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
郁蕭貴頓時一驚,曉得自己不等筑基法器玉煙山歸來便直取李通崖是失了分寸,分明是托大了,當下暗罵道:
“都說李家有三品劍法,甚么三品劍法!他娘遭瘟的哪里有這樣的三品劍法!”
雖然心中大罵,郁蕭貴還是有底牌在身上,神色不驚不懼,靈識一動,數道灰色云氣在脖頸浮現開來,硬生生抵住那兩道流光,這頭趕忙推開手里的流光劍氣,回手來捉。
李通崖哪能看著他這樣化解,手中法劍一抖,已然幻化出紛繁的劍氣,潔白如霜,流淌如水,紛紛往郁蕭貴身上招呼,郁蕭貴卻不管不顧,眼看著那劍氣就要擊中他的身軀,只聽鏘一身巨響,玉煙山已然回防,白色的云煙繚繞,將李通崖的劍氣穩穩擋住。
“真是好寶貝!筑基法器,果然非同尋常!”
李通崖嘆了一聲,一番斗爭來回不過兩息時間,這玉煙山已經化解了他兩道攻勢,自己好不容易示弱引得郁蕭貴上鉤,卻被這法器一一化解,連一道傷口都不曾留下,之后郁蕭貴有了防備,便不好應對了!
“去!”
果然,郁蕭貴趁著玉煙山擋住李通崖,連忙將兩道流光擊碎,雙手一合又將先前逃逸出去的那枚一并擊碎,算是將劣勢扳了回來,神色凝重,雙掌蓄力,再度向前。
能修煉到筑基級別,郁蕭貴斗法經驗也是一等一,先前只是看輕了李通崖,再度襲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面對李通崖撲面而來的銳利劍氣,不再催動筑基法器玉煙山,而是見招拆招,將劍氣一一擊碎。
郁蕭貴實力要比李通崖高上一籌,如此穩扎穩打,一時間叫李通崖壓力劇增,僵持片刻,掌風已經掀得李通崖隱隱作痛,仙基震動,不得不打出三道流光,為自己爭取調整的時間。
“來!”
郁蕭貴正等著這三道流光,只是一掐訣,玉煙山飛躍而起,將三道流光吸納鎮壓,郁蕭貴則緊緊跟上,壓著李通崖來打,明擺著不給李通崖調息時間。
李通崖只來得及退出兩步,一呼一吸之間,體內的重海長鯨箓光明大放,諸多不適已經消弭下去,心中亮堂,暗忖道:
“郁蕭貴是仗著自己修為更加深厚,要壓制著我來打,卻不曉得我有重海長鯨箓加持,一切不過是白用功罷了。”
李通崖心中了然,面上卻不表現出來,只是裝得一臉難看,看得郁蕭貴心中快意,讓郁蕭貴越戰越勇,繼續壓著自己打,為費望白一眾人爭取時間。
只有李通崖自己曉得自己的浩瀚海和重海長鯨箓的容量與恢復力相加持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若是要同李通崖比消耗,他的一成法力足足可以是尋常筑基初期的兩三成,更別說呼吸之間恢復的法力了。
算算時間,郁蕭貴雖然有法器加持,若按照尋常筑基的法力的厚度,恐怕郁蕭貴打到虛脫也不過消耗自己六成法力罷了。
“也不知費望白如何了,若是這家伙失手,不但不曾攻破坊市,還將郁家的一眾練氣放了過來,事情倒難辦。”
李通崖向來謹慎,只是答應了蕭家,正好借此次機會搗毀密林郡坊市,不得不出手挑釁郁蕭貴,若是讓郁蕭貴歸去,郁玉封遲遲未歸,郁蕭貴怎么也曉得情況不對,同郁慕高兩人坐下來一分析,便不會讓郁蕭貴再出來,只好兵行險招。
如今局勢漸漸明朗,李通崖也完全有把握拖住郁蕭貴,卻依舊考慮最壞的情況,身后的青尺劍不斷震動,他暗忖道:
“青尺劍中還有涇兒的劍意,若是到了那境地,也只能拔出青尺劍,將一眾郁家人逼退…事后遭人懷疑也是不得已的,費望白一向行事靠譜,應該不至于如此。”
費望白這頭告別的陳冬河,從山崖上駕風而起,心中又喜又疑,喜的是總算有打壓郁家的機會,疑的是郁玉封就這樣突兀地困在了外頭。
“郁玉封堂堂筑基后期修士,實力更是佼佼者,又有那筑基法器玉煙山加持,向來躲在那洞府之中足不出戶,怎地會被困在外頭…”
費望白一邊思量著,飛了十幾息,落腳在寒云峰上,見著自己迎上來的長子費逸和,沉聲道:
“叫上那幾個客卿,隨我去郁家坊市!”
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叫自己子弟去做,費望白叫上慣用的幾個客卿,準備去尋那筑基的友人,下首的費逸和聞言頓時一震,知道是大事,急忙下去了,費望白獨自站在峰頂越想越覺得怪異,暗忖道:
“難道是李尺涇?可李尺涇是劍仙,又不是什么巫法術徒,哪里能叫郁玉封乖乖地走出洞府,自己被困在某處…郁玉封離去這樣大的事,又是怎地曉得郁玉封要去何地?郁慕高瘋了不成,這也敢向外說?”
費望白越發覺得其中有隱秘,叫他遍體生寒,卻望著雪上飄遙而來的幾人,那幾個客卿已經到了面前,容不得他遲疑,只能交代兩句,駕風而起。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費望白咬了咬牙,帶著人駕風往東邊的坊市而去,心中閃電般運轉,沉下心來分析,用著最基本的邏輯下了定論。
“郁家的實力太過強大,眾多的練氣巔峰不說,只要筑基后期的郁玉封不死,李費兩家便是同仇敵愾的兄弟之族,誰都不能生了異心!”
下定決心,費望白的行動果決起來,帶著一眾人飛過湖中洲,隱去身形,落在密林郡旁的一座小丘上,以法力傳音,沉聲道:
“合乾兄弟,望白來訪!”
稍等了片刻,便見地面微震,緩緩浮現出一黑黝黝的洞府入口,只聽一聲朗笑,走出來一身披玉甲的中年人,五官端正,有股大氣的雍容之感,一身修為也是筑基前期,正是費望白在東岸動蕩郁家多年的好友,見了費望白微微拱手,笑道:
“望白兄怎地想起我來了?”
費望白來不及寒暄,面色一肅,沉聲道:
“合乾,郁玉封被李家設計困在外頭,郁蕭貴則被李通崖拖在驊中山!郁家已無筑基戰力…此時正是突襲密林郡和密林郡坊市的大好機會!”
“什么?!”
被費望白稱為合乾的中年人頓時大驚,神色迸發出狂喜來,兩只眼睛射出惡毒的仇與恨,一身大氣雍容的氣度頓時煙消云散,聲音刻毒地叫道:
“如此大好!如此大好啊!蔣某早就厭倦了東岸諸家騷擾的小打小鬧,此番…此番…要叫郁賊好好地流一流血!哈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