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明當初與汀蘭定好了大陣,提了對玄岳本身的陣盤進行修改,這自然是汀蘭修改的結果,長奚的大陣是艮土一道,擅長抵御,自然不會整出這么一道靈光來。
寧婉興許是見了這些改動的痕跡不能與陣盤原有的艮土紋路風格完全對應,略有些明悟,可不好多說什么,答道:
“有一枚是汀蘭煉的主令在陣中,昭景用神通一喚,便招出來了。”
李曦明自然明白,輕輕抬手,天上脈絡般的金光浮現一瞬,便有一枚紫底黃紋的令牌落入手中,長約八寸。
他對陣法算得上滿意,一邊取出玉符,以神通刻錄,溝通陣法,一邊暗忖:
‘長奚也是個窮門窮戶的,白手起來,只是神妙有些獨特,積累了一些財富,整個玄岳最有價值的就是一年又一年搬的山…這玄岳的陣盤本就好不到哪兒去,更不能跟這些太陽道統的比…如今這模樣,也算過得去了。’
畢竟當年鄴檜都打上門了,可沒有見過玄岳門大陣有半點反應,更別說放出什么靈光了。
李曦明心情甚好,這才見著奎祈在半空慢悠悠環視一圈,微微點頭,這位大鵂葵觀的真人不比凌袂與寧婉,說話更直接些,沒有說太多恭喜的話,而是輕聲道:
“昭景今后如若還有大陣要修筑,可以來虎夷找我。”
滿洲的紫艮廣谷柱此刻已經散發出淡淡的光彩,天上好像沒有什么遮蔽,卻讓環繞其周的修士寸步難行,李曦明將那枚玉符刻好,給了大陣外陣出入的權限,將李絳遷召過來,隨手遞過去。
“湖上的事情暫時就交給你了,這些紫艮廣谷柱為防內部破壞,都有紫府大陣的力量保護,難以靠近,你先將周圍的地界規劃好,待我去去就回。”
湖中洲雖然一片廢墟,可這一類的事情交給李絳遷、李闕宛就好,不必多吩咐,不能再讓幾位真人等,李曦明做了個請的手勢,四人便穿入太虛,往大鵂葵觀的地界飛去。
紫府神通穿梭太虛,雖然江南靈機旺盛,太虛陡峭,依舊速度驚人,落到那虎夷山頂上的寺廟殿宇之中,幾個筑基正在長長的階梯上掃雪,山間白雪茫茫。
這山間的白雪見了寧婉,明顯疾驟許多,李曦明往山腰上的長階上掃了一眼,崔決吟還候在廟宇的長階之下,男子在茫茫的白雪之中恭敬立著,應該數日未動,在大大小小的雪堆間化為拇指大小的黑點。
“昭景!”
寧婉招呼一聲,李曦明則落座接茶,奎祈眼尖,顯然是看到了那一幕,搖頭笑道:
“這么多年過來,崔家人還是那樣…可惜幾次渡海而來,慢慢被嚇破了膽,崇州島便很少見紫府了…畢竟都在求明陽,這種光明正大的道途,對明陽有愧有懼,又如何能得?還不如修些別的…”
李曦明心中暗嘆,不知如何應答,奎祈興許是感慨而發,凌袂卻看出李曦明的尷尬,將手上的大雪絕鋒倒轉,送到寧婉手中,開口道:
“有幸持得如此靈劍,要謝一謝秋湖。”
寧婉雖然不怕凌袂拿劍不還,可東西落到手里才多了幾分安慰,道謝接過,奎祈低聲吩咐幾句,讓人下去,這才正色道:
“江北的事情如今最要緊,汀蘭受傷,紫煙福地一時動不得,朱宮更不知何處去了,如今沿江的事情,恐怕還要秋湖看一看。”
“畢竟入清聽是命神通,如今只有靠一靠你了。”
寧婉似乎早已有預料,柔聲道:
“我倒不怕擔起這件事情,只是我成就神通的時間不長,很難影響對面的走勢,如果北邊要做什么算計,一時間也吃不消。”
“這些和尚賊心不死!”
