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暖意自肚中涌現,流向四肢百骸,李凡頓覺舒服了不少。
尤其是胸口的傷勢,在這暖流的作用下,竟然在頃刻間就減輕了許多。
“師姐,這是什么藥?這么靈…”
李凡下意識的問道。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也浮現出過往的些許記憶。
他和這位趙師姐,同是大青山長風村人,自幼相識。
半年之前,一伙盜賊襲擊長風村,絕大多數村民慘遭毒手。唯有他和趙師姐因為一起在外玩耍,躲過一劫。
等他和師姐看到村中冒出的火光、跑回來時,一頭撞見了滿載而歸、正欲撤退的盜賊們。
趙師姐雖然年幼,但是其絕美的容貌還是吸引了所有盜匪的注意。
危機關頭,恰好有一仙師路過。看見下方沖天的血光以及在盜匪前瑟瑟發抖的兩位孩童之后。
這位仙師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當場斬殺了全部盜匪,救下了趙師姐和李凡。
并且看出了趙師姐天賦不俗,要將她帶回宗門。
可李凡似乎就資質平平,并不入仙師法眼。還是在趙師姐的懇求之下,仙師才勉強答應將他一同帶著。
經過十幾天的飛行后,仙師將他們帶回了山門。但見云霧繚繞,群山聳立。不時就能看到有仙人在云山間飛馳,帶起道道霞光。云海中,依稀矗立著許多巍峨壯觀的建筑,宛如天上神庭,散發著神圣的氣息。
如此仙家盛景,把趙師姐和李凡頓時看呆了。從帶他們回來的那些仙師口中,李凡得知了此處門派的名字,大道宗。
大道宗九脈七十二峰。
除了主脈乃是歷代掌門親傳,其余八脈皆由諸位長老把持。
而他們以為的仙師,不過只是大道宗月華一脈第四代弟子。姓張名容,元嬰修為。
在張容的指引下,他們順理成章的也加入了月華一脈,成為了大道宗的外門弟子,自此在清寧峰住了下來。
并且被授予了一門叫做太元一氣術的功法。
張容叮囑,只要此功法修煉有成,就可成功晉升為內門弟子。從此不再用為各種雜役操勞,可專心修煉。在宗門內地位和每月所能獲資源,也是大不相同。
二人于是在閑暇時間,一起鉆研、修行功法。
趙師姐年歲稍長,悟性和資質也都不是李凡能夠比的。
半年過去,她早已練成了太元一氣術,通過了考驗。并且被月華一脈、化神仙君張望霜所看重,收入門下,一躍而成了大道宗四代弟子,和昔日的仙師張容以師兄妹相稱。
反觀李凡,即便有趙師姐暗中傳授心得、時不時贈與丹藥。修行的速度也是極慢,遲遲不能突破。
并且由于趙師姐經常的探望,引起了周圍門人的嫉妒。雖然表面上他們對李凡十分恭敬、甚至多有阿諛奉承。但私下里,卻是對李凡十分不屑,經常出言詆毀。認為李凡只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廢物。
不久前,李凡偶然聽見他們的談話后,羞怒交加之下,忍不住動起手來。
結果學藝不精,對方又人多勢眾。自己反倒是被打了個半死。
好在對方顧忌趙師姐的存在,沒有下死手。
回憶消散,回到現實。
“這是天精散,不僅能幫助你快速恢復傷勢,更能進一步增強你的氣感。”
“這些材料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搜集到的。你尚未筑基,許多丹藥服之反而有害,于是我便向師父求來了這個藥方。”師姐為李凡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藥汁,微笑著說道。
暖流如同靈氣一般,久久不散,甚至自發運轉。短短片刻,李凡就感覺傷勢盡復,渾身上下好似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
“師姐,你對我真好…”李凡一把將趙師姐白皙如玉的小手握住,看著她的眼睛,十分感動的說道。
“你…”趙師姐臉頰微微一紅,想要將手抽出。奈何李凡抓的太緊,她又唯恐自己使得力氣太大,傷到對方。所以一時間竟然只能任由李凡將自己手拿住,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手心劃過。
從李凡手中傳來的熱量,似乎比起地脈之火還要炙熱。讓她身軀感到微微發軟。
一股異樣的情緒在房間中開始蔓延。
就在此時,李凡卻忽然說道:“對了,師姐。太元一氣術中我尚有許多不明白之處,你再為我講講吧。”
趙師姐微微一愣。
心中閃過一絲失落的同時,又有幾分欣慰。
之前她也曾想為對方講授太元一氣術的精要,但是或許是出于男兒的自尊,他也不愿意聽,說什么要靠自己領悟。
她也只得無奈作罷。
好在如今他終于開竅了。
師姐于是悉心為李凡講述起來。
“妙,妙啊。此句原來還可以這么理解。師姐你真是太聰明了!”李凡一邊聽著,一邊交口夸贊道,眼中溢彩連連。
大半天之后,天色漸晚,趙師姐面露憾色,不得不停了下來。
“師父叮囑我,天黑前一定要返回。所以我要走啦!”她看著李凡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對方心生不滿。
“師命為重,那師姐你就趕緊回去吧。”李凡點點頭,心中并無半點不悅。“等你有時間,下次再來便是。”
趙師姐輕輕嗯了一聲,正欲離開。卻發現對方在聚精會神聽講時,早已經松開了緊握的手。反倒是自己不知為何,一直牢牢把他握住。
瞬間感到臉上發燙,她唯恐李凡發現,打了聲招呼后,逃也似的離去了。
心跳的厲害的同時,也感到雀躍無比,連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而此刻的李凡,卻是早已把剛剛兩人間的曖昧拋之腦后。
沉浸在太元一氣術的奧秘之中,不可自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經過趙師姐的點撥,他將平日里運轉功法所遇到的諸多難題盡皆解開。
融會貫通,了然于胸。
“我離筑基不遠矣!”體內靈氣運轉,毫無阻塞,渾若天生。
他不禁大喜道。
“若是早點向師姐請教,哪里還會白白耽擱大半年的功夫!”
“奇怪,之前怎么會有‘難堪’的想法!”
李凡搖搖頭,頓覺以前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