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結局隨著克烈的離開,也已注定。
或許從加里奧登場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又或者更早。
轉眼的功夫,格羅夫特這座不小的城市前,形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噩夢中的場景仿佛在此處浮現,空氣中到處漂泊著血腥的味道,刺鼻、難聞。
血液將地面染紅了,在月光的照射下,透著詭異的色彩。
整整十幾萬人的尸體,橫七豎八的散落,還有四處可見的龍蜥、亞龍犬的尸體。
一個個的白甲士兵穿行在戰場上,不斷地清理著現場。
他們將一具具尸體堆疊,形成了一座遠勝任何時刻的尸山,緊接著一把火扔出去,旺盛的火焰仿佛要將所有污穢燃盡。
這一場戰斗可以用大獲全勝來形容。
路奇的軍隊付出了少量的犧牲,但換來的是諾克薩斯十七萬軍隊的滅亡,這幾乎是一場碾壓的戰爭。
巨像加里奧活動量不少,戰斗結束后魔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矗立在那里,寬闊的臂膀帶給人們濃厚的安全感。
戰士們用水清理著他身上的血跡與臟痕,不出一會兒,石巨人就變得通體純白,干干凈凈。
路奇令軍隊進入格羅夫特駐扎,今天所有人都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而他則是正在等待著奎因的消息。
聽波比說,最后關頭那頭沙漠蜥蜴扛著克烈離開了戰場,不知所蹤。
所以路奇派擅長追蹤的奎因去找到克烈,如果沒死,那就補刀,如果死了,也要將尸體帶回來。
克烈是敵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他絕無投誠路奇的可能,也絕無投降的可能。
所以即便是路奇知曉的一位‘英雄’,他也沒理由放過他。
這種能上群體buff的敵人,實屬麻煩。
今天如果沒有克烈,路奇的軍隊能更輕易的消滅格羅夫特的敵軍。
而至于路奇為何連尸體都不愿放過,這點也是有原因的。
除了給克烈一點體面以外,也是為了防止諾克薩斯利用尸體搞事情。
他們干這種齷齪臟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哪怕是被分尸成幾塊的人,他們都能撿回去,拼起來,做成兵器繼續送到戰場上。
試想一下,如果克烈死而復生,那肯定會給德瑪西亞帶來更大的麻煩。
奎因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帶回了克烈與那頭沙漠蜥蜴斯嘎兒的尸體。
路奇沒有多看幾眼,確認后便下令道:“燒了吧。”
“是。”
奎因領命離開。
路奇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打開了秘鑰。
優爾娜走來,手上端著一杯泡好的熱茶,放在了路奇一旁,也沒出聲打擾他,默默退開了。
路奇打開秘鑰,先是和嘉文三世、四世等人匯報了戰況,緊接著詢問起了緹婭娜與列夫的戰況。
列夫與他的行軍路程幾乎一致,他們要攻打的城市名為博勒漢姆。
就在格羅夫特的正上方。
此時先是收到了緹婭娜的回信,他們的戰況十分順利,一直都在進軍,基本已經要將諾克薩斯占據在恕瑞瑪的第一塊區域清空了。
大概在更晚一些的時候,他收到了列夫的回信,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氣。
博勒漢姆也順利的攻打了下來,他們已經進城駐扎。
至此,德瑪西亞的軍隊,在諾克薩斯的版圖上,又往前了一大步。
隨后,路奇給緹婭娜和列夫,同時發送了一條消息。
軍隊在下一個地點,基爾戈福匯合。
到了此處,就沒有必要再兵分三路,可以徹底將所有兵力集結起來,全力從一線攻打諾克薩斯了。
基爾戈福是諾克薩斯的一座水城,同樣是一座不小的城市。
所有的事情忙完,路奇總算有了歇口氣的時間。
他找了處較高的地方,幾個閃身便來到了最高處,接著緩緩坐下,朝天上看去。
今天的月色格外的明亮,世間所有發生的事仿佛都與它無關,依舊散發著輕柔、皎潔的光線。
不知不覺中,路奇感覺困意涌現,便慢慢睡了過去。
這些天他其實累不輕,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動的人,但這段時間可沒少活動,最主要還頂著不小的壓力。
隨著攻破格羅夫特,壓力是減輕了不少。
此時,一道身影也輕輕的找到了這里,一眼看到了躺在那里睡著的路奇。
她躡手躡腳的靠近,沒發出一點的聲音。
等來到近前,她輕輕坐下,接著側頭微微垂首,認真的端詳著路奇的睡臉,一雙好看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猶如星光。
一抹金發灑落,少女只是一眼不眨的看著,隨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壞笑,似乎想做惡作劇一樣,掏出來一根羽毛。
接著,往路奇的鼻子湊了過去,想到他從睡夢中打噴嚏驚醒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不過,看著羽毛越來越近,少女卻忽然又停住了,看著他均勻的呼吸,且那雙好看的眉毛舒展著,想來是做了一個不錯的夢。
想了想,她還是收回了羽毛。
然后慢慢躺了下來,就躺在他的一旁,似乎有點遠,于是少女絲毫不介意的往近靠了靠,就隔著一指粗的距離,嗅嗅鼻子就能聞到他身上飄來干凈的味道。
然后她心滿意足的躺正,從同樣的視角,看起了夜晚的月亮。
皎潔的月光灑落,如同一道雪白的毯子,披在了他們身上,將這一幕映成了一副美好的畫卷。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來到五天后。
諾克薩斯的主城,不朽堡壘。
“砰”的一聲巨響傳出,達克威爾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你說什么?格羅夫特和博勒漢姆都被攻破了?”
