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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你是希望,值得全力以赴

  盧安一句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這讓陳泉很是欣賞。年紀輕輕有著超強繪畫天賦不說,還有著老練地人情世故,分得清場合,分得清名利,懂輕重,知進退。

  如果這樣的人不成功,誰成功?

  繪畫如同著書立說一樣,沒有深厚的底蘊很難一蹴而就。

  但盧安是世間少見的個例,是屬于金字塔頂尖的那一類超級天才。

  通過《永恒》和《無題》這兩幅畫,梁長輝已經敢斷定:未來的油畫界必然有盧安一席之地。

  甚至在俞小姐和老友陳泉的鼎力支持下,成為巨擘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今天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試一試。實在是太喜歡了,如同看到頂級美女,一眼就相中了這幅畫,只一瞥,就達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盧安的話沒有讓俞莞之意外,但還是很成功地擊中了她的心坎尖尖,瞬間對他好感大增。

  她對著盧安柔弱一笑,說好。

  別看這女人身子骨弱不禁風,也別看這女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凄美,可辦起事來卻是干脆利索得很,根本不給梁長輝任何遐想空間。

  只見俞莞之視線落在油畫上,靜謐地問:“盧安,這幅畫有名字嗎?”

  盧安說:“無題。”

  三人很困惑?

  盧安解釋:“我創作時沒法用語言來概括我的所思所想,所以我給它取名《無題》。”

  聞言,三人從他身上撤回視線,再次落到油畫上。

  幾分鐘后,不約而同地覺得此名字甚好,絕了!

  俞莞之說:“你等會在背面提上《無題》兩個字,寫上你的名字。”

  盧安點頭,知道她這是對自己的一種尊重。

  前綴說完,俞莞之說起了正文,“梁叔,這幅畫今后是海博畫廊和海博拍賣行的明面和底氣所在,非賣品,抱歉不能割愛與你,伱要是喜歡,可以在明年春季參拍《永恒》。”

  她又不蠢,這樣級別的畫,很多名氣沖天的大畫家一生都未必能畫出一副,一生都未必能達到這個高度,自然是留在自己手里最有意義。

  要不是需要打開畫廊和拍賣行名氣,要不是需要鋪開市場,《永恒》也好,《無題》也罷,她都想自己珍藏,想把它們作為傳家寶傳下去。

  梁長輝聽了大失所望,卻又在情理之中。

  他十分清楚,如果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是俞莞之,也會選擇這樣做。

  因為一個畫家的靈感極限在哪里?

  誰也說不好。

  也許這兩幅就是盧安的巔峰,今后再也畫不出來了,所以還是穩一手最好。

  當然了,這是一個極小的概率。

  就算盧安今后封筆不畫了,有這兩幅畫在,江湖永遠會有他的傳說。

  開宗立派的畫不是開玩笑的,《永恒》和《無題》無疑是推動油畫往前發展的兩座豐碑,足以載入油畫史冊。

  梁長輝心里有一股沖動,想開口叫500萬,不過他還是憋住了。知道現在還談錢就傷了和氣,現在還談錢就是對《無題》這幅畫的不尊重,也會和俞小姐撕破臉皮。

  在大陸,他梁長輝很受歡迎,走到哪都被奉為上賓,披著港資和大收藏家的外衣,幾乎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但面對俞莞之,他自覺地低頭。

  他現在所擁有的東西,在人家眼里就如同紙糊地一般,輕輕一碰就能碎。除非他自斷手臂,不在大陸發展了。

  不甘地看了眼《無題》,梁長輝艱難地把目光移開,挪到了《夜雨》上,看著看著,他心情又好了,看著看著,他心思又活泛了。

  看著看著,他又忍不住了。

  放低姿態問:“盧先生、俞小姐,這幅畫賣嗎?”

  陳泉眼皮跳跳,負手抬頭望著天花板,很是后悔帶這位老友來,相處幾十年,一天就把他三觀全震碎了,說好的節操呢?

  盧安假裝沒聽到,沒表態。

  俞莞之笑看眼這個不敢和自己正面對視的男人,對梁長輝說:

  “我們已經占了大頭,自是不會讓梁叔白來一趟。”

  這是說話的藝術,給面的同時,還是讓對方出價。

  梁長輝舒服了,再次看向《夜雨》時,已經把它當成了私人物品。

  琢磨一番,他報出一個數:“120萬。”

  120萬!

