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距離蕪湖大約在100公里左右,到達時正好趕上飯點。
同半個月前比,黃家奶奶臉色好了不少,也從ICU轉了出來,住在一間單獨病房中。
把一些水果和營養品放桌上,盧安說:“奶奶,我來看你了,你身體感覺好點了沒?”
“誒,是小盧來了,好多了,好多了。”黃家奶奶正在和兒媳沈冰聊天,轉頭看到黃婷帶著盧安進來,臉上全是笑容。
招呼他坐下,黃家奶奶問:“已經進入臘月了,你們快考試了吧?”
盧安說:“還有幾天考試,我這次正好帶黃婷回學校。”
陪黃家奶奶聊了差不多20來分鐘,直到沈冰說時間差不多了,不能讓她老人家費神太久才出了病房。
有醫護照看,沈冰跟著兩人下了樓,她問:“小盧,伱打算哪天回湘南老家?”
盧安說:“阿姨,我考試完就走。”
沈冰看了女兒一眼,詫異問:“婷婷說你的超市正在擴張,回去這么早?”
盧安說:“家里有點事,我還要去一趟羊城老師家,來來回回時間擠不出多少了,超市這邊我有信得過的人負責,倒也不是太擔心。”
曾子芊、初見和楊雪這些人,沈冰從女兒嘴里有所耳聞,知道他們要么是寶慶過來的老鄉,要么就是小盧背后靠山派過來的。
一想到他背后的靠山,沈冰突然不替他擔心了,高興說:“走,去你們二姑家,今天那邊殺了一只羊,知道小盧你過來了,正在做飯,我們過去應該好了。”
“好。”
和黃家眾人打交道久了,盧安如今也不怎么客氣了,當即提著一堆禮品去了二姑家。
進門的時候,二姑和二姑夫正在忙上忙下,旁邊還有一表弟一表妹幫著打下手,另外三姑父也在,不過在客廳守著座機打電話。
同屋里的人寒暄一番后,黃婷帶著他來到了三樓樓頂。
天臺門一關,黃婷就迫不及待地撲入了他懷中,微仰頭,“親愛的,我想你了。”
“嗯。”
盧安伸手摟緊她,愛憐地摸摸她頭發,“發現你瘦了。”
黃婷撒嬌,“那你抱抱,我瘦了多少?”
聽罷,盧安矮個身子,一把橫抱起了她,墊了墊,“還有105斤沒?”
黃婷把頭枕在他肩膀上,“沒了,昨天吃完飯稱才104斤多一點。”
168的身高,標準體重應該是120斤,這已經有點瘦了。
盧安心疼不已,“瘦了好幾斤了,回頭我做幾頓好吃的給你補補。”
黃婷知道他的廚藝不錯,摟著他脖子說,“好,我要吃三合湯,還要吃剁椒魚頭。”
盧安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把她捏的渾身發顫,“這都是些什么啊,都是偏辣的,合著你重口味了,一點都不養生。”
黃婷摸摸被捏的地方,“養什么生嘛,我現在就是沒胃口,吃什么都吃不下,正想吃你們的湘菜嘛。”
盧安咧開嘴:“行行行,給你做,都給你做。除了給你做湘菜外,以后每天還得喂點好的給你吃。”
說著,他在黃婷耳畔嘀咕幾句,直接把她都羞紅了。
不過她一點也沒抗拒,把頭埋在他脖頸里,享受被男人公主抱的溫情時刻。
中午吃全羊宴,把吃貨盧給撐壞了,一連吃兩大碗。
黃婷像她自己說的,沒什么食欲,裝一碗飯,結果還剩大半碗,光顧著在旁邊給他夾菜倒酒了。
二姑做好菜就去了醫院,用飯碗舀了點羊湯送去給奶奶喝,等有人吃完了再去替換她。
盧安問:“奶奶現在還不能吃一點米飯嗎?”
“不能,醫生說這階段可以少量吃一些流食。”
見他愛吃筍片,黃婷連著從火鍋里撈了好幾拍冬筍出來,放他碗里問:“我們什么時候走?”
盧安試著說:“下午3點左右怎么樣?”
黃婷瞄眼桌對面的媽媽,沉思半晌開口,“你能不能到這邊歇一晚,我們明早走。”
聽到這話,盧安瞬間明白了媳婦的意思,以前他每次都是上午來,下午就走了,來去如風,片葉不沾身:“好,聽你的。”
盧安當晚沒走,讓沈冰和下班回來的黃正清很是高興,黃正清還特意下廚,給他做了一桌子正宗的徽菜。
如今黃家奶奶身體一天一天好轉,黃正清興致來了,還把二姑爺和三姑爺喊了過來,一起喝了好幾杯酒。
暑假來黃家,盧安睡的酒店。
如今盧安表現好,進一步得到了黃家認可,今晚沈冰專門給他收拾了一件臥室,位置就在女兒旁邊,被褥鞋子全套都是嶄新的、都是最好的。
這讓黃婷看得有些吃味,小聲嘟囔,“這被套我老早就看上了,你沒舍得給我。”
沈冰聽笑了,“你那幾套替換的也不便宜,再說了,小盧是誰,她是你自己選的對象,要不我給他蓋有補丁的?”
