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池你等一下…”
“等什么等,我剛好吃飽了飯,力氣沒處使,你來得正是時候。”
顧池雄心勃勃:“走,去你的天帝號,我保證把你的氣球吹得大大的!”
艾芙蕾雅:“???”
誰要你吹的大大的!
零碎溫柔的月光下,艾芙蕾雅臉蛋上浮現一抹羞惱的紅。
她發現自己又上當了。
而且還是自投羅網。
她從來沒想過神國之門居然可以合成,打一個等于打一百個,這讓她感覺自己剛剛把今晚當做最后一晚的情緒和感情流露像一個優雅的小丑,她要知道神國之門可以批量速刷,時間還多,她才不會約顧池出來!
最可惡的是,這個家伙明明看出了她的心思,還故意裝做不知道,等她答應了才告訴她神國之門可以融合…
這個騙子、雜魚!
“怎么了,艾芙蕾雅蕾雅小姐?”顧池見她還坐在長凳上,一副不想起來的樣子,明知故問道,“難道是坐太久腿坐麻了?沒事,我給你捏捏,我手法很好的。”
“你等等。”不能讓顧池上手,否則局面很可能會失去控制,艾芙蕾雅咬著唇道:“我、我還沒準備好。”
“真的嗎?我不信。”顧池抿唇道,“沒準備好你撩我干嘛?”
艾芙蕾雅臉都漲紅了:“誰撩伱了,明明是你給我下套!”
就算她的話有那么一點點撩顧池的成分在內,她也沒想過擇日不如撞日,在她心里,這是一年之后的事情,她今晚叫顧池出來是為了離別之前再見這個男人一面的,不是來白給的!
她是成熟優雅的女人,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想著那種事?
只有顧池才會滿腦子吹氣球!
艾芙蕾雅又羞又氣地道:“虧我還以為你有正人君子的一面,沒想到你也是個小頭控制大頭的男人。”
一門心思地想快點把她弄上床!
顧池莫名道:“這不是很正常?”
“大頭兒子小頭爸爸,兒子當然應該聽爸爸的話。”
艾芙蕾雅:“???”
顧池說著又不滿道:“沒準備好這種拙劣的理由能找了出來,艾芙蕾雅小姐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艾芙蕾雅:“我沒有!”
她是被顧池騙的,不能算反悔。
她本來就沒想今晚和顧池吹氣球!
顧池:“你還說了我不喜歡可以不戴,是不是也想耍賴?”
艾芙蕾雅:“!”
那就更不能今晚了。
她現在是危險期!
艾芙蕾雅向來自信沉穩的眸子里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慌亂之色,成熟的聲線都有點不穩了,語氣也略顯緊張:“你聽我說顧池,我不會反悔,但你知道的,我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末日上。”
“作為人類文明阻止災難的希望之一,我們肩負著成為神明的重任,在神性沒刷夠之前,不能貪圖享樂,掉以輕心。”
“事有輕重緩急,如果無法阻止末日,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會化為泡影。”
“我一直覺得我們兩個之間有一種默契,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和選擇,我能夠理解并答應滿足你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你也會理解并支持我的責任和使命,對不對?”
說得簡單點,拯救世界的方式都還沒找到,怎么能光顧著兒女情長呢?
這也的確是艾芙蕾雅的風格。
因為體型嬌小的緣故,她身上并沒有太多像白面鸮和雪鴉那種女強人的氣質,可相處得越久,顧池越能感覺到,少女把這種氣質全落到了行為上。
艾芙蕾雅做事的目的性很強,但這不是貶義,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交易,艾芙蕾雅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樂園、為了抵抗災難,在她傲嬌倔強又成熟優雅的外表下,是最純真的勇氣與善良,這會促使她永遠將阻止末日的崇高事業放在第一位。
畢竟道理也確實是這么個道理,擋不住末日,大家都得完蛋,還談什么戀愛?
艾芙蕾雅微紅的臉蛋上滿是認真:“顧池,我要的不是一時的歡愉,而是長久的陪伴。”
用東方的古話來講,就是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
顧池:“所以?”
艾芙蕾雅:“所以等刷完神性,我們再吹氣球!”
圖窮匕見了屬于是。
顧池卻有不同的見解:“要是我們真的都死在了末日中怎么辦?”
