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氣氛霎時間僵硬了起來。
百姓們循聲望去。
發現詆毀青天大人的,是一群帶著方帽,穿著儒衫的儒生。
儒生和普通讀書人,又有一點點區別。
普通讀書人雖然也學的是儒學,但為的事入朝做官,出人頭地,改變自身命運,壯大家族。
而儒生則不做官,也不從事生產。
依靠祖上留下來的田地就能過活。
主要研究的是儒學,穿著以黑色大氅和儒衫為主,以展現其學識和品德。
這次從外地來京城想法子阻止科舉變動的人,其中一大半是儒生,另一半是各地士族大家的子弟。
而儒生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在當地地位很高,連官員都不怕,什么話都敢說。
但很顯然,他們低估了李逍在北平老百姓中的威望。
還沒等李逍開口。
一群老百姓男女老少,紛紛擼起袖子,就沖了過去。
頓時間把這群人圍了個嚴嚴實實,幾個膽子大的漢子已經動手拎起儒生們的領口。
“你們這是作甚,光天化日之下”
儒生們頓時就有些慌亂,衣衫不整,狼狽不堪。
“你剛才說什么?快快道歉!”
“他媽的,這是外地來的人吧,敢這么說我們青天大人?”
“今天這幾個人要是能走出這條街,我王字倒著寫!”
百姓們怒目相對,紛紛出言指責,要求道歉。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么,又沒有說你們”
這些外地來的儒生哪里見過這個場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說我們沒關系!你侮辱我們的青天大人,就是不行!”
一個脾氣比較大的漢子,當下就‘啪’的一聲,甩了其中一個儒生一耳光。
“你你怎么打人”
那儒生捂著臉,感覺受了奇恥大辱。
“好啊!好啊!這就是所謂的大明國師,縱容刁民行兇!”
一個儒生氣急敗壞,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大明給這樣的人治理,當真是天下之禍!”
看到這群儒生吃癟,李逍哈哈一笑,走了過來道:“好了好了,大家散了,不要激動。打人是不對的,大家要遵紀守法,那個誰,給他道個歉。”
聞言,那個打人的漢子哼了一聲,放下手,翻了個白眼道:“對不起。”
那個被打的儒生不由怒道:“這等沒有誠意的道歉,要之有何用!”
“給你道歉就不錯了,信不信老子再呼你一巴掌?”
那個漢子是個殺豬的,一臉煞氣,眉頭一豎,如怒目金剛,把那儒生嚇得退了兩步,不敢多言。
李逍笑了笑,道:“剛才那人給你道歉了,現在你是不是該給我道歉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在北平污蔑他人的名聲,可是要拘留十天的。”
那個為首名叫呂擴的儒生,看向李逍道:“今日我等在這里說實話,卻被一群人這般對待,真是寒了天下文人的心,你這國師,就是這樣當的么?”
李逍雙手一攤,“有問題嗎?你看這繁華的北平,都是出自本官之手,難道這都不能堵住你們的嘴巴?”
呂擴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
說完,他看李逍道:“你這等心思不正,如何能正心,如何能修身,又如何齊家,如何管制天下!縱然治理這北平有一些小小的成就,也不過是崩壞禮制,用了骯臟手段。”
“你這是污蔑啊。”
李逍根本不怒,反而笑道:“我如何心思不正?又如何崩壞了禮制?”
百姓們紛紛嚷嚷道:“是啊!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等押送你們去見官。”
呂擴想了想,大聲道:“你還說沒有崩壞禮制,現在連儒學都要取消了,仁、智、禮、儀、信,若是失了這些東西,人心壞了,就憑借律法,能夠管控天下人么?”
“誰說我取消了儒學的?”
李逍笑道:“本官不但沒有取消儒學,舉辦的學校,更是讓天下人學習儒學,人人懂仁、智、禮、儀、信,這不好么?”
呂擴臉色一變,又大聲道:“你這是教的什么儒學,你懂儒學么,簡直是侮辱我等,貴賤、尊卑、長幼、親疏各有其禮。
你這不分尊貴貴賤有別,全部亂教一通。
百姓就該去種地,而不是在這里學儒,他如何學得好,只會讓儒學被玷污!!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這北平的百姓不分尊貴卑賤,不分男女,都擁擠在這大街上,千古難見,簡直是有辱斯文!!
