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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寧過奈何橋,不睡兩頭墳,不是你讓我來抓你的嘛?

  天際的月盤今日泛黃,落得很低。

  月光靜靜流淌在大地上,像一盞昏暗路燈指引道路。

  烏云隨風飄動,時而遮擋住月盤,半昏半明。

  呼呼呼——

  距離城池越來越遠,寒風呼嘯而過。

  隊伍拉的很長,走在鄉間小道。

  秀才們不由打了個寒顫,左顧右盼兩邊都是樹林,往里面看去烏黑黑一片,寥寥幾個士兵拿著火把,根本照不亮里面,若是仔細盯著,總感覺那被風吹動的樹林里,會跳出什么東西出來。

  “我有點想回家了”

  “我也是”

  “這荒郊野嶺的,你說會不會有女詭啊.”

  “嘶還真有可能,得當心啊”

  秀才們越走越怕,已經有不少人心中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可大部隊還在往前,一起走還好,單獨離開那還不如跟著,因此這隊伍朝著目的地前進。

  當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怕,還有許多秀才們則是沒有感覺,畢竟這么多人一起走路。

  “只不過走一些鄉村夜路,至于這么怕嗎?”

  人群之中,于謙看向身邊幾個嘀嘀咕咕的秀才,開口道。

  他其實已經明白國師要做什么,恐怕就是訓練大家的膽氣。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膽子小是成不了大事的。

  一名三十多歲的秀才,看向于謙道:“小屁孩,你懂什么,這南京城郊外古今以往,發生了多少次戰爭,咱們腳底下就是兩軍交戰的地方,腳底下沾染了無數鮮血,指不定有多少孤魂野詭.”

  此言一出,

  周圍的秀才們汗毛一炸,一個個冷汗都嚇出來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

  于謙充滿正氣道:“世間本無詭,那些不過是閑來無聊之人,杜撰出來,嚇唬你們這些膽小詭的。”

  于謙正說著,一道黑色的東西,突然之間,從草叢竄了出來,直奔于謙,穿過草叢發出颯颯颯的響聲。

  “啊——”

  于謙嚇了一大跳,魂兒都嚇出來了,直接連退好幾步。

  身邊的秀才們也是臉色大變,陣腳大亂,不少人摔倒在地。

  “好東西!”

  護衛在秀才身邊的一名慈溪衛士兵,五大三粗的,兩三步趕了過去,大喝一聲一腳踩住。

  隨后就跟撿東西一樣隨意的撿了起來。

  眾人望去,士兵手上拿著一條三指寬的毒蛇,把秀才們的臉色都嚇白了,這么粗的毒蛇直接用手抓,膽子這么大的嗎?

  只見,那士兵拿出刀,直接現場就給刨了,掏出蛇膽一口吞了下去,哈哈一笑:“這玩意補眼睛。”

  眾秀才:“.”

  太血腥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秀才們紛紛遠離這士兵。

  “孬貨。”那士兵也不以為意,直接將蛇拿出一布包裹起來系在腰間,打算帶回去泡酒喝。

  一番驚嚇之后,秀才們反而心安了許多。

  他們發現,這些士兵膽子是真的大,一個個臉不紅心不跳,抓毒蛇跟玩似的,有他們在,十分有安全感。

  “于謙,還以為你多大膽呢,就這?”

  “就這點膽量也好意思教訓我們。”

  “是啊,你這不典型的葉公好龍么?”

  一群秀才回過神來,朝著于謙一頓教訓,搞得于謙羞愧難當,心道,膽量果然是要靠練,光靠嘴硬沒用.

  兩個時辰后。

  已經是子時(晚上十一點半)。

  眾人來到了一山腳下。

  寂靜的墳山上,隨著人群走來。

  “呱呱呱——”

  烏鴉從樹上驚飛,發出粗劣嘶啞的聲音,陰風滾滾和槐樹樹枝的摩擦。

  “這,這不是墳山么?”

  “夜游?就是來墳山.”

  “完了完了,來之前就感覺那些士兵的笑容不太對勁.”

  看到墳山后,秀才們一個個感覺一股涼氣從腳跟涌上脊梁。

  這里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雖然人多,可總感覺身邊的人指不定突然就消失了,不小心走失在這里,很可能會迷失方向,永遠無法回到生命的世界  陰森森的墳山腳下,一株古老而瘦弱的槐樹矗立。

  這是一棵千年老槐樹,枝干十幾個成年人展開雙臂才能環抱,樹干纏繞著藤蔓,樹葉稀疏地散落在地面上。

  透過枝葉的縫隙,可以看到一碑倚靠在槐樹旁。

  陰風呼嘯而過,攪動著樹葉和藤蔓,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游戲開始!”

