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幾人守著,其他人進去,三分鐘后撤離!”張春看了下手表后對眾人吩咐。
住吉會本部前半部分的地形,眾人都牢牢記在心里了。
至于后半部分就不知道了,畢竟顧笙沒去過。
“走!”
張春等人沖進去沒多久,再次響起手槍和步槍混雜的槍聲。
住吉會的人手躲在墻后或者拐角處埋伏,雙方槍聲不斷。
而住吉會本部其他方向也傳出槍聲,除了正門之外,還有一個后門,同樣是重點攻擊的目標。
另外還有一些人手阻攔住吉會在附近的人手。
在這里不但有住吉會本部,還有住吉會的多個部門,以及一些頭目的住處。
在槍聲之中,不時有人倒地。
住吉會的人雖然火力不足,但仗著地形熟悉,倒是讓張春等人也傷亡不少。
看著身邊的人中槍倒地,張春雙眼發紅。
將住吉會的人堵在本部建筑內,張春摸出個手雷,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道。
“春哥,時間到了…該撤了…”
“干!”張春咬咬牙,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定了時間就必須撤離。、
張春有些不甘心的將手雷從窗戶扔進去。
“走!”看了下身邊的人,雖然中槍,但還清醒。
兩個人架著他,拖著他往大門處跑。
而被架著的人,也拿著槍掃本部大門,打的住吉會的人根本不敢冒頭。
片刻后,張春等人上車后就飛快離開。“通報一下各組傷亡情況。”
“華子沒了…老鬼挨了兩槍,情況不太妙。”
“小龍挨了一槍,在肩膀上…”
“沒有傷亡。”
“沒有傷亡。”
兩條街外,這些面包車匯聚一處向北,沒多遠就遇到聞訊而來的警車。
那些警車看到這些車上的彈孔,立刻就轉頭追了上來。
“艸,被跟上了!通知攔路虎!”張春一邊順著倒視鏡看向后面,一邊對阿泰道。
阿泰立刻拿著大哥大聯系。
過了二十多分鐘,這一行面包車一路飛奔,在東京都市內上演一路飆車大戲。
而后面跟著的警車越來越多。
這次可是捅了馬蜂窩,尤其這次是白天。
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駐軍基地的軍車直接撞了出來,從側面撞在第一輛警車的側面。
后面的警車或者緊急轉向,或者猛踩剎車,一堆警車在路口撞到一起。
“FUCK!”坐在軍車副駕駛的一個黑人大兵一邊捂著胸口,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一邊沖著外面的警車豎中指大罵。
“攔路虎將追兵解決了,分散離開!”張春看了一眼后便,拿起對講機分散。
隨后一行車輛如同魚群一般散開,兩兩成行,分頭前往躲藏地址——橫田。
不過這個過程也沒那么順利,有兩輛車在路上遇到警察卡點,拿槍掃了一梭子才逃離。
顧笙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披著浴衣坐在窗口抽了會兒煙。
酒店內的電話響起。
“老板,江口利成來了,要不要見他?”天養生問道。
“江口利成是誰?”顧笙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腦子里轉了一圈,最近約的幾個東京都的議員好像沒人叫這個名字。
“三和會的副會長!”天養生道。
“他啊…”顧笙拉著長音,想了想就道:“在17樓等我,剛好我還沒吃飯。”
17樓有個餐廳,他覺得味道還可以。
顧笙心中琢磨,這個江口利成的反應倒是快,自己昨天剛把臺南幫的高捷抓了,他就找上門來了。
當即又給鯊魚恩打了個電話:
“鯊魚恩,你手下找幾個槍法好的,在酒店外面離開的路上等著!然后等我吩咐。”
顧笙也不知道江口利成過來是什么意思。
反正談談看嘍。
要是不開心,一會兒他出去就跟上,離開這片區域就干掉他。
“起來,下樓吃飯!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顧笙將中森明菜扒拉醒。
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他就見不得有人這么懶。
“啊…”中森明菜被扒拉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兒發懵,然后一臉茫然的起床去洗漱。
出了門,就看到天養義傻福幾人都在外面靠墻等著。
“老板!中森小姐!”