黃婷嘴巴翹起老高。
其實她也就這樣隨便說一說,見親媽如此重視盧安,她還是蠻開心的。
吃過晚飯,洗漱完,盧安跟隨一大家子又去了趟醫院,陪著老人家嘮了會磕。
黃家奶奶似乎越看盧安越順眼,把跟前的兒子趕開,拉著他家長里短地問了很多,什么都問,半個小時不到,就差不多把盧家祖宗十八代有沒有穿內褲,上廁所用的是紙巾?是麻繩?是樹葉?還是棍子?都弄得明明白白的。
盧安也是老人家過來的,知道人老以后的一些習性,倒是不覺得煩躁,很是耐心地陪黃家奶奶說談了許久,時不時把黃家奶奶逗笑了。
這和諧的一幕讓黃家一眾人陷入了沉默,他們也不說話了,就圍繞在病床周邊聽兩人聊天,聽兩人以老年人的方式漫無邊際地扯淡。
事后,黃家老爺子拍了怕兒子黃正清的肩膀,十分欣慰地說:“婷婷眼光不錯,她和小盧的事,我同意了。”
黃正清沒做聲,默默點燃一根煙,一口氣抽了半截,如今在家里,媳婦、父母和幾個妹妹都被盧安征服了,女兒就不用說了,今晚留他過夜更是表明了一切態度。
事到如今,黃正清覺得自己的態度不那么重要了,可惜就一個寶貝女兒,眼看就快要成人家的了,心里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還有些不是滋味。
天下做父親的,面對女兒處對象結婚,可能心情大抵都是如此了。
在蕪湖歇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吃過早飯就奔向了金陵。
一路上,黃婷都手挽著他胳膊,頭枕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昨晚上沈冰和幾個姑姑對她說了些什么,反正對他的態度更好了,也有些不一樣了。
盧安能明顯感受到,自己在黃婷心里的地位正在急劇上升,甚至提出私奔,說不得她也會認真考慮了。
在南大校門下車時,黃婷沒有第一時間進校門,而是拉牽著他的手去了Anyi服裝店。
盧安疑惑問:“你找周娟她們有事?”
黃婷回眸一笑,神神秘秘地說:“女人的事情你別管。”
好吧,一句女人的事情,盧安再蠢也琢磨出味來了,這是媳婦拉自己來示威來了呢,雖然是無聲無息的,可這種刀子才最致命。
這不,一進去,劉樂樂就忍不住驚呼,“阿婷,昨晚班長留在你家里過夜?”
黃婷一臉幸福地嗯了一聲,什么也沒多說,可她注意到柜臺里正在算賬的周娟連著寫錯了兩個數字。
劉樂樂追問:“班長是不是得到你們家的認可了?”
黃婷再次嗯一聲,半偎依在盧安懷里,咪咪笑的眼睛里霎時開滿了整個春天。
周娟用力握了握筆,然后低頭核對賬目,暗暗咬著牙在想:是用老鼠藥好?還是用農藥好?用菜刀好?還是用繩索好?
下一秒她又恨恨覺得,這些都不好,還不如用一包春藥來得直接,來得暢快。
不過稍后她就泄氣了,以自己中等偏上的姿色,就算爬上了花心蘿卜的床,也不一定守得住,看來這事得從長計議,最好拉一個跟嫂子旗鼓相當的情敵來打擂臺,自己才有那么一絲機會。
這情敵選誰好?陳麥?李夢蘇?還是未知的1、2、3?
當然了,這些都是她的氣頭上的想法,她更怕虎引來了,狼卻沒驅逐成功,那更沒自己什么事了。
思緒每每到這里時,她就恨自己父母不爭氣,沒給自己一副更好的皮囊,有時候甚至想,要不要跑去國外美容,把自己人工改造一番?
“啊呀呀!阿娟,你在干什么?賬全對錯了!”
就在周娟大腦神游之際,劉樂樂及時發現了不對勁,趕緊叫停。
看到這一幕,黃婷嫣笑著對兩人說:“我們先回趟宿舍,等會一起吃中餐。”
說完,她推著盧安走了。
等到兩人走遠,周娟氣呼呼地扔掉手里的鋼筆,低聲罵了句:“狐貍精,真是氣死我了。”
劉樂樂恰巧聽到了這話,頓時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剛才肯定是吃醋了。”
事已至此,周娟也不藏著掖著了,叉腰問:“樂樂,你客觀說一句,我還有沒有機會?”
劉樂樂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爾后搖了搖頭。
眼看閨蜜要發飆,劉樂樂問:“你為什么一定要纏著班長不放?當初認哥時,明明說好了,你要放手的呀,你這是說話不算話呢。”
周娟語塞,老半天才悶悶地擠出一句:“我是想放手,可是我的胸我的溝看到我哥就本能地生出反應,我能怎么辦?每個星期都要半夜爬起來換三次內褲,我自己都煩死我自己了。”
劉樂樂伸手指著她,指指點點,最后蹲地上笑瘋了,肚子都笑痛了,腸子都快笑斷了。
周娟瞪大眼睛看著地上的人:“有這么好笑?你就沒做過春夢?”
“做過,但沒你這么離譜。”劉樂樂說完,更加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周娟問:“那你做春夢是什么樣子的?”
劉樂樂捂著嘴不說,仍在那里笑,過了半晌,她問:“你每次都夢到班長?”
周娟右手拄腮,“可不是,每次他都撅個屁股在我夢里,光溜溜的”
劉樂樂趕緊叫停:“打住,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晚上要是也夢到了班長,那就樂子大了。”
周娟眼含殺氣:“你要是敢來湊熱鬧,我就把你沉尸長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