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想去錦衣衛詔獄看看?”
聞言,朱高燧略顯奇怪,朱高煦也是看了過來。
李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道:“是啊,還沒見識過呢,想進去看看。”
朱高煦有些小興奮,道:“聽說詔獄被人稱為天牢,人人聞之喪膽,有命進去,沒命出來,我也想去看看,看看有沒有傳聞中的可怕。”
“姐夫、二哥,你們鬧呢?”
朱高燧搖頭道:“天牢重地,誰都無法隨便進入,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不過”
話鋒一轉,朱高燧顯得有些神氣,將‘如朕親臨’的金腰牌往桌上一丟,嘿嘿笑道:“不過有弟弟在,帶你們去開開眼,沒什么大問題。”
“哇”朱高煦的目光,頓時就被那金腰牌給吸引住了,想伸手去撫摸一下。
“哎哎哎!”朱高燧一把又將那腰牌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塞回了胸前,沒好氣道:“這是能亂摸的么?”
朱高煦臭罵道:“媽了個巴子,你真他娘的小氣!”
朱高燧笑而不語,而是享受這種被二哥羨慕嫉妒恨的感覺。
很快,一道道好菜上了桌。
大家喝了杯酒,開始動筷子享用菜肴。
膳燉鮑魚、佛跳墻、芙蓉蛋羹、照燒鹿肉、金蒜蒸石斑、蟹黃小籠包 特別是這膳燉鮑魚,選用鮑魚、海參、瑤柱等貴重食材,佐以鮑汁、雞汁、火腿汁等多種湯汁,燉制而成,口感鮮美無比。
“嗯,不錯不錯!這岳陽樓的菜肴,比北平的天豐酒樓味道還好,不比揚州醉仙樓差之。”
朱高煦品嘗了幾口,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朱高燧笑道:“那是,二哥,姐夫,弟弟請你們吃飯,能吃差了么?”
朱高煦想到馬上就要跟他分開了,感動道:“老三,二哥記著你的情。”
“二哥,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兩誰跟誰啊?”
朱高燧閑聊道:“還多虧了姐夫啊,姐夫那雪花白鹽,已經在各地實施了,現在已經開始生產,咱們現在吃的菜肴,幾乎都是雪花白鹽調味的,鹽價也就比現在的白鹽只貴一些,用不了一年時間,恐怕鹽價就跟以前的粗鹽一個價錢,這天下的百姓,都能享用到更好的鹽了。”
“來,我們哥兩個,敬姐夫一杯。”
朱高煦和朱高燧端起酒杯:“姐夫大才,造福天下,我先干為敬!”
說完,兩人一口喝光。
李逍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聽到這話,李逍還是蠻開心的,造福了天下的百姓。
李逍又吃了口鮑魚,感慨道:“就是今天咱們哥幾個,少了高熾啊,他一定喜歡這里的菜肴。”
朱高燧哈哈一笑,“大哥現在忙著呢,又瘦了。”
李逍心道,不瘦才怪,現在沒有內閣,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動腦子決策,那小身板扛得住么.
內閣雖然有利有弊,但如果沒有內閣估計明朝后面的皇帝,也不需要易溶于水了,直接累死,更加短命 幾人接下來是吃吃喝喝,推杯換盞,感情又融洽了。
期間,朱高燧出去上了個廁所,給外面一個貨郎一張紙條。
不多時,兩個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就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見過黃千戶。”
兩人拱手。
朱高燧吩咐道:“把衣服脫了。”
兩人:“????”
雖然有些懵逼,不過他們還是照做了,畢竟這位黃千戶,腰間有‘如朕親臨’的腰牌,來頭大得很。
隨后,朱高燧又安排了幾個小菜,讓他們在這等著,不準離開。
朱高燧帶著錦衣衛的衣服和腰牌,回了李逍的房間。
他瞇瞇眼笑道:“哥幾個,吃飽喝足了,咱走吧?”
“老三,這事兒辦的不錯!”
