿意出來了。
不論如何，雨林的危機暫時得到解除，拜龍教離開后，一切恢復寧靜。
一行人里。
不高興的只有雷加：
“我還沒出過手呢！敵人就跑了？這也太無趣了吧。”
馬修聽到他這話，忽然心中一動，邀請眾人去科爾多城玩幾天。
他的意思是，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再去黃金海岸旅游一圈兒，順帶考察一下科爾多城的市場，商討一下商會成立的細節。
眾人無人反對。
于是第二天，一行人就抵達了匯聚了海洋、雨林以及沙漠的風情科爾多城。
李威奇作為曾經縱橫黃金海岸小有名氣的，主動擔當起了向導的職務。
幾天下來，大家伙玩的都很開心。
馬修和雷加也趁機深入了解了科爾多城以及北岸城市的市場情況。
除了和之外，他們還發掘出了另外好幾種在內陸大有錢途的道具。
這里獨有的美食和風俗也令幾個內陸人大開眼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由于大量南岸難民的涌入，科爾多城的房產水漲船高，連帶著旅店客房也變得過于緊俏。
四個大男人不得不合住一間以節約房費。
馬修自然是有魔鄧肯的私人密室來騰挪空間，可從旅店老板望向他們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里，他知道自己等人的名聲怕是已經被害。
第四天傍晚。
這是馬修計劃中在科爾多城逗留的最后一天。
眾人打算去逛逛娜迦在科爾多城開的一家會所。
然而走到一半時。
他們在一條街上忽然撞見了兩拔人的火拼——與其說是火拼，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毆打和虐殺，其中一撥人潰敗的厲害，很快的，街邊就淌滿了血跡。
馬修注意到，那伙動手的黑幫袖口都紋著一朵奇異的殘花。
潰敗的一方很快都奄奄一息。
而等到城門衛兵問詢趕來時，動手的那撥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他們也只能皺著眉頭收尸。
馬修辨認了一下衛兵的頭目，然后發動魅力上前和對方打招呼，順便塞了一枚金幣過去：
“死的是什么人？”
衛兵答道：
“黑幫的人，科爾多城的治安向來很好，能死在排水溝邊的，只有那群混亂分子。”
馬修好奇道：
“所以是黑幫火拼？這種事情常有發生嗎？”
衛兵搖頭說：
“也不多，就是最近幾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發生的特別頻繁，可能和南邊的難民有關系？”
“呵，這個人我認識，他是隔壁街區賭場的老板，不知道怎么居然穿上了打手的衣服，聽說他和拜龍教有點關系。”
他指著地上一具尸體說道。
馬修頓時一個激靈，忙問道：
“那現在怎么樣了？”
衛兵聳了聳肩：
“老板都躺在這了，產業還能怎么樣？當然是被其他混黑幫的王八蛋給瓜分了唄！”
說著。
他指揮其他衛兵搬運尸體去了。
馬修在原地苦思冥想。
片刻后。
他終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看到過剛剛殺人的那伙黑幫成員身上的徽記了！
“怎么了？”
波波拽了拽馬修的衣角。
“走，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馬修果斷道。
雷加失望地說：
“什么？我們不去娜迦會所了？”
馬修輕笑著說：
“我保證，我帶你們去的那個地方，比娜迦會所有意思多了。”
十分鐘后。
賭場。
上次被波波炸開的那扇大黑門此時已修復如初。
黑門外。
雷加已然上手籌碼開干，盧米埃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而波波還在吃力踮腳，試圖讓腦袋高過棋牌桌。
黑門附近。
萊拉的手放在腰間的彎刀上，正在來回踱步。
黑門里。
辦公桌后的大胖子滿臉笑意地站了起來，結果下一秒，他的褲子哧溜一下就落了下去。
兩個身段苗條、不著片縷的女孩捂著嘴從桌下爬走。
“啊…歡迎歡迎，我的朋友！”
賭場老板于鐮提著褲子滿臉驚奇地看著馬修：
“你真的成為均衡使者了？我的天吶，這可真是個奇跡！要知道這個職業連我們蘇族人都很難掌握！”
“你簡直是我們蘇族人的驕傲！馬修，額，但愿我這么說你不會介意。”
馬修溫和一笑：
“當然不會，對我來說這是一種贊美。”
“今日前來，除了特意向于鐮先生表達指路的感激之外，也想和您分享分享我在雨林里的遭遇。”
于鐮挑了挑眉毛：
“哦，那一定是一段非常驚心動魄的故事，可惜我和別的客人約了時間，十分鐘后就得出門，恐怕沒辦法聽你講那么久了。”
馬修笑著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那我就長話短說，我在雨林里遇到了拜龍教的準傳奇法師布林肯，他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最后躲到了明檀王的墓里。”
“我現在就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明檀王的墓穴的？”
于鐮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或許是他神通廣大？你知道的，法師們總掌握著一些我們不得而知的能力，他用的是占卜吧，一定是占卜。”
