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關青芳這么大膽,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就連江平安也愣了下,哭笑不得,知道今兒這些女人喝多了。
酒壯人膽,這話真沒說錯。
以關青芳的性子,要不是酒喝多了,肯定不敢這么干。
郭燕笑嘻嘻道:“真沒看出來,青芳這么燒…咯咯…”
“呸!不就親個嘴兒嗎?”關青芳通紅著臉說。
她抿著嘴,有些騎虎難下,咬了咬牙,上前學田淑那樣,坐在江平安腿上。
“不用勉強。”江平安抱著她的腰,柔聲說道。
關青芳輕輕搖搖頭,小喝了口酒,閉上眼,湊上前去。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都瞪大雙眼看著。
“快點兒,愣著干嘛?左右你又不吃虧。”郭燕見江平安遲疑,推了他一下。
江平安好笑道:“希望你別秋后算賬!”
說完,抬手捧著關青芳的俏臉,和她親了起來。
“嘶…”其他人都吸了口氣,情緒激動萬分。
好一會兒,兩人分開,關青芳身上沒力氣了,輕輕靠在江平安懷里。
郭燕見她那樣,連忙把她手里的碗拿走了,免得摔地上。
其他女人也松了口氣,田淑咯咯輕笑道:“別說,挺好玩兒的!”
“別玩了,還要不要名聲了?”郭燕沒好氣道。
“今兒私下里瘋一下,以后再也不許了,田淑你總要嫁人吧?”
田淑哦了聲,沒再說什么,胳膊趴在桌上不說話。
接下來氣氛有些怪,陳秀貞、陳秀容、苗荷香,甚至郭燕,也都躍躍欲試。
江平安連忙道:“苗嫂子,給我打碗熱湯來!”
“還有伱們,不許再瘋了,今兒有些過了!”
雖說是他在占便宜,但這年代這樣太危險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田淑小聲嘀咕道。
江平安笑了笑,沒跟她斗嘴,抱著關青芳問:
“醉了?叫你悠著點兒,酒量不大就別喝那么多,你偏不信!”
關青芳搖搖頭,小聲說:“不是因為喝酒,是那個…晚上我怕睡不著了。”
江平安深吸了口氣,在她耳旁竊竊私語幾句。
關青芳臉色一喜,默默點頭,從他身上下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等苗荷香打了碗雞湯來,江平安拿起一個饅頭啃了一口,跟眾人商量道:
“碗里的酒喝了就別續了,今兒就這樣,如何?”
陳秀貞點頭道:“差不多了,今兒大伙兒挺開心的,適可而止。”
郭燕和苗荷香也相繼附和,于是都不再玩鬧,專心吃飯。
菜有些涼了,苗荷香連忙起身,把菜拿去在鍋里過一遍。
之前端來的饅頭冷了,不過鍋里氣的有熱的,換一下就行。
接下來,都沒再搞什么幺蛾子。
吃飽喝足,眾女都起身收撿碗筷,打掃衛生。
“秀貞,要不晚上別回去了,就在家里住一晚吧!”
郭燕和陳秀貞兩人湊一塊兒,用熱水洗碗,隨口說道。
“可以啊!秀容,你呢?”陳秀容點點頭,又側頭問陳秀容。
陳秀容正掃地,愣了下,沉吟道:“行吧!反正我回去也是獨守空房。”
“你男人一直沒去找過你?”苗荷香擦拭著案板,疑惑問道。
陳秀容的情況她知道,劉奮是啥樣的人,她也聽陳秀霞和陳秀貞講過。
陳秀容搖頭道:“沒呢!我跟他之間,夫妻感情名存實亡,各過各的。”
深夜。
關青芳房間中,好一陣遮騰。
房間一分為二,分里外兩間。
臥房中點了煤油燈,窗簾子拉上了,也不怕光線照外邊兒去。
待風平浪靜后。
關青芳把咬在嘴里的毛巾扯開,深深的吸了口氣,紅潤著臉,小聲道:
“你今兒咋回事?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你不喜歡我了?”
“這話咋說的?不喜歡你我會大晚上的來找你?”江平安輕笑道。
關青芳緩了緩神,輕吁幾口氣道:“總覺得你沒把我當女人用。”
“別瞎想,我這是太喜歡你了,情不自禁。”江平安笑吟吟道。
關青芳嘴角翹起,小聲說:“就算如此,以后你溫柔點兒,我有些受不了。”
頓了頓,又說:“對了,我想調回紡織廠,你幫我在老趙那兒探探口風。”
“不用探了,他是想你和田淑回去的,但馮主任不放人。”江平安搖頭道。
“馮主任說了,你們至少要在街道干滿一年才能走。”
“那會兒估計紡織廠也全部復工了,你們回去正好。”
關青芳沮喪道:“煩死了,我想回工廠。”
在工廠活更簡單,至少人際關系沒那么復雜。
再一個還能和江平安、郭燕一同上下班,清閑時還能湊一塊兒。
“你跟我說沒用,把燕子調回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江平安回道。
關青芳她們都是經過層層選拔,萬里挑一的大美女。
能力更不用說,放任何單位都搶著要,馮雪蘭舍得放人才怪。
關青芳輕嘆一聲,說:
“也只能慢慢熬了,幸好街道不算太遠,還有田淑陪我。”
“呵呵,搞得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江平安好笑道。
關青芳輕笑一聲,抿嘴說道:“可不就是委屈?以前我們同來同往多好啊!”
“對了,今兒田淑好大的膽子啊!那么多人,她竟敢…嘻嘻…”
“你呢?不跟她一樣?”江平安反問道。
關青芳紅潤著小臉兒,不好意思道:
“我那會兒也是靠一股酒勁兒,才敢豁出去的。”
“要是這會兒,我也不敢了。”
猶豫一下,她商量道:“晚些走吧,等我緩緩,下半夜不睡了。”
“剛你不是說受不了的?”江平安關心道。
關青芳搖頭道:“不妨事兒,我還能咬牙堅持。”
過了一會兒,關青芳哎喲嘶一聲,屋里又有輕微的動靜。
清晨。
郭燕緩緩醒來,在江平安懷里拱了拱,打了個哈欠問:
“今兒又星期六了,晚上廠里會放映吧?”
“要放,上午還得去管理站拿片子過來。”江平安回道。
郭燕點點頭,又問:“鄉下呢?你好久沒去鄉下放映了。”
“冬天放得少,偶爾去一趟,臘月會多一些。”江平安微笑道。
還是那句話。
農村自己沒放映隊,農民看電影雖然不收錢,但公社是要付錢的。
一場電影少則十塊,多則十五塊,公對公,交錢才能放映。
一個公社有許多生產大隊,電影放太多,公社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