  聽到這報價,陳泉開始品鑒《夜雨》,隨后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120萬符合俞莞之的心里價位,收到陳伯信息后,她吐出兩個字:“可以。”

  隨著這個“可以”一出,屋內氛圍頓時變得輕松,今天都有收獲,算是皆大歡喜。

  盧安覺得賣便宜了。

  雖然這幅《夜雨》沒有《無題》的深意和價值屬性,但也是這次4幅畫的靈感中第三好的存在了,也是他幾十年繪畫生涯中、已完成作品的前三存在,進入拍賣行絕對不止這個價。

  不過稍后他又反應過來,還是被年代所限制了啊,畢竟這才92年誒,很多東西不能用后世的眼光來衡量。

  當然,他也明白,俞莞之和陳泉賣了人情給梁長輝,看來后者的實力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雄厚。

  一幅畫以120萬的高價成交,正在廚房里忙碌的葉潤得知這一消息時,手一顫,菜鏟都掉到了地上。

  盧安在旁邊看得好笑:“喲,喲,真是沒出息,120萬就把你給嚇成這樣。”

  葉潤白他眼,小聲詢問:“真賣了?”

  盧安道:“人家是什么樣的人,一口唾沫一口釘,自然是賣了。”

  葉潤薄薄地嘴皮子動了動,很認真地說:“恭喜你,盧安,你終于熬出頭了呢。”

  “嗯。”

  盧安撿起地上的菜鏟,洗了洗遞過去:“等她們走了,今晚咱好好喝一杯,慶祝慶祝。”

  葉潤接過菜鏟,有些為難地說:“我們宿舍商量好了,每星三聚餐,今晚寢室聚餐。”

  盧安不解:“為什么是星期三,不是星期五,不是周末?”

  葉潤說:“雅婷和瑩瑩都是金陵本地的,星期五有時候要回去,不一定有空,而星期一到星期五,只有星期三下午沒課,就選了它。”

  原來如此,盧安表示理解,“那行吧,我等會去班上找個女生喝酒。”

  葉潤建議:“我看黃婷不錯,最好不醉不歸。”

  盧安假裝沉思一番說:“黃婷不是最好的下手對象,黏上來可能甩不掉,我要那種隨時可以脫手的。”

  “切!”

  葉潤不屑地切一聲,刻薄道:“你是怕對黃婷這樣的大美人動了感情,到時候舍不得丟掉吧,畢竟回頭還要娶孟家姐妹的,是吧?”

  盧安說:“別這樣講,小老.”

  “你給我閉嘴!混蛋!”葉潤現在對“小老婆”三個字過敏,聽到就立馬炸毛。

  盧安一拍大腿,指指她罵道:“囂張!太囂張了!你面前站著的好歹也是120萬,要尊重點,知道.”

  話還沒說完,俞莞之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打趣道:

  “聽你們倆對話,好比聽相聲。”

  聞言,葉潤的臉和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變陀紅,變深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盧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俞姐,聽墻腳可不是什么好現象啊,有辱斯文。”

  俞莞之對此充耳不聞,看了會葉潤炒菜后,感慨道:“炒菜也是有天賦的,我就學不來。”

  晚餐吃得熱鬧,雖然都是些家常菜,但5人足足喝了兩瓶二鍋頭。

  飯后,陳泉和梁長輝走了,帶著各自的珍品走了。

  稍后葉潤也走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等到門關,俞莞之從包里拿出一盒茶葉,一邊煮茶一邊問:“你要晚自習嗎?”

  “要。”

  盧安說了一個要字,接著說:“但也可以不去,學校下周舉行校運會,班上的人都會去操場訓練。”

  俞莞之愕然:“全班?”

  “嗯,全班。”

  盧安把自己不在時,孫龍強制大家參加校運會的事情講了一遍。

  俞莞之評價說:“班上有個這樣的人也挺好,可以唱白臉。”

  盧安對此深以為然,自己不好出面的事情,今后借這二皮臉的手是最好的了。

  接下來兩人陷入了安靜…

  直到兩杯茶出爐,俞莞之才忽然問:“黃婷是我們兩次在路上碰到的那女同學?”