艾芙蕾雅:“下輩子再做朋友?”
她以為顧池被她的話打動了,要說點什么俗氣又甜蜜的山盟海誓來哄她開心,結果顧池也一臉認真地道:“不對,下輩子太遠,誰也說不準,正是因為末日將至,我們才更要及時行樂,離災難來臨還有一年多,為了避免臨死之前才感到后悔,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多吹點氣球!”
艾芙蕾雅:“???”
說好的默契呢?
可小頭控制大頭的男人哪會管什么默契不默契。
“不走是吧?我抱你走。”
顧池直接蹲下身子,一把將艾芙蕾雅公主抱起來。
艾芙蕾雅:“?!!”
好舒服的懷抱…
不是,好可惡的男人!
她還沒同意,顧池怎么可以抱她??
“你放我下來!”
“那你自己走?”
“不行、今晚真的不行!”艾芙蕾雅感覺自己的臉頰從來沒這么燙過,但小小美色,還不足以迷惑她的雙眼,她被逼得使出了殺手锏:“顧池,我不喜歡不理解我的男人。”
“巧了。”顧池樂呵呵地道,“我也不喜歡不遵守承諾的女人。”
艾芙蕾雅再出一招:“女孩子有資格偶爾任性!”
放在平時,她絕不會說這種讓自己都感到丟人的話,且不說這句話公不公平,光是她要強的性格,便注定她不會有這樣小女生才會有的語氣和姿態。
這次她是實在沒辦法了,顧池這張嘴太厲害,不耍下小性子,她今晚真有可能被顧池狠狠蹂躪。
可惜耍了小性子也沒用。
顧池壓根兒不吃這套。
如果是以前的他,還真拿艾芙蕾雅沒辦法,但現在嘛…
能用道韻解決的事,為什么要講道理?
“你只管任性。”顧池道,“反正不管你怎么任性,到最后還是得乖乖聽我的話。”
艾芙蕾雅:“?”
她猛然想起,顧池擁有連她都完全無法抵抗的言靈。
顧池若是執意要今晚行使男友權利,她想跑都跑不了。
不行,不能讓他開口!
否則她會徹徹底底栽在這個男人身上。
眼看顧池就要開口發號施令,艾芙蕾雅雙頰越發紅潤,迎著夜空迷人的月色,她微微咬唇,做了個大膽的決定,直接伸出雙手纏住顧池的脖子,心一橫,揚起雪白的頸項,用自己的雙唇堵住了顧池的唇!
顧池眸子倏然睜大:“???”
不是,你來真的??
不得不說,作為全世界都排得上號的頂級玩家,艾芙蕾雅的反應非常快,一念之間便找到了言靈術的弱點,只要封住顧池的嘴,讓這個男人說不了話,言靈術便施展不出來。
顧池今晚來見艾芙蕾雅也沒想過會用上言靈,沒有提前給自己安排手語BUFF,導致他那句“送艾芙蕾雅回酒店”當場卡在了嘴里,被少女笨拙滑膩的香舌攪亂,再也說不出來。
他其實沒想今晚和艾芙蕾雅做什么,一直是在故意逗艾芙蕾雅玩。
這段感情對艾芙蕾雅來說有點太快,對他又何嘗不快?
更何況夏冷還在家里等他,他要是敢夜不歸宿,世界末日怕是要提前到今晚。
顧池只是喜歡看艾芙蕾雅臉紅急眼的樣子,很有趣,以前他也是這樣逗夏泠的,不然他的言靈術不會等到現在才用,說“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拉著艾芙蕾雅回到了莊園的某個小房間。
他是想等時間差不多了,便送艾芙蕾雅回去。
吹氣球什么的,顧池從來很尊重女孩子的意愿,更會尊重艾芙蕾雅的善良與責任感。
在這一點上,他還很敬佩艾芙蕾雅,或許即使沒有將軍,他最終也會做出和艾芙蕾雅一樣的選擇,但不會這么果決,他做不到,所以更佩服能做到的人。
別說把神性刷夠再來喝酒幽會,就是等災難徹底過去再談感情,顧池也等得起。
可哪知艾芙蕾雅的果決不僅體現在末日這件事情上,還體現在對他這件事上。
顧池反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少女吻住雙唇,主動攻入他的地盤。
艾芙蕾雅的動作生疏又霸道,像是一個還沒拿到駕照的女司機,沒有章法,只管橫沖直撞,讓顧池一度產生了一種和艾芙蕾雅調換了角色的錯覺,好像他才是被強行入侵的一方。
路燈散發的微光和著朦朧的月色在靜悄悄的夜幕中暈開,畫面好似定格,池塘旁的涼亭中,顧池抱著艾芙蕾雅,因少女纏繞頸項的雙手低著頭,兩人唇角相依,嚴絲合縫,久久未曾分離。
先前路過的那名老大爺再次拄著拐杖路過。
他本想悄悄過來瞅瞅這兩個年輕人是不是還在吵,好再罵一句死傲嬌。
卻不曾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如此令人懷念青春的一幕。
老大爺瞪大眼睛。
傲嬌是罵不成了。
但他可以換幾個詞。
“大庭廣眾、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這個社會的風氣就是被你們這種人帶壞的!”