  李景隆冷不丁的大喝一聲,不少人又嚇了一跳。

  慈溪衛的士兵們則是毫無畏懼,他們在旁邊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更是讓這群秀才心里發毛。

  “所有人,圍著槐樹轉三圈,趙無極,你來示范一下。”

  李景隆開始發號施令,隨后讓心腹千戶趙無極示范。

  趙無極微微一笑,拿著紅手絹,走到槐樹旁邊。

  隨后開始繞著槐樹轉圈。

  他一邊揮舞紅手絹,一邊喊:“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紅手絹在月光下極為顯眼.

  那喊聲,在空曠而又寂寥的荒山回蕩.

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一千五百名秀才一瞬間頓時汗毛倒豎,冷汗直淌!

  說好的夜游,就是來墳山?

  說好的玩游戲,就是玩這玩意??

  這尼瑪誰敢啊,這不是找死嗎??

  “我,我不玩,我不玩,我怕.”

  “我想如廁,憋不住了”

  “我想回家,我想我爹媽.”

  秀才們一個個慫了,呼天喊地,說啥也不敢玩。

  這年頭,都在村子里生活,誰沒聽村口樹下的老人講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當時聽著都害怕,現在還讓他們直接玩這邪乎的東西,誰敢啊?

  “不玩也可以,不強求,現在你們自己回家吧。”

  李景隆自然知道怎么治這些人,直接開口。

  “我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

  “我也走。”

  有差不多一百名秀才走了出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招惹上孤魂野詭啥的,后悔都來不及,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走吧。”李景隆揮了揮手:“恕不遠送,路上小心點。”

  路上小心點.

  那些說要走的秀才們聽到這句話,打了個寒蟬。

  這意思是,這群士兵不送他們回去了?

  自個回去?

  他們看向那鄉村小道,黑深深的,來的時候士兵們起碼還有火把,那李將軍恐怕也不會將火把給他們,這怎么走的回去??

  為首的那個秀才膽子稍微大一點,帶頭走了過去。

  隨后,他走了十來步,發現越走越凄涼,陰森森的。

  小心翼翼的回頭一看。

  好家伙,就踏馬自己一個人。

  那些說要走的秀才都原地不動盯著他。

  后面幾千人也盯著他.

  一時間,他慫了,轉身跑了回來,“那啥,我突然覺得這游戲也挺好玩的。”

  “噓——”無數人發出噓聲。

  大家都回歸了隊伍。

  不管怎么說,人多還是安心一點.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李將軍和這群士兵在么.

  “還有人要走嗎?”

  李景隆哈哈一笑道,其實別看自己的那些兵五大三粗的,當時給他們練膽的時候,也沒比這些秀才好到哪里去。

  全體沉默,大家都搖了搖頭。

  “很好,既然決定留下來,那就聽本將軍的號令,誰要是偷奸耍滑,哼哼.本將軍有一百種方法治你!”

  李景隆威脅了一番,隨后揮手道:“開始吧!”

然而.無人敢動  良久,一個人率先走了出來。

  十五歲的少年于謙,咬了咬牙,拿著紅手絹,走到人群最前方,看向李景隆道:“我先來!”

  “好!!”

  李逍看到于謙,很是欣賞,鼓掌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于謙,本國師果然沒看錯你,可塑之才!”

  受到了國師的贊賞,于謙心中一喜,昂首挺胸的走到槐樹旁,揮舞手絹開始轉圈,“來抓我呀,來抓我呀”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連一名少年都不如。”

  李逍對著剩下的秀才激將道:“于謙,十五歲,國考第二名,你們不羞愧嗎?考試考不過別人,連膽子也不如,我要是你們,早就找個地縫轉進去了,不行滾回家賣紅薯去吧。”

  這一頓譏諷,秀才們一個個羞愧難當。

是啊于謙才十五歲,就國考第二名  國師更是二十二歲封公,三十四歲成圣.

  真是啥也比不過,總不能連膽子也比不過人家吧.

  “我來!”

  一名秀才走走了出來。

  李逍看了過去,微微頷首道:“石奇,我記住你了。”

  這個叫石奇的秀才一驚,不可思議。

  他國考只不過考了一千四百多名,人群之中也泯然眾人,被國師突然喊出名字,不由心頭一暖.