  哎喲,這姐們原來也是個愛八卦的。

  盧安道:“對,是她。”

  俞莞之紅唇微張,小口茗茶,過了會說:“確實當得起“美人”二字。”

  盧安:“.”

  這不是打自己臉么?

  廚房里才說了那渾話,現在就拿黃婷說事。

  見他臉黑,俞莞之溫婉笑笑,點到為止,轉而說:“既然不上晚自習,那等會陪我到校園里四處走走,來南大好幾次了,還沒仔細看過。”

  盧安問:“今晚不回滬市了?”

  俞莞之答非所問,轉頭問:“你好像不愿意我在校園里出現?”

  盧安移開視線,喝茶。

  俞莞之想了想,道:“看來我上次猜對了,你在南大碰到了心儀的女生,所以不希望我出現,怕影響你追求她?”

  “咳咳.!”

  盧安咳嗽一聲:“看你這話說得,弄起我好像是個渣男似的。

  我不想你出現,是因為我不希望那些暗戀我的女生太過傷心了。

  畢竟人的青春期只有一次嘛,大學是學生時代最浪漫最愛幻想的時候,你這頂好的條件是對人家的降維打擊,對她們來說是不公平的,是極其殘忍的,我心善,懷有一顆仁愛之心。”

  俞莞之似笑非笑地瞅了他會,沒說話。

  一連喝完兩杯茶,她說起了正事:“我看你還有一副畫沒完,好像同今天《夜雨》屬于一個范疇。”

  盧安嗯一聲:“前幾天我運道不錯,在圖書館看書時靈感忽至,第一個想法我衍生出了三幅畫,第二個想法就是《無題》。”

  俞莞之放下茶杯問:“后面兩幅畫可有名字?”

  盧安告訴她:“有,《金陵的冬天》、《自然頌》。”

  俞莞之眼里的亮光一閃而逝:“《自然頌》可是留著收尾?”

就知道什么都瞞不過這女人  盧安沒撒謊:“差不多吧,在一定程度上來講,《夜雨》和《金陵的冬天》是前奏,《自然頌》才是點睛之筆,不過在我的想象中,這幅畫的工程量很大,色彩和空間搭配很復雜,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它。”

  俞莞之能理解:“自然頌,要把大自然的靈魂詮釋出來,我非常期待它。”

  盧安打預防針說:“也有可能搞砸。”

  他這個“砸”的意思是告訴她,《自然頌》要是能順利完成,在價值上肯定會超越《夜雨》和《金陵的冬天》,但無法同《無題》比較。

  俞莞之幾乎秒懂,給他添滿茶:“已經很好了,不要有太大壓力,《永恒》和《無題》這樣的作品可遇不可求,創作它們,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夜雨》已經能滿足海博拍賣行的需求,我和陳伯希望你穩打穩扎,讓全世界看看中國人的油畫已經到了什么水平。”

  “誒。”

  讓全世界人看看中國人的油畫,這個夢想很宏大,宏大到盧安熱淚盈眶。

  懷著同一個夢想,兩人心靈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不知不覺間,說話也比以往親和了不少。

  俞莞之溫軟地說:“我和陳伯有個心愿,就是讓中國現代繪畫站在世界主流舞臺中央。

  以前一直覺得這想法很縹緲,遙不可及,但看到《無題》后,我和陳伯一致認為你的才華不是偶然,你是希望,值得我們全力以赴。”

  如果說,盧安創作出一副《永恒》是天大運氣,是妙手偶得之,那現在的《無題》就向兩人證明了,什么叫硬實力。

  什么叫實力硬扎!

  這也是俞莞之今天選擇留下來的原因。

  既然未來變得可期,她想和他好好地交交心,拉進彼此的關系,要擱過去,她是萬萬不可能為一個人這般做的。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男人。

  但盧安例外,今天的《無題》和《夜雨》讓她刮目相看,讓她定了決心。

  一句“你是希望”,一句“值得我們全力以赴”,盧安差點開懷大笑,好想飲酒高歌三曲,他娘的不容易啊,終于抱上大腿了。

  雖然還沒有抱到大腿根,但好歹也抱到了腳掌不是?

  只要把這只腳掌捏穩了,控制在手心,那自己將來不說如魚得水,但也不用看人臉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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