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宇在韓江孝的辦公室一邊看書一邊等他回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他有些不耐煩,開始頻繁看表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穿戴整齊,面部掛彩的韓江孝走了進來。
“前輩您來了,您的臉…”徐浩宇立刻起身迎接,一眼就看見了韓江孝臉上的淤青,明顯是不久前新造成的。
韓江孝抬手打斷他的話,不想談論這件事,直接說道:“這次許敬賢僥幸逃過一劫,但下次他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浩宇吶,千萬不要氣餒。”
向上他要哄著樸安龍,而往下又還得哄著徐浩宇,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畢竟夾在兩個男人中間。
“請前輩放心,我深知要鏟除許敬賢這種附骨之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已經做好了長期與之斗爭下去的準備!”徐浩宇面色肅然的答道。
韓江孝點了點頭,走到落地窗前背對著徐浩宇沉聲說道:“今晚你去見張昌源,看看能不能獲得什么有價值的信息,許敬賢的行為太反常了。”
張昌源和許敬賢狼狽為奸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個貪婪的小人這次明明能借著救張允成的機會狠狠敲張昌源一筆,但他卻偏偏沒那么做。
反而還翻臉無情,把這父子倆一起給辦了,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
“是,前輩。”徐浩宇點點頭。
時間之所以選在晚上是為了避開許敬賢,要趁其下班后再去見張昌源。
免得打草驚蛇。
他不知道的是許敬賢已經開始起疑心,并安排了趙大海對他進行調查。
………
下午六點,許敬賢準時下班。
他乘電梯來到車庫,一眼就看見了金士勛的座駕,那是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身材挺拔的司機正站在車旁。
看到許敬賢過來,司機對他微微鞠躬致意,然后側身彎腰拉開了車門。
金士勛已經坐在里面了,他沖著許敬賢招手道:“快點快點,跑起來。”
“次長,讓您久等了。”許敬賢小跑著來到車旁,對著金士勛鞠躬道歉。
“哎唷,敬賢吶,放松點,我們是去玩的,又不是去出差。”金士勛笑得很有親和力,拍拍身邊的空位招呼其上車:“快點上來吧,該出發了。”
“是。”許敬賢鉆進了車的后座。
司機關好車門啟動了車輛,他的技術很好,車子跑起來后十分的平穩。
金士勛掏出煙遞給許敬賢一支,然后自己又拿出一支含上,許敬賢接過煙后就快速摸出打火機,先伸過去幫金士勛點煙,隨后又才點燃自己的。
“呼~”金士勛吐出一口煙霧,笑著拍拍許敬賢的大腿:“張允成的案子辦得很漂亮,保住了檢方的顏面,讓我在總長和法務部的長官面前狠狠露了一次臉,如果我能當上地檢長,敬賢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功臣啊。”
在金士勛拍自己大腿那一刻許敬賢肌肉都繃緊了,他甚至以為好大哥和金士勛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親密關系。
幸好金士勛并沒有更多的動作。
他松了口氣,連忙表態道:“都是次長的栽培才有我今天,我很榮幸能為次長做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貢獻,因為我堅信次長才是能帶領整個南韓檢察系統的人,擁護次長就是愛國。”
拍馬屁不要怕會說得惡心,因為在聽的人耳中越惡心那越是宛若仙音。
“哈哈哈哈,你啊你又在胡說些什么呢,我何德何能啊?你把總長和法務部的長官們置于何地?”金士勛嘴里說著何德何能,臉上卻笑容燦爛。
許敬賢知道撓到了他癢處,乘勝追擊表忠心:“什么總長和法務部長官我都不認識,在我心中只有次長一個太陽!并且將永遠追隨您的光輝。”