  國師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突然感受到了被人尊重的快感。

  這就是人性,當一個天大的大人物,突然喊出你的名字,即便這個大人物不做什么,被喊出名字的人都會激動一輩子。

  石奇立馬激動的跟上了于謙的身后。

  見狀,第三個秀才也站了出來。

  “張寒,我記住你了。”

  “李志是吧,跟本國師同姓,往上十幾代,說不定還是親戚。”

  “許三多,你也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才.”

  每走出一個秀才,李逍都能準確無誤的喊出對方的名字。

  得益于李逍的超強記憶力,在這訓練的這段時間,一千五百名秀才的容貌和名字,基本情況,他都了然于胸。

  這一刻,這些秀才們感恩涕零,恨不得給李逍做牛做馬。

  一旁的李景隆簡直看呆了,就算是他,跟著慈溪衛士兵們一起訓練了這么多年,也不可能喊出所有人的名字。

  只能說是熟記下面的千戶以及百戶、小旗,再往下的大頭兵若是比較平庸,根本喊不出名字。

  而李逍卻能一個個的喊出他人的名字。

  難怪李逍手下有這么多對他忠心耿耿的人,真的是差距啊,光是這一份記憶力,就讓人望塵莫及。

  國師就是國師!!

  很快,九成的秀才都上陣了,剩下的一成被李景隆讓士兵趕鴨子上架,給架著過去。

  “國師,佩服了。”李景隆徹底服氣,李逍無論哪方面,都是無懈可擊,能讓兩位圣上都如此倚重,真的就是能力!

  “哪里哪里。”李逍謙虛的擺擺手,看向這群秀才們,笑道:“這方法真有效嗎?不會把他們給嚇壞了吧?”

  李景隆笑道:“不破不立,就是徹底嚇破膽,重塑膽量之后,才能做到生死不懼。當然,也是有風險的,的確嚇死過幾個人.”

  “啊這.”

  李逍微微皺眉,想了想又釋懷了,道:“沒事,有本國師在,他們想死都死不成。”

  李景隆笑道:“國師您是圣手啊,就是看在你在,我才敢這么練這群秀才。”

  李逍哈哈一笑:“早有預謀啊,不愧是大明戰神。”

  聽到大明戰神這四個字,李景隆嘴角一抽,隨后恭維道:“大明國師才是眾望所歸.”

  兩人商業互吹一波后,李景隆小聲道:“國師,那些跟過來的臭蟲,要不要處理了?”

  李逍微微一笑:“隨他們去吧。”

  隨后,兩人的目光落在了這群秀才的身上。

  成百上千的秀才,在大槐樹下面圍成了一個大圈圈。

  然后所有人都在那里轉圈,因為人多,圈子比較大,這轉三圈需要花費的時間也就特別多。

  “各位兄臺,我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就記載了這邪門的儀式.”

  人群之中,有一個秀才說道。

  “啥?書上怎么說的?”

  另一名秀才問道。

  “相傳.午夜時分”那秀才開始闡述。

  聽到“午夜時分”四個字,大家都是打了個寒蟬,午夜時分不就是現在嗎?

  不過卻沒一個人出來制止,好奇心驅使他們繼續聽著,他們也好奇,眼下他們到底是干啥?

  那秀才接著道:“槐樹乃是木中之詭,其陰氣重,而招詭魂,所以被民間稱之為.詭樹相傳,在午夜時分,找一顆千年古槐樹,然后拿一條紅手絹,然后拿一條紅色的手絹,圍著樹轉三圈,邊轉邊喊‘你來抓我呀’.等我們將手絹丟棄后,孤魂野詭就會拿著手絹給我們送回來.”

  眾秀才只感覺有一絲涼氣涌向腦門!

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大家一遍轉圈一遍詭哭狼嚎,膽子小的已經哽咽的哭了  “嗚嗚嗚…&”

  “嗚嗚嗚”

  各種奇怪的聲音,在黑壓壓的天地間回蕩,跟叫魂似的.

  遠方。

  那些大家族派出來的探子,躲在樹林子里汗毛直立。

  “這特么是個什么情況,我怎么感覺瘆得慌.”

  一個全身穿著黑衣,臉上蒙著面的男子,趴在地上小聲說道。

  這些派出去的探子,都是有武藝在身的膽大之輩。

可看到一千五百多個穿著書生,拿著手絹在槐樹下轉圈,還詭哭狼嚎,還說來抓我呀  這種場面真是千古難見。

  “我也瘆得慌,這也太邪門了吧”

  另外一個黑衣男子說著,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隨后!