朱高煦夸贊了一番。
隨后兩人換上了錦衣衛的衣服,頓時就偽裝成了錦衣衛。
離開酒樓,朱高燧領著兩人,朝著錦衣衛衙門走去。
路上,李逍好奇問道:“老三啊,你現在是一直當錦衣衛了?”
朱高燧咧嘴一笑,眼睛瞇成一條縫,小聲道:“姐夫,正有此意啊,起初也是鬧著玩,可我一當這錦衣衛,就有些上癮,停不下來了呀,那些官兒的秘密啊、把柄啊,落在我的手上,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李逍點了點頭,心道老三的興趣愛好,的確與眾不同。
其實想想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朱高煦喜歡干仗,脾氣火爆,這朱高燧的確有些當特務的潛質,當錦衣衛也挺好.
“那”李逍小聲道:“那你能不能幫姐夫一個小忙?”
“姐夫你說.”朱高燧道。
他對李逍的感情很是很深的,在下江南的時候,姐夫和姐姐就照顧他,一直念著好。
“這次那吏部侍郎不是栽了么,估計要換人了。”
李逍小聲道:“能不能想些辦法,把一個叫楊士奇的小官兒,調遣到北平去,他是我朋友,在這里不受待見,被穿小鞋。”
“嗨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兒呢,小事一樁!”
朱高燧神秘兮兮道:“姐夫,不瞞你說,你這點小事找我幫忙就找對人了,找大哥高熾說話都不好使,這事兒啊,我能辦這次吏部將試題流傳出去,把柄在我這捏著呢.”
李逍秒懂。
有些時候,辦這些小事。
還是找朱高燧靠譜,辦的利利落落的 不多時,
幾人穿過幾條大街。
就來到了錦衣衛衙門前。
建筑十分高大威嚴,大門上面寫著:錦衣衛衙門北鎮撫司。
錦衣衛體系當中,南鎮撫司主要是軍事法院、檢察、憲兵、情報、軍工系統等職權。
而北鎮撫司權利最大,反貪及監察、秘密監視、肅反、獨立偵查逮捕審訊宣判關押權力(詔獄)、藩王監視、反間諜 李逍一來,
就感受里面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涼颼颼的.
朱高燧在前面帶路,拿著金腰牌一路暢通無阻。
路上,
李逍還遇到了幾位熟人。
就是在揚州見過面的青龍、白虎。
不過對方也是聰明,一看就知道什么情況,當做沒認出來。
人家是國公,進來視察工作,有問題嗎?
進入詔獄的通道路上,有五道關卡。
有驚無險的通過層層枷鎖,盤問,最終進入了詔獄。
李逍心道,那藍玉當初能從這里逃出生天也是厲害,恐怕手下高手不少,那些高手好像有些逃竄出去了,將來也是個禍害啊 “對了姐夫,你來詔獄真的只是來看一眼?”
如果是朱高煦這樣說,朱高燧可能會信,但姐夫說只來看一眼,他是一百個不相信。
“朱允炆在哪個牢房,我想去見見他。”
李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是打算給朱允炆求情,帶去北平的。
但前提是,朱允炆這小子要安分才行,所以他打算用‘他心通’聽聽朱允炆的心聲。
如果沒什么問題,明日早朝就開始求情。
話音落下。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是很是奇怪。
朱高燧瞇著眼睛,不解道:“姐夫,你看這廢物干嘛?他已經在詔獄關了好久了,馬上就要流放云南,不過說來也怪.這流放的批文一直沒下來。”
李逍笑道:“這不就對了么,你想啊,為什么他流放的批文一直沒下來?”
朱高燧搖了搖頭,也在奇怪這個事,不過姐夫這么一提,他泛起了嘀咕,“該不會是皇祖父心軟了吧?”
李逍解釋道:“這不就對了么,皇祖父雖然很生氣他的所作所為,可他畢竟是朱標的親兒子,圣上的親孫子,流放云南,那幾乎是判了他的死刑啊,圣上心軟了.他在等有沒有人給他求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朱高燧恍然大悟,道:“姐夫,你這一招妙啊,你是打算求情,讓皇祖父記下你這一份人情,對吧?”