你的所謂的學院,更是教了一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有辱斯文!”
聽完后,一個漢子罵道:“斯文敗類,有辱斯文的是你們,我們老百姓就活該種地,供養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讀書人嗎?”
“是啊!”立馬就有義憤填膺的百姓喊道:“今日一見,我才知道我們北平青天大人做的事情有多么偉大,讀書不是你們該有的特權,這不公平!”
“對!不公平!!青天老爺給我們帶來了公平!我們就維護他!”
百姓們紛紛大喊道。
又有一名北平的青衫學子,他也是讀書人,大喊道:
“我來說句公道話,我也是讀書人,但我現在覺得青天大人做的沒錯,孔子有言,有教無類,為何要將階層分這么清楚!如今的北平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你們這群外來的,還是多感悟感悟,再說話吧。”
又有幾名北平的青衫學子道:“我也青天老爺,為何要分個尊貴貴賤出來,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應該一樣的待遇。沒有誰比誰差!”
其中一名青衫學子道:“儒學并沒有取消,教會我們仁智禮智信,可問題是,儒學不能用于更多的實務,關于科舉,青天大人添加了一些科目,也是為了得全才,將來做好事情,做實事。”
看到這一幕,李逍有些欣慰,不錯啊,有讀書人為自己說話了,也不枉我在北平普及教育。
想到這,李逍笑道:“說得好!你們才是真正的讀書人,讀書人就應該學知識,好好服務大眾,學以致用,報效國家。不像這些人,滿腹經綸,又不從事生產,有何用?”
“荒謬!”呂擴反駁道:“讀書人不耕不種不收,不工不商不兵,本職工作就是探求真理,動用腦力,出謀劃策,使民富國強,使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是讀書人的本分。”
李逍呵呵笑道:“這北平的繁榮,動用的都是本官的腦力,告訴本官,你們腦子用哪兒了?”
呂擴道:“我等畢生研究大道真理,凡夫俗子又豈能想象其中之奧義。”
李逍笑了:“啊對對對,你研究大道理,我是凡夫俗子,你高尚,啊呸一個個的讀了一肚子書,有什么用,除了出來指責別人添亂,毫無作用。”
聞言,百姓們也紛紛譏諷道:“一群飯桶,就會打嘴炮,干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
聞言,儒生們面紅耳赤,氣憤難當。
北平的幾名學子也看不過眼,道:“青天大人說的沒錯,我輩讀書人應該為國為民效力,光靠儒學已經不夠了,應該學習新的知識。”
那幾名儒生不由看向北平的讀書人,罵道:“完了,完了,這樣下去,都要被洗腦了。這國師蠱惑人心的本事,真是厲害。”
李逍呵呵一笑,道:“你說本官蠱惑人心,可有證據?”
呂擴道:“今日之事就是證據,將臭豆腐說成香豆腐,這么些人都應和說香,與指鹿為馬有何分別,大家都被你蠱惑了!”
李逍嗤笑道:“枉你們為讀書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的道理都不懂么?是香是臭,你們親自嘗一嘗不就知曉。”
儒生罵道:“此等滂臭之物,讓我等去吃,你是在侮辱我等,就算是死,也不會去嘗一口。”
“既然如此,本官也送你一句話。古有趙括紙上談兵,今有腐儒夸夸其談。”
李逍笑道:“你們也就嘴上有些功夫,不用于實踐,連嘗一嘗追求真相的勇氣都沒有。本官倒是覺得,打破儒術獨尊的格局,取消科舉,乃是對的,勢在必行!”
“好!青天大人說得好!”
啪啪啪啪——
百姓們紛紛喝彩,場下掌聲一片!
“魔鬼,此人是魔鬼.”
這群儒生感覺世界觀如遭重創,仿佛置身于一群扭曲思想的妖魔鬼怪之中。
在他們的視野中,世界是這樣的:
禮制為天,尊卑有別,百姓們安分守己,耕種繁衍。
而他們追求大道之理,鞏固天下。
以往,一直是這樣的。
可來到北平后全部變了,世道變得不堪入目!