馬修平靜地注視著于鐮的雙眼：
“讓我們從頭開始捋捋吧。
接近一個月之前，一個盜墓賊，從你這里買走了明檀王墓穴的秘密。
你曾跟我說過，通往明檀王墓穴一共有一生一死兩條路，但事實上只有一條對吧？
所謂生路和死路，都只有一條路，只不過看走的人的行為或態度而已。
這部分的確沒有撒謊，完全可以用話術來解釋過去。
而那個盜墓賊剛好是風沙盜賊團的中層，他剛好在酒后把這條消息明明白白的說得出去，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旁邊也剛好坐著一個拜龍教的人。
于是拜龍教的老大布林肯自然而然也就得知的這條消息。
只不過他得到的消息是經過改編的，那個盜墓賊在酒后胡言亂語的時候，一定是錯把和這兩個一點也不相似的單詞給搞混了吧？
你很清楚地知道，巨龍之墓對于拜龍教的人來說意味著什么。
而為了讓狡猾的布林肯相信這一點，你不惜自導自演，讓風沙盜賊團的人上演了一出因為巨龍之墓而內亂的好戲。
風沙盜賊團的兩撥人馬從科爾多城一直打到了大龍湖畔。
其中一波人馬還特意偽裝成了天災教徒的樣子和自家兄弟打了一架。
現在我們都知道，風沙盜賊團的內亂都是假的。
而你本可以把這出戲演得更逼真一些。
只是其中一撥人在和詹戈人部落發生沖突時，由于我的伙伴盧米埃的意外介入，導致你們損傷了不少真實人手。
這時即便是你在盜賊團內部擁有很大的影響力，也很難讓他們繼續下去。
在那以后，風沙盜賊團就徹底退出了雨林的舞臺，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過好在你的目的大致已經達成。
你只是想刺激布林肯，想給他巨龍之墓被其他人發現了的危機感，讓他不由自主地加快進入明檀王之墓的動作。
而對你來說，只要能把布林肯的注意力轉移到雨林那邊，你就在某種意義上收獲了成功。
更別提布林肯現在確實進入了墓穴，我趕到時發現入口處出現了位面鎖。
一開始我以為是布林肯自己弄的。
后來我才想到，這個鎖其實是你的手筆吧？”
于鐮聽到這里終于嚴肅了起來：
“嘿嘿嘿！快打住，馬修，開玩笑可不是這樣開的，我可沒這種做局的本事，再說了，把布林肯引到我祖先的墓里，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
馬修笑了笑：
“利益而已。”
“還在雨林的時候，我就聽我一個不怎么靠譜的小伙伴說，布林肯是個經營能力很強的人，他明明人在沙漠里，卻能把拜龍教在岸邊的幾座城市的產業經營的風生水起。”
“我猜，拜龍教的賭場在黃金海岸的擴張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你的生意了吧？”
“他搶走了你的賭客，簽走了你的妓女，就連其他半正當的行業，他也干的比你們這些人都要出色——當然，這不怪你們，他是個準傳奇法師，理應要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出色的多。”
聽到這里，于鐮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
馬修心中暗暗提高了戒備。
但他仍然開口說道：
“當然，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你做的局差點還被我撞破了，你也沒有利用我去做些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如何讓布林肯篤定明檀王之墓是巨龍之墓的？
你又是如何操控遠在大龍湖底的密門以及位面鎖的？
當初我們三個人進入明檀王的墓穴時，你為何沒有下手？”
看著于鐮的表情。
馬修基本上可以斷定自己的推測是真實的。
他之所以沒立即和于鐮翻臉也是因為最后一條。
對方手里大概掌握著控制密門的開關，可他選擇了放自己一馬。
這是雙方還能坐在這里談的關鍵。
“行吧馬修，你確實是我們蘇族人的驕傲，這么點兒蛛絲馬跡都被你串起來了。”
于鐮似笑非笑地說道：
“如果你發誓，接下來只和我做朋友，而不是敵人的話，我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馬修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道：
“能不能一直做朋友并不只取決于我，同樣取決于你。”
“那我就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了。”
于鐮狡黠地問：
“你剛剛問的三個問題里，你最想知道哪個？”
馬修毫不猶豫：
“第一個！”
于鐮取出一支雪茄，悠然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才說道：
“誰說明檀王的墓穴下面，就不能有其他墓了？
想騙過你們這些法師真的很困難，我當然只能實話實說。
明檀王當年建立墓穴的時候，就是挖空了半個巨龍之墓，重新給自己立的墳頭。
如果布林肯運氣足夠好的話，他或許還真能在那里頭搞出一條龍巫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