奎祈嘆了口氣,終于顯現出幾分不滿,答道:
“遮盧一時間是不敢出來作妖了,你一個人也更謹慎些,不要越過太遠,那些禿驢也毫無辦法,江岸這邊有昭景在,隨時馳援。”
說到此處,他特地轉頭,開口道:
“昭景就不必多管了,你好不容易回到海內來,更要提防他人算計,大人的事情不必碰,只看一看北釋的動靜。”
“畢竟昭景的謁天門好用,如果遇上了什么事,我等很快就會趕來,不要距離江南太遠就好。”
“好!”
李曦明自然是不肯碰的,答應得很干脆,凌袂則神色沉靜,抿了一口茶,輕聲道:李曦明自然是不肯碰的,答應得很干脆,凌袂則神色沉靜,抿了一口茶,輕聲道:
“青池南海還有大倥海寺,雖然竺生真人與那只雪嶺聽松貍應付過去了,可秋湖分身乏術,昭景有能力則幫一幫,不至于出事。”
寧婉柔聲道:
“如若能…是最好的,我已經借了一縷神通過去。”
李曦明略有疑惑地抬頭,凌袂則低聲道:
“大倥海寺取了南海,秋湖來不及救,是南疆兩位真人顧及元修真人情誼出的手,一人修玉真,使得變化如真,一妖修寒炁,擋過那寶罄,這摩訶察覺出不對,立刻退走了。”
“取了南海,那位倥海寺主已經滿意,可寶罄與三元緣法與私仇俱在,一定會前來報複…”
凌袂顯得有些感慨,答道:
“雖然那只妖物言語激烈,可這緣法是斷不掉的…”
這位劍修神色複雜,輕聲道:
“你們只見過元烏岌岌老矣的時候,當時他也是個頂狂妄的,作為三元中的大師兄,披鐵翅銀衣,持全廣寶塔,著繡金黑錦之靴,當著石塘千百修士的面,生生踩在人家臉上…要逼著人家說釋不如仙…”
“元素與元修那時已經極為不合,到了反目的地步,寶罄還不識趣地撞上來,元修甚至落出一句一符足矣的笑言,用他那枚金符砸死寶罄,如果不是倥海寺主親自來救,有元素在旁,寶罄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奎祈在旁,雖然眉頭緊皺,可唯有嘆息:
“我雖然不喜元烏,可當時那舉動的確是出了口氣,我師尊婁行大真人當時也贊過他…也就是狂妄的人脾氣相投,元烏才會和司徒鏜混到一塊去。”
李曦明對元烏的記憶不多,只記得他麾下的郁慕仙,當時他與唐家給了李氏極大的壓力,卻不曾想這位年輕時居然這樣猖狂,嘆道:
“年年歲歲,多少天驕。”
奎祈微微側首,便見一旁的雪中上來一位女子,手里捧著一枚黑色的寶盒。
奎祈信手接過,放在李曦明面前,笑道:
“這是麟光照一丹,正是東火洞天的東西,也是當年明陽紫府服用的靈丹,我家老祖看過,此丹可以修複法軀,光被腹背,無論是參悟、療傷、還是修行,都很有用途。”
“可這靈丹以溫養為主,勝在綿綿而不絕,不宜在斗法之時使用,昭景還須注意些。”
李曦明連忙點頭,他眼下也不缺斗法時用的丹藥,自然是喜不自勝,輕輕接過這盒子,打開一看,里頭放著三枚金色靈丹,皆繪麒麟般的白色紋路,雖然已經過去多年,卻因為保存的手段良好而靈氣十足,賣相頗佳。
“東火的煉丹之法著實不賴…真是獨有一份的華貴…”
李曦明感慨一句,寧婉見奎祈把這丹藥取出來,略略一頓,輕聲道:
“說起這個…我還聽家里的先輩講過,當年…東火洞天之中還有一尊靈花,號稱:年年自開謝,落瓣成介蟲,當時被秋水真人得去,如今在金羽,還有一道光照麒麟煉法…應當就是這一枚麟光照一丹。”
李曦明這是聽得眼饞了,當年的東火洞天落下了太多明陽之物,樣樣都不俗,自家卻沒能分一杯羹,聽得他忍不住問道:
