巔峰聯賽畢竟是進化者的比賽,與其它競技體育不同,進化者身肩人類守護者的身份,致使賽程安排非常緊湊。
畢竟,深空戰場上的戰斗不可能讓你調整到最佳狀態再出戰。
城際賽也好,世界賽也罷,更像是一場持久戰,不但考驗選手的技藝,同時也考驗耐力。
強如侯剛,也要因為受傷而不得不放棄一場比賽。
小組賽結束,選手只有一天的休整時間,便要馬上開啟淘汰賽的賽程。
陳小澤并沒有多少興奮與期待,相反有點無所適從。
和舊時代,被房貸、車貸,以及各種生活問題、社會問題,推動的年輕人一樣,他們這一代人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向遠方。
好像文明的進程本就是如此,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他有點想家了,想集英的校園,還有每天在里面都是累到半死的那棟小別墅。
“帶你去個地方?”
一大早,葉玲玲裹得嚴嚴實實,把陳小澤拉出了酒店。
兩人悄悄出了水星城,登上了陳鳳陽那艘破舊的運輸飛船。
此時的飛船已經啟動了托管程序,自動懸停在水星低空軌道。
空無一人的艦橋上,透過舷窗能看到比水星城內更為壯闊的日出景象。
碩大無比的太陽自水星地平線升起,通地濾光玻璃,呈現暗紅色的火球模樣。
以陳小澤和葉玲玲的視力,甚至可以看到橫亙數千萬公里的日冕。而視線下方,是水星城的燈火通明和摩天建筑。
兩者組合成唯有現代文明才能帶來的視覺沖擊,無論何時都震撼人心。
陳小澤和葉玲玲坐在中控臺上,捧著可樂,靜靜地看著那一切,恒星的壯美與都市的造物交織而成的寧靜奇觀。
過了好久,葉玲玲看著下方的水星城,突然開口,“陳小澤,你說下面得有多少深淵組織的人?”
陳小澤一滯,知道寧靜的時光結束了,因為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
也看向下方的水星城,“我倒希望多一點,以后省著麻煩了。”
葉玲玲點頭,把陳小澤帶到貨運艙,那里陳列著一個個機甲投送艙。
葉玲玲打開其中一個,“極光空天一體機,會駕駛嗎?”
陳小澤以為葉武神就是心血來潮,向他顯擺機甲駕駛技術,畢竟澤哥駕駛過最好的機甲就是狼式。
呲牙一笑,“這個級別的機甲,不需要駕駛經驗吧?”
依舊是越高級,就越簡單化的原則。
事實上,幾乎所有的進化者專用機甲都是極易上手的。
有記憶硬盤,有腦波接入,更不要說陳小澤還有生物智能輔助。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會不會的問題。
除了第一次連接機甲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之外,也沒有任何門檻。
氣氛很輕松,所以陳小澤也沒謙虛,撫摸著極光機甲,眼神熱切,“我要是穿上它,不一定比伱差!”
葉玲玲一挑眉頭,突然手掌按上投送艙的開啟裝置。
機甲投送艙是高階機甲的標配,專門用于戰場投送。
機擴開啟的聲音響徹貨運艙,露出里面的極光空天一體機。
“那穿上試試?”
陳小澤,“試試就試試!”
雖然不合規矩,但是誰又能抵擋這種誘惑。
極光機,高兩米五,全機身由利特姆合金打造,流線設計,藍白涂裝,背后有可變形的金屬羽翼,以及夸張到爆炸的武器搭載平臺。
別看個頭不大,但這可是全地形作戰機甲,可以說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更過分的是,滿裝武器的情況下,火力輸出相當于一艘小型戰艦。
極光機有兩種模式:殺戮模式和極光模式。
殺戮模式下,機甲形態利于戰斗;極光模式,則將所用性能傾瀉向速度。
陳小澤迫不及待地開啟機甲,利用投送艙進行機甲穿戴。
啟動之后,機甲檢測到陳小澤身份,判定為被許可人員,且首次駕駛該機型。
自動啟動記憶模塊,將操控信息投送到駕駛員腦中。同連接腦機,與陳小澤的生物智能系統完成同步。
正常的駕駛員沒有同步這一步的,但陳小澤有智能系統,對極光機的操控更為精準迅速。
這些步驟持續了有三分鐘左右,完成后,陳小澤感覺極光機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甚至能通過機甲的傳感器感受到觸覺。
此時,葉玲玲也穿上了一件極光機,引導陳小澤飛出貨運船,來到太空。
畢竟機甲的性能和人體機能不一樣,很多功能就算有腦機連接、記憶傳輸,但也需要適應。
就比如,極光全身有5個矢量噴口提供主動力、7個霍爾推進單元協助動作微調,人體哪有這些東西?