他的語氣中多了一抹難以置信,手掌上青筋綻起,足以可見他此刻內心的怒火與波動。
周圍的大臣們,也是一片沉默。
就在剛剛,他們收到了從西邊傳來的戰況。
格羅夫特與博勒漢姆同時被德瑪西亞攻破,這兩座城市在諾克薩斯也能算作中型以上的都城了,比特里威爾的級別還高。
為此他們派去的支援已經不少。
然而,不僅是名氣不低的德米爾戰死,后續派去的卡布以及魔法學院的奧莫夫,也當場犧牲。
兩座城加起來,二十五萬的兵力,全軍覆沒!
就連恕瑞瑪大陸也傳來了惡報,港口城市烏澤里斯也被攻破,德瑪西亞大軍正在持續朝東邊諾克薩斯的領地進軍。
而德瑪西亞現在是什么情況?
只用了極少數的傷亡,就換取了諾克薩斯的大量犧牲。
接著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樣,在諾克薩斯的疆土上直線前進,根本無法阻攔。
達克威爾做夢都沒想到,諾克薩斯竟然會輸的這么慘。
甚至是,克烈都死在了這場戰斗!
克烈是什么樣的存在?
那可是達克威爾都沒坐上王位時,就已經傳說遍地的諾克薩斯英雄,打過無數場仗,功績累累。
然而,這樣的人物,都死在了德瑪西亞的進攻下。
達克威爾坐在王座上,面色陰沉不定。
到了這一步,他終于有點慌了!
不對勁,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在他的預想中,哪怕德米爾和卡布最終贏不下來,那也是至少得讓德瑪西亞付出一定代價才行的。
之后他便可以再派兵力過去,徹底打退德瑪西亞。
然而,德瑪西亞付出的代價幾乎等同于沒有。
最主要的是,他投入了不少的兵力過去,現在全軍覆沒。此刻他甚至無法在短時間內,調動那么多的兵力了。
“該死.”
他內心產生了波動,一時間思考都亂了起來。
這次德瑪西亞猛地有點不像人了,他們究竟用了怎樣的手段可以這樣贏?
由于全軍覆沒的關系,他們甚至連戰場上的詳細情報都無法掌握。
只知道是因為,德瑪西亞的火力過猛,德米爾與卡布在克烈的帶領下,不得不沖出城與他們開戰。
此時此刻,在場之中,慌的人不只是達克威爾一個。
先前十分自信的大臣們,內心也是一個個都不淡定了。
本來德瑪西亞突襲,攻破了特里威爾,一路前進,他們還能自我安慰一下。
那是因為諾克薩斯沒緩過神來。
現在他們都緩過來了,認真對待,派出了不少兵力,本來覺得這下就能打退德瑪西亞了,然而還是被吊打。
這特么就尷尬了啊!
眼下,雖然被德瑪西亞占領的領地,加起來對諾克薩斯來說,也只是一塊邊角而已。
但問題卻已經不是這個了,而是該怎么阻擋德瑪西亞的后續進攻?
