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
首爾地檢偵詢室內,金鴻云被一左一右兩個人摁在椅子上目呲欲裂的死死瞪著許敬賢,脖子上青筋暴起。
“我當然知道。”許敬賢臉上掛著笑容,從趙大海手中接過厚厚的一塌文件和照片丟在金鴻云面前,然后雙手撐著桌面彎腰俯視他,“我之前說過幾天之內就會將你的罪證親手送到伱面前,諾,我這不就做到了?”
他的眼神盡顯輕蔑和戲謔之色。
忍你這個煞筆那么久。
現在終于是能出氣了。
“我去你媽的!”金鴻云此刻哪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許敬賢至始至終根本從沒想過將這些證據給他,而是準備自己拿到手再后用來收拾他。
而其中不少證據還是金鴻云自己當初為了幫許敬賢取信郭佑安親手交給他的,所以他現在怎個憋屈了得。
而既然許敬賢敢那么做,那么他先前準備的那些控制他的手段顯然也都沒用,金鴻云眼珠子通紅,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以為我靠這些就能打倒我?我爸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好恨,本以為是條狗,萬萬沒想到是條鬣狗,把自己耍得團團轉。
“啪!”許敬賢抬手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冷笑著說道:“你爸還是快想想怎么向國民解釋自己三個兒子都涉嫌貪污受賄的事吧,放心,他不僅會放過我,還得大力稱贊我呢。”
就憑抓總統家三個兒子這事,他便將成為全體國民眼中不畏強權的正義使者,大英雄,他要受到丁點委屈都會讓國民聯想到是總統打擊報復。
更何況金后廣只剩下最后一年多的任期了,時間不多了,而他支持的韓佳和在這次風波中必須出局,為了政治理念的延續和民主黨他都只能支持魯武玄,許敬賢又和魯武玄交好。
所以他只要沒瘋,就不可能因為這事報復許敬賢,難道他身后名不要了嗎?難道不怕卸任后許敬賢復仇?
“阿西吧!許敬賢你個忘恩負義的雜種!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金鴻云掙扎著想起身,座下椅子都咔咔作響,撕心裂肺的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哈哈,很少見到二公子如此失態呢。”許敬賢大笑幾聲候揪住他的耳朵,湊上前說道:“你在監獄里好好看著吧,我不僅不會不得好死,還能踩著你們金家這三塊墊腳石站的更高,走得更遠,謝謝了。”
說完他松開手微笑著輕輕拍了拍金鴻云的臉,“給二公子做筆錄。”
“啊!啊!!”金鴻云無能狂怒的咆哮著張嘴想要去咬許敬賢的手。
許敬賢迅速躲開,搖了搖頭指著他笑道:“二公子還是那么調皮。”
話音落下,又是一耳光抽過去。
“啪!”
巴掌聲清脆悅耳。
“啊啊!許敬賢我要殺了你!”
金鴻云鼻血都被打出來了,臉上全是鮮血,聲嘶力竭,面目猙獰,宛如發狂的瘋犬,哪還有平時的從容。
“叮鈴鈴!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許敬賢看了一眼,見是金泳建打過來的,他便直接掛斷,然后關機。
“部長,記者都已經到了。”一個搜查官敲門后走進來鞠躬匯報道。
許敬賢微微頷首轉身往外走去。
“阿西吧!”另一邊,家中的金泳建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忙音氣急敗壞罵了一句,喊道:“給我拿衣服。”
許敬賢突然抓了金家三子,這給所有人都搞懵了,金泳建也懵逼了。
他本來都已經睡了,結果又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之后就不斷接到各種人的電話,有質問的,也有試探的。
可他對此事根本就他媽不知情!
但其他人可不信,畢竟沒有他總長的命令,一個部長敢干這種事嗎?
金泳建現在滿腔怒火,許敬賢背著他搞出那么大的事,完全沒把他這個總長放在眼里,必須要給予教訓。
讓他知道檢察廳是誰說了算!
而跟他同樣懵逼的還有檢察局局長郭佑安,他們早就收集了金家三兄弟的罪證準備在關鍵時候玩個大的。
不僅要利用這件事獲得名利,還要讓這件事在李長暉的選舉中發力。
但萬萬沒想到被許敬賢截胡了。
而且他已經有所猜測,許敬賢敢于抓人的證據恐怕是從他那里偷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湊齊了彩禮娶老婆,結果新婚之夜老婆卻被鄰居截胡了,讓他怎么能不恨?
“這個混蛋到底想要干什么!”