顧笙點點頭,然后一行人下樓。
到了17樓,就看到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帶著幾個穿著西服的手下。
江口利成一眼就認出顧笙,這個港島最大社團的龍頭,剛到東京就弄出大亂子。
真人比照片還有氣勢。
“顧先生!我是江口利成,冒昧前來拜訪!”江口利成的態度倒是很好。
“江口先生,進去邊吃邊說,我今天喜歡吃飯的時候說事!”顧笙跟他握了下手,然后一邊走一邊道。
今天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事,明天可能是:在吃飯的時候來找我,是不是不想讓我吃好啊?
讓天養生幾人和江口利成的手下都到一邊吃飯。
顧笙帶著中森名菜和江口利成相對而坐。
“中森小姐的歌聲很動聽,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江口利成先是對中森明菜笑道。
然后對顧笙道:“顧先生,久仰大名了!這次冒昧來訪,是為了尋求合作。”
“怎么個合作法?”顧笙笑瞇瞇問。
江口利成看了一眼中森明菜,顯然不想當著她的面說。
“哈哈哈哈,別小看她啊!”顧笙攬著中森明菜的肩膀炫耀道:“她可是親手做掉了崛正夫那個老東西!”
江口利成一臉的詫異,然后肅然起敬。
中森明菜一臉的委屈巴巴,都快哭出來了。
“開個玩笑!”顧笙嘻嘻哈哈道,拍了拍中森明菜的肩膀,讓她避讓一下。
“我喜歡跟年輕人談生意,年輕人有沖勁,有眼光,能跟得上時代的變化!江口先生這么年輕,肯定很能跟得上時代!”顧笙笑著對江口利成道。
“江口先生想怎么合作?”
“我要向顧先生道歉。你們人手的消息,是會長透漏出去的,我阻止過他了,不過他堅持己見!”江口利成躬身道。
昨天晚上那些港島人的住處被襲擊,鯊魚恩半夜就將臺南幫的高捷給抓走了,現在還沒放回來。
從洪興的反應和舉動就能看出,洪興肯定是懷疑三和會。
而且以顧笙一直以來的作風,他也根本不需要求證。
他只要懷疑你就夠了。
他覺得是你做的,就直接打死你!
而且今天上午,住吉會本部再次被大批槍手襲擊。
江口利成得到消息后,考慮了一個小時,最后決定來拜訪顧笙。
不然他懷疑自己今天晚上就得被人槍擊。
顧笙的報復心極強,而且做事肆無忌憚,手下人手又多。
招惹了這樣的人,除非能打死他,否則會很麻煩。
何況這也是一個機會!
“哦?我還在想,是誰的膽子這么大…原來是伱們三和會啊…是不是覺得我是外來的,比較好欺負?”顧笙皮笑肉不笑道。
“顧先生言重了。此事是會長一意孤行,我并不同意。”江口利成道。
“那你準備怎么合作,你又不是會長…”顧笙饒有深意道。
“我們會長已經無法帶領三和會繼續壯大了。就像顧先生所說,有的人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所以你打算干掉你們會長?”顧笙笑著問道。
“我不能對我們會長下手,但顧先生可以。之后我會當上會長,與洪興結盟,一同打擊住吉會!有一個本地勢力的幫助,對顧先生是有好處的。山口組雖然強大,但山口組的勢力不在這里!”
“而我們會長是個念舊情的人,哪怕顧先生將這番話告訴我們會長,他也不會站到顧先生這一邊。而我,卻能成為顧先生的朋友!”
江口利成平靜的直視顧笙。
顧笙玩味的看著江口利成,很有野心,膽子也很大。
不過他就喜歡有野心的人。
人如果沒野心,和咸魚有什么區別?