  他看到一雙黑深深眼睛睜盯著他!!

  “啊!”

  “小聲點,你叫個毛啊,是我。”

  “草,是你啊,你他媽盯著我干嘛,嚇老子一跳。”

  “誰特么盯你了,我在看前面.”

  “日”

  一伙人都是嚇了一大跳,隨后一個人道:“狗國師好邪門,這不會是去招詭對付咱們吧?”

  另外一個人贊通道:“你別說,還真有可能,聽說槐樹邪門,陰氣重,這些人在這里拿著手絹,是不是在招詭啊??”

  又一個人琢磨到:“咱們回去稟報家主,是不是讓家主請一些道士來做法,這李逍萬一差厲詭索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為首的一人忍不住了,拍那人的腦袋,“請道士,虧你想得出來,家主不得罵死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國師是在訓練那些書生的膽量。”

  “練膽?”

  “沒錯,我聽說江浙一代有種練膽方式,能將人練出熊心豹子膽出來,好像就是這么干的.”

  “還有這種方法,真是大開眼界”

  “媽的,這狗國師好賤啊,這種方法都能想出來.”

  “兄弟們,他們上山了,都機靈點,跟過去看看。”

  眼看那邊書生都轉悠了三圈后,紛紛丟了手絹,隨后上山去了,這些黑衣人也摸著黑跟了過去。

  半個時辰后。

  李景隆帶著大家來到了墳山上。

  映入眼簾的,數不清的墳,散布在山脊和山谷之間。

  不少墓碑上的名字和日期已經被歲月的風雨侵蝕,變成了模糊不清的符號,墳墓的形狀和大小各異,有的是簡單的土坑,有的是高大的石墓。

  李景隆站在眾人之前,大聲道:“大家今晚辛苦了,時候不早了,你們是接著玩游戲,還是睡覺?”

  一聽睡覺,書生們一個個都興奮了,以為能回家,一同喊著:“我們要睡覺。”

  “好,大家忙碌了一天,都辛苦了。”

  李景隆點頭,隨后招呼手下,“趙無極,王千山,把被褥們都給他們給鋪好咯。”

  “好嘞。”幾名千戶立馬回應,隨后招呼手下拿出被褥,開始尋找兩座墳,將被褥紛紛鋪在兩座墳中間的位置。

  原來,這些士兵背的是被褥這些東西啊..

  “啥不是回軍營睡覺么”

  秀才們徹底懵逼了,他以為丟完手絹就結束了,能睡覺了。

  結果不是回去睡覺,是特么在墳頭睡覺,這誰遭得住啊。

  “大家快看,于謙他又先睡了.”

  一個秀才看向于謙,發現這小子很會搶風頭啊。

  于是,不少人鼓起勇氣,也紛紛過去,找了被褥鉆了進去,隨后緊緊的閉著眼睛。

  主要是大家剛才轉彎三圈后,什么也沒發生。

  膽子也就大了一些。

  人都是被逼的,一旦沒有退路,那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現在誰也不敢自己跑下山啊,好在人多,還能壯膽。

  陸陸續續的,秀才們紛紛鉆入了被褥。

  剩下不敢的,也被士兵們給強行按進了被窩。

  “兄弟,你沒被子嗎?”

  一名秀才躺在被窩里,看向他旁邊的那個士兵。

  “被子給你了,沒了。”

  那士兵道。

  “這”那秀才心中一暖,看著那士兵在寒風中吹冷風,又有些愧疚道:“那你怎么辦?”

  士兵道:“你睡你的,沒事,我身體好。”

  秀才道:“要不,你進來擠擠?”

  士兵:“滾!”

  秀才:“.”

  就如此。

  秀才們全部鉆入了被窩,不過沒有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睡得著覺,大家都相互閑聊,驅散懼意。

  這時,剛才在轉圈時候講故事的那個秀才道:“各位兄臺,關于這墳頭睡覺書上也有說法,大家要不要聽?”

  “不要,你特么別說了,剛才就被你嚇得不輕。”

  “你哪里看到這些烏七八糟的書啊,咱們讀書人得讀圣賢書,怎么能看邪門歪道呢?”

  “雖然有些怕,但我想聽”

  “說來聽聽.”