郭佑安破口大罵,辛辛苦苦好幾年結果為許敬賢做了嫁衣就算了,而且更關鍵的事許敬賢這么做還破壞了他們借用此事幫李長暉勝選的大計。
“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為這家伙是可信的自己人,但現在看來他恐怕是把我們和金鴻云雙方都耍了。”
李長暉臉色陰郁得可怕,嘴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冷冷的說道。
“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為了這潑天大功,難道就沒想過事后怎么面對我們和金家的報復嗎?”
郭佑安對此百思不得其解,許敬賢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不該犯蠢。
而且他很失望。
因為他之前真的很欣賞許敬賢。
現在看來,其只是個善于偽裝的虛偽小人,跟自己從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自己像個傻子似的被他騙了。
愛之深,恨之切。
郭佑安現在只想生撕了許敬賢!
“事有輕重緩急,報復他的事先不做討論,既然金家三子的事情已經提前引爆,那就想想怎么從中獲得好處吧,大力造勢,讓火燒到總統跟韓佳和身上,只要韓佳和倒下,民主黨只剩區區一個魯武玄,不足為懼。”
魯武玄根基太淺,因此李長暉忌憚韓佳和多過他,寧愿跟魯武玄公平競爭,也不能留著韓佳和這個大敵。
所以他不介意幫魯武玄一把。
同一時間,釜山。
魯武玄選舉萎員會駐地。
辦公室沒有開燈,漆黑一片,魯武玄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寂靜的街道。
“哐!”門被推開,溫英宰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敬賢那邊已經動手了,釜山當地的記者都聯系了。”
“好!”魯武玄右手作拳砸在左手手心里,神色難掩激動,深吸一口氣說道:“敬賢真乃真英雄也,不畏強權,只求正義,如果南韓檢察系統由他坐鎮,哪來那么多貪官污吏?”
金后廣對他是有恩的,但魯武玄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六親不認,在原時空里,他為了拉選票甚至是承諾等當選后要追究金后廣政府的責任。
嗯,事實上他也真的這么做了。
所以現在聽見金總統家的三個兒子被抓,他絲毫沒有同情之意,有的只是能借此事達成自己目的的興奮。
許敬賢提前告知他此事,就是要讓他搶在所有人面前公開表態支持嚴查此事來獲取民眾的好感,順便也能煽風點火燒到金后廣與韓佳和身上。
“只是可惜太年輕了。”溫英宰嘆了口氣說道,他倒是不認為許敬賢真是什么正義之士,只不過他也愿意讓許敬賢這個自己人掌握檢察機關。
但奈何他太年輕,否則魯武玄一就職就能直接欽點他當下一任總長。
魯武玄又開始犯口不擇言的老毛病了,直接說道:“我勝選后準備針對檢方改革,需要自己人支持,正好就先用特權提拔他當檢察長,五年后我卸任前他剛好入職滿八年,再任命他做總長,憑他的功勞能夠坐穩。”
棒子總統的權力就是那么大,有著各種特權,還能特赦罪犯,所以才不能連任,不然的話那就真是皇帝。
聽著自己這個老友八字還沒一撇就已經在想著當上總統后的人員調整和工作安排了,溫英宰也是很無語。
不過這么多年他都已經習慣了。
但他有預感,就魯武玄這個性格真當上總統對他個人和對國家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可奈何魯武玄的目標就是這個,作為朋友他也唯有支持。
首爾地檢,大禮堂內,來自各家媒體的記者將內部塞了個滿滿當當。
許敬賢在抓人前就已經安排召集記者了,所以在場這些記者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都有預感肯定有大新聞,否則何至于深夜開記者會呢?
而且還請了電視臺的人來直播!
“踏!踏!踏!”
伴隨著皮鞋擊打地面的聲音,西裝革履的許敬賢從側門走進了禮堂。
“咔嚓!咔嚓!咔嚓!”
在閃光燈的見證下,他面色沉穩的走到舞臺上的講桌中間,然后對眾人鞠了一躬,起身后抬手示意安靜。
記者們停止拍照,全神貫注。
“各位記者好,我是首爾地檢刑事三部部長檢察官許敬賢,檢方通過長年累月的調查取證確定總統先生的三個兒子,金鴻云,金鴻升…長期通過非法手段獲取利益,多次仗著身份犯下傷人等刑事案件,于今夜十一點三十分已將三人全部抓捕歸案!”
