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李副廠長來了。”
到了辦公室外間,趙大寶的助理小聲跟江平安提醒道。
“謝了啊,知道他過來干啥不?”江平安遞了根煙過去問。
對方搖頭道:“不知道,關著門說話呢,我也不知道在聊些啥。”
“行吧,你忙,我進去看看。”江平安點點頭,上前敲了敲里間的房門。
“進來。”趙大寶在里面張口道。
江平安推門而進,面帶笑容道:
“領導您找我?哎喲,李廠,您可是稀客啊!”
“呵呵,你小子。”李副廠長起身,笑呵呵跟江平安握手。
趙大寶靠在椅子上,看著江平安含笑道:
“李廠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是過來跟我要人來了。”
“要人?誰啊?不會是我吧?”江平安愣了下,笑容可掬道。
兩人握了手后,李副廠長頷首笑道:
“就是你,最近廠里接待任務比較多,你酒量大,我把你借過去幫幫場子。”
“李廠,您高看我了,我啥也不是,能幫啥場子?”江平安謙虛道。
心里門兒清,李副廠長這是對他賊心不死,想著方的找機會把他調軋鋼廠去。
說實話,這家伙雖然既貪又色,但對人才還是很看重的。
別的不說,只說傻柱,那家伙可沒少跟他鬧別扭,頂撞他,不給他面子。
但傻柱做飯好吃,李副廠長就能非常大肚,不計前嫌一直用他。
也就傻柱太能鬧騰了,不然原劇中,傻柱光是傍著李副廠長,就能步步高升。
李副廠長對手下很不錯,出手大方,敢用人。
像許大茂、二大爺那些貨色,他都用過,也敢用。
只不過這些人實在爛泥扶不上墻,后來上去的就又都下來了。
而他對江平安自不用多說,打從認識,就在拉攏他。
前不久江平安跟他閑聊,說想買三輪自行車。
只提了一嘴,李副廠長就想方設法到處找票,然后讓許大茂帶給了江平安。
這也就錢廠和趙大寶對自己不薄。
他們要是稍微差點兒,江平安或許就真去了軋鋼廠。
趙大寶說:“崩耍嘴皮子,借調函和介紹信等,給你辦妥了,在李廠那兒。”
“說是借調,實際上是交換,我們兩家廠各互調一人,期限一個月。”
“也就是從現在起,你就是軋鋼廠的人了,這是錢廠點頭同意了的。”
江平安這才注意到,李副廠長座位旁的桌子上,有一個牛皮紙文件袋。
借調手續都辦妥了,他還能說啥,只能跟李副廠長走了,左右也只有一個月。
接著,李副廠長和趙大寶又寒暄幾句后,就帶著江平安出了辦公室。
趙大寶起身送李副廠長到走廊上。
“李廠,我去跟我媳婦兒說一聲,免得她找不到我人瞎操心。”江平安說。
李副廠長頷首道:“去吧,我在樓下車上等你。”
“不用等,李廠長您忙,我騎自行車過來也一樣。”江平安連忙道。
李副廠揮揮手說:“自行車掛車后邊兒,你跟我一起走。”
說完,又和趙大寶握了手,轉身離開了。
江平安也上前和趙大寶握手,嘆了口氣道:
“領導,您可別把我忘了,記得及時把我調回來。”
“放心,說一個月,就一個月,多一天都不行。”趙大寶笑呵呵道。
“對了,剛李廠過來時,帶了兩條華子,我分一條給你,讓郭燕帶回去。”
江平安眉開眼笑道:“多謝領導,我一定好好表現,不會丟紡織廠的臉面!”
寒暄幾句,趙大寶回辦公室,江平安去播音室找郭燕。
“借調?好家伙,我就知道老李給你自行車票,沒那么簡單。”郭燕笑著說。
關青芳笑嘻嘻道:“平安能得領導看重,這不是好事兒嗎?”
“其實也沒啥,我就換了個地方上班而已,別的沒啥區別。”江平安微笑道。
剛在辦公室,趙大寶和李副廠長也說了。
紡織廠調一個放映員去軋鋼廠,軋鋼廠同時也會調一個放映員過來。
但兩人依舊執行原廠的放映任務,所以江平安連工作交接都不用。
是真的只換了個地方上班。
郭燕頷首道:“行吧,那你快去,別讓老李等久了。”
江平安上前抱了她一下,又向關青芳使了個眼神,分開后,轉身離開。
“這家伙,去軋鋼廠上班雖然不遠,但我這心里總不得勁兒。”郭燕輕嘆道。
關青芳輕輕點頭,說:
“是啊,一同上班下班習慣了,突然改變,讓人措手不及。”
軋鋼廠,李副廠長親自把江平安送到放映隊。
這邊也有三個放映員,李副廠長指了個老師傅,讓他去紡織廠報到。
又叮囑許大茂說:“平安同志過來交流學習,你來充當聯絡員,保障后勤。”
許大茂一頭霧水,瞪大雙眼看著江平安,臉上有許多問號。
有些疑惑,這家伙咋就成自己同事了?
聽到李副廠長吩咐,他回過神來,彎腰諂媚道:
“李副廠長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的。”
李副廠長皺了皺眉,嗯了聲,側身拍了拍江平安的肩膀,微笑道:
“你先熟悉一下環境,今晚小食堂就有一場戰役打響,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江平安嘿嘿直笑,說:“李廠,對待工作,我向來是非常認真的。”
“不錯!”李副廠長滿意的點點頭,又吩咐宣傳科長幾句,轉身走了。
江平安來軋鋼廠勤便,特別是跟宣傳科打交道非常多,經常過來拿片子。
所以他跟這兒的陳科長也十分熟絡。
等李副廠長走了后,許大茂剛要上前問話,陳科長就笑著跟江平安說: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走,去我辦公室喝茶,咱們好好聊聊。”
又對許大茂說:“你放機靈點兒嘛,麻溜的給平安收拾一張辦公桌出來。”
“是是是,我這就收拾。”許大茂干笑兩聲,低頭哈腰回道。
“麻煩了。”江平安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道,然后跟著陳科長走了。
“不…麻煩!”許大茂咬了咬牙,滿臉僵笑。
等兩人消失在門口,他側頭問另一個放映員:
“你說說,咱們都是放映員,待遇為啥就這么明顯?”
“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唄,你還是趕緊干活吧,不然又挨批評了。”對方回道。
許大茂琢磨片刻,點頭道:“此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