“幫我打擊住吉會,這么好心?你想要什么?”顧笙看了江口利成半響后問道。
“據我所知,洪興并不是純粹的極道組織,而是介于黑與白之間。雖然行事是極道組織的手段,但并不會碰那些生意。無論是在港島,還是在澳島、泰國…”
江口利成最近一直在研究洪興,洪興通常會用暴力手段在一個地方打開市場后扎根,然后轉做正當行業。
包括娛樂場所、房地產、保安公司等等。
而最賺錢的四號仔市場,以及軍火之類,洪興卻從來不碰。
“那么整個東京的市場就都是我們三和會的了!”
與洪興聯手,能消除潛在的威脅,還能當上三和會的會長,然后還能占據整個東京的地下市場。
這些好處就足夠他冒險的了。
至于對方是港島人,他倒是不在意這點。
歌舞伎就是他力排眾議交給臺南幫管理的,讓華人管理華人。
“我就說我喜歡跟年輕人聊天!年輕人比那些老東西要能跟得上時代!”顧笙哈哈大笑道。“就這樣吧!”
“我這人最喜歡與人一起合作,以后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
大方向上談妥,接下來就比較好談了。
剛好菜也送上來,顧笙招呼中森明菜過來吃飯。
吃完飯后,江口利成離開,顧笙打電話告訴鯊魚恩可以將人撤走了。
隨后天養生過來通知:“老板,他們到橫田了。”
“傷亡怎么樣?”顧笙問了句。
“死了五個,還有些十幾個受傷的。”
顧笙點點頭,張春等人的作戰實力比那些黑幫分子可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在住吉會本部這種地方,長槍的優勢不能完全發揮出來,而且對方對地形更熟悉。
有這種傷亡也不算出乎意料。
反正出來混,就是拿命換錢。
“讓他們在那邊好好養傷,那地方很安全!警察進不去!”顧笙道。
那地方雖然不是在基地里,卻是在橫田基地的范圍內,島國警察不能進去搜查。
除非基地同意警察去搜查,否則追到那都沒用。
“為什么不能拘捕?這些事都是那個港島人弄出來的,哪怕沒有證據,也要先把他關起來!”
“住吉會的事,還有東芝事務部部長墜亡…”
東京警視廳內,黑巖怒氣沖沖的拍著上司的桌子。
“你也知道沒有證據?”上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以為他是街面上那些隨處可見的小混混嗎?你知不知道抓了他會有多大麻煩?”
“你最近壓力太大了,先休息幾天吧!這件事我會交給其他人負責!”
黑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上司。
竟然要停自己的職?
黑巖的上司也是無奈,這件事是警視廳總監那一級別打回來的。
肯定不能任由黑巖再繼續這么查了。
“就這樣吧,你也別想太多,先放假好好休息幾天,回來后再好好工作!”
顧笙下午去見了高捷。
如今高捷身上雖然仍然臟兮兮的,不過洗過澡,頭上的傷口也包扎了,胳膊上還打的石膏。
鯊魚恩還是挺人性化的,還給他找了大夫。
“怎么樣,想好了沒有?”顧笙扔給高捷一根煙。
畢竟對方是掏了錢的,五百萬美刀,顧笙也不會連一根煙都吝嗇。
“我同意!不過新宿是三和會的地盤,你真能交給我?”高捷知道自己沒有反對的機會。
既然決定干了,那就要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
“我改主意了!”顧笙道。
原本他是準備扶持高捷和三和會打對臺的,不過既然和江口利成合作,高捷就沒那么大用了。
如果高捷不同意的話,高捷就可以去為東京灣的石油儲量做貢獻了。
“你去干掉三和會的會長,臺東區和墨田區交給你。”
高捷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顧笙肯定和三和會談了什么。
臺東區和墨田區都是住吉會的地盤。
“好!如果三和會找我報復…”高捷又問道。
“放心,他們不會找你。而且出來做事,總要冒些風險的,前怕狼后怕虎能做什么啊?”顧笙嗤笑一聲。
“我答應了!”
顧笙拍拍高捷的肩膀,轉身離開,同時抬起手臂示意鯊魚恩不用為難高捷了。
顧笙走后,鯊魚恩對高捷道:“你可以走了。”
高捷轉身離開,心中暗暗嘆息,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也沒選的資格。