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皆如我的特性力場已經覆蓋周邊,蔣能察覺到,周等人沒有說謊。
于是這下子輪到他有些難以接受了。
五年前仙盟總部的騷亂他當然知道。不過這件事很快就平息了,事件結果也僅僅是負責主持政務的傳法者換了一批罷了。并沒有出現什么人員傷亡。
主要職責是維護玄黃界安全、穩定的他,于是并沒有出面干預。
在他看來,只要仙盟的運轉不受影響,是誰主政其實并沒有區別。
畢竟傳法者議會的那群家伙,其實都差不太多。
不過,若是傳法者議會中混進了玄天教余孽,并且他們還暗中在謀劃些什么危害玄黃界的事。
事情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天尊將監察萬仙盟的重擔交給他,如今卻出現了這么大的紕漏,絕對是他的失職!
“我一定會徹查此事。”他看著周、荒、衛三人,面色嚴肅的保證道。
“事不宜遲,還請跟我一起回仙盟總部。”
說著,蔣看向了一旁的仙傀李凡:“這位道友也跟著一起吧。若是此番沒有你們提醒,恐怕我還要被蒙在鼓里。”
不過是一具傀儡身軀,李凡自然無所畏懼,當即答應下來。
傳法者蔣輕輕揮手,憑空制造了一條通往仙盟總部的空間通道,率先走入其中。
感受著通道那頭,久違而又熟悉的氣息,傳法者周三人俱是神情復雜。
深吸一口氣后,魚貫而入。
仙傀李凡剛跟著來到仙盟總部,便聽到了三道悠遠的鐘鳴聲自天邊傳來。
“傳法者大鐘。鐘鳴三聲,遍傳玄黃。無論身處何處,無論愿意與否,只要聽到這鐘聲響起,傳法者們都必須在一天內返回仙盟總部。”
“已經好久沒有聽到它了。”傳法者衛有些感慨的說道。
周與荒,眼神中也同樣的唏噓不已。
仙盟總部進入緊急戒嚴狀態,許進不許出。
在仙盟總部最深處的空間中,憑空出現一座環形議會場。
一位位傳法者們來到會場中,神情肅穆。
雖然并不知道蔣召集眾人的原因,但既然大鐘響起,想必是有了不得的事情要發生了。
隨著與會成員的不斷變多,慢慢有細小的議論聲在會場中響起。
“咦?連華都來了?自從她沉溺在自己打造的樂園小世界之中,我已經大概有一千多年沒有見過她了吧?”
“別說華了。就連周他們那幾個被放逐的,都回來了。”
“我們上一次這么熱鬧,是什么時候了?”
當玄黃界中幸存的傳法者們全都到齊之后,大會正式開始。
包括傳法者蔣在內,一共二十八名。
額外再加上仙傀李凡,參與大會的總計有二十九人。
李凡偷偷看向傳法者馮,也就是墨儒斌。
有些奇怪的是,他卻面無懼色。
甚至看到李凡出現后,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與意外。還微微點頭示意。
“有意思。”李凡心中冷笑,同樣以點頭回復。
傳法者蔣言簡意賅,向眾人闡述了,可能會有玄天教法王混進來的事情。
頓時引起諸位傳法者一陣嘩然。
“玄天教?我們起事的時候,他們就滅亡好久了吧?這么多年,還都陰魂不散?”
“這…能夠不觸發天尊禁制而奪舍?是不是有些太危言聳聽了?”
“有趣,著實有趣。是個理想的玩具呢,桀桀桀…”
眾人反應各異。
而傳法者周則是在眾人的注視下,拿出了李凡交給的時刻運轉著玄天教功法的傀儡小人。
嗡嗡嗡…
小人一出現,頓時就有了反應。
仿佛活物一般,眼睛驟然睜開。直直先后盯著場中的,包括傳法者馮在內的四人。
“先前只有三位傳法者有感應。這是短短時間內,又奪舍了一位?”周心中又驚又怒。
“諸位,這就是證據!”周隨即朗聲道,將傀儡小人的運行原理簡單解釋了一遍。
道道目光鎖定馮等四人。
傳法者蔣也是面色陰沉:“你們…”
還不等詰問說完,馮就先打斷了他的話:“我反對周的說法。”
“功法,不能說明什么。”
“玄天教功法,乃是仙界遺傳。我有幸得到其中幾卷,見獵心喜。便自此修行起來。這又有何不妥?”
“一番修行之下,發現其果然非同凡響。于是將剩下的功法給了兄弟們共享。”
“這難道也有錯嗎?”
馮錚錚有聲道。
他環視四周,目光如炬,絲毫沒有被戳破陰謀的窘迫:“諸位兄弟捫心自問,如果有仙家功法擺在你們面前,你們會忍住沖動,不去修煉?”
“我看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吧?”
此言一出,會場中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一眾傳法者們,在思忖片刻之后,赫然覺得傳法者馮說的不無道理。
是啊,功法又有什么錯呢?
難道僅僅憑借修行的功法,就能定罪?
那么在座的各位傳法者們,恐怕沒有多少是完全無辜的。
就連傳法者蔣,也都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至于被玄天教妖人奪舍、意圖對仙盟不利的指控…”
短暫的安靜之后,傳法者馮再度慷慨陳詞道:“我愿意主動接受傳法者之誓的審查。以彰顯沒有忘記本心。”
他毅然決然道。
“我也愿意。”
“我心永不變。”
另外三位被檢測出玄天教氣息的傳法者們,也是接連慷慨出聲道。
李凡跟傳法者周他們對視一眼,心中忽的涌起不好的預感。
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蔣的主持下,傳法者之誓的審查正式展開。
環形會場中,一眾傳法者皆是眼睛微閉,口中念念有詞。
虛空之上,仿佛出現了無數犧牲、戰死的傳法者先驅們的身影。
密密麻麻,幾乎占據了整座會場空間。
傳法者馮,屹立于環形會場中央,對面無數道目光的注視,巋然不動。
“我,傳法者馮。”
“試圖拯救玄黃于水火的初心,從未改變。”
“現在如此,今后亦然。”
他首先做了總結,隨后又侃侃而言,同樣直抒胸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