李逍點點頭:“嗯,不過我要看看,這朱允炆還有沒有壞心思,如果有,那還是算了。”
朱高燧道:“我懂了姐夫,你這人情世故,是越來越通透了,佩服,佩服,來,我帶你去朱允炆的牢房。”
李逍微微點頭,心道,還是家有賢妻提醒的好啊。
幾人來到了朱允炆的牢房。
里面一陣騷臭、發霉味撲鼻,說不出的難聞,這里面陰森寒冷,體質不好可能還沒問斬,就病死在里面了。
不過還好,朱允炆沒受什么酷刑,加上從小學文習武,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體質還不錯。
朱高燧支開了附近的獄卒,隨后用刀柄敲了敲牢門,笑道:“允炆,你看看,誰來看你了?”
牢房之中,朱允炆蓬頭垢面,滿臉黑污,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拷著,神色呆滯,目光無神,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曾經還坐在龍椅上,是為皇帝,九五之尊,轉眼就就成了階下囚。
他此時躺在一個破草席上發呆,突然聽到響聲,心中一喜,該不會是皇祖父心軟,來放過他了吧。
這些日子,他日思念,夜思念,就是期盼著朱元璋能記著往日的情分,留他一命.
他猛地爬了起來,朝著牢門那邊爬去,隨后用力站了起來,看向來人,結果,他看到了李逍和朱高煦,頓時心里一涼。
“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么”
朱允炆雙目無神的癱軟在地。
“餓了吧,給你吃點好東西。”
李逍從身上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包住的牛肉餅,是剛才從酒樓拿出來的,遞給了朱允炆。
“你會這么好心?”
朱允炆不敢相信,同時也不想吃這餅,感覺對方是來羞辱他的,不過還是按捺不住身體的誠實,接了過來,狼吞虎咽。
“香啊.”
在詔獄里,每天吃的都是殘羹剩飯,豬狗吃的東西,這牛肉餅對朱允炆來說,現在就是天上的美味。
“嗚嗚嗚”
吃著吃著,朱允炆就哽咽的哭了出來。
他好后悔,當初若是安分守己,好好的當一個皇孫,吃喝不愁,哪里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心中的悔恨包含著恥辱化作淚水不停地流淌.
此時,李逍也在不停地使用他心通,觀察朱允炆的心聲。
“朱允炆,這個送給你。”
李逍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瓶,從牢房的間隙中,遞了過去。
“這是什么.”
朱允炆吃完餅,又雙手接過那個瓷瓶。
“這是風油精,是我最新研發出的產品,你到時候流放到云南,那里的毒蟲、蚊子特別多,一咬一個大包,用這風油精涂抹,很快就見好了。”
李逍耐心的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朱允炆接過風油精哭著哭著就笑了,有種自嘲的感覺,他將風油精往身上涂抹。
“哈哈哈哈哈不用等去云南,現在就用的上啊這牢房里就有很多毒蚊子,盯在身上,奇癢難耐,可我不敢抓啊,這一抓.皮膚破了,在這里沒郎中,若是流膿潰爛,恐怕還沒去云南,我就死在這牢里了.呵呵呵.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嗚嗚嗚.”
笑著笑著,朱允炆又哭了起來,他用風油精將身上毒蟲蚊蟻咬的大包,用風油精涂抹.
哎,世事無常,世事無常啊.想我朱允炆也有今天,現在想來,功名利祿都是浮云,什么都抵不上好好活著為什么我以前沒想通這個道理,可當我想通了一切都遲了 李逍聽到這些心聲之后,已經差不多可以肯定一個事實。
現在的朱允炆已經萬念俱灰,再也沒有了雄心壯志,只能能活下去,他就滿足了。
好像歷史上的朱允炆,是逃出了皇宮,隨后當和尚去了,最終也沒有出現 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跟皇祖父求情了。
李逍笑了笑,看向朱允炆道:“允炆,你想活么?”
朱允炆突然整個人就呆住了,整個人一動不動,過了一會,他嘆氣道:“我想活,可我如何活,這天下人都要我死.”