“東火洞天中的明陽靈器不少,諸位可曉得當時是如何分的?各自都往哪一家落去?我突破至今還沒有一樣稱手的靈器,也應當換取一二。”
奎祈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問,輕聲道:
“當年東火之事,我在太虛看護同道,并未親自下場,所得不多,主要是金羽、青池兩家,長懷、紫煙、純一、陳氏都有所得,玄岳赤礁把持幾個入海口,分了一些殘羹…”
這些名字大部分都不意外,可竟然還有純一道和陳氏,讓李曦明略有疑慮,這事情還是寧婉了解,她補充道:
“三宗七門多少都有派弟子進去分一些,可拿的都是無關要緊的東西,重要的是主峰被大人取用之后余下的一部分和幾個重要的側峰。”
“所得三道靈器、兩道靈胚,靈器被長懷、青池、金羽瓜分,靈胚一道在純一,另一道在紫煙手里…”
‘青池手里?’
當時元修閉關,青池去的是元素真人,那就代表著這東西落在了寧家手上,李曦明頓時眼前一亮,心中則暗疑:當時元修閉關,青池去的是元素真人,那就代表著這東西落在了寧家手上,李曦明頓時眼前一亮,心中則暗疑:
‘汀蘭手里也有?竟然不見她提過。’
青池手里的可是靈器,紫煙手里的靈胚還要溫養,自然差了一截,雖然崔家煉出來的靈胚肯定比李曦明自己瞎搗鼓的好得多,可靈器豈不更好,連忙問道:
“這靈器…”
寧婉略有尷尬地搖頭,答道:
“我家先輩得了明陽靈器,用不趁手,又與我的寒炁不符合,便將之換給了宋洲的南順羅阇王…換來我如今的護身寶物。”
靈器畢竟是帶些秘密的東西,寧婉雖然沒有直說,可繼承元素遺產的她好東西多得很,頓了頓道:
“汀蘭姐姐那枚靈胚雖好,卻不是明陽一道,畢竟紫煙有資格先挑選,自然選了更適合的,留給純一道手上那一枚是明陽。”
李曦明倒是不可惜,元素即將隕落,肯定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不會為自己留著靈器,反正都是換取,只要知道下落就好辦,遂喃喃道:
“那就是金羽、宋洲、純一三道之一…”
金羽宗手上的寶物多得很,可李曦明自忖沒有什么能夠打動人家的,還是宋洲與純一手上的好忽悠,問道:
“南順羅阇王…是何等人物?修了什么道統?”
李曦明一問,一旁的凌袂先撫須了,答道:
“老夫識得他,紫府中期的人物,是宋洲的太上王,近年來勢力擴張得很厲害,已經成為聽雷島的心腹大患,如不是修行的是巫箓一道,苗家修雷,略有些克制,聽雷島已經被逼到滅門,可以從此處考慮。”
“至于純一道…純一以太陰正統自居,頗有規矩,明陽一道的東西不大趁手,靈胚價值也不如靈器,在老夫看來,甚至還容易拿到手些。”
太陽道統的人脈自然不是李曦明這獨門獨戶可以比的,經過奎祈等人一引薦,說不準更好得手,李曦明連連點頭,答道:
“到時要麻煩幾位。”
他先是一頓,複又客氣道:
“既然如此,如若沒有靈胚,諸位道友可有什么明陽的古法器,可供我參詳…”
李曦明做好了打算,自家從長奚手里拿到了《觀榭樓臺火中煉》,岸邊的高臺也修好了,無論靈器靈胚的結果如何,自己一煉總不會錯的——那就要好好考慮這靈胚了,肯定是用古法器最好。
這倒是讓幾人略有訝異,畢竟這些太陽道統的修士在筑基時就有古法器挑選了,一路帶至紫府,跟著用即可,就如同李周巍,如果他突破紫府,就可以著手把大昇長戟煉成靈胚…
可他這話音方落,幾乎是三人齊齊點頭,奎祈更是抬眉,笑道:
“暉余,把庫中的明陽古法器取來!”