今日更是被一群人不懂得禮制,不知好歹的的刁民圍攻。
那大明國師一句話,就能顛倒黑白,而他們本意是幫這些百姓除掉禍害,這些百姓反而助紂為虐,反過來對付自己!!
“快走,此等妖人,不是我等能夠對付的,只有尊師才能對付他”
這群儒生惶惶不安,紛紛想溜走。
“哪里走?”
幾名大漢叉著腰,攔去了他們的去路。
“怎么,難道你們想強留我等?”
呂擴怒目相對。
當下,儒生們和百姓對峙起來。
見狀,李逍笑著揮揮手說道。“讓他們走,以免說本官仗勢欺人,到處污蔑抹黑。”
若是讓這群百姓因為自己打了人,到時候是罰還是不罰?
北平的法律還是要執行的,李逍不會破壞這個規矩。
道德約束行為,法律規范行為,雙管齊下才能治理好百姓。
“好,聽青天大人的,今天算你們走運。”
幾個漢子哼了一聲,讓開了道路。
“我等抹黑什么,那是實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儒生們落荒而逃,好似喪家之犬,但走之前還是嘴硬的罵了一句。
這跟打架輸了的人嘴硬有何區別百姓們在后面發出噓聲。
那些逃走的儒生個個面紅耳赤,心道完了,國師禍國殃民,比那妲己還厲害,天下要大亂了!
就如此。
一番鬧劇就此結束。
李逍揮揮手,讓百姓散去。
自己牽著馬回到了國公府。
消息傳的很快,這件事情很快就成為了百姓的飯后談資,另外,報社記者立馬回去撰寫文稿,恐怕明日就要登報了。
果不其然。
第二日,北平日報就報了此事。
說國公大人被一群儒生侮辱,百姓們義憤填膺,紛紛不平。
隨后,那臭豆腐店的生意就火爆了。
大家都想要來嘗一嘗,這臭豆腐到底是不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臭豆腐店鋪的趙赫早就猜到一個人絕對忙不過來,連夜一家老小齊上陣,還請了好幾個同鄉幫忙準備材料。
到了第二天,臭豆腐大賣,隊伍排成了長龍。
百姓們吃了臭豆腐后,都覺得好吃,不由對那些儒生的怨言更大了,民聲沸騰,大有將這些儒生趕出北平的意思。
所幸這北平城治安極好,處處有打更人巡邏。
否則這幫儒生都不敢在大街上行走了。
解縉府邸。
這解縉原本是極為受朱棣青睞的,乃是內閣首輔。
從南京來北平之后,朱棣便送了一處大宅子給他居住。
如今辭官之后,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朱棣回心轉意招他回朝廷,不由有些氣惱。
“解縉賢徒,你也在為昨日之事擔憂?”
兩人正在下棋對弈,大儒孔茂學見對方發呆,不由問道。
“尊師.”
解縉回過神來,抱歉笑道:“方才想事情去了,抱歉。”
“咱們都低估了李逍在北平的威望。”
孔茂學皺眉道:“真沒想到,此人在北平百姓之中呼聲如此之高,難以想象,難以對付。”
解縉也是嘆了口氣:“是啊,古語有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如水,亦是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李逍在北平得萬民之心,呼喚之聲超越帝王,這已經動搖皇帝威望。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太上皇和當今圣上,卻無動于衷,令人費解!!”
這也是解縉想要扳倒李逍的法子之一。
要知道,這種威望在帝王眼中是大忌啊。
不過不知道為何,這法子似乎不太奏效。
“莫慌,物極必反,乃是亙古不變之真理。”
孔茂學面色如常,手中一動,下了一黑子,道:“天欲讓人亡,必先使其狂。李逍的路,走不遠了。”
站在一旁的呂擴道:“夫子,您說的太對了,昨日您不在現場,那李逍狂的沒邊,一呼百應,指鹿為馬,說臭為香,百姓完全被他一人蠱惑,此人若是造反,必定也能一呼百應。我們以此大做文章,必然能讓當今圣上心中徹動!”