李逍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活路。”
朱允炆緩緩轉過頭,不可置信的道:“什么活路.”
李逍道:“我跟圣上求情,把你帶到北平,讓你過普通人的生活,不過你今生今世,也不能離開北平。”
朱允炆眼睛一亮,“你為什么要幫.不.你不應該會幫我.”
李逍道:“給圣上一個人情。”
朱允炆瞬間明白了,他看向李逍,眸光中出現了希望,大哭道:“想,我想活李逍,我想活下去啊”
李逍再次聽了他的心聲,沒什么問題,如今哪怕給他一間破房子,一份生計,他就能安分守己的活一輩子。
“好,那你等著吧。”
李逍起身,看向朱高煦、朱高燧,示意可以走了。
三人朝著離開的房門外走去。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了,成王敗寇,如果是朱允炆勝利,繼續削藩的話,說不定此刻牢房中呆著的也許是他們。
但是沒有如果,勝了就是勝了,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背后,朱允炆跪在地上,看著李逍等人的背影,大喊道:
“我想活啊,我真得想活下去,謝謝你,李逍.”
隨著牢房門轟隆一聲關閉,與世隔絕。
翌日,早朝。
這次早朝,朱元璋也來了,坐在了龍椅之上,不過并沒有干擾朱棣,主要還是坐在一旁朱棣在主持。
朱元璋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面文武百官,希望能有一個人出來,為朱允炆求情,他好順水推舟,留孫兒一條性命。
朱允熥是謀反,罪無可恕,是沒法讓步的。
但朱允炆雖然犯了滔天大錯,朱元璋也很生氣,但終歸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那是標兒的兒子.
朱允炆的流放日期,已經被他暗中讓人延期了兩次。
此時,早朝已經快結束了,朱元璋還是沒有等到一個人出來求情。
所有官員如常上朝,仿佛將這個曾經的監國,乃至于當了一段時間皇帝的朱允炆給遺忘了,仿佛從來沒出現過 朱元璋突然想過,李逍說的一句話,無論王朝如何更替,那些世家永遠不變,只不過換了個主子罷了,現在來看,當真如此.
真是一群薄情寡義之人啊,真沒一個人為允炆求情么?
那朱允炆千般錯,萬般錯,那也是他不會當皇帝的錯。
可他在位的時候,沒有對你們任何一個人不好啊,朕可是聽說,他們還給你們提議加俸祿.
如今,所有人都將他忘記了,沒有一個人提及此事!
你們那些敢于死諫的人呢?
站出來啊!
你們都只為了利益,沒有情分么!
朱元璋在內心大喊,可朝堂上依舊平靜一片.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臨近早朝結束,太監高呼一聲。
眾官員都準備退朝了。
朱元璋也已經心灰意冷,明日就是朱允炆流放的日子,真的沒一人能站出來.
而這時,一道響聲響起。
“慢著,臣有事要說!”
開口的是李逍。
朱棣坐在殿上,一看是自己女婿,笑著揮手道:“李逍,有何事,說吧。”
李逍點了點頭,走在殿中,正色拱手道:
“臣有一不情之請,太子殿下初封太子,臣希望殿下能夠心懷仁德,不計前嫌,念在對先太子的情誼上,對朱允炆網開一面,改朱允炆流放云南,到北平,臣愿意看守朱允炆不生事端,安穩度過一生,請殿下肯準!”
話音落下。
朱元璋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他終于等有人為孫兒求情,可沒想到,這個人不是以前受了恩惠的臣子,居然是朱允炆對立面的李逍!!
朱棣則是微微一愣。
而朝堂上百官瞬間紛紛喧嘩起來,在下面小聲議論。
“這朱允炆萬萬不能放啊,放了是個禍害。”
“對啊,流放云南,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了。”
“這怎么能成,犯了錯就該為犯的錯付出代價。”
大家都很詫異,這李逍怎么會為一個廢皇孫求情,真是匪夷所思。
一吏部給事中站了出來,大聲道:“臣不贊同永樂公的提議,朱允炆罪大惡極,流放已經是格外開恩。”
又一名言官站了出來,道:“臣反對,朱允炆對圣上大不敬,當初快速登基,不顧圣上的假身喪事,實乃大不孝,此種不肖子孫,豈可饒恕!乃是大罪!”