  有人不想聽,但這種故事,總有人好奇。

  說不要的占大多數。

  但那個講故事的秀才表達欲爆棚,立馬開始講:“那我就獻丑了.相傳,寧過奈何橋,不睡兩頭墳”

  一個人道:“求你別獻丑了。”

  那講故事的秀才充耳不聞,接著道:“這兩頭墳啊,說的就是咱們這種睡法,一頭睡這邊墳,一頭睡那邊墳.這是大兇墳里的主人多年不見人氣啊就會非常好客”

  墳山四周,不斷能聽到抽涼氣的聲音。

大家一動都不敢動,仿佛呼吸都停滯了  一個書生好奇問道:“要是睡了兩頭墳會如何?”

  那講故事的秀才到:“若是睡了兩頭墳等你睡著之后啊.墳墓的主人就會想請你去他家里做客,若是睡一個墳也就罷了,兩頭墳,兩邊的墓主人都會邀請你去做客,就會爭搶啊.一個拉頭.一個拉腳.拉著拉著一夜過去,你的身子就會被拉成兩截.腸子,五臟六腑流一地.嘖嘖嘖.”

  說完之后。

秀才裹在被窩中,也感到涼颼颼的  “我尼瑪,叫你別獻丑,你非要獻丑,嚇死我了.”

  “這人是誰啊,以后麻煩閉上你的臭嘴。”

  “這個人叫蒲和林”

  “蒲和林日你仙人”

  秀才們罵聲一片,那叫吳銘的秀才立馬閉著眼睛,轉眼就睡著了。

  眾秀才:“.”

  不遠處,李逍看到這一幕不由一笑。

  這些一千多名秀才們聚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

  那個蒲和林該不會和蒲松齡有啥關系吧?

  “國師,你在這邊睡吧,我讓士兵給你搭建了帳篷。”

  李景隆指向那邊的帳篷道。

  軍中行伍,搭建帳篷是基本操作。

  “那怎么行,既然我跟大家一起來了,怎能獨自享受?我與大家同睡,也就這么睡吧。”

  李逍如此說道,隨后開始挑選位置。

  旁邊的秀才們聽到后,感動無比,國師身份如此尊貴,為了給我們練膽,也要一同睡,絕不能辜負啊.

  “國師,景隆佩服。”

  李景隆再次被李逍佩服到了,這要是在軍中,跟將士如此體恤,哪個將士不為國師出生入死?

  李逍在這墳山尋找墓碑,突然眼睛一亮,指向一墓碑,道:“我去,這墓主人是個人才啊。”

  李景隆看向墓碑的墓志銘,隨后懵逼了,緩緩念了出來:“初從文,三年不中。后習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之出。又從商,一遇騙,二遇盜,三遇匪;遂躬耕,一歲大旱,一歲大澇,一歲飛蝗;遂學醫,有所成。自撰一良方,服之,卒.”

  兩人都是懵逼了。

  這特么什么神級倒霉蛋啊?

  參加科舉,三年不中,參加武舉靶子都沒射中,直接射中了校場的打鼓發信號的吏員,被人趕了出去。

  然后去從商,第一次遇到騙子,第二次遇到小偷,第三次遇到強盜,最后成了窮光蛋,耕田去了,又是大旱,又是大澇。

  最后學醫有所成,編了一藥方,自己吃了,然后親手終結了自己倒霉的一生。(真事,博君一笑。)

  “我去.”李逍看向墓碑刻的名字,“宋朝人,名字叫楊一笑,真把我逗笑了.”

  想到自己牛逼的一生,李逍微微一笑,指向這墓碑,“就睡這吧。”

  李景隆微微一愣神,這國師的經歷跟這楊一笑相比,那真是兩個極端,他拱手道:“恐怕這楊一笑泉下有知,國師這樣的大人物能睡在他的墳墓上,怕是能含笑九泉了。”

  說著,他一揮手,招呼士兵,“過來,給國師鋪上棉絮.”

  就如此。

  李逍也就躺在被窩里開始睡覺。

  忙碌了一天,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感到有響動。

  應該就是那群跟屁蟲了。

  “那些人還沒走?似乎對我有想法?”

  李逍微微一笑,“我不去招惹你,你還敢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打開個人倉庫。”

  李逍打開個人倉庫,開始翻閱能夠治理這群人的道具。

  突然,他眼睛一亮。

  發現了一件道具適用于現在再好不過了。

  五詭護身符,一次性道具。效果:使用之后,召喚五只惡詭虛影,守護使用者周身,會嚇退企圖對使用者不利的人,魂體,無傷害。

  手中光芒一閃,李逍提取出了這件道具,隨后在被子里捏碎使用,然后安心的睡去了。

  跟蹤過來的探子,一直暗中觀察李逍和秀才們的舉動。

  他們起初心中嘀咕,這可是南京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墳山啊。

  里面有歷朝歷代積累下來數不清的墳墓、荒墳.這到底是要干嘛??