與機甲形成配合,也是需要過程的。
今天,兩人算是撒開歡了。
葉玲玲一邊帶著陳小澤在太空飛行,一邊讓他熟悉機甲。
兩人掠過水星低空,抵近太陽。
時不時,葉玲玲還搞起偷襲,就是讓陳小澤快速熟悉機甲操作。
于是,水星城休賽這一天,最大的八卦不是某某個選手賠率變化巨大,也不是哪個巨星級人物來到水星城專門看比賽,而是…
有兩個傻子,特么駕駛著極光機在水星城上空飛來飛去,還打架。
兩人歸還機甲,回到水星城已經是地球時的傍晚。
入城前,葉玲玲突然道:“陳小澤,我們沒法選擇時代,但我們可以創造時代。”
陳小澤沒回應,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話對不對。
晚上,焦懷忠和馬友賢發來視頻通話,和陳小澤聊了一會兒。
“澤哥,別藏了,讓兄弟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吧!”
馬友賢天天聽焦懷忠吹,說澤哥還有底牌沒用出來。可是整個小組賽打下來,陳小澤還是那老三樣。
殺刀五破、屬性碾壓,然后耍陰招。
以至于,該贏的一場沒輸,該輸的也一場沒贏。
現在,陳小澤打二階已經沒什么壓力了,但是對上張林圣、侯剛這種三階變態,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本來打侯剛的時候,兩人還挺期待。那可是侯剛啊,陳小澤應該底牌盡出,奉獻一場真正的戰斗了吧?
結果,他還是“茍”,往死里茍,兩人都快看不下去了。
“別茍了,!你第一場的對手可是準三階,離三階就差一針進化藥劑的硬茬子。得讓我們看看你的生物智能到底怎么用的了吧?”
陳小澤,“再茍茍看。”
第二天,淘汰賽開打。
陳小澤的對手,還沒上擂臺,就和澤哥交流上了。
這位叫隋俊東,來自汴京夢境守衛學校,二階巔峰中的巔峰,準三階實力。
本來,陳小澤打他沒什么底氣,可是這貨一到賽場,還沒上擂臺呢,就湊了過來。
“放心,我讓你贏!”
“嗯??”陳小澤愕然。
這可是三十二強,別的不說,每贏一場,獎勵提升都是巨大的。
這哥們兒怎么這么大方?
就算咱們都是夢境守衛吧,也不至于吧?
事實上,陳小澤已經完成了任務,小組出線。就算現在被淘汰,也不丟人了。
所以,即便是張林圣也告訴陳小澤,如果遇到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怎么你?”
隋俊東笑道:“你是希望嘛,讓你贏!”
陳小澤,“兄弟,沒必要,咱們正常打就行了。”
隋俊東卻不以為然,“嗨,秦霜都和我說了,你是希望,讓我讓著你點。”
“沒事兒,你別有什么心理負擔!我十七歲的時候,肯定打不過你。一會兒上臺,我找機會飛出去。”
陳小澤,“…”
哦操,原來是舔狗。
皺眉把目光飄向遠處,那邊,秦霜正和幾個男女站在一起。
見陳小澤看來,不失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真挺勾人的。
陳小澤什么都沒說,上了擂臺。
比賽已經毫無懸念,只打了五分鐘,隋俊東先是試了試陳小澤的實力,感覺和自己差不多。要是真打,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得到這個結論,還挺得意,美滋滋地賣了一個破綻,被陳小澤打下擂臺。
陳小澤自始至終什么都沒說。
沒辦法,勸人遠離綠茶,別當舔狗,是最招恨的。
一下擂臺,秦霜已經比完賽,主動在擂臺下面等著。
背著手,一臉燦爛的笑容,“陳同學,你下場的對手是我哦!”
再次強調,“可千萬別放水哦。”
陳小澤呲牙一笑,“那當然!放心吧,我肯定全力以赴。”
“呃…”秦霜不知道說啥了,臉上的笑容僵住,怎么和她想象中的劇本不太一樣呢?
不應該是:
你誠惶誠恐,預祝我能在比賽中走的更遠!?
或者臉皮厚一點,反過來求我手下留情,讓你“躺贏大神”的神話維持下去嗎?
心中吶喊,“一個小一階,到底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哪來的無比自信!?”
“這個嘛…”秦霜無比尷尬,“陳同學想贏嗎?我可以讓你。”
秦霜也不是一般人,只是瞬間,就做出一個決定,讓陳小澤贏又能怎樣?
如果因為自己的謙讓,讓他產生好感,最終選擇和自己匹配伴侶,那這筆買賣怎么算都不虧的。
愈發堅定,“小澤,說實話,8強的獎勵對我來說還是挺重要的。但是,如果你需要更高的名次,我可以讓你,真的!”
“我秦霜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異常凝重,“你比我們所有人都重要!”
澤哥,“…”
嚓!這誰頂得住?
要不是從小被老陳熏陶,澤哥也頂不住啊!
來了一句,“秦同學,我希望下一場你能全力以赴。對我來說,這樣更重要!”
秦霜怔住,“…”
沒看出來,這個陳小澤還挺中二,用公平對戰、磊落敗陣的方式證明,他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
同時,還能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抱送進八強。畢竟剛剛自己說了,八強獎勵對自己很重要。
沒看出來,他還挺有男人味兒的。
“好吧!”秦霜凝重點頭,“那明天,我會全力出手的呢,讓我們來一場暢快的戰斗吧!”
她就沒想過,澤哥憋了兩月,明天就能解封了,可不想“陪練”太過拉跨。
澤哥的意思是:
好好當你的陪練,別扯那些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