在他們那個年代,遞個情書都會面紅耳赤,哪敢如此放縱大膽?
現在的年輕人簡直了…
為什么不早生個幾十年,趁他還年輕的時候把風氣帶起來?
“呸,不要臉!”
老大爺罵罵咧咧地走了。
顧池和艾芙蕾雅其實聽得見他說話,心頭有些發笑。
只是沒空去笑。
也不愿意去搭理。
特別是艾芙蕾雅,她今晚才終于體會到親吻的感覺,很難用語言去形容,只是莫名地令人想沉溺其中,剛剛她還只是臉頰發燙,這會身子也跟著燥熱了起來,還有些酥軟無力,想就這樣癱在這個男人懷里,顧池帶她去哪,她就去哪。
有那么一瞬間,艾芙蕾雅都想依著顧池算了。
但也僅限于想想。
艾芙蕾雅并沒完全失去理智,哪怕顧池的溫柔讓她有些貪戀,她也沒忘記自己這么做的原因——不讓顧池開口。
直到此刻,她和顧池之間的關系其實都還沒有正式確定,身邊有那么多女孩子,顧池無疑是個異常負責的男人,這會兒心里估計正想著該怎么和她說吧?
其實用不著。
即便她把初吻給了顧池,也不代表她接受了這段戀人關系。
艾芙蕾雅依然堅持一點——連句喜歡她都不肯說,還想當她的男人?
不存在的,她非要顧池親口向她表白不可。
這個吻,就當是吹氣球延期的利息,便宜這個家伙了,哼。
艾芙蕾雅手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張傳送卷軸。
她和顧池的唇還沒分開,艾芙蕾雅雙頰緋紅地睜開眼,靜靜看著近在咫尺,正閉眸溫柔回應她的顧池,眸子里劃過一縷藏得極好的迷戀,以及一縷與成熟優雅相去甚遠的狡黠,不輕不重地咬了下顧池的舌尖,隨后果斷捏碎卷軸,開溜!
“唰。”
艾芙蕾雅消失在顧池懷中。
顧池微微一怔,睜眼發現人去懷空,只余一身淡淡的香氛味。
緊接著他又收到艾芙蕾雅發來的消息。
“男人,等我。”
下一秒。
她的狀態從“在線”變成了“游戲中”。
或是因為不想讓顧池等太久,又或是這個吻更加堅定了她要對抗末日的決心,艾芙蕾雅沒有等明天,今晚便提前開始進入神國之門,刷取神性。
顧池不由啞然失笑。
這少女,也太拼了點。
不過艾芙蕾雅的唇,一點都不像平時表現得那么嘴硬,相反還很軟。
還有點香甜,好像她本人才是那瓶最珍貴的香檳,引人遐想回味。
“今晚的月色是真美啊。”
顧池抬頭望向夜空中高懸如玉盤般的圓月,心頭不免感慨。
他獨自賞了會兒月,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幾分鐘,才再次啟動言靈,稍微擦除了一下身上的味道,一步返回別墅。
老大爺也回到了家中。
池塘公園重歸于靜,只剩下一些蟲叫鳥鳴。
今晚的月色的確很美。
可顧池沒看到的是,他剛一走,美滿的圓月忽然變成了弦月。
它的缺口不像普通的上弦月或下弦月那樣朝左或是朝右,而是直直地朝上。
仿佛一張沒有眼睛的笑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