  很快,當他們看清之后,徹底麻了。

  “媽的,這群人居然在這里睡兩頭墳??”

  為首的首領更是吃驚,雖然這玩意有些玄乎,不一定是真的,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敢挑戰的還真沒有人。

  二這群人直接一千多人全部睡兩頭墳,令人大開眼界。

  這尼瑪,這狗國師真是太狠了。

  居然讓書生們在墳墓兩頭睡覺.

  這是人干的事情??

  “趙家的,那國師似乎睡著了.”

  張家的探子,看向趙家的探子,用手比劃抹脖子的動作,小聲道:“要不要咱們”

  “不可輕舉妄動,殺國師,你不要命了嗎?”

  張家探子沒好氣道。

  “不,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金家的探子頭領道:“咱們偷偷干掉國師,這可是天大的功勞而且,國師都睡兩頭墳了,到時候咱們讓他身首異處,大家只會懷疑他是被厲詭索命”

  “咦!”

  一聽這話,這些人都一驚。

  動動腦筋一想,還真是如此啊!!

  隨后,這些人一商量,覺得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干掉國師,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不多時,他們等了一個時辰后,墳山那邊安靜很多,就偷摸摸的過去,爬著過去。

  “喂,誰拉我腳?”

  為首的黑衣人名叫趙達武爭爬著,踢了踢后面。

  然而,卻踢空了。

  趙達武的耳邊傳來,詭異的顫音,似枯槁的古井,似九幽之下的怨靈寒冷至極他不由回頭看去.

  眼前,一個人影飄忽在空中,五竅流血,披頭散發,非男非女,咧嘴一笑,沒有牙齒。

  祂拿著紅手絹,手跟橡皮一樣,伸出了一丈長,紅手絹湊在了他的臉上,流血的嘴巴一張一合,跟九十歲老太樣,“不是你讓我來抓你的嘛.”

  一瞬間。

  他的臉變得慘白。

  詭,真的遇到了詭。

  黃白之物瞬間噴射而出,他看向周圍,周圍哪里還有一個人,自己的同伴,乃至于國師的那幫人,全部沒了。

  自己分明就是一個人,在這墳山之中!!

  一股寒意涌向腦門.

  自己的同伴呢?

他們一直都不在那一直跟自己說話的那些人是誰  難道是.

  細思極恐。

  “不是你讓我來抓你的嘛.”那飄忽在地上的祂說道:“你不是喊.來抓我呀我來了.”

  “不是,不是。”趙達武嚇尿了,搖頭辯解道:“不是我,是那些秀才,不是我.你認錯人了.”

  祂抬起頭,看向四周,隨后當著趙達武的面前,腦袋轉了三圈,脖子凝成麻花,鮮血直流,發紅的眼睛再次看向趙達武,“你騙人,這里就只有你.”

  “.”趙達武也向周圍看去,還是沒看到人.

  “詭啊!”

  趙達武再也繃不住了,好在他有一身武藝,一蹦蹦出了一丈遠,瘋狂的朝山下跑。

  “詭啊.詭啊”

他發瘋似的跑,跑,還是跑,屎尿一褲襠也不敢聽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去的,足足跑了一晚上都不敢停歇,一路直接跑回了趙家。

  而這時候,天都亮了。

  趙家世子,一個中年人看了過去,看他一身臭味,不由罵道:“趙達武,讓你去盯人,你怎跑回來了?其他人呢?”

  “家主,家主”

  趙達武跑了一晚上,已經精疲力盡,躺在地上,驚恐未定道:“那國師,國師.會召詭.快,快請道士”

  “放屁!”趙家世子趙乾景一腳踢過去,“別給老子妖言惑眾,這世上哪來的詭!”

  沒成想,這一腳直接把對方踢暈了過去,他不由皺眉,罵道,“廢物。”

  “世子,世子不好了.”

  又有幾個仆人敢來,道:“趙達林,趙達虹也回了,都瘋了,不知道什么情況。”

  “什么?”

  趙家世子眉頭一皺,百思不得其解。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本章完)

無線電子書    岳父朱棣,迎娶毀容郡主我樂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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