連如此之多的兵力,都無法阻擋德瑪西亞的話,那么他們之后占領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多。
而且速度會十分之快。
諾克薩斯的疆土就算再大,也禁不起這樣造啊。
沒過一會兒,便有人從外跑進,稟報道。
“大統領,事情已經傳開了,現在城里各處都在議論,我們接連大敗,導致人們現在人心惶惶。”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啊,我們必須想辦法阻止德瑪西亞,否則事情后果難以預料。”
一個大臣起身,面色有些肅穆。
達克威爾看向他,隨后又移開目光,并未說話。
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了。
如果繼續放任德瑪西亞打下去,造成的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
最主要的就是,他在位期間,竟然丟了那么多的地盤,這將極為影響他的名望。
以往不是沒有膽子大的敢攻打諾克薩斯,然而那些幾乎很快就被在位的大統領鎮壓。
像是這種,地圖一塊一塊丟的情況,幾乎從未發生過。
雖然達克威爾在位期間,也為諾克薩斯打下不少地盤,但兩者的情況完全不同。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人們到最后,只會記住他被德瑪西亞狠揍了一通,根本不會記住他所做的功績。
達克威爾想要一直霸占王位,所以這種事是絕不能容許的。
他沉聲開口問道:“德萊厄斯還是沒有消息嗎?”
他現在急需一個能阻擋德瑪西亞的人,連蒼白女巫推崇的人手德米爾都阻擋不住,眼下想來想去,只有德萊厄斯有這個能耐了。
手下很快回道:“我們嘗試了很多辦法,還是沒法與德萊厄斯將軍取得聯絡。”
達克威爾陷入了沉默,揉搓了幾下手指,短暫的糾結過后,眼神愈發冰冷,還是做出了決定:“從艾歐尼亞調遣一部分兵力回來,還有通知各地軍閥,聯合派軍阻擋德瑪西亞,眼下德瑪西亞的行徑已經傷害到了諾克薩斯整體的尊嚴,不得抗令。”
“還有.把賽恩放出來。”
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賽恩這兩個字猶如什么禁咒一般,落在地上,頓時間使得全場都僵硬了。
一個大臣頓了頓,說道:“可是.”
“沒有可是!”達克威爾不容置疑的打斷了他,眼神冰冷:“照做就是!”
“是!”
很快,大臣領命。
達克威爾坐在王座之上,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如果不是到了關鍵時候,哪怕是他.都不想將賽恩放出來。
但現在,不放出來不行了,沒有賽恩,他手下可能沒人能阻止眼下的德瑪西亞。
他現在只想看到德瑪西亞毀滅!
會議散去。
諾克薩斯開始了后續支援的籌備。
而在不朽堡壘的深處,安靜與死寂常伴著這里,黑暗籠罩,散發著一股難言的冰冷。
“嘩啦”的一聲,一抹火光點亮,朝著里頭的空間四散而去,也帶來了一絲暖意。
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火把出現,一支精英小隊,穿著厚重的盔甲,邁步而來。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黑色的厚重鐵門,鐵門上雕刻著復雜的工藝,門把手是兩個猶如骷髏的眼洞。
而這,實際是一座墳墓!
“打開吧。”
小隊長朝著一個老法師說道。
老法師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將法杖抵在門把手的眼洞處,神色認真且小心,開始念誦起了咒語。
魔力順著他的法杖開始衍生,猶如一條條絲線,涌進了鐵門之中。
緊接著,整座鐵門都被點亮了,朝外散發出一股綠色的蒸汽,“轟隆”一聲,無需鑰匙便自動打開。
“小心點,門被打開后,他的封印也會隨之解除。”
老法師念完咒語,收回手,朝著身后的小隊叮囑道。
小隊長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緩緩將眼前的大門推開,露出了里面的空間。
里面是一個寬敞的內室,十分空曠,什么都沒有,只有擺在內室中間的一個巨大的黑色棺材。
他與隊員們進入其中,火把也隨之將內室徹底點亮。
此時每個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不是因為溫度太低,而是這里透著一股死寂的感覺,空氣都充滿了沉重。
棺材是用黑鐵打造,十分堅固,厚重,看著也大氣無比,光看大小,里面至少能躺下十來個人。
此時這棺材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隊員們互相看了看,一時間誰都沒敢靠近。
“別怕,他在里面,必須從外面打開才能出來。”
小隊長出聲,第一個朝前走去。
如此,身后隊員才一個個跟上。
他們這隊一共二十人,皆是被派來抬棺的,緊接著要將這口棺材迅速的送往西邊,情況緊急、不容有誤。
而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口棺材里面,關著的是一位怎樣的存在。
“吧嗒吧嗒”戰靴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響起,也許是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
終于,棺材內沉睡的存在,被喚醒了。
“吼!!!”