正在最高處石階上擦拭法劍的黑衣道人立刻起身行禮,奎祈頷首道:
“古法器當時就存有,我家手上應該算多的,共計三樣,昭景挑一件去…不必客氣!”
他既然開口這樣快,寧婉兩人只好作罷,可古法器可不是如今的這些法器,都是有數的,即使是紫府之間也沒有隨意贈送的道理,李曦明頓覺訝異,搖頭道:
“卻沒有白收鵂葵東西的道理…”
奎祈哈哈一笑,站起身來,帶著些喜色,笑道:
“今日諸位道友都在此,我也不多說,絕不會虧待道友,不但讓道友選一件,還贈給道友一道靈萃,是明陽的資糧…”
他眼中閃過一點精光,正色道:
“我鵂葵…要費清雅。”
這話言罷,李曦明算是反應過來了,李家沾了真君,帶回來個費清雅,雖然眼下是個麻煩,可真君一走,那可說不準是個好寶貝,鵂葵明顯是心動了!
李曦明這頭恍然大悟,凌袂也不意外,寧婉則突破紫府不久,對其中的事情不了解,滿面思索,奎祈則笑道:
“本以為她不修寒炁就是修紫炁,沒想到兩位道友在北邊困住,誤打誤撞,讓她修了個坎水…蕭初庭又在北海,這好苗子…看來是合該在我鵂葵!”
大鵂葵觀底下道觀眾多,不止修鵂葵,也有主修坎水與巫箓,李曦明心中立刻盤算起來。
費清雅如果不殺,也是很不方便留在族內的,雖然她眼下對李家很有好感,可畢竟姓費,又有觸及紫府的可能,費家身上的還有司馬家的麻煩,一旦修為高了,不知道牽連出來多少東西。費清雅如果不殺,也是很不方便留在族內的,雖然她眼下對李家很有好感,可畢竟姓費,又有觸及紫府的可能,費家身上的還有司馬家的麻煩,一旦修為高了,不知道牽連出來多少東西。
更重要的是,許霄留下的印象太深,李曦明仍有忌憚,自家符種與法鑒是大秘密,如果出了個這樣的外姓紫府,太多東西掩蓋不住不說,費家一有心思,可以在敵我之間搖擺不定,甚至可以獨立出去了。
至于聯姻之法,李曦明也有考慮,可這是大人的女人,要是嫁給了李家人,那就是給真君上顏色,說不準是古今第一人了…
反倒是把她送到太陽道統里,還能結好一位未來的真人,只怕的是她居于鵂葵,修為有成,費家人有什么事求上門,到時候是太陽道統,折騰起來更致命,李曦明有后顧之憂,可眼前的奎祈話都說到這兒了,只能嘆道:
“非是我不允…是怕她塵心難卻,入山后不能專注修行,白白消耗了貴門的資糧。”
奎祈聽出弦外之音,笑道:
“這點昭景放心,我道有去發入觀,明心證道,不以族類誤道的明誓…至于費家人…我臨海一郡群山起伏,并非沒有一族一姓的位子,到時移來臨海,按著慣例放入重林之中,立為一觀就是。”
很顯然,大鵂葵觀雖然幾個主要的真人都姓林,治下宗族盤踞,可這些遍布各地的道觀也不是擺來看的,李曦明遂點頭,斟酌道:
“那便好…只是她畢竟是望月湖出身的人,每年我家按例都會送些資糧來,不知貴觀有沒有條例,能不能收。”
這對李家來說是鞏固好感,但足以看出鵂葵觀對費清雅的重視幾何,奎祈卻挑了眉毛,爽快地道:
“無妨!”