孔茂學微微點頭:“嗯,昨日你做的不錯,敢為人先,不懼怕國師之權勢勇于說真話,讀書人就該如此,將生死置之度外,以江山社稷為重。”
呂擴拱手:“謹聽夫子之言。”
這時,一名學子匆匆忙忙跑來,焦急道:“夫子,夫子報紙”
他手上拿了張報紙遞了過去:“你看看,報紙上抹黑我等,說我等儒生冥頑不靈,不分青紅皂白隨意誣陷他人,說那臭的豆腐,就是香的。”
孔茂學問道:“什么是報紙?”
那學生道:“就是這么一張紙,每日有各種新鮮見聞登刊,稱為新聞,百姓們幾乎都會買上一份,拿來看看。”
孔茂學接過報紙,上面果然有各種新聞,還有各種,他仔細查閱,發現就報道了這件事,版面非常大,很是顯眼。
他看完后,發現里面都是說儒生的不是,便不悅道:“原來他就是憑借這樣的手段,蠱惑人心的。”
“哼!這報社乃是李逍所創,當真是厲害,掌握了這等輿論手段,誰能斗得過他。”解縉氣憤道:“當初太上皇想要收回報紙之權,后來也不知道為何,最終還是由李逍掌控。”
學子疑惑道:“可是,方才學生去買報紙發現大街上的確許多百姓說那臭豆腐是香的,還有很多人購買。”
“嗯?”
聞言,孔茂學有些疑惑,沉鳴片刻后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買一份回來?”
學子搖頭道:“太臭了,不敢買,而且學生穿這身儒衫去買臭豆腐,豈不是被人發現,定被羞辱。”
孔茂學面色一沉,道:“行得端坐得正,為何要怕,去買一份回來,老夫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味道。”
“是。”
學子急忙躬身行禮,隨后買臭豆腐去了。
他立馬跑到了臭豆腐的鋪子。
排隊排了一個時辰,總算買到了。
期間遭受白眼也是難免的,買了之后立馬開溜,回到了解縉的府上。
“夫子,買回來了。”
這學生端著臭豆腐跑來,人還未到臭味先傳來。
等臭豆腐端來,解縉和孔茂學都鄙夷的捏著鼻子。
這味道跟茅廁一樣的味道,他們都是文人,自視清高,難以下口,孔茂學便吩咐道:“你嘗一口。”
那學子急忙解釋道:“夫子.我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伍,熱得快昏過去了,沒胃口吃不下.”
見狀,孔茂學看向呂擴道:“呂擴,你來嘗。”
呂擴昂起頭道:“夫子,昨日我因為這臭豆腐被大明國師羞辱,當場說過死也不吃,今日讓我嘗這玩意,不是打學生的臉面嗎。”
大儒孔茂學教育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點苦頭都吃不了,如何成大事?”
“這是.夫子”
呂擴無奈,只得端起紙碗,拿起一次性木筷,顫顫巍巍的夾起一塊油炸臭豆腐,捏著鼻子,用了畢生勇氣嘗了一口。
其他人都紛紛遠離,生怕他一口給吐出來,噴在身上。
“嗯”
臭豆腐入口,并不臭,反而很香,酸辣可口,回味悠長。
呂擴愣住了,這玩意還真是聞起來臭,吃起來香。
完了,這般說來,那日自己大放厥詞,小丑豈不是自己??
孔茂學急忙問道:“味道如何?”
呂擴道:“完了夫子,這味道.還不錯.”
眾人:“?????”
孔茂學顯露出一絲慌張的情緒,急忙拿過臭豆腐,自己嘗了一口,旋即也呆住了。
還真是如此,味道還可以!
這樣說來,以指鹿為馬的事情做文章,就是自取其辱了 “不好.這的確是吃起來香!”
孔茂學氣憤道:“你這蠢貨,當日你不知道先嘗一口再說話嗎?你還信誓旦旦的說那玩意臭不可聞,絕不可能好吃,現在這輿論指著我等,怕是說得對了!”