李逍看向那言官,道:“既然當初是大罪,當初你們為何不出來反對?”
“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言官大聲道:“當初朱允炆乃是監國,我等如何阻攔?”
其他官員也紛紛道:“對啊,當初我們是想阻攔的,可攔不住啊。”
“放屁!”
李逍幾步走到那言官面前。
言官后退幾步,看向李逍道:“李逍,你.你要干嘛殿堂之上,不能行兇,圣上還看著呢.”
“啪!”
李逍直接一耳光子甩了過去,將對方打蒙。
隨后看向其他反對的人,呵斥道:“還不是你們覺得擁護新皇,有利可圖,才默許這種事情發生,你們的公正呢,你們的大義呢?哦.現在說對圣上大不敬,當初你們干嘛去了,圣上假身十幾日未入棺,你們有人站出來說嗎?”
一個官員指著李逍罵道:“你,李逍,你竟敢當殿打人,你無視圣上!”
“你才是無視圣上。”
李逍又過去一腳將這個人踹了出去,其他人紛紛嚇得臉色發紫,不斷后退,縮成了一團。
對于這些言官,李逍不覺得自己在嘴皮子上能勝得過他們,不動一動手腳震懾一下,估計是要黃了。
李逍呵斥道:“無視圣上的是你們!本公當初在永安縣,給官員加俸祿的小事,你們就敢死諫本公。好了,圣上假身未入官這等大不敬的大事,你們裝聾作啞,這就是你們的公正和大義嗎?當初死諫的勢頭呢?啊?”
一番話,將剩下反對的人懟的啞口無言。
更多想要反對的人也不敢站出來了,畢竟這國公,敢當庭打人,誰敢惹啊?
話畢,李逍拱手看向朱棣,道:“求太子殿下,肯準。”
聽到這兒,朱棣已經知道李逍想要做什么。
他是想要讓圣上欠下一份人情。
同時,這對自己也有好處。
朱棣最近老是感覺到,圣上在養生殿呆著,總是會偶爾發呆,似乎在想些什么。
現在朱棣突然明白了,恐怕就是睹物思人,想起來自己曾經在養生殿教導孫兒的場景.
李逍這是要解開父皇的心結啊。
若是朱允炆真的處死,到時候我跟父皇的關系,恐怕會產生一些間隙,畢竟上一個太子是大哥 而我卻對大哥的兒子不管不顧.
李逍啊李逍.你真是孤的好女婿,為孤想的這么周到。
“李逍,你的提議我明白了,但此事太過重大,孤無法決定。”
說完,朱棣轉身看向朱元璋,拱手:“父皇,兒臣愿為朱允炆求情,兒臣跟大哥情同手足,朱允炆也是兒臣的侄兒,如今落難,兒臣心中也難受,請父王網開一面,肯準李逍所求。朱允炆雖然有大錯,但罪不至死。”
話畢,朱高煦也拱手道:“懇請圣上,網開一面!”
此刻,
大殿無聲。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朱元璋的身上。
朱元璋心情很是感慨,老四啊,李逍,高煦還是你們一家子講情義,咱們老朱家不應該自相殘殺,要記得親情 千言萬語,朱元璋無法訴說。
最終,話到嘴邊,變成了一個字:“準!”
一個準字,
代表了朱元璋欠下了李逍的一份情。
他看著李逍,心生感動。
李逍啊李逍,重情重義。
今日,你為咱的孫兒求情,給他留了一命。
咱記下了這份情!
咱答應你,將來不管何時,你犯了何錯,哪怕是滔天大錯。
咱也會還你一命.
隨著一個‘準’落下,所有官員瞬間明白了朱元璋的心思,匍匐在地,大聲喊道:
“陛下圣德,太子殿下寬宏大量!”
“大明萬年!江山萬年!”
太監高呼:
“退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