直到將你取而代之,一腳踢開。
“行了,越說越不像話,以后這種話不要亂說!”金士勛嚴厲批評道。
許敬賢乖巧認錯:“是,次長。”
車子很快開進江南區一家酒店的地下車庫,不顧司機幽怨的眼神,許敬賢搶先一步下車幫金士勛拉開車門。
“走吧。”下車后金士勛整理了一下領帶,然后帶著許敬賢走進電梯摁下了九樓,抵達九樓后走出電梯,又帶著許敬賢七拐八拐進了另一部電梯。
進了這部電梯后他先拿出一張卡刷了一下,隨即摁下了B32層,這是一個在剛剛那部電梯里看不見的樓層。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金士勛回頭對許敬賢說道:“在外人眼中我們檢察官都位高權重,風光無限,又哪知道我們承受著多大的壓力?而只有更好的釋放壓力才能全心為國民服務。”
“可一些刁民不理解我們啊,一旦我們在公開場合享樂就會抗議,搞得我們不得不連放松都偷偷摸摸的,這里很隱秘,是我們的專屬游樂場。”
說起此事他似乎還覺得很委屈。
“是啊,那些刁民簡直是可恨,我們查了一輩子案,難道就還不能放松放松嗎?”許敬賢同仇敵愾的附和。
他可沒有為棒子服務的覺悟。
他的目標是讓棒子為他服務。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金士勛哈哈一笑,剛好電梯到了,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外面兩排穿著打扮頗為性感的女郎便齊刷刷微笑著鞠躬:
“歡迎光臨,您辛苦了,里面請。”
許敬賢倒吸一口涼氣。
就問哪個干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雅珍!雅珍呢!”平素斯文儒雅的金士勛在來到這里后就直接跟換了個人似的,上前摟著個年輕女郎狠狠抓了幾把,一邊毫無素質的大喊大叫。
很快一個身穿黑色吊帶裙,大概三十來歲左右,身材高挑,前凸后翹的少婦笑靨如花的從走廊盡頭的門內迎了出來:“哎唷金次長您來了,還帶了個新朋友,讓我看看,這不是許檢察官嘛,真人看著比電視上更帥。”
少婦一眼就認出了許敬賢。
“哈哈哈哈,看來我們許檢察官的知名度很高啊!”金士勛松開懷里的女郎,上前抱住少婦,抬手指著許敬賢說道:“可要給他好好安排一下。”
“那是當然了,許檢察官找到了張允成這個混蛋的罪證,我可也感到大快人心呢,”少婦笑依偎在金士勛懷里笑得花枝招展:“剛好今晚來了幾個新人,金次長您和許檢察官先進去坐坐喝杯酒,我馬上帶她們過來。”
“那就多謝雅珍姐了。”許敬賢微微一笑,他就是個俗人,來了這里就是找樂子的,當然不會假正經的端著。
“唉,要不是我年齡大了,還真是想親自陪許檢察官呢。”雅珍風情萬種的對他拋了個媚眼,隨后輕輕推開金士勛,扭著水蛇腰優雅的離開了。
金士勛嗅了嗅剛剛摸過雅珍細腰的手提醒許敬賢:“伱可不要被這個女人的外表騙了,她很危險,來這里玩就行了,最好不要跟她牽扯太深。”
“多謝次長教誨。”許敬賢應道。
金士勛又面色凝重的警告:“一會兒看見誰都不要大驚小怪,這里的事和這里的人在出去后就全都忘掉,不要亂說,否則的話我也保不了你。”
“是!”許敬賢同樣面色嚴肅。
“走吧。”金士勛臉上掛起恰到好處的笑容,帶著許敬賢走向走廊盡頭一扇緊閉的大門,門邊站著兩個美女。
見他們過來,兩個美女微笑著鞠躬問好,然后推開了金碧輝煌的大門。
嘈雜和各種氣味瞬間撲面而來。
入目所及紙醉金迷,燈紅酒綠,極盡奢華,許敬賢看見了好幾個平日里在電視上冠冕堂皇的熟面孔此時卻丑態畢露,而一些被民眾高高捧起的女明星在這里卻淪為以色娛人的玩物。
這里的一切如果曝光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許敬賢對這些蛀蟲深惡痛絕,暗自決定先打入敵人內部,然后等時機到了再把他們都趕盡殺絕。
這么做不是因為他熱愛南韓。
而是因為南韓就屁大點地方,容不下那么多的狗官,如果他們多貪一些的話,自己豈不是就只能少賺一些?
這他媽怎么能忍!
這些狗官貪的是百姓的錢嗎?
貪的分明都是他的血汗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