呂擴眼神游離,“夫子我”
在場所有儒生都呆立當場。
解縉也接過來,嘗了一口,旋即也愣住了,大感不妙。
原本他們是有大動作的,結果這還沒開始,就敗下陣來。
“糟了,中計了,這恐怕是李逍的計謀啊!”
解縉一拍手道:“這李逍平日里比較忙碌,哪有閑情逸致去逛臭豆腐店,早不去晚不去,我等在京城就去,現場恰恰還有記者記錄此事,絕對是商量好的,等著我們入套。好一招拋磚引玉,瞞天過海!”
話音落下,
眾人都恍然大悟。
難怪如此,一切都在李逍的算計之中,恐怕大家來到京城,他就已經暗中籌劃,先下手為強。
特意用此物,讓百姓站在了我等對立面。
“如果這是李逍的算計”
孔茂學感到一陣后怕,“這李逍的智計太過恐怖,算計的分離不差,我等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聞言,儒生們都紛紛震驚,原來他們還沒開始戰斗,就敗了一半,這大明國師果真不是浪得虛名!
解縉緩緩坐下,道:“尊師莫急,是狐貍,總會露出些馬腳出來.”
這時,解縉的一名下人匆匆走來,附耳跟解縉傳遞消息。
得到消息后,解縉大喜,又大怒道:“可惡!當真可惡!尊師,得到消息,李逍此子居然廣招天下方士,意圖將方士作為夫子,納入他即將成立的大學之中,向天下學子傳業授道!!”
話音落下,
在場的儒生紛紛憤怒不已!
“當真是妖人,算計我等就罷了,還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荒唐,太過荒唐了!方士禍國殃民,他居然做這等事!”
“李逍滿口仁義道德,還說讓天下人都懂得仁義道德,我看都是借口,他是想霍亂天下,將大明改姓為李!”
“無論如何困難,哪怕有生命危險,我等也要阻止!”
儒生們義憤填膺,一個個舉手吶喊。
解縉思慮一番,心中一喜,道:“此事刻不容緩,決不能讓他辦成,大家都一起寫文章,以此事聲討李逍。我就不相信,這樣重大的事情不會驚動圣上,足以讓他跌落神壇!”
說完,他又道:“再過兩日,就是劃龍舟大比之日,屆時有無數百姓在場,我們就在那里,讓天下人知曉李逍想要做的丑事!”
“好!一定要讓他原形畢露!”
眾人紛紛應和,隨后回屋,拿出筆墨,口誅筆伐!
另外一邊。
國公府,科學之屋。
這群方士一來,李逍就給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讓他們拋棄煉丹的想法,好好給他干活,俸祿少不了。
這群方士不過也就是混口飯吃,大部分都愿意,不愿意的直接就被李逍給打發走了。
接著,李逍又讓宋應星給他們天天講課,轉變思想。
這些日子,李逍招來的一群方士經過宋應星的講學,明白了許多他們之前想不通的道理。
也明白了之前的一些煉丹之術其實是大自然的規律,并不是神仙之術,只是偶然間符合了化學規律罷了。
近日,宋應星通過初中物理和初中化學,正帶著這群方士研究摩擦發電的原理。
此時,一個穿著道袍的道長,正在殿中狂踩自行車,累得滿頭大汗。
這是他們進行了第一百零三次實驗了。
這個自行車安裝了摩擦發電的裝置。
兩頭接了鐵絲,鐵絲的兩頭又連接上了鎢絲。
突然之間,隨著摩擦發電,鎢絲亮了,如太陽一般耀眼!
在關了窗戶里面烏漆嘛黑的房間里發光。
整個屋子都亮堂了起來!!
誰能想到,世界上第一根發光的鎢絲,出現在了大明朝一群方士的手中 “亮了,亮了!鎢絲亮了!!!”
“我的天,若是此物能夠研發出來,夜晚不用點蠟燭了。”
“電,這就是天上閃電的能量,我等如今能掌控雷電了!”
所有的方士都振奮了,這真是奇妙啊!
原來他們煉丹不過是走了歪路,這科學才是人間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