許敬賢的一番話,不亞于是在原本平靜的湖面砸下一塊巨石,瞬間掀起滔天巨浪,現場所有人大驚失色。
全場都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緊接著又像是摁下了開關,所有人都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各種問題猶如雨點般鋪天蓋地的砸向許敬賢。
“許部長,請問你們刑事三部這此抓捕有得到上層領導的授權嗎?”
“請問他們具體犯了什么罪?”
“許部長會擔心被報復嗎…”
許敬賢沒有回答這些問題,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證據確鑿,接下來檢方會擇日對三人進行起訴,具體細節請關注檢方的通告,在這里我想說一句話,法制社會,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沒有任何人能踐踏法律,逃脫制裁!”
他的話擲地有聲宛如驚雷炸響。
“好!”
“許部長說得好!許部長才是真正的國民檢察官,青天大老爺啊!”
“許部長就是天賜的禮物!大韓民國有他,就是所有國民的福分!”
此刻,全國各地電視機前無數還沒睡的深夜黨看見現場直播片段后都是紛紛起身叫好,滿是興奮和激動。
宛如這是他們的勝利。
其實大多數普通人并不關心金家三子犯了什么罪,他們只要看到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被抓就本能興奮。
不過這就夠了,畢竟許敬賢要的就是這種情緒,又不是想要搞普法。
“我的話說完了,謝謝大家。”
“接下來各位的問題將由專門的人來回答,我還要忙著處理案子。”
話音落下,許敬賢鞠躬退場。
隨后一個三部的檢察官對他微微點頭致意,上臺回答記者們的問題。
“請大家一個一個來…”
“哐!”許敬賢才出禮堂,就被剛剛趕來的金泳建滿臉憤怒的揪住領子狠狠的推到了走廊的墻壁上,咬牙切齒問道:“混蛋,你在干什么!”
在金泳建之后趕到的首爾地檢檢察長林忠誠一言不發,但實則也好奇的豎起了耳朵準備聽許敬賢的解釋。
“不是我在干什么,是總長閣下你要干什么?”被揪住領子的許敬賢并沒有反抗,表情古井無波的看著金泳建說道:“他們犯法了,我身為執法者執法,這有什么問題嗎?難道只因為他們的身份我就要罔顧法律?”
“阿西吧!少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屁話!”金泳建已經快被許敬賢氣瘋了,徹底失去表情控制,惡狠狠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影響韓議員,你他媽干了些什么蠢事!”
他不想兩年任期結束就退休,支持韓佳和是想兩年后能轉到法務部去任職,所以他現在格外的憤怒,許敬賢不僅僅是害了韓佳和,也害了他!
“我當然知道,不然的話我為什么這么做?”許敬賢微笑著反問道。
林忠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金泳建聞言也怔在了原地。
許敬賢掰開他的手,慢條斯理的整理凌亂的領口,“誰說我支持的是韓議員了?難道就不能是其他人?如果一直跟隨閣下的腳步,我又怎么能成長呢?很抱歉,我太想進步了。”
“李長暉?”金泳建試探問道。
許敬賢搖搖頭,“是魯武玄。”
金泳建和林忠誠都懵了,因為怎么看魯武玄都是最不可能勝選的人。
“閣下須知,奇貨可居。”許敬賢一臉笑吟吟的說道:“李季仁已經完蛋了,韓佳和也快了,民主黨內部魯前輩已經再無對手,他將成為黨內初選的勝利者跟李長暉一決雌雄。”
金泳建和林忠誠都齊刷刷的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驚駭的盯著許敬賢。
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李季仁辭職和韓佳和即將面臨的難題都是許敬賢一手造成的,他才不到三十,還只是個部長啊,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如果這次他的真壓對了寶。
一旦魯武玄成功勝選。
他接下來將免去至少十年奮斗!
“魯武玄贏不了李長暉。”金泳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搖了搖頭道。
許敬賢笑了笑,“今天之前誰能想到李季仁會倒,韓佳和將倒,而魯武玄卻會成為民主黨唯一的贏家?”
金泳建再次震驚的看著他,因為許敬賢這話帶著強烈的自信,說明他有把握幫魯武玄贏下李長暉,真是駭人聽聞,下一任總統真可能是被個二十多歲的部長檢察官一手推上去的?
畢竟先是搞到李季仁,現在又是韓佳和,讓他不得不信許敬賢的話。
“咕嚕”金泳建喉頭涌動咽了口唾沫,緩緩說道:“敬賢,我想拜見下魯先生,希望能為他做點事。”
既然韓佳和這艘大船已經注定要沉沒了,那不如就趕緊跳船換一艘。
總不能跟著一起陪葬。
而因為站在韓佳和這邊的原因他先前干了很多得罪李長暉的事,所以要跳船,那也就只能選擇魯武玄了。
“我也一樣。”林忠誠忙說道。
許敬賢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兩人伸出手,“我代表魯前輩歡迎二位的加入,相信他知道了也會很高興。”
這下檢方不就會支持魯武玄了?