李曦明度量出林氏自有扛鼎之人,費清雅不過錦上添花,放松了許多,一旁的黑衣道人已經持著玉盤上來。
其中放著三樣寶物,一枚天光流連的戒指,一柄修長優美的長槍,以及一把青玉般的法尺。
這黑衣道人把這三樣古法器端到面前,很恭敬地行了禮,先是指向那一枚戒指,便見戒上三點明光,通體金玉,他恭道:
“這是外疆戒,是大真人早年從北釋手中得來的古法器,年代大約在梁初,可以消解法力,化光而遁,戒上三點明光可以化為三道天光御敵。”
這戒能攻能守,華麗異常,顯然是當年魏國皇室貴族子弟隨身帶著的輔助法器,道人再把那槍拿起,恭道:
“這是丈天明槍,是東火洞天之中得來,看不出年頭,至少比梁早,在恭帝之后,可以以槍化光,洞傷敵寇,威能很足,只是對器藝有所要求。”
余下的玉尺長一尺有余,紋了山川河流之紋,溫潤柔和,他道:
“這一件是示川,也是東火之物,年代更早些,恐怕在魏恭帝之前,可以喚出山川河流,覆蓋一地,在其中加持己身,踏天光而行,還可以感知敵人行蹤。”
李曦明掃了一眼,不愧是大鵂葵觀的收藏,這三樣每樣都不是簡單貨色,這人只簡略說了,其實各自都有更多的玄妙,他修行明陽,這么一眼也看得七七八八。
‘那戒指應該是價值最高的,功能很全,對筑基來說很有用,可我已經修成神通,即使煉成靈胚,很多功能我本身也有…并不顯得出色。’
‘這槍是攻伐手段,卻與器藝相關,并不偏向于神妙術法,可讓我練一練法術還好,這槍和劍,我從小一摸就沒有什么喜好,紫府了再來練…雖然神通清明,未必比尋常修士差,可放在紫府層面便顯得可笑…’
“這尺中規中矩,卻很大氣,與謁天門的神妙小有重複…”
他看了一圈,以他紫府的眼光去看這些法器,自然很挑剔,又聽著寧婉頗有贊嘆,就知道青池的東西也不能比這些好了,便將那示川捏起來。
奎祈抿茶,隨口解釋道:
“這示川規格很高,應當是有競爭儲位資格的帝裔的玩物,所以精妙有余,神威不足,靈胚一補足,可以一用。”
“長一尺二寸,厚八分,寬一寸二分,材質是鸛川青玉,如今已經絕跡,極為不錯,尾刻陽極,首刻上曜,涂畫山川,不書神靈,距離魏太子的規格只有一步之遙。”
他顯然對自家寶庫中的法器都有很深的了解,有些不舍得看著這把示川,露出些感慨:
“那時我被罰去守庫,示川就在左側三臺,當時我常會想,這一步他到底邁過去沒有…這樣優雅的法器的主人,應當給魏國帶來好一陣太平。”“那時我被罰去守庫,示川就在左側三臺,當時我常會想,這一步他到底邁過去沒有…這樣優雅的法器的主人,應當給魏國帶來好一陣太平。”
李曦明頷首,難怪這法尺落在手里出乎意料地沉,材質既然比其余兩樣都要好,也代表上限更高,更有資格成為靈胚,倒是把原本的遺憾一下補足了,心中舒適,笑道:
“多謝道友成全!”
奎祈笑著擺手,轉頭吩咐道:
“去把靈萃拿上來。”
這黑衣道人立刻下去,李曦明摩挲著這示川溫潤的手感,倒是越看越喜歡了,魏李的風格無非兩種,要么霸道兇狠,要么平靜大氣,示川明顯是后者,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這將是我第一件紫府靈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