霎時間,一聲暴怒的咆哮從棺材里如同滾滾雷聲傳了出來,震耳欲聾,甚至連心跳都仿佛端在停滯了一瞬。
靠近的幾個小隊成員頓時嚇得后退了幾步,緊接著就聽到了從棺材里不斷傳出嘶吼、咆哮,以及劇烈的掙扎,以及鐵鏈瘋狂晃動的聲響。
他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一樣,根本不知道停歇。
整個內室都充斥著他的咆哮,令人膽戰心驚。
“這口棺材里有二十條鐵鏈捆著他,他出不來的,不用理會。”
老法師在外面,出言說道。
如此,這些小隊成員才放心了一些,壯著膽子開始靠近棺材。
然后分配好每個人的位置,接著眾人合力,隨著一聲“起”,這口巨大的棺材也被緩緩抬了起來,開始朝著外面運送而去。
老法師跟在隊伍后面,看著被抬走的棺材,喃喃自語道:“一場殺戮又要開始了,為了對抗德瑪西亞,達克威爾不惜將他再度放出來嗎。”
他的視線有些恍惚,不禁回到了許多年前的時候。
棺材里,被關著的存在,名為賽恩。
這位是諾克薩斯百年前的傳說人物了,帶著諾克薩斯的軍隊,不知剿滅了多少敵人。
甚至最高的戰績是,沖入德瑪西亞的軍隊中,當場撕碎了對方御駕親征的國王,最后光榮的戰死。
如此功績,可以說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后來他的尸體被想辦法找了回來,并被送回了不朽堡壘進行國葬。諾克薩斯為賽恩哀悼,他的尸體被葬在一尊高聳的紀念碑下,作為他永遠的象征。
直到五十年后,他的尸體被重新挖了出來。
諾克薩斯利用一種禁忌秘法,將其從死亡中復活。
同時,也給他帶來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他不會再死去了。
禁忌秘法何等的強大,可以讓死亡者復生,永遠不會再感覺到痛覺,即便被殺死一次又一次,他始終能靠著秘法活過來。
這讓賽恩,突破了以往的強大,成為了無可披靡的存在。
不過禁忌秘法,也有代價。
那就是它奪走了賽恩的理智,讓他成為了一個只知殺戮的機器。
他被殺戮的欲望所掌控,除此之外沒人能再控制他。
而這個殺戮,指的是不分敵友。
賽恩固然強大,甚至強大到,一人可以對抗一支軍隊,他給諾科薩斯帶來了無數勝利。
然而,諾克薩斯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因為賽恩是一把雙刃劍。
每一場戰斗,無論是賽恩身邊的敵人還是友軍,他都會毫不留情的擊殺。
他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老法師曾親眼目睹,賽恩將戰場上的雙方都屠殺殆盡。
從此之后,賽恩被賦予了戰爭兵器的名號。
沒有人再敢與賽恩共同作戰,于是那些被迫站在他身邊戰斗的士兵開始不戰而逃。
最后達克威爾下令,重新下葬賽恩。
至此,戰爭兵器被封印在了這里,由他看管。
時隔多年,戰爭兵器再度解封,老法師知道,哪怕德瑪西亞再怎么強大,恐怕也無法阻擋賽恩的殺戮欲望。
他不禁為敵人都感到了一絲同情。
一天后,位于諾克薩斯東北方向的一座城鎮。
“你聽說了嗎,德瑪西亞已經打到了格羅夫特。”
“是啊,德瑪西亞這次來勢洶洶啊。”
“西邊境那邊現在可慘了,死了不知多少人。”
“上面還在招兵,這誰敢去呢.”
“德瑪西亞這是有多厲害?”
隨著消息的傳來,城內各處都在議論,有些人唉聲嘆氣,有些人難免心里惶恐。
接連一個月了,他們聽到的都是惡報,沒有一個捷報。
以往在諾克薩斯,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在一處地下酒館。
一道披著斗篷的身影緩緩走來,耳中聽著周圍人們的議論,斗篷下一雙瑩綠色的眸子閃了閃。
接著,她并未遲疑,伸手推開了酒館的門,然后一路朝著最里間而去。
到達門口,她在門上,手指分別以一秒間隔的順序,敲了三下。
“嘎達”一聲,門打開了。
她推門走進,先是看到了開門的一個仆人。
“你好,卡特琳娜·克卡奧。”
一道低沉平和的聲音傳來。
卡特琳娜視線看了過去,便看到了此次她要尋找的目標。
杰里柯·斯維因。
“接下來的事,還是坐下細談吧。”
斯維因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著沒有血色,但說話時帶著溫和的笑,然后請示了一下對坐的位置。
卡特琳娜摘下斗篷,并未多言,坐在了椅子上,與斯維因隔一桌距離,冷酷的道。
“簡單來說,我看達克威爾很不順眼。”
“巧了,我也是。”
斯維因淡淡一笑,“看來我們之間有聊得來的話題。”
在一個小小的地下酒館,一場巨大的暴風雨,正在悄然醞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