他贏下大選的幾率也就更高了!
金泳建和林忠誠眼神復雜,誰能想到這諸多風雨都是許敬賢在攪動。
也是,畢竟無論李季仁還是李長暉他們這些大人物眼里都只有和自己對等的人,誰會在意小小的許敬賢?
小人物也能興風作浪淹權貴啊!
次日,8月26號,一大早前兩天才剛消失的場景又出現在首爾街頭。
無數民眾到青瓦臺靜坐抗議。
街上的游行隊伍更是直接把矛頭指向民主黨與韓佳和,而這里面自然是有李長暉和魯武玄的人在帶節奏。
隨著昨晚魯武玄搶先一步公開在金氏三子的問題上表態,他獲得了大量國民的支持和好感,支持民主黨的國民紛紛拋棄韓佳和而支持魯武玄。
同時魯武玄能搶在所有人前面吃到這一波紅利,證明他對檢方的行動很清楚,許多人都懷疑檢方早就在暗中支持他了,金泳建站隊韓佳和只是個用來掩護魯武玄暗中發展的幌子。
金泳建對這種說法并沒有否認。
一時間不少高層都直呼魯武玄恐怖如斯,本以為這家伙是個笑話,沒想到他悄無聲息間竟然已經下了這么大一盤棋,如此看來他勝率不低啊。
而李長暉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魯武玄是勁敵,但他也保不住韓佳和。
因為節奏已經帶起來了,就算他停止對韓佳和的攻擊,魯武玄也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韓佳和注定完蛋。
他是成也金后廣,敗也金后廣。
因為有金總統的支持,國民和民主黨其他成員選擇支持韓佳和;但同樣因為對金總統的厭惡和反感,國民和民主黨內的其他成員也會反感他。
這個時候垂死掙扎沒有意義。
不如主動退場,顯得體面點。
早上,金總統召見了金泳建,雙方商談了很久,沒人知道交談內容。
中午,金總統公開道歉,表示自己管教不嚴有負國民期望,按理說本該辭職贖罪,但時值大選,他任期也快結束,他懇請大家給機會站完最后一班崗再將權力交接給下一任總統。
并承諾他不會干預司法,會接受檢方和法院對三個兒子的任何處罰。
他對國家是有功的,而國民向來是單純愚昧好忽悠的,所以這么一番話下來,很多國民也都選擇了接受。
同時當天下午韓佳和宣布退出總統大選,魯武玄成為了民主黨的唯一候選人,將在明年的大選中跟李長暉一決雌雄,決定總統之位花落誰家。
而從現在到明年大選之日來臨的空檔期,就是雙方拉票的時間,分別給國民畫餅,就看誰的餅更香更圓。
短短幾天時間,總統的熱門人選李季仁和韓佳和先后落寞離場,魯武玄異軍突起,后來居上,一枝獨秀。
而在這兩人倒臺的過程中都少不了許敬賢的身影,他居功至偉,也是大為露臉,讓許多人對他重視起來。
不會因為他地位不高再小覷他。
畢竟他現在的地位是不高,但是被他搞下去的那些人地位可很高啊。
而抓捕金氏三子之舉,更是讓他成為了人人皆知的國民英雄,熱度絲毫不亞于韓佳和退出總統選舉一事。
許敬賢和魯武玄成為最大贏家。
八月,注定是精彩紛呈的一月。
“我們家新認這門干親,還真是厲害啊!”安家,安向懷感慨一聲。
安佳慧也點了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電視里的許敬賢說道:“連總統的兒子都敢抓,敬賢確實很厲害。”
安向懷和林朝生聞言對視一眼。
這可不是抓總統公子的問題,是他小小一個部長不僅摻和大選并且還出力甚多,這才是真正的厲害之處。
如果魯武玄真贏了,那么接下來幾年南韓司法口就是許敬賢的時代。
他將從部長完成一步登天之舉。
“佳慧,你沒事就多跟敬賢家里走動。”安向懷交代了安佳慧一句。
安佳慧嘻嘻笑道:“爸爸,不用你說我也會去看我兩個寶貝兒子。”
林朝生眼神閃爍不定,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盡快跟許敬賢單獨交流了。
不然許敬賢地位越高,影響力越來越大,到時候又豈還能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